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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25T14:02:26.000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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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史 —— 可恨可叹的20年 上
<p>从1644年大顺军破城崇祯皇帝在煤山自杀算起,到康熙三年(1664年)夔东十三家抗清基地覆灭一共20年。在《南明史》中,作者顾诚认为是南明短暂历史的起讫点。经过20年的内斗和错误战略,抗清力量逐渐衰微。等到康熙即位后,清朝政权就已基本稳定。书中并非严格按照时间顺序介绍南明历史上的大事件,介于通鉴体和纪传体之间,从大事件大趋势入手,清晰地将这期间的发生的大小事情详尽叙述。凡事必有考据,令人佩服顾诚治史之严谨。另外,结合史料,也能给出自己的分析和见解,让人从历史中能看到教训和反思。对明朝历史有兴趣的人,一定不要错过。</p>
<p>下面我们不妨从其中挖掘一些有意思的点,在下面进行摘录。相信从只言片语中,也会为南明的命运感到可恨可叹。</p>
<h2 id="序">序</h2>
<ul>
<li>在这20年里,存在着汉族和其他民族百姓反抗满洲贵族征服斗争。失败的主要原因是内部矛盾重重,勾心斗角,严重分散。抵消了抗清力量。</li>
<li>满洲贵族入主中原后,在较先进的汉文化影响下,自身发展取得飞跃。另一方面,满洲贵族推行的民族歧视政策引起国内政局大动荡,打断中国社会发展的正常进程,也不容忽视</li>
<li>本书的矛头不是只针对清朝统治者,对于李自成在政治军事部署上的错误,孙可望后期的飞扬跋扈也不加掩饰,对于南明统治者的软弱昏庸,史可法、何腾蛟、瞿式耜、郑成功等的视角局限也颇有微词。<strong>这些著名人物如果像史籍里描述的那么完美,南明根本不会灭亡</strong>。</li>
</ul>
<h2 id="明朝灭亡后的全国形势">明朝灭亡后的全国形势</h2>
<h3 id="明帝国分崩离析">明帝国分崩离析</h3>
<p>1644年,在明朝是崇祯17年,清朝是顺治元年,大顺政权是永昌元年。大顺军攻克北京时,关外以吴三桂、黎玉田、高第等为代表的军队撤回关内,投降大顺政权,清廷顺势收取关外地区,和大顺政权隔关对峙。在大顺军被清军击溃前,汉族官绅基本<strong>以投靠大顺政权为出路</strong>。在北京的明朝官员争先恐后前往报名请求录用。到此时,秦岭淮河以北,除辽东外的地方均被大顺政权接管。</p>
<h3 id="大顺政权在政治和军事上的失误">大顺政权在政治和军事上的失误</h3>
<p>崇祯王朝的覆灭,一方面在本身的腐败,还有一方面在战略上的<strong>两线作战</strong>。大顺王朝在接管政权后,政治和军事上都有失误:</p>
<ul>
<li>政治上,以农民利益维护者自居(毕竟本身就是农民起义军),没有制定赋税制度,<strong>实行打击官绅地主的追赃助饷的政策</strong>。尽管保护了农民利益,但也<strong>加强了官绅阶层的离心倾向</strong>。最终导致政权没有完成封建化质变,被汉族官绅勾结满洲贵族扼杀。</li>
<li>军事上,<strong>没有意识到清军是和自己争夺天下的主要对手</strong>,将大批军队分布在中原,对辽东疏于防守。占领北京后,这种麻痹轻敌的思想进一步暴露,对于山海关一带的防守,仅仅依赖刚刚投降的吴三桂、黎玉田、高第自身的军队,没有派自己的嫡系军队。说明李自成对清军即将入关、逐鹿中原的严峻形势毫无警惕。</li>
</ul>
<p>在史籍中,把李自成的失败归于领导集团腐化变质,丧失民心。这种观点不符合事实,从大顺军入京算起,到李自成、刘宗敏领军离京平吴三桂军叛乱,前后不到23天。中国历史中还未见过腐化得这么快的政权。上面提到的两点才是本质原因。</p>
<h3 id="吴三桂叛乱和山海关之战">吴三桂叛乱和山海关之战</h3>
<p>明朝覆灭时,吴三桂和高第的军队并不多,弘光朝廷还未建立,同淮河以南的残明势力又被大顺军隔开。眼前只有降顺和降清两种选择。清朝对吴三桂的招降还是比较早的。但1644年,吴三桂等人接受了大顺政权的招降,原因无非几点:</p>
<ul>
<li>当时大明的文官武将大多归附了大顺,其中还有吴的前同事</li>
<li>大顺政权还是<strong>以汉族为主体</strong>的政权,对于辽东官绅军民来说更好接受</li>
<li>当时,吴三桂主要与清军对峙,和大顺军倒<strong>没有什么恩怨</strong></li>
<li>吴三桂虽有亲属降清,但他的父母等直系亲属住在北京,已经被大顺政权控制</li>
</ul>
<p>在回京图中,吴三桂突然改变主意,回身夺回山海关。这一转变的真实原因已难考证,但大体出于维护和扩张自身利益有关。清军早有借汉族内部阶级拼斗取渔翁之利的想法。3月决定大举伐明,接受吴三桂的投降。李自成一方面以吴父吴襄的名义写信规劝,一方面出兵平叛。然而由于吴三桂军队倒戈的原因,兵力不足,在山海关被击败。山海关战役标志着:</p>
<ul>
<li>大顺军的历史从推翻明王朝变成抗清斗争</li>
<li>清廷梦寐以求的入主中原取得关键进展</li>
<li>以吴三桂为首,在汉族官绅中形成不可忽视的拥清派</li>
</ul>
<h3 id="清军占领背景和大顺军西撤">清军占领背景和大顺军西撤</h3>
<p>大顺军败回北京后,李自成考虑到兵力分散,容易被围歼,在即位后迅速率部西撤。清军在山海关稍作休整,即进发占领北京和畿辅地区。为了取得明朝官绅支持,多尔衮宣布不论明朝官员还是大顺官员,只有归顺即可官复原职,甚至加官进爵。<strong>这种大包大揽,求“贤”若渴的态度,是奠定清朝统治最成功的的一招</strong>。在经济上,清廷也站在维护官绅地主利益一边。清廷占领北京初期的措施,相当程度上改变了汉族居民对清军屠杀掳掠的残暴印象。</p>
<h3
id="畿南山东晋北地方官绅反对大顺政权的叛乱">畿南、山东、晋北地方官绅反对大顺政权的叛乱</h3>
<ul>
<li>山东和河北南部的汉族官绅反叛大顺,是以“中兴”明朝为宗旨的</li>
<li>李自成撤入山西后,清军停止了追击,大约1个月里停留在京师一带。此时,李自成再次犯了战略性错误:他不仅没有坐镇太远,派各地军队加强山西防务,反而同刘宗敏等高级文官武将继续西撤</li>
<li>五月之后,投降大顺的大同总兵姜瓖和唐通叛变降清。使得清朝控制区扩张到整个山西</li>
<li>历史证明,大顺政权过于信任明朝降将,没有进行改编,或以嫡系大将为主制约。最终在风向倒转时叛乱四起,导致土崩瓦解</li>
</ul>
<h2 id="弘光朝廷建立">弘光朝廷建立</h2>
<h3
id="继统问题上的纷争和史可法严重失误">继统问题上的纷争和史可法严重失误</h3>
<p>北京失守后,南京六部高级官员很快得到了信息。南京在明朝永乐年间后作为陪都存在,也有六部、都察院等一套和北京一致的中央结构。北京的朝廷既已覆灭,南京成为了明朝半壁江山的政治中心。当务之急是立新君。可选的有福王朱由崧、惠王朱常润、桂王朱常瀛、璐王朱常淓等。按封建伦序,应该优先考虑福王。但东林-复社的一些骨干人士在继统问题上因为偏见存在,导致了恶劣后果。他们以狭隘私利出发,担心福王上位后为郑贵妃翻案,因为他是郑贵妃的孙子,而郑贵妃和神宗希望立前福王为太子的图谋正是因为东林党人的力争才失败。</p>
<p>此时作为南京兵部尚书的史可法有实权地位,但他是左光斗的得意门生,对拥戴福王继统心存疑虑,于是同凤阳总督马士英密信商量。不料,守备凤阳太监卢九德勾连总兵高杰、黄得功、刘良佐等人拥立福王,马士英见手下已经选边,自己抓住时机附和,向朱由崧效忠。东林党人没有兵权,只能违心同意。四月末,福王继统已成定局。</p>
<p>在拥立定策上,史可法优柔寡断,没有果断选择福王。他有门户之见是其一,<strong>缺乏雄才大略,总想处处应付</strong>也是一大问题。在随机应变上,远不是马士英的对手。马士英抓住史可法想折中拥立桂王,反对福王的密信为把柄,派兵驻扎在浦口。拥有决策权的史可法在关键问题上的失误使得朱由崧求助于镇将,从此大权旁落,应当负主要责任。</p>
<h3 id="朱由崧监国和称帝">朱由崧监国和称帝</h3>
<ul>
<li>史可法被马士英出卖,得不到朱由崧信任,也被勋臣等小人随风转舵冷落,并被排挤出内阁</li>
<li>史出马入,被史籍认为是弘光朝廷夭折的一个关键。但实际上,史可法虽然比马士英清廉正直,但政治眼光和魄力也不足以保障江左,甚至恢复中原。马士英的政治投机虽然保证了自己的地位上升,但导致弘光一朝武将跋扈局面的是史可法,一度掌握拥立大权,却因为犹豫让定策之功落入军阀手中。</li>
</ul>
<h3 id="四镇形成和跋扈自雄">四镇形成和跋扈自雄</h3>
<ul>
<li>任何一个国家政权想要有所作为,先要保持内部稳定</li>
<li>南明几个朝廷最大的特点和弱点在于<strong>依附武将</strong>,武将视皇帝为傀儡,朝廷徒有虚名,文武交讧,将领纷争,<strong>内耗既烈,无暇他顾</strong>。这种局面的始作俑者正是史可法。</li>
<li>史可法提出的四镇驻地,当时的人士都看出了他的毫无远图,意在保住江南。不过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那就是高杰、黄得功、刘良佐、刘泽清四人因定策有功,备受崇信,只追求争夺江北繁华之地,过太平日子,还可就近要挟朝廷</li>
<li><strong>四镇的形成不是因为恢复失地有功,而是因为在册立上对朱由崧有贡献</strong></li>
<li>四镇以定策封爵,桀骜不驯,跋扈自雄。世镇武昌的左良玉在崇祯时期就尾大不掉,自行其是。南明其他将领如郑芝龙、方国安间大将如此,也各自盘算自己利益,不以国事为念。</li>
</ul>
<h3 id="弘光朝廷内部党政激化">弘光朝廷内部党政激化</h3>
<ul>
<li>弘光后军阀势力介入,朝中文臣往往以武将为靠山,党争进一步复杂尖锐,可以说党争是明朝灭亡的一大原因</li>
<li>东林——复社的人反对拥立福王失败后,不敢把矛头指向“当今皇帝”,只好把马士英作为靶子。马固然不是救世之相,但把他列入《明史》奸臣传没有道理。把他和阮大铖并列“阉祸”更是无中生有。
<ul>
<li>阮大铖列名魏忠贤案和他急于入朝做官,草拟了攻击阉党和东林两份奏疏得罪了东林党人有关。尽管他也非志节之士。崇祯十四年,东林-复社贿赂司礼监太监,让周延儒出任首辅。阮大铖为了东山再起,也拼凑贿金。周既然接受贿金,又碍于东林骨干的反对,选择折中,接受阮大铖推荐的好友马士英为凤阳总督。马士英自然有怀恩必报的想法。</li>
<li>马士英建议起用阮大铖只是报知遇之恩,并非给阉党翻案。相比之下,东林骨干的迂腐偏狭令人惊异。在国难当头之时,东林复社的主要人物关心的不是共赴国难,而是在半壁江山里争夺权力。人们在看明末党争时,受到了东林骨干的影响,有所偏颇,这点上,黄宗羲的作用最恶劣</li>
</ul></li>
<li><strong>把弘光朝廷的党争说成马、阮阉党和东林复社“正人君子”的较量并不正确,核心主要是围绕定策展开的</strong>。弘光立国仅一年,大臣联袂而去,给人们的印象是奸臣当道,驱逐群贤。实际上是在定策里有异议,不安其位,另一个原因是致仕回家的大臣没想到清军会迅速南下,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li>
</ul>
<h3
id="清军接管畿南山东等地和山东百姓的抗清斗争">清军接管畿南、山东等地和山东百姓的抗清斗争</h3>
<ul>
<li>大顺军的撤退和弘光朝廷的按兵不动给了清军可乘之机,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依旧接管了山东、畿南的大批州县。</li>
<li>山东各地百姓的反清义举实际上从来没有得到南明弘光朝廷的支持。尽管各地有风起云涌的反清运动,清朝官员分身乏术,束手无策。但在没有南明支持的情况下,被清军逐一解决</li>
</ul>
<h3 id="年和河南形势">1644-1645年和河南形势</h3>
<p>在1644年夏秋,河南省成为明、顺、清三方争夺的焦点。此时多尔衮为首的诸王还在北京修整,大顺军西撤也留下权力真空。但弘光政权因为定策引发纷争,武将因拥立跋扈,整体文恬武嬉、坐失良机,主力部队都按兵不动。督师大学士史可法虽然口头上也说恢复鲁、豫,乃至燕京,但实际也一筹莫展。</p>
<h2 id="弘光朝廷偏安江淮">弘光朝廷偏安江淮</h2>
<h3 id="基本国策借虏平寇">基本国策——“借虏平寇”</h3>
<p>清初我国的主要矛盾,既有<strong>民族矛盾</strong>,又有<strong>阶级矛盾</strong>。满洲贵族的清廷和南京偏安的弘光朝廷都将大顺军视为死敌,此为阶级矛盾,在清军南下,弘光朝廷覆灭,清廷推行一系列民族压迫政策后,民族矛盾才上升为主要矛盾。</p>
<p>弘光立国一年里,尤其前期做着借清军兵力扫灭“流寇”的美梦,将“<strong>联虏平寇</strong>”视作基本国策(何其愚蠢!)。这是有一定历史渊源的,在崇祯年间,由于兵力财力有限,朝廷就提出过同清方达成合议,开放互市,集中兵力扫灭“流寇”。不过这在当时是迫不得已的做法。在弘光朝廷得知清军入京,大顺军撤退后,甚至以为吴三桂借助清军恢复首都。</p>
<p>史可法和马士英之间的差距比史学家想象中年,俩人的品质高下只在个人操守,在基本政策上并无多大分歧,都赞同“联虏平寇”,这也是弘光政权土崩瓦解的原因。个别中下级官员反而有远见,力主自强,但为未得到重视。弘光朝廷初建之时,史可法、马士英等重臣一味株守江南,裹足不前,卑辞逊礼结好清廷,维持偏安局面。这种<strong>先天的软弱</strong>,让清军轻而易举地接管了黄河中下游大片地区。</p>
<p>弘光朝廷只在大顺军西撤后,做了些表面功夫,大体上维持着坐山观虎斗、避免引火烧身的退让政策。一方面讨好清方,一方面畏惧清方。</p>
<h3 id="清廷对南明弘光政权的态度变化">清廷对南明弘光政权的态度变化</h3>
<p>在轻易占领北京和附近地区后,多尔衮等贵族起初对自己实力能控制多大地盘尚无把握。然而很快就发生了政策变化。主要原因还是南方战乱少经济地位已比北京高出许多,另一方面降清的官僚中也有不少南方人,不希望出现南北朝的情况,还有很关键的一点是南明的软弱态度让多尔衮感到有机可乘。</p>
<p>在1644年7月28日的书信中,清廷已否定弘光朝廷的合法地位,要求其无条件投降。史可法唯恐触怒清方,起草了一封措辞软弱的回信,为弘光朝廷继统偏安进行合法性辩解。由此可见,在谈判桌上,史可法代表的弘光朝廷已经暮气沉沉,内部矛盾重重,缺乏战略眼光,一味退让,已经坐失良机。</p>
<h3 id="左懋第为首的北使团">左懋第为首的北使团</h3>
<p>既然有“联虏平寇”的计划,弘光朝廷自然着急派出使团。不过对于谈判方案,弘光君臣都没有达成一致的成熟结论。在史可法等人的逼迫下,左懋第违心踏上了北行之路。没想到主动申请随行的陈洪范早已是清方奸细。在到达北京后,清方依旧不认可弘光朝廷合法性,态度强硬,毫无和谈之意。同时只放陈洪范返回南京,留下左懋第等其他使团成员。左懋第在拘禁期间拒绝清廷多次劝降,最终在弘光覆灭后,于1645年闰6月被处死。</p>
<p><strong>北使的失败让少数官僚看出清廷的灭明打算</strong>,要求当政诸公改弦易辙,不要继续幻想“借虏平寇”。不过,作为督师大学士的史可法此时依旧不改初衷,视大顺农民军为主要敌人。</p>
<h3 id="弘光朝廷的军政和财政">弘光朝廷的军政和财政</h3>
<p>弘光朝廷坐拥经济最发达人口最密集的地区,但统治集团的腐败却比崇祯朝还严重,内部还有严重的倾轧纷争。作为政权支柱的军队已经蜕化成将领维护自己私利的武器,他们敌视人民,又是农民军和清军的手下败将。正是由于兵不可用,只能坐看大顺军撤退留下的河南、山东权力真空。</p>
<p>史可法为官清廉,也很勤勉,但在奏疏上和四镇却唱同一调子。在被推向权力顶峰时,他的个人品德完全弥补不了客观需要而他本人没有的雄才大略和果断魄力。他坐看四镇军阀顿兵江北,鱼肉百姓,无动于衷,耗费江南百姓大量粮饷的同时,将黄河流域大好河山拱手让人,说他姑息养奸,喂虎贻患并不过分。</p>
<p>在军事上毫无作为,军费开支却极度膨胀。财政入不敷出,户部采取的方法是变相加征。除了豢养军队,大批财政用于皇帝、宫廷、宫殿,并没有用在救济灾民的实政。后果就是大失人心,文官武将只念重自己身家,一旦形势危急,多数非降即逃。</p>
<h3 id="弘光朝廷的腐败">弘光朝廷的腐败</h3>
<p>朱由崧的荒淫在历史上可以和许多亡国之君媲美。掌握朝廷实权的马士英、阮大铖也是醉生梦死,鬻官肥家。即便是自命和马、阮党见不同的官绅在生活上也大抵是寻欢逐乐,有一日过一日。在局势凤雨如磐之时,弘光朝廷不仅文恬武嬉,还热衷于粉饰太平。弘光朝廷<strong>苟且偷安</strong>到如此程度,清兵南下时一触即溃也是毫不奇怪的事情了。</p>
<h3 id="清廷对大顺和南明的用兵变化">清廷对大顺和南明的用兵变化</h3>
<p>顺治元年十月,清军接管了山东和山西大部分地区。十月二十四日,清廷传檄明确宣布要对南明动武。当时南明腐败,内部纷争,确实很难组织有效的防御。但多尔衮的战略部署上也存在问题,两大兵力同时投向都西面、南面两个方向。而大顺军的实力仍在,若高一功部在陕北战胜阿济格部,乘胜进入华北,局势尚未可知。</p>
<p>关键时刻,<strong>大顺军在河南怀庆地区的胜利反攻,让清廷决定撤回多铎部</strong>,由南下改西进。在得知多铎部清军转向潼关推进后,大顺军领导集团陷入左右为难的局面。而南京的弘光朝廷也得以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南明军队本可趁清军主力都在陕西时,趁势反击。但史可法、马士英唯恐出兵触怒清廷,引火烧身,推行消极的“借虏平寇”直接导致了自己的灭亡。</p>
<h2 id="大顺政权覆灭">大顺政权覆灭</h2>
<h3 id="潼关战役和多铎部占领西安">潼关战役和多铎部占领西安</h3>
<p>多铎、孔有德、耿仲明率领的军队击败怀庆的大顺军后,推进到潼关一带。李自成亲率刘宗敏、刘芳亮等大将原拟前往陕北的大顺军主力赶往潼关。在被清军围攻的情况下,大顺军多次扭转战局的突击都被打败。关键时刻,阿济格部进入陕北,大顺军深知主力位于潼关,如果硬拼失败,西安必被攻破。在两路合击下,李自成被迫主动放弃陕西,另寻出路。持续了13天的潼关以大顺军失败告终。</p>
<p>在撤退时,<strong>大顺军分成了东、西两大集团</strong>。东路是李自成亲率的西安附近主力,由商洛经河南到达襄阳,汇合驻守当地的白旺部;西路是驻防陕北的高一功部,由于西安被清军占领,只能向西汇合西北大顺军,转道汉中南下四川,再由长江到达荆州。1645年2月14日,多铎率军出关,取道归德(今商丘)南下摧毁弘光政权</p>
<h3 id="陕北战役和大顺军放弃西北">陕北战役和大顺军放弃西北</h3>
<p>阿济格部进入陕北后,围攻驻守榆林的高一功部和延安的李锦部。后延安失守,李锦部向西转移。数日后,高一功部也放弃榆林,两部向宁夏惠安堡转移。汇合西宁卫的党守素等部后,一道向南撤退,突破投降清廷的贺珍等部后从汉中入蜀,再沿江东下湖北。在这个过程中,和李自成再未见过面。</p>
<p>从后来的情况看,李自成、刘宗敏的东路军遭到阿济格部穷追猛打,损失惨重,有的降清,有的依附南明,有的孤军作战,有的汇入西路军。而李锦、高一功领导的西路军成为了后期大顺军联明抗清的主力。</p>
<h3 id="李自成牺牲和大顺政权失败">李自成牺牲和大顺政权失败</h3>
<p>阿济格率领的军队在河南、湖北等地和大顺军东路军多次接战,大顺军皆告失败。1645年3月汇合襄阳白旺部后,李自成带上襄荆主力随部东下,意图抢在清军前夺取南京为中心的江南地区。但是这个决策是失败的:1,自古以来保卫、争取江南必据守襄荆,2.大顺军失去黄河流域后,如果在放弃襄荆地区,将无后方可言。白旺也提出过异议,但并没有被李自成采纳。</p>
<p>李自成统率大顺军从襄阳、承天(今钟祥)南下,阿济格部追踪而至,在武昌击败大顺军,并在江西九江被清军攻入老营,多位头部文官和亲属被俘。由于实力受到重创,士气低落,占领南京的目标已无法达成。兼之多铎部已从归德直趋南京,李自成准备通过江西西北转入湖南。在湖北通山县九宫山下,遭到当地地主武装袭击,混战中被杀。</p>
<p>李自成牺牲纯属偶然,在被围攻时,身边仅有二十余名兵卒,很可能是在率小股部队探路时被埋伏。当地团练也不知道这就是大顺军。李自成的牺牲标志大顺政权的覆灭。但大顺军余部继续着联明抗清的斗争。</p>
<h2 id="弘光政权瓦解">弘光政权瓦解</h2>
<h3 id="南渡三案大悲伪太子童妃">南渡三案——大悲、伪太子、童妃</h3>
<p>弘光立国一年间,先后发生妖僧大悲、伪太子、童妃三大案,互不相涉,但都贯穿着对朱由崧继统的不满背景:</p>
<ul>
<li>大悲案,1644年12月,和尚大悲谎称崇祯封他为亲王,声称应该立潞王为正。后被处斩。</li>
<li>假太子,鸿胪寺少卿的奴仆偶遇一位少年,少年谎称自己是逃难而来的太子,后在朝廷内部掀起一片喧哗,直到弘光朝廷覆灭方告平息</li>
<li>童妃案,1645年初,河南一位妇人宣称自己是朱由崧的继妃,在逃难中走散。朱由崧立刻否认</li>
</ul>
<p>其中后两案背后都有东林复社兴风作浪的身影。希望能够否定朱由崧作为弘光帝的合法性。虽然他是个昏庸荒淫的君主,但他的身份却是无可怀疑的。弘光朝廷迟迟未能北进,和东林复社党人兴风作浪不无关系。</p>
<h3 id="睢州之变和史可法南窜">睢州之变和史可法南窜</h3>
<p>“联虏平寇”策略失败后,史可法依然避免和清军兵戎相见。1645年初,史可法亲自安排的高杰北上,是唯一一次向黄河流域推进的军事行动。但目的却是充当清军盟友消灭“流寇”。清军并不买账,这只是史可法的一厢情愿。1645年正月高杰被河南总兵许定国埋伏身亡。史可法的计划全盘落空,赶往高军营中安抚。但出于门户之见,史可法拒绝了高杰妻子提出的接受高杰儿子为义子的建议。</p>
<p>史可法本应借高杰被降清奸细许定国埋伏激起高杰部将同仇敌忾的情绪,改弦易辙,做出针对清方的战略部署,至少稳定河南局势。但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仓皇南逃。</p>
<h3 id="左良玉率兵东下">左良玉率兵东下</h3>
<p>左良玉是崇祯朝崛起的军阀,在崇祯十二年后就已尾大不掉。弘光朝廷继统后,也只是勉强接受。在李自成部撤退到武昌时,左良玉不敢与大顺军主力作战,全军撤退,顺江东下。临行前,大肆屠戮城中百姓。可见,在此时,左良玉早已成为一个拥兵自重的军阀,勇于虐民,怯于大战。最终左良玉病死在九江。在得知左良玉叛变东下九江的信息后,南京的马士英和阮大铖做好了拥兵出逃的准备。</p>
<p>在1645年5月,多铎军占领南京、芜湖等地,阿济格部击败大顺军,追到九江附近后。左良玉之子左梦庚用兵数万,竟直接投降清军。</p>
<h3 id="扬州失守">扬州失守</h3>
<p>在陕西击败大顺军后,清军分三路由多铎、阿济格、固山额真准塔南下。一路上明守军闻风而逃。在左良玉东下、清军南侵的紧急情况下,史可法惊慌失措,漫无主见,方寸大乱。他对部队几乎失去控制。在协调部队过程中,被围困在扬州。最终在扬州陷落后誓死不降,最终遇难,并因此在南明绅民里享有很高声望。这一点上,<strong>应当对他的民族气节予以肯定,但这无法掩盖他在业绩上的平庸。尤其是在定策时的重大失误和军事上的毫无作为</strong>。</p>
<p>清军占领扬州后,多铎以不听投降为由,下令屠城。清军攻克扬州前后,江北明朝官军几乎毫无斗志,一矢未发即告投降。<strong>弘光朝廷依靠笼络藩镇而立,也因藩镇叛降而亡</strong>。</p>
<h3 id="弘光帝出逃和清军占领南京">弘光帝出逃和清军占领南京</h3>
<p>史可法殉难的消息很快传到南京。弘光帝和马士英为首的一些官员在未告知朝廷其他官卿的情况下,于凌晨出逃。第二天南京城内的官绅军民得知消息后,乱成一团。几天后,清军进入南京,部分文官武将转投清朝,其中包括钱谦益这样的东林巨子。包括后面阮大铖降清,也是他向洪承畴推荐的。钱谦益降清后被胁迫北上,1年后告病还籍,之后长期从事反清复明的工作,屡冒杀身之祸。</p>
<h3 id="弘光帝被俘">弘光帝被俘</h3>
<p>弘光帝逃出南京后,本想避往浙江杭州,但中途被拦截,于是改投靠刚刚击败东犯左梦庚的黄得功。而后,多铎军在投降的刘良佐带领下追至芜湖。黄得功部下趁他不备叛乱成功,杀掉黄得功,献弘光给清军。可以说,弘光朝廷的党争、腐败、武将跋扈、忙于权力再分配导致的内耗是土崩瓦解的最主要原因。</p>
<h3 id="潞王朱常淓监国和降清">潞王朱常淓监国和降清</h3>
<p>在溧水失散后,马士英到达杭州,以太后懿旨的名义,命潞王监国。不过朱常淓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派降清的奸细陈洪范和清朝讲和。最终在杭州投降,清军不费吹灰之力占领杭州。1645年7月,清军班师回朝,派洪承畴接替当地多铎等人。朱由崧、朱常淓等降清的明朝藩王也一道返京,并在次年5月被杀。</p>
<p>朱常淓是朱由崧之外,在继承皇位上争议最少的任选。他的降清使得后来宗室较远的唐王朱聿键(隆武皇帝)和鲁王朱以海爆发了争立,以及朱聿键之弟和桂藩朱由榔的争立。这两次的争斗严重地分散和抵消了南方的抗清力量,给清朝征服全国提供了有利条件。</p>
<h2
id="清廷统治者推行的民族征服和压迫政策">清廷统治者推行的民族征服和压迫政策</h2>
<h3 id="多尔衮的失算">多尔衮的失算</h3>
<p>1645年夏天多尔衮在接管中国北方后,认为能够不战而胜。但是,他完全错估了局势,误以为天下已定,自己征服者的面貌顿时暴露无遗,开始全面推行民族压迫和歧视政策。由此激怒了广大汉族人民,在民间掀起了广泛的抗清运动。</p>
<h3 id="清军滥杀无辜百姓">清军滥杀无辜百姓</h3>
<p>清廷统治者从努尔哈赤、皇太极到多尔衮,都以凶狠残忍著称。清兵滥杀无辜的根源在于满洲贵族的迷信武力和民族歧视。</p>
<h3 id="强迫汉民剃头改用满族衣制">强迫汉民剃头改用满族衣制</h3>
<p>清廷统治者把不远放弃本民族束发、衣着传统的汉族官绅百姓一律视为逆命之徒,加以处斩。这种残暴行径在历史上极为罕见。这也引发了社会大动荡。</p>
<h3 id="圈地和投充">圈地和“投充”</h3>
<p>圈地即满洲贵族侵占汉族居民徒弟,供自己使用。圈地给居民带来了巨大灾难,大批畿辅居民无家可归。“投充”本意是在圈地范围内招任汉民作为奴仆耕种土地,遵循自由原则。实际上成为了满族贵族奴役汉族人的重要途径。各地都出现了威逼投充。经过圈地和投充这种赤裸裸的掠夺方式,满族八旗侵占了大片土地和大批劳动力。</p>
<h3 id="残酷的缉捕逃人法">残酷的缉捕逃人法</h3>
<p>在社会上日益激化的满汉民族矛盾下,出现大量逃民远离自己原先的土地。对此,清朝统治者严厉惩办窝藏逃人的行为。耿仲明正是因此自杀。</p>
<h2 id="各地抗清运动兴起">各地抗清运动兴起</h2>
<h3 id="江南缙绅的动向">江南缙绅的动向</h3>
<p>在清初的明朝“遗民”中,没有剃头改制的少之又少。他们大多在清朝统治未巩固之前致力于反清复明,天下局势稳定后大多数采取不合作对策。也有类似刘宗周这样的守正但迂腐之人,与其说以身殉国,不如说以身殉名。</p>
<h3 id="各地百姓的自发抗清">各地百姓的自发抗清</h3>
<p>在江阴、英霍山区、皖南、陕西等地都爆发了民众自发的抗清斗争,但最终都因为寡不敌众被清朝剿灭。这些微末之下的平民反抗者如阎应元、陈明遇等人在作者看来,比史可法更应歌颂,作为比史可法也大许多。</p>
<h2 id="隆武政权和鲁监国的争立">隆武政权和鲁监国的争立</h2>
<h3 id="隆武政权建立">隆武政权建立</h3>
<p>1645年6月,潞王朱常淓投降后唐王朱聿键在郑鸿逵等人的拥戴下称号隆武皇帝。朱聿键虽然在诸藩中较远,但自身素质鹤立鸡群,从小不顺的成长经历磨炼出他的胸有大志。不过,虽然他颇想有所作为,但<strong>既缺乏自己的班底,又没有足够名分</strong>。这一先天缺点也让他不得不依赖于最先拥立的福建军阀郑芝龙、郑鸿逵兄弟。隆武朝廷建立后,得到了两广、湖南、赣南、川贵、云南等地的明朝势力承认。</p>
<h3 id="鲁王朱以海监国浙东">鲁王朱以海监国浙东</h3>
<p>浙东的反清复明势力主要来自社会地位较低的明朝生员和中下级官员。浙东各地反清运动兴起后,一些在籍官僚商议下,决定拥立还在浙江且没有头像清朝的鲁王朱以海出任监国。在和隆武差不多的时间,朱以海在绍兴出任监国。朱以海在经历国破家亡、颠沛流离的患难生活后,依旧保持了民族气节,在关键时刻肩负起抗清旗帜,甚至亲赴前线犒赏官军,这是难能可贵的。但毕竟曾经过惯了贵族生活,既无治国之才,也不肯放弃小朝廷的荣华富贵。</p>
<h3 id="唐鲁政权的对立和纷争">唐、鲁政权的对立和纷争</h3>
<p>虽然两个政权都以反清复明为宗旨,但大部分精力却消耗在内部争斗上。就当时形势而言,鲁监国控制的地方和承认隆武朝廷的大部分南方无法相比。但他却幻想攻克杭州后进取南京,建立超过隆武朝廷的威望。为此不惜花重金收买支持者。</p>
<h3 id="鲁监国的抗清活动">鲁监国的抗清活动</h3>
<p>朱以海等人为了保有浙东,收复失地,还是采取了一些积极措施,不过收获有限。</p>
<h3 id="靖江王朱亨嘉之变">靖江王朱亨嘉之变</h3>
<p>唐、鲁争立的同时,分封在桂林的靖江王朱亨嘉也企图趁乱谋取大位。在弘光帝被俘后,朱亨嘉于1645年8月在广西自立。在自立后,为了扩大势力,立志东下广州,被丁魁楚的军队击败。而后瞿式耜暗中联合焦涟反正,活捉朱亨嘉,送往隆武朝廷缢杀。丁魁楚、陈邦傅因此事中投机有功,加官进爵,掌握了两广的事权。而后又在永历朝廷上争权夺利,为紊乱朝政,先后投降清朝,基本没有起到积极作用。真正忠于明室的瞿式耜却因曾经有意拥立桂藩而受到排挤。由此也可见,朱明宗室里觊觎帝位的不乏有人,部分官绅也以定策为功,内部纷争不断。</p>
<h2 id="隆武政权的作为和腐败">隆武政权的作为和腐败</h2>
<p>隆武皇帝朱聿键是位恢复大志的君主,所推行的政策也大体正确,但<strong>问题在真正效忠于他的人并不多</strong>。在福建他受制于郑芝龙、郑鸿逵兄弟;在湖广,总督何腾蛟又只知利用隆武帝的信任威福自操;在广西,巡抚瞿式耜意在拥立桂藩,和隆武朝廷貌合神离。在大顺军余部和何腾蛟、堵胤锡达成联明抗清协议,湖广军势头正盛时,隆武帝却因郑芝龙和何腾蛟的牵制,无法调集更多兵力支持。最终丧失良机。</p>
<p>在崇祯朝之后,弘光和隆武朝廷里,朝廷威令已无法统一部署、统一指挥。相比之下,清廷里虽然也有倾轧,但掌权者尚能令行禁止。对比看,清胜明败主要在于内部凝聚力。</p>
<h3 id="隆武帝的政策和举措">隆武帝的政策和举措</h3>
<ul>
<li>总体战略上,隆武朝廷以抗清为主,联合农民军抗清,是从隆武时期开始的;</li>
<li>对于万历以来党争和国事的危害,朱聿键提出消除党争,“用舍公明”,这一点上就比东林复社骨干人士高明许多。</li>
<li>隆武帝在南明统治者里算是比较关心百姓疾苦的</li>
<li>朱聿键的个人品格在南明统治者里也是很罕见的,不饮酒,精吏事,自奉甚俭</li>
</ul>
<p>上面几点都能看到朱聿键锐意进取,有中兴之主的气概。但受制于军阀,难以施展抱负。</p>
<h3 id="郑芝龙兄弟跋扈">郑芝龙兄弟跋扈</h3>
<p>郑芝龙原是海盗,后被明政府招安,在崇祯时就奉命压制东南沿海一带的寇难。弘光时期更是加封南安伯。他接受招安,看起来是为明王朝效力,但实际意图是<strong>借用朝廷命官身份,扫除异己,垄断福建、广东等地的对外贸易</strong>。在明朝覆灭时,他在福建已拥有左右地方军事和经济的实力。</p>
<p>拥立隆武帝后,隆武政权在福州建立。但这种结合却貌合神离。朱聿键以恢复明室为己任,目标是收付江南,再进取北方。郑芝龙则意在<strong>借隆武朝廷名义维持自己在福建等地唯我独尊的地位,在一方割据</strong>。诸多事实都表明,隆武帝致力于中兴事业,不愿做郑氏兄弟的傀儡,但也无能为力。在矛盾日益激化下,12月,朱聿键离开福建,向西转移。江西战局的逆转,可以归因于郑芝龙、何腾蛟的私心自用,不仅直接导致隆武朝廷覆灭,也对后续的南明局势影响极大。</p>
<h3 id="黄道周出征和被俘杀">黄道周出征和被俘杀</h3>
<p>在郑芝龙拥兵自重,无意进取下。首席大学士黄道周自告奋勇督兵出站,后因毫无作战经验,在婺源被俘。押送南京后,洪承畴劝降不成被杀。</p>
<h3 id="清兵占领浙东和鲁监国航海">清兵占领浙东和鲁监国航海</h3>
<p>1646年2月起,清军进攻浙江、福建。阮大铖降清,马士英不屈遇害。尽管马士英在唐、鲁政权里成为过街老鼠,但并没有转投清方,而是尽力以抗清的实际行动扭转自己过去的不佳形象。</p>
<h3 id="清军占领赣南">清军占领赣南</h3>
<p>1646年3月,赣州失守,何腾蛟坐视不救。朱聿键敕令何腾蛟迎驾湖东,并在移陛后,加封其为定兴伯。何腾蛟只知提高自己的声望,毫无知恩图报之念。隆武朝廷的覆灭,除了郑芝龙降清外,和何腾蛟的毫无作为也不无关系。</p>
<h3 id="隆武帝汀州遇难">隆武帝汀州遇难</h3>
<p>清军占领浙东后,朱以海逃往舟山。清军秘密招降郑芝龙,郑芝龙有意降清,放弃抵抗。8月,清军向衢州进发,收取福建。途中刚刚降清的阮大铖暴病身亡。8月21日,隆武帝在延平去赣州的路上被清军包围,并在汀州被杀。9月19日,清军占领福州。</p>
<h2 id="大顺军联明抗清">大顺军联明抗清</h2>
<h3
id="东路大顺军同何腾蛟联合和被排挤">东路大顺军同何腾蛟联合和被排挤</h3>
<p>1645年李自成牺牲后,大顺政权基本宣告瓦解。没有根据地的同时,由于意外身亡,在死前也没有指定明确的继承人。东路大顺军失去了统一的指挥机构,变成了各自为政的松散同盟。大顺军进入湖南后,由于上述原因,决定和何腾蛟联合抗清。然而何腾蛟和他一手提把的章旷、傅上瑞对大顺军怀有深刻的敌意和猜忌。在合营后,并没有诚意对待这支久经战场的抗清队伍。<strong>何腾蛟、章旷之流因为阶级偏见目光短浅,完全没有意识到弘光朝廷覆灭后,民族矛盾已经上升为主要矛盾</strong>。在后期抗清斗争中,大顺军未能做出重大贡献,从当时形势看,主要还是缺乏后方基地做保障,同时组织混乱没有有魄力的领导力团结力量,只能在南明势力和清方间夹缝生存。</p>
<h3 id="李过高一功改编忠贞营">李过、高一功改编“忠贞营”</h3>
<p>1645年,李过(李锦)、高一功等部从汉中东下,占据湖北荆州到湖南澧州一带。明清双方鉴于自己兵力不足,又担心大顺军危及自己防区,都想加以笼络。<strong>堵胤锡不同于何腾蛟,能从大局着想,意识到只有联合农民军才有中兴之望</strong>,亲自赶往湖北荆州谈判会盟,最后促使东路大顺军归顺隆武朝廷。隆武帝赐李锦名为李赤心,高一功名为高必正,所部称为“忠贞营”。</p>
<p>这是南明史上第一个同农民军联合抗清的朝廷。虽然联合农民军的是何腾蛟和堵胤锡,但二人的政治眼光却大有高低之分。何腾蛟只顾抢功,贬抑大顺军的高级将领。堵胤锡的亲自促成联盟,表现了他的高瞻远瞩。堵胤锡在前期和何腾蛟、后期和瞿式耜的矛盾,根源也在于此。</p>
<h3 id="忠贞营围攻荆州">忠贞营围攻荆州</h3>
<p>堵胤锡和李锦等部达成协议后,决定不失时机发起回复湖北的战役。他建议和何腾蛟分两路攻下荆州。由于何腾蛟、章旷部的昏庸无能,行军缓慢导致失败。两人只知在湖南蹂躏地方、鱼肉百姓、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在清军撤退后也毫无作为。</p>
<h3 id="何腾蛟经营湖南失当">何腾蛟经营湖南失当</h3>
<p>何腾蛟虽在弘光朝廷覆灭时拒绝了清方招降,英勇就义。但在抗清事业上,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逃脱左良玉围攻后,作为湖广等地总督,深受隆武帝信任。何腾蛟本可以做一番事业,然而,他在用人行政上倒行逆施,既无识人之明,有无御将之才,却私心自用,急于拼凑出属于自己的班底,一味把大顺将领排挤出湘。</p>
<h3 id="孔有德等三王兵入湖南">孔有德等三王兵入湖南</h3>
<p>清廷接收到浙江平定的消息后,为加速征服南明。在1646年8月派出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等人南下。孔有德指挥的清军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就占领了湖南大部分地区。何腾蛟部下的将领有的降清有的逃亡,这就是何腾蛟经营湖南的业绩。</p>
<h2 id="大西军经营云南">大西军经营云南</h2>
<h3 id="云南沙定洲之乱">云南沙定洲之乱</h3>
<p>1645年9月,武定土司吾必奎发动叛乱。黔国公沐天波联合各地土司击败叛军后,沙定洲夫妇率领的土司军依旧滞留昆明,并发动叛乱,意图取代沐天波的位置。隆武朝廷因为远在福建,且当时的政治局势动荡不定,沙定洲叛乱一时无法平定。昆明同中央朝廷的离心倾向将逐渐明显、直到1647年大西军入滇,粉碎了沙定洲的美梦,增进了云南和其他各省的联系,这一点值得肯定。</p>
<h3 id="大西军从贵州进入云南">大西军从贵州进入云南</h3>
<p>1647年,张献忠在西充牺牲。大西军极速南撤。在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的领导下,大西军突破封锁向云南进发。在路上,孙可望接过了大西军的领导。他改变了张献忠滥杀无辜的作法,整肃内部,带来南下大西军的耳目一新。</p>
<p>大西军选择云南是因为张献忠受抚谷城期间,他和部下曾和云南调来的官军有相当密切的联系。有史籍称,大西军入滇是接受了当时调遣到湖广的云南石屏土司将领龙在田的建议。孙可望入滇时,假借为黔国公沐天波复仇,一路得到土司的欢迎,基本没有抵抗。沙定洲在4月放弃昆明,大西军顺利接管。在之后,刘文秀、艾能奇、李定国等将领平定了附近州县,击败了逃跑的沙定洲势力,巩固了昆明的统治,让当地居民过上了难得的安宁日子。</p>
<h3 id="孙可望等经营云南">孙可望等经营云南</h3>
<p>平定全滇对大西军和南明永历政权都有关键意义。<strong>大西军在1650年起的多次出击打败清军,成为全国抗清主力,和孙可望等人收取、经营云南是分不开的</strong>。</p>
<ul>
<li>在政权上,孙可望等大西军领导人为了争取汉人支持,废除了大西国号,许诺“共扶明后,恢复江山”。同时雷厉风行惩治贪污,保证了云南吏治的清廉</li>
<li>在经济上,孙可望等人实行可行的赋税政策,注意保护民间贸易,对云南井盐加强管理</li>
<li>在军事上,严肃军队纪律、加强训练、改善了军需供应</li>
<li>在社会治安上,相当注意和地主士绅的合作,根据局势放松了对居民的军事管制</li>
<li>对于云南少数民族和宗教上,也做了较妥善的处理</li>
</ul>
<h2 id="郑成功起兵和鲁监国在浙闽抗清">郑成功起兵和鲁监国在浙闽抗清</h2>
<h3 id="郑芝龙降清">郑芝龙降清</h3>
<p>在郑芝龙降清后,其子郑成功对父亲的所作所为不以为然,甚至加以劝阻。郑芝龙认为满洲贵族不事水战,必然也要借重于自己,不听劝告,跟随前来招降的博洛回京。在回京前,利用郑芝龙的声望招降了部分旧部。1648年,清廷收回承诺,郑芝龙实际上是被软禁的状态。</p>
<h3 id="郑成功的早年生活和起兵抗清">郑成功的早年生活和起兵抗清</h3>
<p>郑成功是郑芝龙的长子,母亲是日本女子,在七岁前随母居住日本,本名郑森。隆武帝即位后,郑芝龙成为定策元勋,郑森才在父亲带领下拜见朱聿键。隆武帝见他一表人才,赐姓朱,改名成功。从隆武二年正月起,郑成功就开始参与军事指挥活动。这为他后来独树一帜,领导东南沿海抗清活动奠定了基础。在郑芝龙降清后,郑成功和叔父郑鸿逵等人坚持抗清,在和清方的反复较量下,把东南沿海地区抗清势力合成一支劲旅。</p>
<h3 id="鲁监国在浙闽的抗清活动">鲁监国在浙闽的抗清活动</h3>
<p>到1648年上半年,以鲁监国为首的明朝义师已收复了闽东北大部地区。鲁监国朱以海亲临福州城外指挥攻城,在南明君主中算是比较勇敢的。事实证明,在清朝暴虐统治下,浙闽百姓掀起了如火如荼的反抗斗争,鲁监国朱以海不失时宜组织起来,颇有一番作为。然而,复明的各派势力间勾心斗角、互相倾轧,终致坐失良机,使得清廷得以凭借有限的兵力各个击破。</p>
<p>在收复福建的战略意图失败后,鲁监国被迫撤回舟山。从这时起到1651年,舟山群岛成为鲁监国领导下浙东抗清武装活动的中心,牵制了清军大量兵力,为郑成功部在福建扩张创造了有利条件。</p>
<h2 id="永历朝廷建立">永历朝廷建立</h2>
<h3 id="朱由榔在肇庆监国和绍武争立">朱由榔在肇庆监国和绍武争立</h3>
<p>隆武帝在1646年遇害后,桂藩朱由榔成为了继任的最佳人选。1646年10月就任监国,丁魁楚、瞿式耜、何腾蛟、堵胤锡等人也有了对应官职。不过朱由榔遇事无主见,用人失当,是在担当不起中兴大任。监国7天听到清军推进消息后即仓皇逃难。同时,隆武帝的弟弟被拥立为皇帝,史称绍武政权。朱由榔自知铸下大错,为了挽回民心,在11月重返肇庆,宣布即位。这样广东一省同时有两个南明政权。</p>
<p>绍武政权在历史上没有任何积极意义。由拥立者苏观生拼凑出来的广州朝廷基本上是一群投机分子。成立没多久就被清军消灭,广州沦陷。12月朱由榔乘舟再次由肇庆逃往湖南。</p>
<h3 id="绍武政权的覆灭">绍武政权的覆灭</h3>
<p>绍武政权从建立到覆灭不过一个多月,它的“业绩”就是打了一场争夺皇位的内战和导致广州一省的陷落。占领广州后,李成栋向广西进发。永历君臣又仓皇逃窜。瞿式耜处于稳定人心考虑,提出不要离开广西。但永历帝还是逃到了武冈。</p>
<h3 id="陈邦彦等人在广东的抗清活动">陈邦彦等人在广东的抗清活动</h3>
<p>不同于腐朽无能的永历朝廷,不知清军虚实就非降即逃。广东在明末清初历史上涌现出陈邦彦、陈子壮等一批抗清英雄人物。虽然他们代表的广东义师最终被优势清军镇压,但他们掀起的汹涌的武装斗争,迫使清方两广当局调回进攻广西的军队稳定局势,给广西的永历朝廷一个喘息的机会。同时,清军主将李成栋在镇压过程中,亲眼看到人心所向,对他次年的反清归明也起到了重要作用。</p>
<h3 id="永历朝廷在武冈">永历朝廷在武冈</h3>
<p>永历帝逃往武冈后,进入了军阀刘承胤的势力范围。朱由榔既然以为刘承胤兵强可倚,刘承胤也借此挟持朝廷。何腾蛟不满刘威福自操,同部分大臣请永历帝回驻桂林。同年8月,孔有德率兵从岳州进兵长沙。何腾蛟、章旷等人闻风而逃。在永州苟延残喘期间,章旷病亡。清军进一步向武冈进逼。刘承胤手下部将不敌,皆战死。刘生出挟持永历帝投降之意。永历帝发现后,仓皇逃往广西。皇太子和护送皇太子的大学士吴炳被俘。9月,孔有德派刘承胤攻入贵州黎平,俘获何腾蛟亲属。</p>
<h3 id="郝永忠部由湘入桂">郝永忠部由湘入桂</h3>
<p>郝永忠部奉何腾蛟之命护送隆武帝失败后,跟随何腾蛟由湘入桂。由于农民军出身,并不被瞿式耜、鲁可藻等人接受,甚至处于偏见故意扣发粮饷。可见在兵力不敌的情况下,<strong>瞿式耜等人对农民军的敌对态度并没有变,他们是南明政权中目光短浅的死硬分子,对原农民军极尽打击排斥之能事</strong>。十一月耿忠明攻击全州被郝永忠等击败,永历帝应瞿式耜等人之请移跸桂林。</p>
<h3 id="永历帝逃离桂林">永历帝逃离桂林</h3>
<p>在永历帝于1647年底从柳州转移到桂林后。广东提督李成栋稳定了广东局势,转头进军广西。陈邦傅等人不战自逃,避向桂林。清军重新占领梧州。郝永忠部担心老家被陈占据,和何腾蛟一起领兵难撤。全州守将见大军撤退,自身难保,献城投降。广西由此门户洞开。</p>
<p>1648年2月初,清军向桂林推进。何腾蛟大惊失色,临阵脱逃。瞿式耜力主永历帝留守桂林,暂缓移跸。谁知朱由榔已是惊弓之鸟,执意离开。郝永忠趁乱抢夺官私财物,之后护送永历离开。瞿式耜拒不随驾,留守桂林。</p>
<h2 id="郑成功在闽粤沿海的军事行动">郑成功在闽粤沿海的军事行动</h2>
<h3 id="同安之役">同安之役</h3>
<p>大致可以说,从1646年底开始郑成功开始组件自己的军队,到1648年形成一支对清朝颇具威胁的力量。他的军需供应主要来自海上贸易和攻占地区征收粮饷。1648年4月,郑成功攻陷同安,同时得知永历即位的消息,从此遥封永历正硕。在李成栋反正后,永历帝从南宁迁回广东肇庆,整个广东也恢复南明统治、这一时期,永历朝廷留下的记载里,郑成功出现较少,原因在于李成栋系统的将领和福建将领之间存在较深的隔阂。</p>
<h3 id="潮州之役">潮州之役</h3>
<p>1649年,郑鸿逵和郑成功同广东郝尚久部争夺潮州,爆发内讧。郑成功急于解决粮饷来源问题,手下又因为受到李成栋部歧视而耿耿于怀,但因属地归明不忍下手。不过最终出兵占领潮州。永历朝廷对郑挑起的内衅并不赞同,但又无可奈何。就事实而言,郑成功、郑鸿逵进攻潮州是极为失算的,它加速了清军侵占广东全省的过程。<strong>郑氏集团鼠目寸光,只从自己利益出发,结果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strong></p>
<h3 id="年清军攻占厦门">1651年清军攻占厦门</h3>
<p>1650年7月,在王邦俊支援下,郑成功从广东败回,没有实现以潮州为基地的愿望。8月,他趁厦门的郑彩引兵外出,袭取厦门,之后成功吞并郑彩、郑联兄弟的部队。1651年初,在厦门立足未稳,郑成功决定指挥部队攻取当时被清军占领的潮州、惠州。施琅曾认为可能会有意外发生,便托梦委婉劝说郑成功在三考虑。不过郑成功并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p>
<p>在郑军从海殇进攻广东时,清福建部队趁厦门守军空虚,偷袭厦门成功,掠夺了大量财富。郑成功大为震惊,于4月初返回厦门。</p>
<h3 id="郑施交恶和施琅降清">郑、施交恶和施琅降清</h3>
<p>作为一军之首,<strong>郑成功的弱点是不能充分任人器使,不能容忍下级对他的不尊重</strong>。施琅在明清之际确实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将才,但在黄道周、李成栋、郑成功手下都未受到重视。施琅在返回厦门时奋勇和清兵作战,但因郑成功的戒心未受到重视。施琅的弟弟也对成功的种种处置不满。双方矛盾日益激化。施琅手下曾德叛入成功营中成为亲随一事成为了双方公开决裂的导火索。曾德被捉回处斩。郑成功见施琅违令擅杀郑部旧将,下令拘捕施琅一家。施琅得知弟弟和父亲被杀后,对郑成功恨之入骨,一心降清,与郑氏为敌。</p>
<p>对于施琅的忽明忽清的态度,不妨说“士为知己者用”是他的行为准则。恃才傲物是他的缺点。但若驾驭得当,用其所长,制其所短,将会大有发挥。这一点上,之后康熙皇帝做的就比郑成功强。施琅的投降使清廷在之后可以建立一支足以和郑军抗衡的水军。</p>
<h2 id="吴胜兆王光泰等的反清">吴胜兆、王光泰等的反清</h2>
<p>1647年永历改元,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朱由榔短暂地看到了一些好消息。1648年金声桓,王得仁南昌反正,3月李成栋广州反正,12月姜瓖山西大同反正。这些总兵的反正和清廷的民族歧视政策有关。在这之前,还发生了几地的反清活动:</p>
<ul>
<li><strong>吴胜兆反清</strong>,1647年4月,苏松提督吴胜兆反清复明,得到舟山、太湖、松江等地义师呼应。后因事情提早败露,在关键时刻心慈手软被洪承畴调兵遣将消灭。</li>
<li><strong>宁波华夏反清</strong>,1647年,宁波的华夏等生员密谋反清,因叛徒谢三宾告密全盘失败。谢三宾这样的地主为保存自己巧取豪夺的巨额资产,在政治上寡廉鲜耻,没有家国观念</li>
<li><strong>王光泰兄弟在襄阳、郧阳反清</strong>。王光泰、王光恩、王昌三兄弟本在清军追击大顺军时降清。后因和当地官员摩擦,被诬告逮捕,从而揭竿而起。而后被清军围剿,之后同大顺军余部活动于夔东地区,形成著名的“夔东十三家”</li>
</ul>
<h2 id="金声桓李成栋反清复明">金声桓、李成栋反清复明</h2>
<h3 id="金声桓王得仁江西反正">金声桓、王得仁江西反正</h3>
<p>金声桓原本是左良玉的部将,而后随左梦庚降清。在北京朝见后,主动率领兵马南下收取江西,消灭了江西大量南明军队。但与此同时,金、王的清廷委派的江西官员矛盾也在加深。1648年初,金声桓先发制人,杀死巡按、布政使等人,宣布反清复明。而后承认永历朝廷。被永历帝封为公爵和侯爵。</p>
<p>反清后,金、王计划北上拿下九江,接着顺江东下南京。在收复九江后,湖北、安徽等地的复明势力纷纷响应,大片地区归明。由此可见清军在湖广的势力还不稳固,兵力相当有限。清廷接到江西叛变和湖广、南京告急的消息后,急令何洛会、刘良佐等人赶往镇压,同时调遣三王等军队回师防守。相比于清军的统一指挥,永历朝廷徒有其名,无人统筹做出相对的全局决策。当时各地的势力没有抓住机会,相互配合,扩大辖区和政治影响。</p>
<p>3月金、王军队紧逼赣州,久攻不下,得知南昌被围后。金、王为救老巢,不得不下令全军撤退,在6月撤回南昌。清军围攻南昌长达6个月,在1649年初,城中弹尽粮绝被清军攻陷。金声桓中箭后投水自杀,王得仁被俘遭害。江西百姓再次被清军洗劫一遍。</p>
<p>金、王在江西攻城略地时,南明当国却并不积极,坐失良机。湖南、广东实权人物只顾眼前私利,根本谈不上配合作战。而<strong>这一时期的清廷尽管再野蛮,好歹像个政府,可以统筹全局,令行禁止。反观南明政权,派系纷争,各势力集团互相拆台,坐观败亡</strong>。在南昌7月被围后,到来年正月城陷的6个月,没有得到南明其他军队的任何支援。</p>
<h3 id="李成栋广东全省反正">李成栋广东全省反正</h3>
<p>李成栋曾是李自成部将高杰的手下,后随之降明。清兵南下后,和高杰妻子一同降清,并奉命南下为清军收取广阔疆土。然而在清廷的民族歧视下,并未取得提拔,再加之明朝官绅抓住其与佟养甲的矛盾策动和爱妾赵氏以死相逼,最终于1648年反清。在反正初期,李成栋对永历帝颇为尊重,恪守臣节。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永历朝廷从上到下窃权弄私,几无功过是非可言。</p>
<h3 id="李成栋进攻赣州和败亡">李成栋进攻赣州和败亡</h3>
<p>在江西和广东接连反正后,明清相持格局本可改变。但永历朝廷腐败无能,把时间耗费在加官进爵等无用事务上。李成栋进军赣州时,未能和金声桓部配合。1648年5月金部撤退回救南昌,8月李成栋率军进逼赣州。由于准备不足,几次进攻均告失败,被迫撤回广州。在次年2月再次进取赣州,这次他吸取经验,先行包围赣州外围各县。但对清军来说,正月已攻克南昌,赣州已无后顾之忧,且北方援军已就位,攻守之势已易。2月底,李成栋迎战清军,被击败。之后清军乘胜追击,李军打败,李成栋坠马淹死。</p>
<p>1649年春,永历朝廷经历了一场幻灭。正月何腾蛟被俘杀,金声桓、王得仁败亡,3月李成栋兵败身死。<strong>永历朝廷当权人士既没有洞察局势的能力,又缺乏知人之明</strong>。任由原两广总督杜永和霸占职位,尸位素餐,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p>
<h2 id="北方各省的反清运动">北方各省的反清运动</h2>
<p>除了江南,在黄河流域也有各种反清复明的运动。不过和江南相比,北方的反清运动较分散,南明史籍记载较少。</p>
<ul>
<li>在山东有,山东谢迁起义,山东刘泽清、李化鲸榆园军反清斗争,裴守政、刘丝桐起义、王奎光起义等</li>
<li>姜瓖等领导的山西反清斗争。1648年11月,在金声桓、李成栋相继反清后,清廷对汉族将领猜忌加深,姜瓖趁机反清,在山西各地迅速得到响应。多尔衮招降失败后,亲率阿济格等部以武力解决。此时清廷的局势实际上甚为危险,南下的清军回撤缓解畿辅的危机。可见<strong>清朝在北方的统治根本就不稳固,且证明了满洲八旗军作战能力也很有限</strong>。然而,相比之后孙可望、李定国、鲁监国、郑成功等经常派人进入清统治区组织各地义士,永历朝廷的<strong>目光甚为短浅</strong>,似乎只知道姜瓖在大同反清,除此无动于衷。直到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才如梦初醒。南明君臣的闭目塞听、得过且过,可见一斑。在1649年8月,围攻许久后,姜瓖被部下总兵叛变所杀。之后数月,逐渐稳定山西局势。清军在镇压山西反清复明运动中,滥杀无辜老幼,其残酷野蛮令人发指。北方百姓为了反对满洲贵族的暴虐统治展开了殊死斗争,其惊心动魄丝毫不逊于南方。在山西大规模反清运动被镇压后,剩下的复明势力仍然利用山区坚持斗争。</li>
<li>在陕西,王永强与1649年2月占领榆林,和山西起义相呼应,在3月底被吴三桂、李国翰部击败</li>
<li>甘肃回民米剌印、丁国栋与1648年3月起义,反映了甘肃等地回民对清廷暴虐通知的不满。1649年,清兵相继攻破甘州、肃州,起义宣告失败。</li>
</ul>
<p>金声桓、王得仁、李成栋、姜瓖、王永强、米剌印、丁国栋这些人在降清后又反清,说明<strong>不仅受到了满洲贵族歧视,而且察觉到清廷实力有限,可以一试身手</strong>。</p>
2024-03-25T14:02:26.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4/03/08/the-way-of-socialism-for-cpc/
《筚路维艰》 —— 社会主义的探寻和求索之路
<p>我承认,要不是看到豆瓣上对它的评价如此之高,我一定会把它当做伟光正的歌功颂德读本。阅遍整卷后,我为我的不以为然深深道歉。作为对新中国当代史的路线介绍,此书引用了翔实详尽的史料,在清晰明了地刻画了我国社会主义路线五次选择这条主线的渊薮和历史意义的同时,也以足够冷峻客观的视角具象化了每次选择的社会面貌以及内外部局势。作为小白启蒙,让我对中共刮目相看,借用书里的话来讲就是</p>
<blockquote>
<p>“中共是一个变通能力很强的政党。在其发展过程中起着主导作用的,往往不是理论,而是碰到的具体问题和具体压力,是从解决现实问题出发的政策选择。”</p>
</blockquote>
<p>能看完这本书的人,相信可以得出类似的认识。看完之后,可以一扫之前的先入为主,以新的视角来看待。</p>
<h2 id="前言">前言</h2>
<p>中国的社会主义实践路径经过了5次选择,也对应了后面的5个章节:</p>
<ul>
<li>实行新民主主义</li>
<li>效仿苏联模式</li>
<li>寻求赶超之路</li>
<li>发动继续革命</li>
<li>转向改革开放</li>
</ul>
<p>每一次的重新选择都有着内外部的原因。1953年提前结束新民主主义,是因为新民主主义本来就只是个变通的理论,作为过渡使用。<strong>在毛那里,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才是目标,其他都是过程,都是策略</strong>。有三个原因让新民主主义迅速结束:</p>
<ul>
<li><strong>对“资本主义自发倾向”的担忧</strong>,特别是在农村,各级领导担心,农民尤其是农村干部一旦发家致富就不会向往社会主义了</li>
<li><strong>力量对比的变化</strong>,1952年土改基本完成后,已经没有任何政治力量能够对新政权提出挑战,经济结构上,私有经济也远远没法和国有经济相比</li>
<li><strong>对重工业的倾斜</strong>,必然导致对市场的排斥和计划经济的依赖</li>
</ul>
<p>1956年,苏共二十大对斯大林的批判,让毛等领导人引发走自己道路的思考,并在经济改革和扩大民主上做了尝试。但是,这场探索被<strong>波匈事件</strong>和国内的反右派运动打断,风向从扩大民主转向到重新强调阶级斗争。1956年到1958年的各种运动是以强烈的赶超冲动为原始动机的。</p>
<p>1960年初对“大跃进”的反思和转向防修反修、继续革命和<strong>大跃进引发的党内分歧</strong>以及<strong>冷战里的中苏分裂</strong>有关。在3年困难的大饥荒面前,党内许多高层领导已经从58年的狂热中冷静下来,回归人民要吃饱肚子的理性。基于此,一些人认为应该有更灵活的政策,如包产到户。但在毛心中这是社会主义的底线,不允许出现这种权宜之计。毛认为一些人在暂时困难前有政治动摇,出现了资本主义和修正主义的倾向,必须要强力干预。另一方面,中苏分裂里存在着意识形态因素,中国批评苏联是修正主义,苏联批评中国是教条主义。在毛看来,领导国际共产主义的任务落到了我们身上,这个前提是我们自己不变修。</p>
<p>毛发动文化大革命有<strong>权利再分配</strong>的因素,但他要清理的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批人,一个阶层,从而<strong>改造整个党</strong>。“文革”和“大跃进”一样是一场社会大实验。区别是一个以政治和思想为进路,一个以经济为进路。“文革”最有号召力的口号是反官僚主义反特权。民众如此广泛和热烈的参与热情,肯定和人们对官僚特权化的不满和对革命新制度的幻想离不开关系。这场活动后来异化为:广泛的暴力、持续的派性斗争和动乱以及诡谲的党内权力斗争。这让“文革”的解释体系漏洞百出。</p>
<p>70年代末,改革开放可以启动,和文革带来的2点后果有关:<strong>伤人太多</strong>、<strong>老百姓太苦</strong>。改革的力量有3个来源:</p>
<ul>
<li><strong>重新出山的老干部</strong>,当然随着改革的深入,党内也产生了持续争论,但各级领导层也确实出现了一批锐意改革的领导人</li>
<li><strong>知识分子</strong>,大规模平凡冤假错案,一定程度上弥合了历次运动和知识分子带来的创伤,现代化目标也激起了知识分子的热情</li>
<li><strong>基层普通民众,尤其是农民</strong>,农民在包产到户上的选择成就了中国的改革</li>
</ul>
<p>改革之所以能走这么远,是因为它是在一个开放的环境下进行的。78年以来,中国一直在向西方学习,引进外部技术、观念、规则和制度。但中国决策层坚持了自主选择的原则,没有接受任何形式的“一揽子”方案,不是根据理论逻辑而是诉诸“试错”来改革实践。</p>
<p>后续章节里,作者的思路秉持着<strong>依据事实</strong>。力求每一判断都来源于坚实可靠的材料,收敛过度解读的冲动,对历史的复杂性保有一份敬畏,着重发掘历史本身的逻辑,而不是简单做道德和价值批判,拒绝用既成框架来框定历史。这个态度本身也值得我们思考。</p>
<h2 id="实行新民主主义">实行新民主主义</h2>
<p>建国之初曾有短暂的时间实行过新民主主义的建国纲领,随着社会主义改造在4年内快速完成,毛泽东放弃了原先的设想,提前抛弃了新民主主义。改革开放后,人们发现一些做法和之前新民主主义时期的搞法类似,对生产力更有利,不免会有人提出“社会主义搞得有点早”,或过早抛弃新民主主义有些惋惜。但是在建国后的时期,中国共产党人的社会理想注定了新民主主义政策很难持久,提早结束反而符合逻辑。</p>
<h3 id="源流">源流</h3>
<p>在中共的意识形态里,普遍接受了《共产党宣言》里的“两个必然”,即“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对新民主主义的设想,是在多种所有制基础上发展生产力,实现农业国向工业国的转变,<strong>为社会主义转变准备条件</strong>。可以看到从设定上,新民主主义就是过渡阶段存在的。中共二大决定革命分为两步走:第一步先进行反帝、反封建的民主革命,第二步再进行推翻资产阶级的社会主义革命。不过这个过渡如何进行,在早期尚无定论。</p>
<p>毛泽东在《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以及《新民主主义论》里表明,在民主革命胜利后,不会插入一个“资产阶级专政”,而是建立“新民主主义的社会”<strong>作为过渡</strong>。新民主主义之所以“新”,因为它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strong>以社会主义为前途</strong>的。1945年的中共七大上进一步发挥了这个思想,提出“只有经过民主主义,才能到达社会主义”。毛通过列宁的《两种策略》里的“拿资本主义的某种发展来代替外国帝国主义和本国封建主义,不但是一个进步,而且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过程”来说服党内同志“不要怕发展资本主义”。</p>
<p>当然如此提法,还和当时的“<strong>联合政府</strong>”有关。抗战后期,为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毛泽东提出“联合政府”的口号,旨在逼迫国民党结束一党独裁,实行民主改革。这是基于当时的时局和力量对比提出的。</p>
<h3 id="七届二中全会上的建国构想">七届二中全会上的建国构想</h3>
<p>七届二中全会在1949年3月召开,此时国民党败局已定。为了和国民党争夺领导权,现在需要的是一份可以实行的建国纲领。这时的提法和《新民主主义论》和《论联合政府》有一些区别,用“人民民主专政”替代了六大里的“工农联合专政”的提法。所谓人民,,除之前的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外,加入了民族资本主义,即“<strong>四个朋友</strong>”。当然这里面主体是工农,领导是工人阶级。</p>
<p>在经济上,七届二中全会提出三大经济纲领,即没收封建阶级的徒弟归农民所有,没收垄断资本归新民主主义国家所有和保护民族工商业。在这之后,新民主主义社会有5种经济成分:国营经济、合作社经济、私人资本主义经济、个体经济和私人合作的国家资本主义经济。经济形态的指导原则还是以发展国营经济为主体,普遍建立合作社经济。在可能的条件下,逐步增加国民经济中的社会主义成分。在这个阶段,对于私人资本主义,以<strong>利用和限制</strong>为主。毛泽东认为,一方面,“不要急于追求社会主义化”,另一方面也要引导整个经济“向社会主义经济发展”。</p>
<p>至于这个过渡阶段有多久,中共领导人认为会是长期的过程,可能需要十几年或者几十年。这也依赖于两点:一是生产力的性质,即工业化发展阶段;一是人民是否做好社会主义前途的准备。另外依照中共的理论,一旦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成为主要矛盾,社会主义革命将顺理成章提上日程,资本主义经济也会失去价值</p>
<h3 id="新民主主义纲领的实行">新民主主义纲领的实行</h3>
<p>尽管有各种不确定性,新民主主义政纲在新中国城里头几年还是得到实行。1949年9月的政治协商会议中,非中共认识占全体代表56%,会议通过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将新民主主义的政治、经济纲领以法律形式确定下来。</p>
<p>第一届政府受邀的民主党派十分齐全,党外人士任职广泛,曾引起党内许多人不满。毛泽东解释说好处很多,不仅可以赚人,让国民党不战自垮,可以赚来人民和土地改革,还可以赚来社会主义的和平过渡。将民主党派精英新吸纳到政府,使之和共产党在同一条船上,最重要的是这条船是<strong>确定驶向社会主义</strong>的。所以,这也意味着<strong>不允许反对党存在</strong>,不允许民主人士整合出和中共“发生平衡作用”的强大政党。从领导权看,所谓人民民主专政,与无产阶级专政区别不大。</p>
<p>新民主主义政纲在经济领域体现在既不是传统资本主义,也不是传统社会主义:</p>
<ul>
<li>发展国营经济为领导力量</li>
<li>限制不利于国计民生的资本主义发展</li>
<li>帮助农民发展互助合作</li>
</ul>
<p>同时</p>
<ul>
<li>保护私有产权</li>
<li>利用市场交易</li>
</ul>
<p>这一点比红色高棉等极左政策优越了许多,至少抑制了在农村工作中,要求平分一切土地财产的冒进思想。1949年初,随着接管城市增多,保护工商业显得尤为迫切,刘少奇受毛泽东之托赶往天津,打消资本家的顾虑,帮助解决困难;另一方面,说服工人不要提出过高要求。在“生产事业的恢复和发展”的同时,毛泽东并没有忘记同资产阶级的斗争。此时也未将“社会主义前途”写入《共同纲领》,<strong>目的在稳定人心</strong>,这个愿景只是个早晚的问题。</p>
<h3 id="理想和政策间的张力">理想和政策间的张力</h3>
<p>在新民主主义存废上,毛泽东的意向无疑起着决定性作用。在各级领导层,急于搞社会主义,不理解新民主主义的想法有相当的基础。1949年下半年在上海展开的打击投机资本、平抑物价的活动被看做是和资本主义的较量,引起了一定社会不稳定;1950年第一次全国统战工作会议上,有人认为革命既已胜利,民主党派已无存在必要。同年6月,中共七届三中全会上,毛泽东提出“<strong>不要四面出击</strong>”的方针,这也是有当时的社会背景的:西藏、台湾尚未解放,外部危险严峻,土改尚未开展,战后经济恢复还需时日。不要四面出击,也可以避免“树敌太多,全国紧张”。</p>
<p>在农村合作化上,1950年6月通过的《土地改革法》规定了经济上保存富农,政治上中立富农。出身农民的干部并不理解。另一方面,在革命老区,各级领导机构也在关注新的分化出现。如果从发展生产力的角度出发,就要允许一定的分化和“四大自由”(土地自由买卖、租佃,自由借贷和雇工)。新中农普遍倾向于单干、个人发家致富,并不要求互助合作,甚至对组织起来感到苦恼。这种“自发的资本主义倾向”也让很多领导人担忧出现<strong>思想惰性</strong>,即习惯新民主主义秩序,就不想社主义了。一部分干部产生了“趁热打铁”的想法,趁农民分到土地后热情还在,就组织合作社,政治上也能避免离心倾向。这个想法得到了毛泽东支持,他后来也说要不断革命,趁穷过渡,富了就不好办了。</p>
<p>在对待富农和组织合作社的节奏上,分歧在东北和山西的老区出现。党内发生了激烈的讨论,一方认为“农村资本主义的一定限度发展是不可避免的”,另一方认为农民分散的个体生产是封建统治的经济基础,“使农民自己陷入永远的穷苦”,而“克服这个状况的唯一办法就是集体化,而达到集体化的唯一道理,就是经过合作社”。</p>
<p>刘少奇认为个体经济到集体农庄是一个生产方式的革命,需要机械工具,即“先机械化,再集体化”,这也是依据的苏联的经验。而在国家工业化前,依靠简单的农业协作也能提高生产率,就没有理由拖延合作化。简单来说,<strong>农业要朝合作化方向发展,这个大目标是一致的,分歧在于过渡的条件和步骤</strong>。</p>
<h3 id="酝酿放弃新民主主义">酝酿放弃新民主主义</h3>
<p>1951年11月底,华北局关于天津地委书记张子善和前任地委书记刘青山的贪污报告得到毛泽东关注。他决定在全党发动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三反”斗争。三反中不断揭发出贪污和贿赂行为,同时还发现资本家偷税漏税、盗窃国家财产、童工减料等违法行为。毛泽东开始担忧起党的纯洁性。在1952年初,紧接着在各大城市发起以资产阶级为斗争对象的“五反”运动。1951年底1952年初的“三反”、“五反”运动,是影响新民主主义存废的重要事件。这个运动在毛泽东脑子里形成了2种认识:<strong>一是加深了共产党干部道德危机的担忧,一是强化了对资本主义的负面影响</strong>。</p>
<p>权力寻租和资本家的逐利本质在今日中国也并不罕见。不过<strong>当年革命道德和阶级斗争观念还发挥着极强的自律作用,干部的贪污腐化也被严重夸大了</strong>。在校正打击面过宽的同时,毛也下定了消灭资本主义的决心。1952年6月,他在中共中央统战部的文件上批示:“在打倒地主阶级和官僚资本阶级后,中国内部的主要矛盾即是工人阶级和民族资本阶级的矛盾,故不应再将民族资产阶级成为中间阶级”。刘少奇决定通过加快发展国营经济,将私人资本主义逐步“<strong>挤</strong>”出整个经济领域。</p>
<p>而对于农业合作化,毛泽东心里已经有数。1952年2月,毛泽东得知邢台86%农民加入互助组、合作社,当年即实现粮食增产。他说“<strong>农业不先搞机械化,也能实现合作化,中国不一定仿照苏联的做法</strong>”。1953年5月,李维汉在上海等地的考察报告,帮助毛泽东找到改造资本主义经济的路径,就是<strong>积极发展国家资本主义</strong>。由此毛泽东形成了社会主义改造的思路,并在1953年6月的政治局会议上,完整表述了过渡时期总路线,提出“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到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这是一个过渡时期”。“新民主主义阶段”的概念,在此消失。</p>
<p>促使毛选择更早开始社会主义过渡的有两个因素:社会主义目标的牵引和力量对比的估计。经过三年的准备,全国统一、经济恢复、新区土改完成,政权全面建立、朝鲜战局稳定。他更有信心。经济结构上,国营经济比重已超过私人经济。“五反”运动对资产阶级的打击不仅是经济上,更是心理上、政治上的。</p>
<h2 id="效仿苏联模式">效仿苏联模式</h2>
<p>从1953年起,中国走上了全面效仿苏联的轨道,尽管细节不同、社会震动小,动员更娴熟,但整体上模式一致,即:</p>
<ul>
<li>优先发展重工业的社会主义工业化道路</li>
<li>单一公有制基础上的中央计划经济体制</li>
<li>高度集权的政治社会体制</li>
</ul>
<h3 id="优先发展重工业">优先发展重工业</h3>
<p>工业化是中国人的百年夙愿。但在先发展轻工业还是重工业上却有分歧。</p>
<ul>
<li>发展轻工业,一可以积累资金,二可以改善民生,起到与民休息的作用,也可以依托市场经济和自由企业制度,不必依赖苏联援建</li>
<li>选择重工业,即仿照苏联模式,可以保证社会主义的物质基础,不至于依赖资本主义世界,斯大林认为从轻工业起步,过程太缓慢。这一点也打动了毛泽东。<strong>苏联的快速工业化,对毛有很大吸引力</strong>。</li>
</ul>
<p>最终在朝鲜战争爆发的危机感和苏联援助到来后,高层取得了共识。抗美援朝加深了斯大林的信任,增进了中苏的军事配合和经济关系。从1949年《共同纲领》提到“应以有计划有步骤地恢复和发展重工业为重点”开始,最终于1952年1月,毛看到张闻天关于中国工业化方针的想法,批示中央书记处召开会议,确定以<strong>重工业为主,轻工业为辅,力求迅速</strong>的方针。1953年5月,关于苏联援助中国的协议在莫斯科签署。<strong>苏联承诺援助中国工业化计划,是促使毛选择效仿苏联模式的重要背景</strong>。</p>
<p>优先发展重工业要解决几个问题:</p>
<ol type="1">
<li>要压低全民消费,提高储蓄率,加快资金积累</li>
<li>保证当时有限的资源集中投入国家确定的重点领域,尤其是重工业</li>
<li>实行平均主义的民生保障,确保社会稳定</li>
</ol>
<p>毛泽东把工业化和三大改造比作“一个主体和两个翅膀”,社会主义工业化是主体,农业和工商业改造是翅膀。在效仿苏联发展模式的同时,毛也接受了斯大林对社会主义的阐释,如让公有制成为唯一的经济基础。实践证明,这种制度并不利于中国发展,即使实施重工业赶超战略,也很难说明要消灭一切私有产权。</p>
<p>在当时冷战白热化的1950年代,中国没有亚洲四小龙那种可以在世界自由贸易体系里发挥“比较优势”的条件。以强国为目标的中共领导人自然也不能忍耐长期“一辆汽车、一架飞机、一辆坦克、一辆拖拉机都不能造”的局面。</p>
<h3 id="统购统销的深远影响">统购统销的深远影响</h3>
<p>中国的计划经济并不是1953年才开始的,<strong>从新民主主义经济就开始了</strong>。这在《共同纲领》中也有多处提及。相应制度也陆续建立:1)统制外贸;2)成立中央财经委员会,这也是中央集中管理体制的雏形;3)接管国民党“四行二局一库”,建立以中国人民银行为中心的金融体系;4)统一调度重要物资;5)国家统筹就业。在1952年的工商业里,政府和市场作用的范围和程度已经平分秋色。这种市场和计划双轨运行的体制,帮助中国完成了国民经济的恢复,但和即将展开的以重工业为重点的工业化计划不匹配。毛泽东的解法是,<strong>提早向社会主义过渡,把全国的资源集中到国家手里,把整个国民经济纳入集中计划</strong>。</p>
<p>1953年粮食收购危机和由此引发的<strong>统购统销政策</strong>是中国经济计划化过程中极重要的一步。简单来讲,就是解放后的<strong>工业化和城市化增加粮食需求</strong>。统购统销其实从延安时期就已有实行经验。陈云最后在中财委给出的继续市场收购和实行统购统销中,选择了后者。具体来说就是,<strong>在农村实行征购,在城市实行配售</strong>。</p>
<p>统购统销意味着要侵犯农民自由处置余粮的权利和待价而沽的利益,势必会引起农民不满。这一点高层也预计到了,不过如果继续加大力度进行收购,势必会引起粮食投机和农民惜售,导致物价波动,波及工业生产。任何国家工业化都绕不开一个话题,就是<strong>原始积累</strong>。在中国这样一个落后的<strong>农业国</strong>里,工业化依靠的本国积累,就只有大部分来自农业积累。为了保证工业化高速发展,必须通过“<strong>剪刀差</strong>”使资金从农业流向工业。这一定程度上激起了党内外对农民的同情。而为了长远利益,不能不牺牲一些眼前利益,实际上必须让农民做出牺牲,这也是毛心中的“大仁政”。</p>
<p>最初统购统销只是现实性选择,与意识形态无关。但毛敏锐抓住了它对城乡社会主义改造的意义。借此在农村引导农民走合作化道路,同时把民族资本家逼上改造之路。从而让这一项危机处理措施变成一项长期政策。</p>
<h3 id="高潮出现">高潮出现</h3>
<p>虽然放弃了新民主主义,但毛起初估计,向社会主义过渡还需3个五年计划。然而没想到,涉及6亿人的社会大改造,只用了4年,在1956年就完成了。这样的“社会主义高潮”的决定性推力主要来自毛泽东本人。在薄一波后来的回忆中,这一巨大变化源于1955年的“三个会议一部书”。在这之前,尽管各地不时有冒进冲动,但基本按原先设想渐进式推进。毛并非不知道农民小私有者的特性,但他的方针从不是照顾农民的特性,而是要改造它。更重要的是,毛泽东<strong>把合作化视为同资本主义争夺农村阵地的斗争</strong>。</p>
<p>1954年,党在农村的运动一方面加强粮食征购,一方面推进合作化。在合作化上,各地势头越来越猛,出现了强迫入社,侵犯中农权益等问题。这之间毛泽东听取各方信息后,也冷静下来,考虑放缓速度。但当毛在4月到南方视察后,又改变了看法,认为所谓缺粮大多是虚假的。在合作化速度和如何解决农村紧张问题上,邓子恢和毛泽东产生了分歧。毛泽东始终相信,<strong>只有合作化能够从根本上解决粮食问题</strong>。</p>
<p>5月,毛泽东召开会议,关于合作化上,从“放慢步子”转向“加快步子”。在面对手下的反对后,他认为:不是农民没有办合作社的热情,不是办不好合作社,而是党内有右倾思想。从各地给的报告看,65万个合作社,80%以上是增产的。这给了毛泽东底气。他断定,农民中“有一种社会主义积极性”,“合作社胜于互助组,更胜过单干户”。与其说高潮即将到来是毛泽东的判断,<strong>不如说是他的一种热望</strong>。他一方面强调,贫农和下中19农要摆脱贫困,只有联合起来走社会主义路线,另一方面,国家工业化也需要合作化。苏联用合作化解决了问题,我们也可以。</p>
<p>所谓社会主义高潮,是一个自我实现的预言。1955年10月的中共七届六中全会上,毛泽东“大炮轰”邓子恢,刘少奇批判农工部对合作化“发谣风”。形势一边倒,一致拥护毛泽东《关于农业合作化的问题》的报告,批评“右倾机会主义”。之后全国掀起了对“右倾机会主义”的批判。各级领导争先恐后,超额完成目标。一方面是将推进合作化运动视作表明政治坚定性和政绩展现,另一方面也认为集体经济更具优越性。毛泽东在中南海收到了各地的典型材料,极其兴奋地批阅后,选编成《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高潮就此出现。毛泽东判断:“群众中蕴藏着极大的社会主义积极性”。</p>
<p>中国的集体化运动比苏联平稳得多。但也不是因为人们“自愿自利”。有学者认为,中国没有农村的村社组织,农民一盘散沙。另外中国农民相信世道即土改后的社会主义潮流,土改改变了农民的生活理性和对所处世界的认识。“阶级”,“剥削”,“社会主义”等观念植入脑海。农民虽有致富欲望,但也怕“冒尖”。共产党描述的社会主义美好前景,在农民中形成了憧憬的心态,从而利用贫中农的优势孤立分化地主和富农。同时也不能忽略<strong>农村干部和积极分子的动力</strong>。他们都是土改里翻身的农民,对共产党和其政治主张有高度认同。另外,在个人致富的路线被禁止后,<strong>合作化提供了新的上升路径</strong>。</p>
<p>和农民不同,资本家早就清楚,自己是社会主义革命的对象,资产早晚要被剥夺。毛泽东借农业合作化高潮形成的政治压力,迫使资本家接受改造。中共采取了“两面夹击,网开一面”的政策,利用农业合作化、和私人企业里的工人来促资本家,同时给予资本家和其子女政治上的待遇,实行“和平赎买”。</p>
<p>随着农业合作和私人工商业公私合营,小业主本就势单力薄,加上国家计划范围扩大,经营日益困难,也强烈要求公私合营。就这样异常涉及几亿人的社会大改造,就这样戏剧性完成了。市场作用从金融、生产资料、劳动力和消费品等领域依次退出。以公有制为基础,以“条条”管理为主、以行政指令配置资源的苏联式计划经济模式基本被复制出来。</p>
<h3 id="举国体制形成">举国体制形成</h3>
<p>社会主义改造不止生产资料所有制改造,还包含政治、文化和社会方面。</p>
<ul>
<li>政治集权。
<ul>
<li>一方面由联合政府向“一党政府”转变。在宪法前,《共同纲领》具有临时宪法的性质,民主党派也满意。斯大林建议尽快召开全国人大制定宪法。原因有三:1)确定中共执政合法性,而不被认为是建立在刺刀上的政权;2)防止泄密;3)通过选举向“一党政府”转变。也许是最后一点打动了毛泽东。中共接受了建议,在1954年9月召开第一次全国人大,完成了体制转变。民主人士占半数以上的政务委员会和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取消,政协从“最高权力机关”变为咨议机构。第第一届全国人大的开幕词,精确概括了五四宪法和政制的实质:“<strong>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strong>。”</li>
<li>另一方面是由地方分权向中央集权过渡。战争时代,各根据地相互分割,有较多自主权。鉴于20世纪中国长期分裂的教训,方法“山头”坐大,加强中央集中统一,是毛泽东重点考虑的问题。</li>
<li>三是大权集中于党,1953年6月,毛泽东在全国财经工作会议上论述党政关系,明确提出:“一切主要的和重要的问题,都要先由党委讨论决定,再由政府执行。”由此强化了以党为核心的决策体制,重大问题服从于毛泽东的个人决断。</li>
</ul></li>
<li>文化改造。社会主义制度的基石是意识形态一元化,确立马克思主义的统治地位。文化改造的重要领域是教育界。<strong>削弱欧美教育传统,引进苏联教育模式</strong>。1949年12月,教育部提出“教育必须以生产建设服务,为工农服务,学校向工农开门。”同时使全部学校教育公立化,全国高等院校以培养工业建设专业人才为重点。另外,文化改造的主要目标是对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尽管中国知识分子多数并不了解和认同共产主义,对共产党有疑惧,但他们更痛恨帝国主义侵略和国民党腐败。毛泽东发起文化批判,主要是认为知识分子大多数依附于资产阶级,政治上难以信任,但另一方面国家建设又离不开知识分子。因此,他的政策是改造和使用,通过思想改造促使知识分子皈依马克思主义,至少拥护新政权。</li>
<li>社会整合。新中国成立后,发起了剧烈和彻底的社会改造,通过剿匪除霸、废除保甲等社会改革运动,重构了传统的乡村社会结构,大地主、劣绅、特务土匪、会道门等敌对势力被摧毁,家族宗法组织、神祖祀会基本瓦解。千百年来政权止于县和乡绅自治的传统结构被打破。国家权利成功楔入乡村社会。城乡旧的社区组织和民间势力被摧毁的同时,国家对社会的整合依托于新的社会制度
<ul>
<li>城镇街居制,建立城市街道办事处和居民委员会制度,街道办事处是城市的基层行政组织。居委会是“群众自治组织”。</li>
<li>单位制度是国家管理公有体制内人员的组织形式。随着三大改造的完成,单位覆盖人口迅速增长,单位体制外的城市就业人口所剩无几。国家对城市居民的行为控制,主要是通过一个个单位来实现</li>
<li>人事档案制度,便于干部的管理和使用</li>
<li>户籍制度。1953年为第一届全国人大做普选,开始进行全国人口调查登记;<strong>1955年11月国务院颁发《关于城乡划分标准的规定》,从此将中国的户籍人口分割出“农业人口”和“非农业人口”</strong>。市民和农民身份不同,且带有世袭性质。这种城乡分割二元体制对社会影响深远。</li>
</ul></li>
</ul>
<p>1956后,全国基本消灭了私营经济和私有产权。农民大多数组织在合作社内,通过统包统配的就业制度和统一分配工作的高等教育,城市人口绝大多数被组织在单位内。由于城市人口迅速增加,就业渠道缩窄,<strong>政府开始严格控制人口自由流动,尤其是农民进城</strong>。由此形成“全能主义政治”的举国体制,国家垄断大多数稀缺资源,并试图控制人们观念,国家权力覆盖整个社会,个人高度依附于国家,民众被动员起来实现国家目标。</p>
<h2 id="追寻赶超之路">追寻赶超之路</h2>
<p>1956年2月苏共的二十大,引发毛泽东等领导人“以苏为鉴”、走自己道理的思考。在经济改革和扩大民主上做了有意义的尝试。然而在之后又演绎出以“大跃进”和公社化为标志的<strong>乌托邦运动</strong>。视图创造奇迹,赶超英美和苏联。最终以一场全国性大饥荒宣告失败。</p>
<h3 id="苏共二十大的改革思考">苏共二十大的改革思考</h3>
<p>斯大林去世后,苏共召开二十大,批判斯大林的错误。这在社会主义发展史上具有转折意义:<strong>它让各国党独立思考,探索改革路线提供了历史机遇</strong>。中国领导人基本是赞同苏共二十大路线的,它掀开了斯大林的盖子,对毛泽东来说是一次<strong>思想解放</strong>。不止毛,刘少奇、周恩来、陈云等人也做了很多思考。体现在2点</p>
<ul>
<li><strong>改革经济管理体制</strong>。毛提出适当调整投资比例,发展一些轻工业和农业,适当照顾民生改善。中央和地方的关系上,可以给地方适当放权。今天来看,这样的思考虽然有些变化,但还是没有涉及经济体制的核心:<strong>公有制和计划经济</strong>。这在当时无可商量。不过在之后,中共党内对经济体制改革的思考有所深化,主要是三大改造完成和计划经济体制暴露出<strong>低效率、强迫命令、瞎指挥、干部多吃多占</strong>等新问题。这些其实是集体化与生俱来的。陈云认为,社会主义大范围内合理,小范围有不合理的地方,要使大小范围都合理,还是需要引入自由市场。陈在中共八大上提出“<strong>三个主体,三个补充</strong>”的设想:以国营和集体为主,个人为补充;以计划生产为主,市场生产为补充;以国家市场为主,自由市场为补充。这是一种调和。也得到了刘少奇和周恩来等人的认同。可以在各种场合看到,领导层总要在意识形态目标和现实中做出权衡(带着计划经济的镣铐“跳舞”)。在不触及大原则的基础上,增加一些灵活性。1957年自由市场冲击粮食统购后,陈云改变了主张,随着大多数自由市场关闭。实际上对苏联式计划经济最没有好感的,恰恰是毛泽东。他认为,这<strong>限制了基层和群众的创造性,助长官僚化趋势</strong>(毛一直很担心官僚主义)。但这种不满并没有导向对市场的重视,而是导向向地方放权,发挥地方积极性,另外,通过发动群众创造高速度。</li>
<li><strong>扩大民主的尝试</strong>。赫鲁晓夫揭露斯大林暴行对中共高层是有触动的。他们意识到,权力过度集中会有弊端。一段时间,毛泽东甚至表示了对美国政治的某种肯定。周恩来说:“西方议会的某些形式和方法还是可以学的”。可见<strong>高层都考虑过借鉴西方民主的“某些形式”来弥补制度上的缺陷</strong>。从《论十大关系》到中共八大,中共高层对于扩大社会主义民主做了一系列尝试,如科学界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提出和民主党派“长期共存,互相监督”,将《光明日报》等报纸重新交由民主党派人士主办。在国家体制上,发挥人大代表的监督作用,试行行政体制改革,实行中央和地方相互监督。关于个人崇拜,八大的口径是:<strong>反对个人崇拜是必须坚持的原则</strong>。健全法制在八大政治报告和决议中都有体现。刘少奇还提出以法治国的设想。不过对于习惯人治、习惯政策治国的中共领袖和干部来说,从革命之需转向法治秩序是很难越过的坎。</li>
</ul>
<p>上面的动作基于一种<strong>新的政治判断</strong>,即<strong>国内主要矛盾已经由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转变成落后生产力不能满足社会需要的矛盾</strong>,决定将党和国家的中心任务转到发展生产力上。毛的“双百方针”在国外反响也很大,被认为在搞自由化。东欧各国在表示兴趣的同时,领导层也大多担心出现思想混乱,尤其是苏联。毛泽东扩大民主有三层考虑:一是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动员知识分子为国家做贡献,尽管不完全信任他们;二是借助党外批判冲击<strong>官僚机构的沉闷空气</strong>;三是树立出<strong>比苏联自由开放的社会主义新形象</strong>。归根到底,“双百方针”倡导的自由、民主更多是一种动员工具。</p>
<h3 id="大转弯">1957大转弯</h3>
<p>1956年的探索很快被1957年<strong>波匈事件</strong>打断。波匈事件是斯大林社会主义模式埋藏危机的爆发。苏共二十大扳倒斯大林神像后,波兰和匈牙利首先动荡起来。苏联领导人一度进退失据,最后用谈判和出兵平息。刘少奇和周恩来也亲赴波匈,帮助赫鲁晓夫解决难题。</p>
<p>事件爆发后,毛泽东感觉,社会主义阵营存在整体性危险,中国必须站出来帮助赫鲁晓夫渡过难关,维护社会主义稳定团结。波匈事件后,以12月毛泽东在《人民日报》上发表的《再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为标志,毛泽东从批评斯大林错误转向维护,从探索改革之道转向维护和苏联的共同经验,从批判教条主义转向批判修正主义。毛认为波匈事件的原因在于,一是阶级斗争没搞好,一是由于政策错误,人民生活苦,官僚特权化,脱离群众。</p>
<p>毛实际上一直没有放松过对阶级斗争的警惕,对知识分子和民主党派的思想动向也十分关注。1957年2月,毛泽东的一系列讲话被整理成《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的文章。文章要求执政党用民主办法化解社会矛盾,这点不同于斯大林用消灭肉体的方式清理政治反对派。然而《正处》依旧是政策治国,而不是以法治国。其中将社会矛盾区分为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对前者专政,对后者民主。但这中间的判定界限很模糊。</p>
<p>1956年的民主运动并不是自发的,而是执政党自己“大鸣大放”放出来的,在事态超出设定接线后,毛调转方向,从整风转向反右。1957年的政治演进有下面一些重要环节:</p>
<ul>
<li><strong>小民主转向大民主</strong>。毛泽东发动党内整风主要是解决两个问题:党员干部不适应新形势以及执政后党内争名夺利、贪图享受、脱离群众搞特权等官僚主义问题。在感觉党外热闹党内反应冷淡后,
毛接受了“大民主”,即“搞大鸣大放”。批判的内容越发敏感起来,也造成了一些紧张局势。中共高层认为,整风运动中暴露了一些“右倾分子”和“反共分子”。毛泽东对1956年的政治判断也产生动摇,认为谁胜谁负的问题还不明了。然而运动一旦发起,几乎所有批判都被视为毒草。政治运动本就会日趋激进,更别说党内对批判有抵触,早就憋着劲。</li>
<li><strong>采取“引蛇出洞”策略</strong>。5月起,毛已经在党内透露出反击的意向。中共高层准备把反右当做一场大战来打。直到6月,仍在邀请更多党外人士座谈,让更多人卷入到“鸣放”中,且情绪更激动,言辞更激烈。学潮广泛蔓延,大字报、大辩论成为他们的武器。事态有向社会扩大的趋势。不过撇开极个别言论,绝大多数人并无否定社会主义制度的想法,政治诉求也没有越过“社会主义民主”的范畴。然而,毛泽东不这么看,他断定中国有类似匈牙利事件的危险。7月起,反右派运动在全国展开。</li>
<li><strong>把运动引向广泛人群</strong>。运动被扩大化,引向各行各业,这也导致<strong>反右派运动伤人众多</strong>。各地各领域被要求展开整风运动,打击右派。群众运动中,也出现各种“钓鱼”手段,借反右之名,搞争权斗争。挖出的“右派”分子迅速增加。群众运动具有不可控和过激化的特性,而出身工农的多数党员干部对知识分子并不信任,大批知识分子受到打击。</li>
</ul>
<p>反右的直接后果,<strong>不只是中国的知识精英受到广泛损害,更深远的是,相当长一段时间阻塞了中国走向法治和民主轨道的可能性</strong>,知识分子和民主党派集体失声。另一重大影响是,中共八大的路线被放弃,<strong>重新强调阶级斗争</strong>。毛泽东认为只有经济领域的革命不够,还需要政治和思想领域的革命,无产阶级专政才能稳固。这两个领域革命的提出,也是后续“继续革命”的理论渊薮。</p>
<h3 id="赶超模式大实验">赶超模式大实验</h3>
<p>在反右后,毛泽东认为可以推动酝酿已久的赶超策略了。在1955年起,毛憋足了一口气,想要赶超美国。这种雄心和自信来自<strong>社会主义会大大解放生产力的普遍信念</strong>,更来自对中华民族之伟力和中共强大动员能力的自信。1956年,毛泽东主持制定的“农业四十条”在各地掀起了浓厚的跃进气氛,但未在高层得到支持。1957年底,国内外的形式给赶超策略提出了新的动力和支持,苏联、东欧也出现赶超西方的浪潮。赫鲁晓夫提出15年赶超美国,这些都给毛很强的刺激。毛公开的口号是赶超英国,实际的目标也包括美国和苏联。</p>
<p>毛泽东从反右运动中找到了新的形式,就是<strong>发动群众</strong>和<strong>阶级斗争</strong>的方式来发动“大跃进”。他把这当做和苏联不一样的创新路线。1958年开展的一系列运动,紧张程度和波及范围甚至超过57年。经过反右派运动,毛泽东认为知识分子不可靠,这使他进一步转向<strong>群众动员</strong>,尤其是底层民众的动员。他相信“社会主义制度加上群众运动是万能的武器”,知识分子则被放到一边。这一说法得到了以工农为主体的党内干部的支持。毛泽东的心气很高,浪漫主义又感染着各级干部。1958年帽子在各地视察时被民众的热火朝天兴奋,各地官员当面虚报产量,毫无怯意。毛可能并不完全相信报纸上连篇累牍的亩产万斤报道,但可能也并不想给群众“浇冷水”。</p>
<p>强国梦是民族梦,快速完成工业化是中国近代有识之士的共识,<strong>中共领导人太想出现奇迹了</strong>(急于求成),几乎所有领导人都头脑发热。赶超英国的时间不断提前,从15年缩短到甚至2、3年。1957年开始地方适度放权,但在1958年适当放权走向极端。在1958年,市场彻底消失,而中央计划又失去约束力,<strong>剩下的只有主观意志的自由发挥和行政命令滥用</strong>。各级政府官员根本没有资源稀缺性概念,很快爆发了各自为政、自成体系的资源争夺大战。1958年的体制改革除了“分权”,也有集权的一面,即把权利集中于党委,党委集中于书记。政府职权基本被党委取代,第一书记一言九鼎,呈现出鲜明的<strong>人治</strong>色彩。</p>
<p>“大跃进”期间,最重大的制度变革是<strong>人民公社化</strong>运动。在高层,办大社被赋予了更多理想色彩,被当做一种超越苏联的农村基层组织。1958年8月,在毛泽东支持下,全国普遍开始了大办人民公社。8月17日到30日的政治局会议充满乌托邦分为,通过40个会议文件。决议于9月公布,全国范围掀起大办人民公社运动。急于过渡到共产主义的热情,几乎是所有共产党领导的共同特性。毛也多少受到了他的<strong>战时生活经验</strong>和<strong>军事共产主义情结</strong>影响。在他看来,战争年代供给制,官兵一致,不发薪水,过共产主义生活,锻炼出了共产主义战士。他的想法是超越苏联,<strong>让共产主义理想率先在中国大地上实现</strong>。这种想法也是许多领导人的憧憬。</p>
<p>人民公社化运动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乌托邦运动。毛泽东对此很有信心。然而公社化没有造就一个无差别社会,却无限度扩张了国家控制力。合作社时期,农民仍有自留地、家庭副业,和房屋、农具等私有财产,家庭是农民抵御风险的最后屏障。然而人民公社下,政社合一,直接诉诸行政权力管理公社内一切事物,集体外再无土地,公社外再无农民。“<strong>生活集体化、组织军事化、行动战斗化</strong>”。很多地方搞男女分居,消灭家庭。<strong>国家力量获得了对社会的空前控制和前所未有的动员能力</strong>。由此带来的直接问题是“五风”(<strong>共产风、浮夸风、强迫命令风、瞎指挥风、多吃多占风</strong>)盛行,民力被滥用。领导层并非无人看出作假行为,但谁都不愿明说。事实上,最后付出饥饿甚至生命代价的是农民。</p>
<h3 id="滑向大饥荒">滑向大饥荒</h3>
<p>在毛泽东心中,人民公社这样大范围的社会改造本身社会风险还是很大的。从1958年11月开始的几次会议上,也释放出要降温的信号,比如批评混淆集体所有制和全民所有制的界限,明确公社仍是集体所有制,公社财产不能无偿调拨等。不过饥荒还是在1959年下半年发生。</p>
<p>实际上,从1958年年底起,各地就出现因饥馑、疾病饿死人的现象。1959年4月,“无饭吃”的人口已达到数千万级别,问题已经严重。不过问题暴露得还不充分,广东、湖北、安徽省委的报告中都认为,农村闹饥荒不是真的缺粮,也不是国家征粮任务过重,而是思想问题。许多地区用开展“反瞒产”运动来强征粮食。这次毛站在了农民一边,他从瞒产私分中看到,这是“所有制问题”,人民公社把产权搞乱了。你我不分,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毛泽东在1959年2-4月召开几次会议,为解决公社内部的所有制和分配问题,提出几点:</p>
<ul>
<li>实行公社、生产大队、生产队三级所有,生产队为基本核算单位,生产小队部分所有制</li>
<li>承认多劳多得、按劳分配原则,缩小供给制比例</li>
<li>恢复社员自留地</li>
<li>要求各地对“共产风”时调用的农民财产实行退赔</li>
</ul>
<p>这些策略落实上,由于各级领导热情尚在,存在阻力。因此,1959年上半年的整社,实质性效果有限,有人对毛泽东率先纠正错误基于很高评价,认为错误是他犯的,但也是他带头纠正的,一定层面看确实如此。不过也要看到,<strong>在当时的政治生态下,除了毛自己,也没有谁敢带头提出纠“左”</strong>。党内不是没有不同意见,但在当时的个人崇拜氛围下,谁都不敢说。在纠“左”上,毛泽东的思想也存在反复。他感到自己有责任,但也不愿意痛快承担,埋怨下面没有很好地贯彻自己的意图,实现自己的抱负。他感到对于干部的指挥有些不灵,甚至直接给生产队长写信。其实这是<strong>行政命令式经济必然的管理瓶颈</strong>,经济活动不受计划约束,更不受市场约束,凭主观意志发挥。各级领导干部有老资历,又普遍年龄且文化程度低,但又踌躇满志充满热情,贯彻指令不甘人后,勇于冒险,从而干出很多荒唐事。</p>
<p>当时的乱子让党内分为两派。一派主张继续“大跃进”,一派则感到危机将至,不胜惶恐。在这种分歧下,毛在7月召开庐山会议,<strong>统一党内对形势的看法</strong>。在会上,毛泽东<strong>带头纠“左”,但是有底线,即坚持“大跃进”和人民公社</strong>。因为,这是建国以来,毛泽东最引以为豪的“创举”。毛认为其他的举措无非是照搬苏联,<strong>只有“大跃进”和公社化是中国自己的道路</strong>。要借此为社会主义树立标杆,奠定自己的国际领袖地位。这一点,毛不容质疑。彭德怀在庐山给毛泽东的信激起毛的强烈反击。彭不是没有考虑到后果,但对会议没有解决问题就匆匆收场非常忧虑,感觉得出来说话。毛泽东的强烈反应另一方面可能也是没有意识到,<strong>彭的信件印发会议后,得到许多人赞同</strong>。恰在此时,赫鲁晓夫批评人民公社的讲话送上了庐山,更加激发了毛泽东的“斗志”,坚定了他的想法。当然,庐山会议把彭黄张周打成反党集团,还有更复杂的背景,如历史恩怨、山头主义、权力斗争等。毛泽东认定,彭的信是在“下战书”,将庐山会议的斗争定性为阶级斗争,向高级领导摊牌二选一。这种气氛下,没有人敢出来讲半句公道话。与会者劝彭德怀从“大局”出发做检讨。这一点也能看出与会者的态度:</p>
<ul>
<li>服从阶级斗争的最高利益,是共产党人对革命中称的表现。<strong>在阶级斗争面前,没有就事论事的余地</strong>。</li>
<li>维护毛泽东的权威,就是维护<strong>党的团结</strong>。在一些人看来,“党的团结”高于一切,甚至是是非曲直。</li>
</ul>
<p>何况,此时一批重要领导人继续“大跃进”的劲头还很足。于是庐山会议的后果众所周知,不但没有继续纠“左”,更是在全党展开“右倾机会主义”的斗争,局势进一步恶化。</p>
<p>庐山会议后,毛泽东带领党内人士学习苏联《政治经济学教科书》,为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寻找理论支持。他计划创出一个新的社会主义模式,写出一本新的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教科书。从读书笔记中可以发现,毛泽东对计划经济有自己的独特理解。他在原则上赞同国民经济需要统一计划,但不能机械执行;同时<strong>把群众运动当做经济增长的强大引擎</strong>。他批评苏联教科书不强调政治挂帅,反复强调物质刺激,会引导人走向个人主义;认为应当将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局部利益服从全局利益。</p>
<p>毛和刘对共产主义过渡热情不减。1960年初,一大批对“大跃进”和公社化有微词的干部,被戴上“右倾机会主义帽子”。强迫命令卷土重来,如果是1958年还是靠乌托邦理想驱动,1960年各级领导只能诉诸强制手段了。<strong>高层不清楚全国灾情严重,加上中苏论战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延缓了救灾时间</strong>。1960年7月,在北戴河会议上,赫鲁晓夫照会撤走所有专家,激起愤怒和共赴国难的想法。这件事的教训是,<strong>执政大党因当保持理性,避免受突发事件的过度干扰</strong>。直到10月下旬之后,各地情况报来,中央才下决心采取紧急措施,挽救农村局面。</p>
<h3 id="思想和体质透视">思想和体质透视</h3>
<p>历史上的人为灾难,并非全都出自恶的动机,<strong>那些抱有崇高理想却带来巨大灾难的社会运动,更有悲剧意义</strong>。对于一个后进国家,<strong>赶超先进国家很容易取得广泛认同</strong>,毛泽东和许多领导人也<strong>过分相信改造社会的能力</strong>,相信掌握了“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历史规律和通向美好社会的钥匙,通过人民公社可以把人们带到一个理想社会。</p>
<p>这场实验所以能够通行无阻,在于它依托于一个“全能主义”的<strong>集权体制</strong>,几乎所有资源都在国家手里,民众被广泛发动和组织起来,从而获得了其他社会无法想象的空前动员力。毛的个人崇拜和不受制约的权力,是他能够在一个大国,进行一场有巨大不确定性的社会实验。个人崇拜是伴随党内斗争激烈化不断升级的,在庐山会议后,对毛的迷信变成了敬畏。</p>
<p>我们还可以看到,在“大跃进”和公社化这样集体行为里,也存在<strong>干部失职</strong>。从战争里走出来的领导干部,急于建功、敢于冒险。“大跃进”的失控是<strong>运动式经济</strong>的必然结果,既没有市场又没有计划,用行政命令指挥经济,混乱接踵而来。</p>
<p>1959-1960的饥荒,直接原因是国家在灾害情况下依旧实行了<strong>高征购</strong>。这不仅因为虚报带来的<strong>高估产</strong>,和<strong>城乡分割户籍制度</strong>和<strong>统购统销</strong>有关。在粮食危机到来时,国家首要目标是挽救城市,饿死人更多是农村现象。在“反瞒产”运动中,农民相当部分的口粮被夺走。这说明,一要藏粮于民,不可竭泽而渔;二要有必要粮食市场,可以调剂余缺,传递灾情信号。</p>
<p>农村饥荒严重,和<strong>公共食堂</strong>制度也分不开。全国至少有4亿人进公共食堂,吃饭不要钱,“敞开肚皮吃”。浪费和干部多吃多占消耗了过多粮食。“<strong>公地危机</strong>”尽显。1959年庐山后,公共食堂难以为继的情况下,仍然强力坚持。在大饥荒面前,农民毫无自救能力,生存完全依赖“大食堂”。由此我们能看到:<strong>任何时候都应对人类理性的局限保持警惕,谨慎对待按照理想设计出来的社会方案</strong>。否则,理想越崇高、目标越远大、权威越强大,带来的灾难可能就越大。</p>
<p>有学者认为,“大跃进”似然失败了,但毛泽东的发展思路还是有合理性的。原则上,中国最缺的就是资本和技术,最不缺的就是人力,同时中国另一个优势就是有充分动员能力的行政资源。如果组织得当,并非毫无成效可期。</p>
<h2 id="发动继续革命">发动继续革命</h2>
<p>60年代初的大饥荒,宣告空想社会主义的失败,但这并没有成为改革契机,之后中国走向了以阶级斗争为纲的“继续革命”道路。内部认识上,毛认为失败主要在阶级斗争,不应在暂时困难前政治动摇,偏离社会主义方向。他<strong>隐约感到党内存在“复辟资本主义”的全面风险</strong>,于是将注意力从经济领域回到政治思想领域重提阶级斗争。外部环境上,中苏决裂,中美也无缓和,反修防修成为全党共识。毛泽东决心重塑党和国家权利,培养“共产主义新人”,通过阶级斗争实现乌托邦。结果陷入暴力、派斗、权争的陷阱。</p>
<h3 id="危机下的退却">危机下的退却</h3>
<p>毛泽东认为人民公社的结果是“反革命”和“死官僚”、“糊涂人”导致的。毛提出在这些地方,必须发动群众,搞阶级斗争。其实干部的违法乱纪根儿的来源,一方面是要将上面的巨大压力转嫁给农民,另一方面在资源集中后,饭碗端在干部手里,难免不出现滥用权力、胡作非为的情况。</p>
<p>1961年是毛泽东思想最冷静的一年,在人民公社政策体制上,毛退了四步。</p>
<ul>
<li>1960年11月,发出紧急指示,遏制“共产风”,有限度恢复自留地、家庭副业和农村市场;同时压缩水利建设,充实劳动力</li>
<li>1961年3月,大大缩小人民公社和生产队规模</li>
<li>1962年2月,决定将基本核算单元下放到生产队</li>
<li>1962年6月,<strong>解散公共食堂,取消供给制</strong>,这是关键一步</li>
</ul>
<p>毛泽东一方面承认,我们对搞社会主义也是“不甚了了”,另一方面,问题和路线没关系,是出在了执行上。调整思路应该是制定方针来完善总路线,巩固人民公社制度。在1958年下放地方的权力,重新收归中央。在这一系列调整中,有2项伤筋动骨。一是大量<strong>下放城镇职工和人口</strong>,更加严格地限制农村人口向城市流动,强化了<strong>城乡分割二元化</strong>。二是大规模压缩工业和基建规模。</p>
<p>毛对形势的估计在1961年8月就转向乐观。但其实农村形势不会立即好转,城市问题更是刚刚暴露。1961年,干部们也没了1958年的狂热,大多数常委和毛泽东的想法也拉开了距离。主要是1961年毛泽东倡导全党搞调查研究,各级领导干部到下农村调查,接触到了一线,有了切骨感受,产生了强烈愧疚。尤其是刘少奇,他在1961年5月底的北京会议上,首次提出“三分天灾、七分人祸”的看法,疾呼不能继续下去了。</p>
<h3 id="分歧出现和强力干预">分歧出现和强力干预</h3>
<p>1962年的七千人大会本是为了“摆开错误来讲”。但实际并没有。有两个问题没有解决,一个是认为“三面红旗”的总路线问题并没有错,只是执行过程中的问题;另一个是认为对彭德怀的批判没有问题,他的问题不在会上的意见,而是有反党小集团和里通外国。七千人大会上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毛泽东的责任。</p>
<p>刘少奇在会议上的话,有三点触动了敏感神经:</p>
<ul>
<li>指出造成困难的是人祸,不是天灾</li>
<li>推倒了成绩多错误少的结论</li>
<li>对“三面红旗”持保留态度,没有肯定支持</li>
</ul>
<p>这些让毛泽东认为有施压的意味。一些重要领导人感到毛的处境难堪,鼓动林彪出来讲话维护毛泽东。他说“毛泽东的思想总是正确的”未必让人心服口服,但他说“在困难时,党更需要团结,更需要跟着毛主席走”,肯定是为大多数人接受。七千人大会带来2个结果,<strong>一度的民主宽松空气</strong>,<strong>加剧了毛、刘直接的裂痕</strong>,不只是情感上的,也是政治上的。</p>
<p>“大跃进”失败后,许多领导人冷静下来,回归到理性:<strong>社会主义必须要发展经济,让老百姓吃饱饭</strong>。不过1962年调整的趋向不是市场化,而是<strong>回归计划经济</strong>,市场化改革并没有被提出。另外,调整在政治领域上甄别平反了大多数挨整的干部,有限度放宽对知识分子的管控。</p>
<p>毛泽东赞成调整,但有一点前提是,不能动摇1958年的路线。这一点在一些地方官员和军队将领对形势的估计上也得到支持。于是在1962年夏天的北戴河会议上,毛泽东开始反击,他提出党内产生了严重的右倾,一些人在暂时困难前发生了政治动摇,必须强力干预。毛认为出现了三股风,“黑暗风”、“单干风”、“翻案风”,对外则是“三和一少”。</p>
<ul>
<li>“单干风”是指一些农民要求<strong>包产到户问题</strong>,这已经触及到毛泽东的底线。1962年上半年也有更多高级干部转向对农民的支持,但毛泽东决不允许冲垮集体化防堤。应当提出,当时高层也只是把包产到户当做提高积极性的权宜之计,不会有人有放弃集体经济的想法,这是根本性的政治共识。</li>
<li>“翻案风”是对1962年平反“过头”的批评</li>
<li>“三和一少”是王稼祥、刘宁一、伍修权等人提出的对外政策的概括,即对帝国主义和,对修正主义和,对各国反动派和,支援民族解放斗争少。对外关系上采取缓和政策,不要四面树敌,对外援助要量力而行,不乱开支票。毛泽东知道后十分不满,认为是“脱离了左派,加强了右派,增加了中间派动摇”</li>
</ul>
<p>在北戴河会议好中共八届十中全会上,毛对自己关于形势、阶级、矛盾问题做了系统阐述,断言在整个社会主义时期,资产阶级都将存在和尝试复辟,并成为党内产生修正主义的根源。在党内和各行各业都有可能出现“资产阶级分子”。国际上,中美对抗没有缓和,中苏论战愈演愈烈,国内政治日趋激进。毛泽东提出的防修反修观点站在了意识形态制高点,无人能反对。中国政治重新回到以阶级斗争为纲的路线,不可避免走向了文化大革命。</p>
<h3 id="毛泽东的继续革命">毛泽东的继续革命</h3>
<p>20世纪60年代,中苏走向分裂。原因复杂,有对外战略利益的冲突,有两党不平等的屈辱感,有毗邻大国歌神低估的不信任,有对世界革命中心和领袖地位的争夺,和各自领导人的鲜明个性。中苏论战的核心在<strong>什么是社会主义</strong>,<strong>怎么建设社会主义</strong>。中国急于赶超,<strong>追求更纯洁的社会主义</strong>,苏联和东欧则尝试引入市场因素改革传统体制。于是中共批评苏联的“三和路线”(和平共处、和平竞赛、和平过渡),认为世界大战不可避免,世界需要革命。本质上来说,其实是经典社会主义和社会主义改革潮流的一次论战。执政的共产党中,和中共走的不多。在毛泽东看来,领导国际社会主义运动的责任落到了我们身上。当然前提是我们自己不变修,而要这样,就要“斗私批修”,消除人们思想里的私有观念,从国际反修到国内防修,是逻辑的一种延伸。</p>
<p>在1963年,毛泽东还比较谨慎,主要是“挖修正主义根子”,即高薪阶层和农村富裕阶层。在城市里发起“五反”运动,在农村里发动“四清”运动。一方面打击社会上“靠投机、剥削大发其财”的“新资本阶级分子”,另一方面是混入党内的“阶级异己分子”,尤其是脱离群众、腐化堕落的官僚主义者。毛泽东对官僚特权的抨击有其合理因素。毛本人一向不满等级工资制和其诱发的等级观念和特权思想。<strong>但官僚主义的根源并不在等级工资制,而是计划经济和集权政治派生的弊端</strong>。他的矛盾在,一方面追求“一大二公”的集权体制,另一方面不能容忍这个体制不可避免的代价。对于官僚主义,毛泽东的解法<strong>不是改革体制,而是发动群众整干部</strong>,个几年进行一次整风。不能说没有震慑,但也付出了巨大社会代价。</p>
<p>在这之外,毛的关注点更在<strong>高层的路线之争</strong>。1965年,毛基本对“四清”失去了兴趣,认为这只能解决局部问题,不能解决全局问题,尤其是中央出修正主义的问题。因此必须“公开地、全面地、由下而上地发动广大群众来揭发我们的黑暗面”。由“四清”到文化大革命,一个重要因素是毛、刘冲突。刘的接班人身份本是毛选定的。但1962年的七千人大会埋下了毛、刘分裂的种子。之后国内外的诸多事情让毛产生了危机感。1964年12月,两人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发生正面冲突。这也是多年积累矛盾的爆发。问题的本质是,毛泽东已经把注意力从基层转移到高层,毛的晚年,“赫鲁晓夫阴影”挥之不去。<strong>从某种意义上说,毛泽东发动文革是要“准备后事”</strong>。“趁着还有一口气的时候,整一整这些资产阶级复辟”。</p>
<p>毛泽东发动文革的动机,可能是复杂的,不单纯是防修反修或政治对手清理,而是个复合体。毛认为在党内、政府里、军队里都混进了一大批“走资派”,在中央形成了一个资产阶级司令部,同时在各级政府都有代理人。所以,毛泽东决定撇开党政体系,与人民群众站在一起,<strong>发动群众造反</strong>,夺回“走资派”抢走的权力。他感受到一种趋势,<strong>这个社会早晚会变得和旧社会差不多,几十年革命等于白搞</strong>。毛决定要搞一场实验性革命。达到几个目的:一是充分揭露黑暗面,谁是左派,谁是右派,谁是中间派;二是“练练兵”,让没有战争经验的青年人锻炼锻炼,成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三是改造人性,在“灵魂深处爆发革命”。毛历来相信人性可以改造,也必须改造才能培养“新人”建设新社会。</p>
<p>毛是一位乌托邦主义者。他的理想社会大体是消灭了三大差别,限制社会分工、商品交换,限制按劳分配,自给自足或版自给自足的社会。这实质上是一个平均主义的空想社会主义构想。文革期间的各项举措反映了毛的努力。不过展现给世人的,主要是“破”而不是“立”。文革宣传的无等级社会模式,曾吸引了无数人的狂热追求,甚至超出了过节,譬如法国的“反等级制度的毛主义”和红色高棉波尔布特酿成的悲剧。<strong>人类历史上许多人为灾难,往往都宣称为了某种崇高理想或目标</strong>。</p>
<h3 id="文化大革命为何会发动">文化大革命为何会发动</h3>
<p>文革是一场有鲜明个人色彩,没有毛泽东就不会出现的运动。但它也绝不是“一个人”的运动。否则无法解释中央一线领导集体没有阻止文革发动,又有如此多民众狂热参与其中。</p>
<p>首先在高层,对如何建设社会主义有两种思路:一种强调发展生产力,政策较灵活(现实路线);另一种把发展置于平等之下,追求“一大二公”的理想社会主义。大体上说,刘少奇代表前者,毛泽东代表后者。不过他们的思路也不是始终一贯的。不过在延安整风后,<strong>毛泽东的想法和真理等同起来,形成了党内的共同意识</strong>。毛泽东不仅在党内有重大决策的“最后决定权”,也拥有意识形态裁定权。这种<strong>个人崇拜</strong>形成了政治生态。过去生死与共的战友越来越像君臣。党内高层没有任何人有意志或能力挑战毛泽东的权威。所有主动或违心地跟着毛泽东的决策走。</p>
<p>另一方面,在理论基础上,把马克思主义归结为阶级斗争学说,认定<strong>阶级斗争是社会发展的原动力,只有通过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才能达到共产主义的彼岸</strong>,这是中国共产党人对马克思主义的共同理解。所以毛在1962年重提阶级斗争时,大家在意识形态上也没法提出任何异议。大家也都在认真地跟,而且绝不只是被动地跟。反修防修是举国头等大事,在全党是有高度共识的。只不过对于要解决的问题定义自有不同看法,比如,刘少奇、周恩来等人所说的“修正主义”,主要指向官僚主义、蜕化变质的问题。邓小平和刘少奇在中苏论战和“四清”运动中,也扮演了仅次于毛的重要角色。邓在反修斗争中的坚决态度也是“文革”后期毛泽东重新起用邓的一个理由。</p>
<p>在反修防修的高压之下,一些地方重划阶级成分,一些干部被划为漏网地主富农,一些基层干部被迫走向自杀道路。到了1964年下半年,动乱的端倪已经出现,只不过是有组织有领导的动乱。人们也为党、国变修而担忧,自觉参与到这场斗争中,在<strong>革命对象捉摸不定</strong>的情况下,出现人心揣揣,人人自危。在中央高层也是如此,“修正主义”如同瘟疫,避之不及。这也是一些高层被批斗时,大家群起攻之,一哄而上的原因。一方面毛的意志无法忤逆,另一方面谁都不知道文革具体如何搞。</p>
<p>那么民众又是如何被卷进来的呢?</p>
<p>文革之所以“史无前例”,就在于它自下而上发动群众起来造反,没有红卫兵和群众组织和造反夺权行动,就没有文化大革命。但是人民理解趁机造反的“文革”和毛泽东开展的权力斗争的“文革”不太一样。在文革初期,百万计的中大学生被动员起来,即红卫兵运动。这一代是49年前后出生,“长在红旗下”,从小接受革命教育。57年,尤其是62年后重提阶级斗争后,青年一代被打下深刻烙印,塑造出这一代人的精神特质——强烈的阶级斗争观念和阶级仇恨意识,崇尚激进变革和革命暴力。学生容易被发动起来,成为急先锋,随后毛泽东又号召工农、普通干部参加运动,各类群众组织纷纷出现,虽然派别不同,但都是保护毛主席的革命路线。<strong>各派的竞争不是正统和异端的竞争,而是争夺正统的竞争,证明谁是真正的左派,谁是最革命的</strong>。人们都从毛泽东语录中寻找思想资源,表示对毛主席的忠诚。毛泽东为首的“无产阶级司令部”支持的自由结社是有限度的。群众组织可以冲击各级党政机关,造各级领导干部的反,但不能反对整个共产党。一个群众组织的盛衰,取决于“无产阶级司令部”的表态。</p>
<p>文革在基层的发动,也因为融合了社会矛盾和利益冲突,工人、农民、医生、教师甚至军人的参与,也反映了现实矛盾,尤其是<strong>干部矛盾</strong>,如宣传中干部的腐化,对群众的背叛。人们也借着这个机会,发泄出官僚主义的怨气。还有一类矛盾是权力机构内部的<strong>权力斗争</strong>,借助上层政治动员开展自己的权力斗争。这也是历次政治运动的动力源泉之一。</p>
<p>另外,文革前的外部环境和内部体制也提供了群众动员的条件,经验表明,<strong>封闭的国度是激起思潮和个人崇拜最适宜的土壤,而高度政治化的社会体制,是政治上的竞争成为向上流动的唯一可能途径</strong>。群众一方面也有寻求社会承认和团体保护的动机。</p>
<h3 id="暴力派系和权力斗争">暴力、派系和权力斗争</h3>
<p>文革的破产是一系列事件的结果,不只是林彪事件。是<strong>普遍的暴力、持续的派系斗争和诡谲的党内权争,让这场以理想主义为标榜的政治运动丧失正当性的</strong>。</p>
<p>文化革命逐渐演变为“武化革命”。广场效应让参与群众运动后,群体道德比个人道德低下。阶级斗争和暴力革命的长期熏陶也起到很大作用。红卫兵信奉“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莫名的阶级仇恨和革命义愤让一些人侵犯他人权益、尊严甚至生命时不受良心谴责,也蒙蔽了旁观人的恻隐之心。毛泽东本想把文革当做一次“演习”,然而政治运动一旦发动,任何人也无法完全驾驭。文革在很多地区演变为血腥的大规模武斗。</p>
<p>文革中派系的形成很多只是观点分歧,但<strong>派别一旦形成,就有了追逐权力的本性</strong>。派性斗争的导火线是1966年底的全面夺权,各级权力机关受到普遍冲击,留下大片权力真空,导致了各派权力斗争。当时宣传打倒“走资派”,然而毛本人都无法分辨哪个干部是当时什么性质的当权派,他的办法是“夺过来再说”,“运动后期再判断”。当时,各级权力机关已无法实际运转,毛和周希望夺权后建立的大联合,即革命干部、革命群众、革命军人三联合的革命委员会也遭遇难产。毛把文革也看做一次审干运动,但他也清楚知道,<strong>从工人、农民、红卫兵中选拔的干部,只能当见习官,治国还得靠老干部</strong>。毛想的是,打破旧秩序,才能建立新秩序,但这不意味着要彻底打碎国家机器,而是要“部分改造”。毛泽东在推进文化大革命和维持国家秩序间也在寻求平衡。</p>
<p>毛泽东决心将文革进行到底,只能依靠造反派。但造反派并不是“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军队,他们对文革有各自的理解和立场,热衷于派性和武斗。1967年夏秋之后,全国局势滑向全面失控。毛开始收紧缰绳,强令红卫兵回学校“复课搞革命”,提出“围剿派性”的口号。然而,两派红卫兵回到学校,武斗并未消停。1968年7月,毛泽东亲自出面,把北京“五大学生领袖”召到人民大会堂训话,表明对红卫兵领袖已经大失所望。此后,红卫兵运动走向消亡,中学生上山下乡,大学生下放农场劳动。一方面解决就业压力,一方面也是约束红卫兵的手段。<strong>毛并非不厌烦过度的个人崇拜,但此时也有借助狂热的个人崇拜收拾局面的意图</strong>。中共九大之后,“清理阶级队伍”和清查“五一六集团”、“一打三反”结合,意在用国家专政机器整治乱局,恢复秩序,但也造成了大量的冤假错案。</p>
<p>1968年10月召开的八届十二中全会,把刘少奇“永远开除”出党。1969年4月召开的中共九大宣告文革的胜利。从表面上看,毛泽东改造党的目标很大程度上实现了,中央委员会大换血,还加入了不少解放军代表,这一方面是运动的既定事实,一方面也是毛泽东当做稳定局势的盾牌。然而九大并不是团结的大会,会上以江青为首的文革派和以林彪为首的军人派矛盾逐渐形成。除了政见不同,很大程度和接班人也有关。1970年8月年庐山会议上,叶群、吴法宪幕后串连攻击张春桥,围攻江青派,这一点被毛指责。毛一方面厌恶有人反对文化大革命,一方面无法容忍私下串连的行为。还有更深层的原因,是对林彪派力量的忌惮,1968年3月,军委办事组取代中央军委常委后,军队权力进一步向林集中。军人权力过重的格局,让毛感到党内有另一个权力中心的威胁。庐山会议的冲突更加深了这个认识,毛感到林彪要“抢班夺权”。</p>
<p>1971年8月,毛在南方视察时,发表多次讲话,有和林决裂的意思。另一方面,林立果纠集成立了一个秘密小组,准备发动“武装起义”未遂。9月13日,林彪外逃失败身亡。这在党内和社会引起巨大的思想震撼。人们不敢相信“毛泽东的亲密战友”居然会阴谋杀害毛主席。写进党章的接班人居然外逃出国。洞察一切的毛主席居然没有识别出来。一场追求理想主义的运动,演化成宫廷政变式的斗争,使得文化大革命的解释体系漏洞百出,重创了毛的个人崇拜。这也催生了人们的思想觉醒。</p>
<h3 id="维护文革和恢复秩序">维护“文革”和恢复秩序</h3>
<p>林彪事件后,毛泽东陷入了恢复秩序和维护文革的矛盾。党内的权力结构也重新组合,一方面是老干部派,一方面是中央文革派。地方和中央部门实际控制权大多回到了文革前的领导干部手里。在中央,毛执意从工农中直接选拔一些人担任领导职务,并选定王洪文作为新的接班人,来支持他的继续革命路线,并平衡老干部。其中,<strong>从基层直接上来的人,既缺乏政治资源,又无政治经验,多数场合下是党内斗争的看客</strong>。</p>
<p>毛泽东希望,在肯定文化大革命的前提下,实现安定团结,同时敲打两派的人,维持权力平衡。毛泽东支持周恩来出面收拾局面,但在1972年批左,以及1973年和基辛格会谈,同意针对苏联威胁共享情报后,批评周的“错误”,给予警告。1974年,毛发动批林批孔运动,意在<strong>为文革的进步性寻找历史依据</strong>,让人们相信文革是深刻的变革。当江琴等人借此批判周恩来和诸多老干部时,毛加以斥责,他深知不能再来一次群众运动了。邓小平在1975年被赋予“三副一总”的重任,后来又接任周主持国务院工作,多次制止江青等人对邓的骚扰和发难。毛对邓恢复经济、整顿秩序还是抱有希望的,但前提是不能否定文化大革命。后来,毛发现邓在对待文革的态度上不肯让步,于是又在党内发起“批邓、反右倾翻案风”。毛泽东清楚知道,老同志中对文化大革命“一是不满、二要算账”的人不少。可以说,<strong>文化大革命是毛泽东的信仰,他对自己的理论从未动摇过</strong>。</p>
<p>然而,时移势易,这样定性党内分歧和斗争,已经不像以前一样能够被党内接受和群众呼应了。虽然个别地区再次出现派性武斗、停工停产等乱局。但对大多数人而言,这些运动已经没有吸引力了。<strong>人们厌倦了长期无休止、反复无常的党内斗争</strong>。普通民众在文革里不仅没有获得任何好处,反而承受了社会动乱、经济停滞、文化凋敝、普遍贫穷等苦果。多数人把希望寄寓在周恩来的纠“左”和邓小平的整顿。因此,“四人帮”对周、邓的围攻在暴露给民众后,激起了广泛议论和反感。1976年清明节,人们借悼念周恩来的机会,形成了巨大的抗议浪潮。表面上是发泄“四人帮”对限制悼念周恩来的不满,背后也意指文化大革命。</p>
<p>1976年,随着毛泽东生命走向尽头,继承危机降临。从维护文革看,毛泽东自然倾向于中央文革派。但他对王洪文已经大失所望,也深知张春桥在党内难孚众望。最终选择了“老实人”华国锋。尽管华才能资历都不够,但毕竟是文革中选拔上来的,<strong>忠诚度</strong>毋庸置疑。另一方面,华<strong>为人敦厚平和,两派都能勉强接受,是没有选择的选择</strong>。在生命最后阶段,毛泽东耿耿于怀依旧是文化大革命。<strong>他把文革视作一生中最主要的两个业绩之一,另一个是领导中国革命走向胜利</strong>。不过,他也清楚,人们对文革“拥护的人不多,反对的人不少”,不过已无力决定未来,预感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实际上,党内斗争接近摊牌。毛逝世后,四人帮即刻被抓捕,这场宣告10年的运动也就此结束。</p>
<h2 id="转向改革开放">转向改革开放</h2>
<p>中国的改革开放和社会转型,被认为是苏联解体冷战结束外,20世纪末发生的两大影响深远的事件之一。在20世纪70年代末,谁也想象不到中国的改革能走这么远。目前这场改革和社会转型还未完成,但目标是明确的,就是超越传统社会主义,追寻中国自己的现代文明秩序,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p>
<h3 id="改革缘起">改革缘起</h3>
<p>在改革转向上,1976年其实比1978年更重要,<strong>在高度集权体制下,任何实质性变革的契机都是最高权威的过世</strong>。1977年起,拨乱反正、平反冤假错案、制定现代化规划、酝酿经济改革、真理标准讨论等逐步出现。<strong>中共告别无休止的阶级斗争和政治运动,转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现代化目标</strong>。</p>
<p>改革的发生,都是<strong>危机逼迫</strong>的。78年2月,华国锋的报告中称“整个国民经济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当然这不代表文革期间,国家的各方面都止步不前。实际上正相反,50年代以来,依靠国家的强制动员和人民“勒紧裤带”,初步完成了工业化原始积累,建立起工业体系。农业生产条件也在20多年的劳动积累下有较大改善。其他的一些社会成就,诸如就业保障、教育大众化、人口识字率、婴儿死亡率、妇女解放等都高于同等收入国家。毛泽东时代大众教育的普及和流行性疾病的防治,为后期准备了高素质的劳动者。<strong>那一代人为国家建设做出的风险和艰苦创业的精神,是不应被忘记的</strong>。然而,国家长期走的是<strong>高积累、高投资、低消费</strong>的路子,统计数据上看增长率不低,但<strong>人民没有得到实惠</strong>。农民的温饱问题还没解决,城市居民工资低,住房紧张。这些民生问题领导人并非没有发现。所有领导人都表露出一种迫切心情,要把文化大革命耽搁的时间抢回来。在华国锋主政的2年里,决策层关注的重点事实上已转向<strong>发展经济,改善民生</strong>。</p>
<p>高层酝酿改革的同时,另一件事也起了很大作用。那就是<strong>官员出国出境考察</strong>。这次考察,让中共高层大开眼界,大受震动。没想到,在中国关门搞运动的时候,当代世界现代化已经发展到如此程度,中国与发达国家间已有如此大的发展差距。这些情况让中共高层产生了强烈的紧迫感,“越看越觉得我们落后”。恰巧,当时日本、西欧等国处于政治、经济需要,都希望和中国加强经济合作,这个机会也很难得。中国的现代化不需要从头开始,可以“把世界的最新科技成果作为自己的起点”,也有很多经验可以参考。这也催生了改革的冲动和共识。</p>
<p>当然再走上改革道路之前,还必须有一场<strong>思想解放运动</strong>。思想闸门逐渐打开,在党内的标志是1978年胡耀邦组织的关于“<strong>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strong>”的大讨论。起因是在解放老干部和平反冤假错案上遇到的阻力。1950年起,运动一个接着一个,历史积案如山,很多是经过毛批准的,这就引出一个问题:毛泽东定的案能不能翻?什么是评判是非的标准?胡耀邦的讨论得到一众重要领导人的支持。随着政治态势明朗,讨论变成了高层的政治表态。正是这场舆论战,突破了拨乱反正的禁区,也推动了1979年后一系列历史遗留问题的解决和平反。数以千万计的人获得了政治上和身份上的解放,在党内外产生了巨大的松绑作用,<strong>重新凝聚了人心</strong>。1979年后,思想解放引起对历史的全面反思。在1980年10月的4000人大讨论中,大胆冲击了一系列政治和理论禁区:文化大革命被批判、强烈抨击个人迷信、呼吁加强民主和法制等。当时,文革给人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如何避免文革悲剧重演,成为老干部和知识分子关注的重点。大家<strong>在实行法治</strong>上有高度的共识。在如何评价毛泽东上,邓小平、陈云态度审慎,<strong>小心维护毛泽东思想旗帜,保证政治连续性;与此同时,将毛晚年的错误与毛泽东思想区分开,用“发展主义”替代“阶级斗争”确定新的意识形态,为改革提供合法性</strong>。</p>
<p>改革在最初是得到华国锋的积极支持的,华也是一位务实的领导人,急于摆脱文革后遗症。但毕竟背负文革包袱,资历和能力在邓小平、陈云等人之下。难令老干部们放心和信任。1980年,华的权力转移到邓小平的手里,形成“邓胡赵体制”。胡耀邦和赵紫阳在一线,邓在二线,有最终决断权。但邓不是毛,有权威没有光环,重大决策也需要党内尤其是元老间的共识。</p>
<p>1970年到1980年,改革力量主要来自文革时期被打倒的老干部还有知识分子。官员方面,随着改革深入,一些旧有观念约束着人们思想,担心改革滑向资本主义,党内也出现姓资姓社的讨论。从中央到地方,锐意改革的官员之所以敢想敢为,更多来自<strong>对民众极度贫困的深深共情和愧疚</strong>。各种力量对改革都有影响,但1980年代许多改革故事都发生在地方和基层。另外,知识分子方面,大规模平反一定程度抚平了知识分子的伤痛,大批知识分子重返文化领导岗位,政治地位和社会境遇改观。邓小平深知现代化离不开知识分子。中共中央取消文革中从工农兵中选拔脱产干部,改为从有专业知识和专业能力干部中选进领导班子。同时,现代化目标也激发了知识分子的热情。三中全会后相当长时间,是中共和知识分子的蜜月期。中共逐步放宽文化政策,几十年里被压抑的知识分子的独立意识和自由精神开始觉醒。青年学生和知识分子对邓的改革和现代化路线寄予热望。</p>
<p>在改革中,一些激进的思想者也被视为政治上的威胁。邓的改革是发展主义的,以推动经济建设为第一目标。对政治体制避而不谈,“没有党的领导,就没有效率。不统一,一事无成。”邓几次提出的政治体制改革,更多是提高行政效率,而不是民主化,更不接受西方式民主的模式。四项基本原则就是为自由设置底线。因此也留下政治体制改革推进缓慢等问题。</p>
<h3 id="市场化转轨">市场化转轨</h3>
<p>当中国1970年代末开始改革时,社会主义改革已成趋势。但像中国一样,市场化转型没有导致经济衰退和体制崩溃,而且保持了30年的经济快速增长,出现“中国奇迹”的情况却鲜有出现。国内外学者也给出了各种对比分析</p>
<ul>
<li>中国改革相较东欧,更为“<strong>渐进</strong>”,首先是“先经济后政治”的次序,保证了政府可以控制改革进程,协调利益。其次采取摸着石头过河的方式,不断试验,允许不同选择相互竞争,避免了调入自负的陷阱。</li>
<li>改革初期,中国劳动力75%在农业部门,外延性增长和“粗放型”的空间大,农业劳动力可以转到工业里去</li>
<li>中国社会保障覆盖低,农民在国家保障外,改革阻力小</li>
<li>毛泽东时代有比苏联和东欧大得多的地方分权,存在中央政府控制和地方控制两种经济体制,有利于国有和非国有部门的竞争</li>
<li>中国之前的经济实际上是<strong>命令经济</strong>,而不是计划经济,放弃成本低很多</li>
<li>港澳台和海外华人起到了国内外的经济沟通桥梁作用</li>
<li>毛泽东时代留下了强有力的政府,可以更好进行大规模社会实验</li>
<li>没有债务包袱的财政使得对外开放后不至于跌入债务陷阱</li>
<li>中国民族同质化使改革期间的国家分裂风险比苏联低不少</li>
</ul>
<p>实际上改革初期,路线图并不清晰,也没有向市场经济转型的最终目标,很多时候是实践推着政策走。最初的改革思路比较简单,就是放权让利,调动积极性。相对八大而言,更进了一步,<strong>首次把利益驱动而不是“革命精神”作为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strong>,“允许一部分人收入先多一些,生活先好起来”。另一个亮点是,<strong>重新估计市场发挥的作用</strong>,适当引入市场机制,增加计划经济的活力。邓小平在1979年11月也说,“市场经济,在封建社会时期就有萌芽。社会主义也可以搞市场经济”。</p>
<p>中国经济改革被称为<strong>体制外先行</strong>的改革。改革的重点从国有部门转向非国有部门,并非事先设计好的方案。1980年代对国有企业的改革,让它一条腿已经迈向市场。但国有部门的改革总体上没有突破,主要突破还是在非国有部门。一个是<strong>农业的改革</strong>,另一个是<strong>允许个体经济、私营经济和三资企业适当成长,形成了多种经济成分并存的格局</strong>。迫于现实压力,开始鼓励劳动者多渠道就业和自谋职业,很快出现了雇工经营的私人企业。这个过程是自然的,但不是顺利的。这里触及到一个核心问题:社会主义是否允许“剥削”。经过一系列讨论后,中央的方针是“不宜提倡、不公开宣传、也不基于取缔”,“看一看再说”。于是以1984年为拐点,雇工大户和私营企业开始成批出现。1988年4月,七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通过宪法修正案,增加内容“私营经济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的补充。国家保护私营经济的合法权利和发展。”。至此,从1950年消灭私人经济前,重新确立了私人经济的合法地位。</p>
<p>农村改革也成为了改革的突破口。它是<strong>农民对政策底线的冲击和地方开明领导人相互推动的,再一步步得到共识并形成全国性政策</strong>。包产到户对农民有天生吸引:可以获利,有了自由。农村的潮流引起了城市的广泛讨论。在传统观念里,<strong>坚持集体经济</strong>是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之一。地方政府对农民的包产到户也有不同的态度,有支持引导的,也有坚决反对的。支持者以“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为思想武器,强调让农民吃饱肚子,包产到户这是局部实验。为了让包产到户更好接受,杜润生还起了复杂的学名“统分结合、双层经营联合承包责任制”。邓小平寻求共识的策略是,<strong>不施加压力,让事实说话</strong>。</p>
<p>农村改革推动了市场化趋势。一方面催生出雇工经营的大户,另一方面开拓了市场,第三是让<strong>乡镇企业</strong>可以异军突起,成为带动中国经济增长的加速引擎,同时成为市场经济转轨的重要推力。1980年末以来,<strong>民工潮</strong>引发了中国有史以来最大的人口流动潮流,给解构城乡二元结构提供了持续压力,大大加快城市化进程。不过城镇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关键在实现权利平等,进城农民变成市民(就像<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3/12/26/economy-with-china-government/#%E5%9B%BD%E5%86%85%E5%9B%BD%E9%99%85%E5%A4%B1%E8%A1%A1">置身事内</a>里说的一样)。</p>
<p>中国的改革能走的很远,在于它是在一个开放的环境下展开的。1970年代初,在毛、周的努力下,中国通往西方的政治障碍已经拆除;1978年发生了两件大事:中日缔约、中美建交。中国就此获得了进入世界主体市场的通道,<strong>美苏对峙</strong>和<strong>经济全球化</strong>这两大因素,然中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strong>以开放促发展</strong>的机遇期。邓小平在<strong>对外开放</strong>的思路上没有动摇过,即坚持中国基本政治制度的前提下,将中国经济融入西方主导的世界经济体系,充分利用外部资源发展自己。1970年后的外放环境,也是推动中国一步步趋向市场经济的重要因素</p>
<ul>
<li><strong>注入增长动力</strong>。动力来自外资、引进技术,以及进入国际市场利用自由贸易秩序获得动力。过去30年的中国奇迹离不开两点:<strong>已成熟的工业技术</strong>和<strong>有利于自由贸易的世界秩序</strong>。同时还有内部因素发挥作用,诸如稳定的政治环境、高信用的政府、低通胀、高储蓄、高投资、低廉的土地租赁和人力成本等。</li>
<li><strong>引入市场因素</strong>。对外开放在引进外资的同时,也引入了新的规则和制度。经济特区就是市场经济的试验区。从经济特区到沿海开放城区再到腹地,市场区逐步扩散开来。市场化带来的竞争,也有利于国企为提高效率而改革体制。</li>
<li><strong>提供思想来源</strong>。如对于现代经济学的接触。但不同于其他国家的是,中国决策层始终保持<strong>自主选择</strong>的原则,从未接受过任何“一揽子”方案,诉诸自己的探索实践</li>
</ul>
<p>市场化改革向来在社会主义国家难以突破。除了既有利益格局外,还有意识形态障碍。传统的社会主义观念里有三大原则:必须坚持公有制、必须坚持计划经济、必须按劳分配。反过来说就是:不能有私有产权、不能搞市场经济、不能搞雇工剥削。到90年代初,改革逐渐遇到瓶颈,容易改的改了,难题留了下来。1988年价格闯关失败。国有企业承包制效益递减,国家让利空间已经用完。在国外,东欧剧变、苏联解体,<strong>社会主义在世界范围陷入低潮</strong>。改革一时失去推动力和方向。邓小平的南方讲话就是在这时发表的,其中有句名言:“<strong>不坚持社会主义,不改革开放,不发展经济,不改善人民生活,只能是死路一条</strong>”。他把社会主义稳固的首要条件归结为发展经济,改善民生,而发展的唯一之道就是改革开放。在改革已逼近市场经济的门槛,南方谈话帮助人们越过了。1990年上半年,价格市场化并轨完成。1994年分税制改革(在<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3/12/26/economy-with-china-government/">置身事内</a>里也有提到)奠定了中央雄厚财力的基础。市场经济的框架基本形成,并加速融入经济全球化进程。</p>
<h3 id="超越传统社会主义">超越传统社会主义</h3>
<p>中国的改革开放和社会转型还是“未完成的方案”。但趋势就是超越传统的社会主义,即从列宁、斯大林起形成的苏联模式,消灭私有制和市场,全面的计划经济和按劳分配,实行生产资料公有制,有限发展重工业,严密控制思想舆论,对外部世界基本封闭。</p>
<p>那么当下的社会主义是马克思设想的吗?1884年,在《共产党宣言》中,马、恩宣布“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但同时也指出:“无论哪一种社会形态,在他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之前,是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前,也是不会出现的”。马恩推断,革命不可能在落后的董藩国家率先取得胜利,至少在几个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同时爆发革命才可能。但历史出人意料。近代中国的轨迹叠加了<strong>半边缘化、衰败化、现代化、革命化</strong>四重奏。</p>
<ul>
<li>现代化、革命化是组织板边缘化和衰败化的努力</li>
<li>现代化屡受挫折使革命化成为唯一选择</li>
<li>革命化在中国现代化转型有重要意义,在于<strong>民族国家的重建</strong>。一是摆脱了边缘化,实现民族国家独立;二是从地方分割的传统权威专享单一的全国性权威。</li>
<li>然而革命化的负面后果是激进主义的泛滥,毛时代一系列“左”倾政策都有革命战争年代的影子</li>
</ul>
<p>马克思的共产主义理论吸引了众多20世纪的革命者,以至于把它当做指日可待的目标和纲领,全然忽视了马克思关于“自然历史过程”的告诫,从列宁到斯大林到毛泽东都有这种倾向。在毛的观念里,<strong>相对共产主义这个最终目标,其他的都是过程,不应该停留太久</strong>。从建立新政权开始,推动农业合作化,到人民公社和大跃进,再到文化大革命的乌托邦实验,都有体现。</p>
<p>传统计划经济模式优势在可以集全国之力于特定的工业化领域。在中国,20世纪20到40年代,思想界盛行的是计划经济思潮,普遍相信计划经济有助于中国强大。从某种角度看,也是因为<strong>在弱肉强食的世界,落后国家现代化必须有政府的强力推进</strong>。计划经济因此契合了近代以来中国人的“强国梦”和“大同梦”。毕竟中国人是在<strong>殖民主义扩张</strong>和<strong>资本主义危机</strong>的历史语境下开始追求现代化的。清末民初起,中国思想界反西方、反资本主义的情结一直都在。苏联最初的工业化奇迹,也给战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强大震撼,迫使西方对外推行“遏制共产主义”,对内进行制度改良,开始关注社会平等、推行福利主义、劳工保护等政策。当下的资本主义和19世纪中叶比,有很大区别,但不意味着内部矛盾已经在资本主义内消除。人类对于良序社会的追求永远不会止步。回到社会主义,计划经济不能有效利用资源的弊端也展现出来。主要有几点:</p>
<ul>
<li>不可能有人能全知全能,然后制订一份包罗万象的计划,适应瞬息万变的社会需求</li>
<li><strong>无法解决“激励问题”</strong>,消磨掉了劳动者和管理者的进取心。因此需要<strong>不断的政治思想动员,来保持民众的持续热情</strong>。这也是毛泽东时期运动不断的原因之一</li>
<li>扼杀个人自由,资源完全集中在国家手里,国家权力无远弗届,人们以丧失自由为代价换来安全保障。</li>
</ul>
<p>在这种体制下,个人无条件服从国家,自由选择既无可能也无必要。<strong>没有竞争没有选择就没有创新</strong>,带来一个平均主义的同质化社会。<strong>追求平等主义得来的是一个普遍贫穷的社会主义</strong>。另一方面,基于制度安排,区分干部、工人、农民又带来特有的不平等。形成了平等社会的悖论。在政治上,传统社会主义走向衰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strong>滥用暴力</strong>伤害人。共产党人普遍相信,<strong>阶级斗争是社会发展的原动力</strong>。在马克思那里,是作为夺取政权和消灭私有制的<strong>过渡时期</strong>手段存在的,一旦完成无产阶级专政将和国家本身一同消亡。但列宁把无产阶级专政永久化了,不仅针对资本阶级的反抗,还针对经常性的“小生产力量”。这就让在苏联,暴力可以不受法律约束、一党专政不受监督。</p>
<p>传统社会主义的阶级斗争为何越来越激烈化?作者认为是<strong>20世纪革命者的自负</strong>,认定自己所选路线是人类的必由之路,为实现目标,可以超越与法律之上,采取强制和暴力手段,甚至不惜付出人命的代价。毛泽东时代,“运动治国”成为常态,用“不断革命”来扫清障碍,解决分歧。另一方面,传统社会主义<strong>无法避免官僚主义的复活</strong>。毛泽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认为要通过民主,让人民监督政府。然而,毛理解的民主不是建立程序化的制衡监督机制,限制公权力,而是<strong>诉诸群众运动和阶级斗争</strong>。从1957年整风到后来的整社、1964年四清,再后来的文革,都是毛发动的整肃运动。<strong>权力高度集中的政治体制是官僚主义的土壤</strong>。同时,<strong>传统社会主义的高度集权难以形成常规权力更替机制</strong>,这也让权利分配和角力只能通过残酷的党内斗争。在斯大林通过国家暴力肉体消灭,在毛则是诉诸群众运动。党内干部借助上面发动的运动进行自己的权利角力。在这样的体制下,<strong>积极参与政治运动成为个体改变自身地位的主要途径</strong>,从而滋生一批批运动积极分子,反过来增添运动力量。</p>
<p>那么中国的超越要如何完成呢?</p>
<p>邓小平把改革成为中国的“第二次革命”,并不是指要放弃社会主义,而是要<strong>放弃从苏联接受来的传统社会主义</strong>,寻求中国自己的社会主义道路。他提出,要“大胆吸收和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鉴当今世界各国包括资本主义国家的一切反映现代社会化生产规律的先进经营方式和管理方法”。现今的中国是民族复兴最有希望的时期。不过目前也面临的两大挑战:</p>
<ul>
<li>一个是<strong>公权力私有化</strong>。这个一方面来自毛泽东时期的集权制遗产,另一方面是市场化转轨带来的权力寻租空间。尽管毛时期就有腐败,但频繁的整肃运动、严格的财务制度、革命者的理想主义和道德自律意识以及物质匮乏的现实,抑制了当时的腐败速度。而现代早已没有运动和阶级斗争、群众运动的压力,加上大量财富涌动和无处不在的寻租空间,<strong>不受制约的权力自然会带来大面积腐败</strong>。近30年的中国奇迹少不了政府的推手,但官员的手伸得过长,必然结果是权力寻租广泛出现。中国现今的腐败具有转型期的独有特征。近30年中国财富迅速增长的同时,财富不均匀分配也在飞速发展,财富迅速向少数人集中。这样的状况持续下去必然导致社会分裂(在置身事内中也可以看到讨论)</li>
<li>另一个是商业原则对社会的全面渗透(亦或者说“<strong>丧失了信仰</strong>”)。追求利益最大化是市场经济创造效率奇迹的魔力所在。然而市场之外也需要法律约束,没有规则制度的市场只会充斥骗局和掠夺。同时利益最大化在政界、学界和社会无往不克,官员追求个人利益最大化的同时,不止腐败,也损坏了健康社会的基本公平,导致社会底线失守,社会诚信沦丧,社会乱象丛生。一个<strong>价值空洞化</strong>的国家不可能成长为现代强国。</li>
</ul>
<p>中国后面的改革道路可以从三方面获取经验:20世纪社会主义国家走过的道路和困境;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走过的道路和困境;发展中国家战后走过的道路和困境。20世纪出现过3条道路:英法美的民主道路,德日法西斯道路和苏中共产主义道路。人应当从历史中学得更聪明一点,传统社会主义不成功,不代表社会主义追求的价值没有意义。<strong>中国一方面必须坚持市场经济,深化市场化改革,但需要与社会公正同行,不能完全自由放任;另一方面必须逐步实现基于宪法的民主政治,应当基于中国国情和文化背景寻找适合自己的民主化路线图</strong>。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最大优势就在于能够吸纳优秀文明成果的包容性,有不断改革的能力和自我调整的空间。</p>
<h2 id="后记座谈会里的看法">后记:座谈会里的看法</h2>
<p>这部分内容虽然放在附录中,但不乏专家们的真知灼见,在此摘录如下。</p>
<h3
id="王海光中国社会主义的艰难转向">王海光:中国社会主义的艰难转向</h3>
<ul>
<li>邓小平总结过去几十年的经验教训,核心一点就是:我们过去没有搞清楚什么是社会主义,如何建设社会主义</li>
<li>历史是一个<strong>歪打正着</strong>的结果,也是一个<strong>将错就错</strong>的过程。</li>
<li>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看,中共领导人的社会主义观念,就是苏联的社会主义。革命是以俄国十月革命为蓝本,照搬过来搞不通,就搞了新民主主义革命,取得了成功。建设是以斯大林模式为蓝本,也搞不通,就进行了改良。从历史上看,<strong>中共是一个变通能力很强的政党</strong>。在发展过程中起着主导作用的往往不是理论,而是碰到的具体问题和具体压力。在领导人的思想体系中,往往不是从理论中找到应该怎么办,而是事后总结的一种自圆其说的解释,而并非是从学理中产发出来的。</li>
<li>针对国情对社会主义的调整也带来了问题,就是国家发展目标缺乏坚实的理论支撑,变动性很大,是在不断调整中发展出的一套做法,后来归纳为中国特色。</li>
<li>中国社会主义的选择,可以调整成四次,把前两次合在一起,分别称为:<strong>仿制版、改良版、“文革”版、改革版</strong>。</li>
<li>中共试图把自己的革命战斗经验和斯大林体制相结合。<strong>用军事共产主义、阶级斗争、群众运动、思想革命化的动员方式解决斯大林体制的激励不足问题</strong></li>
<li>文革前一系列控制社会的制度,长期形成了一些社会矛盾,酝酿着社会不满情绪。所以在文化大革命中,借助毛泽东号召就爆发了起来</li>
<li>文革对改革有一个很好的作用,就是它把所有的利益集团都打平了,因此中国改革对各方都是有正面价值的。</li>
<li>民主化过程,只能是渐进发展的过程,不能指望靠一次制度创新,就解决一切问题</li>
</ul>
<h3
id="陈东林关注当今和未来社会的主要矛盾">陈东林:关注当今和未来社会的主要矛盾</h3>
<ul>
<li>共产党建立起社会主义国家后,一直困惑的是<strong>阶级问题</strong>。共产党是靠阶级斗争起家的,在社会主义建成后,阶级斗争向何处去?社会主要矛盾又是什么?毛泽东本人的思想游离轨迹,也说明了这个困惑。而文化大革命也是关于此的。</li>
<li>毛泽东可能比较早就看到了一个本质性的命题,<strong>社会主义制度并不能保证共产党将来不走向和人民对立,社会主义将来可能要出现特殊权利阶级和利益集团</strong>。于是毛决心搞一次实验,来解决这个问题。通过“继续革命”解决干部阶层走向和人民对立的问题</li>
<li>文化大革命号召群众起来,反对党的各级领导干部,这在各个社会主义国家都没有出现过,是中国独有的。</li>
<li>毛泽东的最大悲剧在于,他没有从体制入手,还是坚持少数人领导,用群众暴力的方式,采取极左手段搞大民主。虽然失败了,但这并不代表,他看到的命题没有价值</li>
<li>如今的<strong>腐败问题实际上功能是体制问题</strong>。改革开放是在根本政治制度不变的前提下的。目前的体制下,领导干部可以合法、非法地占用劳动人民的剩余价值,已经形成了一个既得利益集团,也可以叫阶层。</li>
</ul>
<h3
id="李向前历史的逻辑反映历史的继承性">李向前:历史的逻辑反映历史的继承性</h3>
<ul>
<li>历史的路径选择,脱离不开普罗大众的意志。我们所说的历史选择,其实就是人民的选择。近代以来,中国人最渴望的东西,就是民族复兴,这也成为了新时代最奔放的冲动。</li>
<li>中国革命的最高纲领和最低纲领质检的空间,让中国共产党可以有选择空间</li>
<li>要讲清中国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li>
</ul>
<h3
id="牛大勇历次转向都有国际背景的影响">牛大勇:历次转向都有国际背景的影响</h3>
<ul>
<li>第一次转向,是因为世界出现美苏两大阵营,中国被迫选边,“一边倒”倒向苏联。</li>
<li>第二次转向,和斯大林去世有关,国际共运出现了理论发展和权力转移空间</li>
<li>中国对外部侵略的压力,也促使大跃进,抓阶级斗争,搞继续革命,直到走向文革。</li>
<li>在文革中,群众的广泛参与,不只是“奉旨造反”,也因为“人民群众中蕴藏着极大的社会主义积极性”,其中包括革命造反的积极性,对“均贫富、等贵贱”的追求,对干部腐化堕落的不满。</li>
</ul>
<h3
id="韩刚用人性和尝试理解中国改革的初始动力">韩刚:用人性和尝试理解中国改革的初始动力</h3>
<ul>
<li>中共建国后的几次选择主要有两大因素在推动:一个是<strong>对工业化目标的追求</strong>;另一是<strong>社会主义的理想</strong>。</li>
<li>关于文革的原因,底层民众不完全是被动地卷入,有着复杂的社会和历史原因。一方面人们在长期的意识形态教化下,有了对社会主义的导向性认识,同时在建国后的十几年里也积累了大量错综复杂的矛盾,如官员和百姓间的,工农和知识分子间的,精英和草根间的等等</li>
<li>关于改革的原动力,一个是恐惧,一个是饥饿。恐惧是对知识分子而言的,饥饿是对农民而言的。</li>
<li>改革不全是自上而下的,也有自下而上的思想启蒙</li>
<li>不是说中国前30年没有搞清楚社会主义。苏联、朝鲜、越南、古巴也不是没有搞清楚。不要预设一种东西作为社会主义。</li>
</ul>
<h3
id="章百家路径选择受多重因素制约">章百家:路径选择受多重因素制约</h3>
<ul>
<li>中国社会主义有几大来源:<strong>中国人的传统社会思想和中国近代经历</strong>;<strong>马克思主义的启发和苏联模式影响</strong>;<strong>中国共产党人自己的实践和现实需要</strong>。其中最后一点可能是最重要的。<strong>中国共产党非常善于总结自己的实践经验,并上升为理论</strong>。但把经验当做教条,也是导致犯重大错误的重要原因。</li>
<li>新中国成立后前七年经济体制的演变上,共产党设想的和后来实际发生的情况差别很大。客观条件也左右着历史进程</li>
<li>1953年的三大改造,三年不到就完成了,有几方面原因:国民党时代留下来的经济结构和体制并非自由市场经济,而是官僚资本;新中国成立初期稳定经济的一系列政策形成了导向计划经济的路径;冷战环境迫使中国放弃对外贸易,转向计划经济。</li>
<li>中共执政过程中积累的经验,有些是正面有些是负面的,并不能一下分开</li>
<li>按照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主张公平正义的社会主义是资本主义后的新的社会发展阶段。但在现实中,社会主义往往是在相对落后的国家发展起来的。且现实中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处于相同的生产力发展阶段,实行社会主义的国家生产力普遍还低不少。从历史上看,两者并非是相互取代,而是相互学习的。这种实践和理论的差异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需要思考的问题。</li>
</ul>
2024-03-08T13:01:12.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4/01/31/qian-qian-the-dog/
《小狗钱钱》 —— 不完全适合小朋友的金钱启蒙
<p>《小狗钱钱》是一本评分还算不错的财富启蒙读物,作者为孩子写了一本童话故事式的读物。对于成人来讲略显幼稚和简单,但也偶有闪光点;对于孩子来讲,关于财富的观念表述就更要慎重,在表达钱很必要、不要畏惧赚钱的同时,也不能忘了体现出比钱更重要的东西,以及钱可能没那么好赚的冷静观点。综上所述,我对本书的评价是位于中游,可能没想象中那么适合直接给小孩作为启蒙读物。</p>
<p>下面摘录各章节的一些有意思的观点,本人的评论附在括号内,供读者参考。</p>
<h2 id="梦想储蓄罐和梦想相册">梦想储蓄罐和梦想相册</h2>
<ul>
<li>可以让孩子列出想要实现的愿望,来作为努力的动机</li>
<li>所谓“尝试”,只不过是在为失败提前找借口,为自己找退路。没有试验,要么做,要么不做</li>
<li>“梦想相册”可以通过反复地“提前满足”让孩子将小小愿望变成强烈的渴求</li>
</ul>
<h2 id="能挣很多钱的男孩达瑞">能挣很多钱的男孩达瑞</h2>
<ul>
<li>更重要的是,你确实有实现梦想的愿望,否则遇到困难就很容易放弃</li>
<li><strong>“成功日记”</strong>通过记录一天成功的几件事,可以大大鼓舞孩子的自信心,让孩子挖掘自己的能力</li>
<li><strong>要始终解决别人的问题,才能挣到钱</strong></li>
<li><strong>要把精力集中在你知道的、能做到的、和拥有的东西上</strong>,而不要总是质疑自己没有什么</li>
<li>大部分成年人一辈子都在关注他们不知道、不能做和没有的东西</li>
</ul>
<h2 id="堂哥的致富经">堂哥的致富经</h2>
<ul>
<li>不能光指望一份工作,因为它可能更快结束,同时在工作时肯定会时不时冒出难以预料的问题</li>
</ul>
<h2 id="钱钱以前的主人">钱钱以前的主人</h2>
<ul>
<li>只有少部分人能坚定不移地贯彻执行他们的计划</li>
<li><strong>当你决定做一件事时,必须在72小时内开始行动,否则就很可能再也不会做了</strong></li>
</ul>
<h2 id="债务爸爸妈妈犯过的错误">债务——爸爸妈妈犯过的错误</h2>
<ul>
<li>只有做自己喜欢的事,才能获得成功</li>
<li>大部分人在使用信用卡支付时,花掉的钱比现金多得多</li>
<li>大多数人都会低估日常生活的成本</li>
<li>将不用于生活的钱的一半存起来,另一半用来偿还贷款</li>
<li>所有的消费贷款都是不明智的;背负债务的人要在钱包里放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这真的有必要吗?”</li>
</ul>
<h2 id="拜访金先生">拜访金先生</h2>
<ul>
<li>最好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攒钱</li>
</ul>
<h2 id="爸爸妈妈不明白的事">爸爸妈妈不明白的事</h2>
<ul>
<li>幸运只不过是充分准备加上努力工作的结果(<em>赞同</em>)</li>
<li><strong>工作本身往往最多只值报酬的一半,另一半的价值来源于你的想法和实施这个想法的勇气</strong></li>
</ul>
<h2 id="特伦夫太太归来">特伦夫太太归来</h2>
<ul>
<li><strong>金钱会暴露一个人的品性,而不是毁掉</strong>(<em>就像喝酒一样</em>)</li>
<li>没有人能强迫你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只有你自己能强迫自己去做</li>
<li>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情之所以发生,都是因为我做了原本不敢做的事情(有时候勇气真得很重要)</li>
</ul>
<h2 id="严峻的危机">严峻的危机</h2>
<ul>
<li><strong>完全理解自己和这个世界的秘密,是我们无法完全实现的一种理想</strong></li>
<li>对困难、错误和羞耻的恐惧,毁掉了无数人的生活</li>
</ul>
<h2 id="投资俱乐部">投资俱乐部</h2>
<ul>
<li><strong>决定一件东西的价值的唯一要素是,人们愿意支付多少钱来购买它</strong>,股票和基金就是如此</li>
</ul>
<h2 id="投资俱乐部在行动">投资俱乐部在行动</h2>
<ul>
<li>用72除以你所投资金的年收益率,就是这笔钱翻一倍所需的年数</li>
</ul>
<h2 id="爷爷奶奶害怕风险">爷爷奶奶害怕风险</h2>
<ul>
<li>用72除以通货膨胀率,就是钱的实际价值减半所需的年数</li>
</ul>
<h2 id="大冒险的终篇">大冒险的终篇</h2>
<ul>
<li>挣来的钱一分为三,50%用于养“鹅”(储蓄),40%用来实现中短期目标,10%用来零花(消费)</li>
</ul>
<p>因为目标是给小朋友读的,书里信息量实际并不大,除了一些有些绝对的观点外,纯粹当一个中篇故事看给小孩看倒还行。大人自己看想得到满满的收获,期待就有点高了。</p>
2024-01-31T14:42:58.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4/01/26/you-are-what-you-eat/
在吃啥上用点心
<p>此前我还从没有认真看过一本和生理健康相关的书籍,在看到豆瓣上的高分推荐,不仅产生了好奇,吃上能有什么门道。没想到《你是你吃出来的》还真扭转了一些我在吃上持续很久的错误认知。我打算持续践行书里提到的一些思路,避免事物陷阱,看看收效如何。不论怎样《你是你吃出来的》的1和2还是唤起了我对于身体健康的关心,这点总是好的。</p>
<p>全书内容很充实,对于一些误区和重点更是在各章节多次强调,同时也给出了很多案例。下面仅把核心的注意点列出来,便于自己时常纠偏,和发给家里的长辈学习掌握。</p>
<h2 id="上篇吃对了少生病">上篇:吃对了少生病</h2>
<h3 id="慢病时代">慢病时代</h3>
<ul>
<li>疾病的本质就是细胞损失速度超过修复速度
<ul>
<li>不健康的心理或不健康的饮食、运动、睡眠影响细胞修复和损失</li>
<li>细胞修复速度低于损伤速度,病情就会加重,反之就会痊愈</li>
<li>细胞损伤到不可挽回时,就不可修复了,这就是后遗症</li>
</ul></li>
<li>七大营养素
<ul>
<li>碳水,即糖类</li>
<li>蛋白质:必须、非必须氨基酸</li>
<li>脂类:脂肪和类脂(胆固醇、磷脂)</li>
<li>维生素:脂溶性、水溶性</li>
<li>矿物质</li>
<li>膳食纤维:可溶、不可溶</li>
<li>水</li>
</ul></li>
<li>七大营养素的功用
<ul>
<li>提供能量 -> 碳水</li>
<li>提供细胞结构原料 -> 蛋白质、脂类</li>
<li>提供新陈代谢的酶 -> 蛋白质、胆固醇、维生素、矿物质</li>
<li><strong>养肠道细菌</strong> -> 膳食纤维</li>
</ul></li>
<li>荤素搭配和食谱扩张成就了人类进步:35%的动物类食物 + 65%的植物类事物
<ul>
<li>农牧时代:食谱变窄,进化减速</li>
<li>工业革命时代:人造食物,慢病流行</li>
<li>慢病流行归根到底是,<strong>从旧石器时代起,我们的基因结构和消化系统基本没有改变,但饮食结构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strong></li>
<li>想要健康,就要像古人一样吃,搭配合理的天然食物</li>
</ul></li>
<li>要注重结构类营养素和营养密度
<ul>
<li>对于非体力劳动者,要<strong>低能量、高营养</strong></li>
</ul></li>
</ul>
<h3 id="七大营养素平衡">七大营养素平衡</h3>
<ul>
<li>低温和高温环境下,代谢率都会升高</li>
<li>消化食物也需要消耗能量,被称为食物的动力效应,其中蛋白质的动力效应最大,约为30%,而碳水和脂类只有5%
<ul>
<li>1克碳水产生7大卡能量,蛋白质则是4大卡,脂类约为9大卡,酒精是7大卡。这么来算,1瓶啤酒约等于35克碳水</li>
</ul></li>
<li>能量平衡
<ul>
<li>身高 - 105 ≈ 标准体重</li>
<li>体重 * 30 ≈ 所需能量(根据体力劳动程度适度增长达40)</li>
<li>能量比例:碳水 55%,脂类20% - 30%,蛋白质10% - 15%</li>
</ul></li>
<li>平衡做到一段时间内就行,比如一周内</li>
</ul>
<h4 id="蛋白质平衡">蛋白质平衡</h4>
<ul>
<li><strong>动物蛋白优于植物蛋白</strong>,因为匹配度高吸收率好,豆制品尽量别单吃</li>
<li>摄入过少:抵抗力差、发育迟缓、贫血、易疲劳</li>
<li>摄入过多:肠胃功能紊乱、肝脏受损、肾脏受损</li>
<li>动物蛋白较难摄入过多,因为吸收好,更多是因为植物蛋白摄入过多导致上面的失衡</li>
<li><strong>动物蛋白摄入要占到一半</strong>
<ul>
<li>豆浆不能代替牛奶</li>
</ul></li>
</ul>
<h4 id="碳水平衡">碳水平衡</h4>
<ul>
<li><strong>非体力劳动者一定要减少淀粉摄入</strong></li>
<li>失衡表现:血糖不正常、腹部肥胖、血浆中甘油三酯增高(排除饮酒因素后)</li>
<li>脑力劳动者1天保证150克(3两)粮食即可</li>
<li><strong>多吃天然的复合型碳水</strong>,如土豆、莲藕、燕麦</li>
<li>俗话说“喝粥养人”,是因为过去吃的五谷杂粮都是粗粮,且不煮成糊状很难入口,而现在的米都是精米,经过了深加工</li>
</ul>
<h4 id="脂类平衡">脂类平衡</h4>
<ul>
<li>脂肪作用:热量、提供脂肪酸(ω-3脂肪酸、ω-6脂肪酸)、脂溶性维生素载体(维生素A、D、E、K)</li>
<li>类脂是细胞膜的组成成分,包括磷脂、胆固醇、糖脂
<ul>
<li>磷脂的质量和数量决定了大脑细胞间信息传递的速度,有增量记忆力预防老年痴呆的作用。小孩子半岁起就要增加鸡蛋、猪肝、肉类等辅食</li>
<li>胆固醇作用是增加细胞膜韧性和坚固度,还是肾上腺皮质激素和性激素的原料。</li>
</ul></li>
<li>脂类摄入里,饱和脂肪酸 : 单不饱和脂肪酸 : 多不饱和脂肪酸 = 1 : 1 :
1;要保证这么比例只需<strong>动物和植物脂肪各占一半就差不多</strong></li>
<li>室温下,<strong>饱和脂肪酸大多是固态</strong>,如猪油、椰子油、棕榈油;单不饱和脂肪酸含量高的主要是橄榄油和茶籽油;其余液态的油以多不饱和脂肪酸为主</li>
<li>每天1个鸡蛋、1袋牛奶、100-150克瘦肉,1周2、3次鱼,动物脂肪基本就够用了</li>
<li><strong>多吃ω-3脂肪酸</strong>,深海鱼、贝类、亚麻籽、坚果、马齿苋里较多。ω-6脂肪酸长期摄入多会引起慢性疾病。</li>
<li><strong>不吃反式脂肪酸</strong>,会促进血栓形成、影响生育、影响大脑功能和胎儿发育、引起肥胖;
<ul>
<li>植物氢化油、人造黄油、人造植物黄油、人造奶油、人造脂肪、氢化油、起酥油、植脂末都是反式脂肪酸</li>
<li>甜点、奶茶、咖啡、油炸食物中较多</li>
</ul></li>
<li>磷脂多多益善,鸡蛋、肝脏、脑、骨髓、肾脏、心脏、芝麻、葵花籽较多</li>
<li>脂类摄入过多症状:全身肥胖、四肢粗壮、皮肤细腻有光泽</li>
<li>脂溶性维生素摄入不足
<ul>
<li>A:皮肤干燥、脱皮</li>
<li>D:骨质疏松、关节痛,肌肉萎缩、腹泻</li>
<li>E:生育能力下降、免疫力下降、代谢异常</li>
<li>K:牙龈出血、流鼻血、尿血、胃出血</li>
</ul></li>
<li>地中海饮食</li>
</ul>
<h4 id="维生素平衡">维生素平衡</h4>
<ul>
<li>水溶性维生素易流失;脂溶性维生素难以从肾脏排除,所以食用制剂时要注意用量,过犹不及</li>
<li>维生素A:<strong>视神经的光敏作用需要维生素A</strong>、上皮组织形成、发育、维持上也有发挥总用
<ul>
<li>缺乏症:夜盲、干眼症、慢性咽炎、皮肤黏膜病变</li>
<li>动物肝脏、奶油、鸡蛋;创造油性环境溶解胡萝卜素</li>
</ul></li>
<li>维生素D:骨骼、细胞功能调节、基因转录
<ul>
<li>缺乏症:骨质疏松、高血压、抑郁</li>
<li>动物类食物:内脏、牛奶、鱼类、骨头</li>
<li><strong>皮肤内的胆固醇光照下可以合成维生素D</strong>,所以外出少的人需要补充一些维生素D</li>
</ul></li>
<li>维生素B:水溶性、成员多,摄入要讲求配比;作为辅酶参与新陈代谢,完善神经细胞功能、促进细胞分裂
<ul>
<li>缺乏症:上火、记忆力下降、周围神经症状(手脚麻木)、食欲不振、消化不良等</li>
<li><strong>熬夜加班时会消耗大量维生素B</strong></li>
<li>动物肝脏、其他内脏、蛋、奶中含有较多各种维生素B</li>
<li>水溶性易流失,需要每日补充;需要一起补充</li>
</ul></li>
<li>维生素C:水溶性、抗氧化、<strong>参与胶原蛋白形成</strong>、促进抗体形成、缓解部分中毒
<ul>
<li>缺乏症:牙龈出血、贫血、心衰</li>
<li>新鲜蔬菜和水果中较多,如韭菜、菠菜、柿子椒、花椰菜等深色蔬菜,柑橘、山楂、柚子等水果</li>
<li>维生素C怕热,新鲜蔬果比炒熟蒸制处理后的蔬果含量高</li>
</ul></li>
</ul>
<h4 id="矿物质平衡">矿物质平衡</h4>
<ul>
<li>注意点
<ul>
<li>不要过量</li>
<li>尽量从食物里补充</li>
<li>缺什么补什么</li>
</ul></li>
<li>钙:骨骼原料、维持神经肌肉的活动、辅酶
<ul>
<li>缺乏症:腿抽筋、哮喘、血压高</li>
<li>维生素D会促进钙沉积在骨头上,多晒太阳是获取维生素D的简易办法</li>
<li><strong>钙的最好来源是奶和奶制品</strong></li>
<li>动物中的钙吸收率比植物高;婴幼儿钙吸收率比成年人高;蔬菜中的草酸会和钙形成不溶盐影响吸收,但也减少了得肾结石的机会</li>
</ul></li>
<li>镁;生命活动里的催化剂,主要浓集在线粒体中
<ul>
<li>缺乏症:肠胃道症状、神经症状、心律失常</li>
<li>海产品里的镁不仅含量高,也容易吸收,坚果、粗粮、豆类也不错</li>
</ul></li>
<li>铁:血红蛋白、肌红蛋白、含铁酶尤其是氧化呼吸酶类,影响蛋白质和DNA的合成,决定代谢速度
<ul>
<li>缺乏症:贫血,生长发育迟缓、注意力不集中、反甲、异食癖</li>
<li>动物肝脏、全血、肉鱼禽,蔬菜里的草酸、鞣酸等会和铁形成不溶盐从而影响植物中的铁吸收率</li>
<li><strong>维生素C和铁同吃会促进铁的吸收</strong></li>
</ul></li>
<li>锌:对生长发育很重要
<ul>
<li>缺乏症:发育迟缓、食欲不振</li>
<li>首选牡蛎,其次是内脏或红肉和蛋类;肉类里的锌吸收率更高</li>
</ul></li>
<li>碘:缺乏和过量都致病
<ul>
<li>甲状腺素原料</li>
<li>缺乏症:甲状腺肿、呆小症;过量:甲状腺肿</li>
<li>海产品中含量丰富</li>
</ul></li>
</ul>
<h4 id="膳食纤维平衡">膳食纤维平衡</h4>
<ul>
<li>可溶性膳食纤维是肠道细菌的养料,如树胶、菊粉、低聚糖,主要存在于蔬菜、水果、海带、紫菜中</li>
<li>不可溶膳食纤维利于通便,包括纤维素、木质素等,主要存在于粗粮、豆类种子外皮、植物的茎和叶里</li>
<li>好处:通便、带来的饱腹感利于减肥、对结肠益生菌的滋养可以预防结肠癌、吸收慢降低饭后血糖</li>
<li>失调表现:肥胖、血糖高、便秘</li>
<li><strong>水果最好连皮吃</strong>,叶菜类蔬菜和菇类蔬菜里比较多</li>
</ul>
<h4 id="水平衡">水平衡</h4>
<ul>
<li>入口:饮水(约1200ml)、食物里的水(约1000ml)、代谢产生(约300ml)</li>
<li>出口:肾脏排出尿液、呼吸、皮肤、大便</li>
<li>肾功能和心功能不好的人要注意饮水不要过量,其他情况下需要注意补水</li>
<li>普通人每天饮水1200-1500ml,天热需要多补水</li>
<li><strong>饮水量合适时,人不应感到口渴</strong>,另外1天排尿量为1500ml左右,颜色淡黄也代表饮水量合适</li>
</ul>
<h3 id="平衡饮食">平衡饮食</h3>
<ul>
<li>地中海饮食可以减少患心脏病的风险,保护脑血管免受损伤
<ul>
<li>当地盛产沙丁鱼、其中含有丰富的ω-3脂肪酸</li>
<li>每天会适量食用奶酪或酸奶</li>
<li>油类含量较多,主要来自橄榄油、坚果、鱼油和禽肉里的油,能量占比35%</li>
<li>食物加工简单</li>
<li>适度饮用红酒</li>
<li>每天坚持运动、心态乐观</li>
</ul></li>
<li>2016版《中国居民膳食指南》
<ul>
<li>盐 < 6克(每天),烹调油 < 25-30克(每天),糖 <
50克(每天),最好在25克以下</li>
<li>反式脂肪 < 2克</li>
<li>奶或奶制品300克(每天)</li>
<li>平均每天摄入<strong>12种以上</strong>,每周<strong>25种以上</strong>的事物</li>
<li>一天使用的谷类应该<strong>一半细粮、一半粗粮</strong></li>
<li><strong>保证餐餐有蔬菜</strong>、每天摄入300-500克蔬菜,深色蔬菜占50%</li>
<li><strong>必须天天吃水果</strong>,每天摄入200-350克<strong>新鲜</strong>水果,<strong>果汁无法代替鲜果</strong></li>
<li>适量吃坚果,坚持吃豆制品,但一天保证在30-50克</li>
<li>动物蛋白优先选择鱼和禽类,<strong>吃鸡蛋不弃蛋黄</strong>,少吃烟熏、腌制类食物;一周吃鸡蛋280-350克,约等于一天1个</li>
<li>足量饮水,每天7-8杯(1500-1700ml),提倡引用白开水、茶水,不喝或少喝含糖饮料</li>
<li>儿童、少年、孕妇和哺乳期女性不应饮酒,成年男性一天摄入酒精 <
25克,女性 < 15克</li>
<li>运动相关
<ul>
<li>天天运动、保持健康体重</li>
<li>每周至少5天中强度身体运动,累计150分钟以上,主动身体活动(日常被动走路不算)最好每天6000步以上</li>
<li>减少久坐时间,每小时起来活动活动</li>
</ul></li>
</ul></li>
<li>一日三餐
<ul>
<li>早餐样例:薯类、全麦、油煎鸡蛋、培根、西蓝花、小番茄
<ul>
<li><strong>早餐如果吃油性食物,胆囊会收缩分泌胆汁,预防胆结石形成</strong></li>
<li>早餐能量占全天的1/3,高蛋白、高碳水,还要有蔬果、坚果</li>
<li>错误示范:白粥+咸菜、米面、不吃</li>
</ul></li>
<li>午餐:蔬菜占1/2,剩下的蛋白质(肉鱼蛋)和粮食各1/4
<ul>
<li>淀粉摄入过多,会导致下午昏昏欲睡</li>
<li>忌饮酒、忌省事、忌太辣(会导致多吃)</li>
<li>过午不食的问题:胃病、内分泌失调、抵抗力下降</li>
</ul></li>
<li>晚餐:<strong>补足一天没吃够的营养</strong>
<ul>
<li>清淡些,少油少盐,不是不吃蛋白质食物,相反蛋白质食物可以促进褪黑素形成</li>
<li>不要吃太多碳水,譬如稀饭、面条</li>
<li>避开咖啡因、豆类(产气)、辛辣食物</li>
<li>不要吃太多,睡眠时会引起食道反流</li>
</ul></li>
</ul></li>
<li>同类食物间可以经常互换着吃(如粮食类、蔬菜类、油脂类、水果类、动物类)</li>
<li><strong>1天最少要吃12种食物,最好能吃够30种食物</strong>,食谱一定要宽。多种食物进食间隔越近越好,最好能同时进食,可以促进营养素间的互补。</li>
<li><strong>食物加工越少越好</strong>
<ul>
<li>包括地里收获时的加工、做饭前的加工、做饭时的加工、食品添加剂的过度使用</li>
<li>烹调食物要尽可能控制烹调时间,保留食物的营养</li>
</ul></li>
<li><strong>少食多餐</strong>
<ul>
<li>可以保持饱腹感、上班族可以振奋精神缓解压力、可以减轻大量进食的肠胃压力</li>
<li>加餐要补充缺失的营养素,少吃面包、甜点、饼干</li>
<li><strong>吃饭后再运动</strong>,否则低血糖发作容易损伤脑细胞</li>
</ul></li>
<li>因地制宜的食谱
<ul>
<li>各地区适宜的食谱不同,因为各地区有特殊的气候环境或肠道菌群,譬如四川吃辣椒、新疆吃牛羊肉</li>
<li><strong>肉比汤有营养</strong>,过去强调喝汤因为消化能力有限、经济条件有限,外加农业为主,农民下地干活出汗多,喝汤刚好补充水、盐、脂肪、蛋白质和微量元素</li>
</ul></li>
<li>因人制宜的食谱
<ul>
<li>孩子营养摄入有窗口期
<ul>
<li>0 -
6月的孩子只吃母乳、牛奶或配方奶,不吃粮食和蔬菜,也能很快长大</li>
<li>6月后开始加辅食,第一个加的就是鸡蛋,之后再陆续加上粮食和蔬菜</li>
</ul></li>
<li>青春期营养跟不上容易伤及大脑,尤其女生月经后,要注意补充蛋白质、脂类、铁、钙、镁等营养素,用手机还会大量消耗维生素A和必须脂肪酸</li>
<li>产妇饮食清淡是伪命题,产妇需要比正常人吃更多的肉、蛋、奶、鱼</li>
<li>老年人吃好比吃饱更重要,杂粮粥比白粥好,不要因为牙口不好而放弃吃肉,消化能力不好可以少食多餐</li>
<li>病人饮食注意纠偏,缺啥就多吃啥</li>
<li>体力劳动者可以多吃面条、红烧肉、馒头,脑力劳动者要减少碳水摄入,提高蛋白质比例,还要补充磷脂,如鸡蛋、肝脏、大都、花生仁、核桃、芝麻,还要多吃蔬菜水果</li>
<li><strong>长期面对电脑工作,要注意补充维生素A</strong></li>
<li>女性因为月经血流失,需要补充动物肝脏、血制品、有补铁效果的事物,如猪肝、鸭血、芝麻、蘑菇、木耳、海带、紫菜、桂圆。同时维生素C可以促进铁吸收,所以要多吃水果</li>
<li>男性精液里含有大量的锌,维生素E、维生素A对提升男性生殖能力很有帮助,可以考虑牡蛎、杏仁、榛子、胡桃、白萝卜和动物内脏</li>
<li><strong>女性备孕时,要多吃富含叶酸、锌、铁、钙的食物</strong>,多喝牛奶,多吃鸡蛋</li>
</ul></li>
</ul>
<h3 id="应该怎么吃">应该怎么吃</h3>
<ul>
<li>肉蛋奶:普遍吃的太少
<ul>
<li>四条腿畜类肉氨基酸利用率和脂肪都比两条腿更高,鱼类脂肪质量更高</li>
<li>豆类替代不了肉蛋奶,<strong>一天摄入豆类过多,会给肾脏带来压力</strong></li>
<li><strong>卵磷脂含量最高的食物:蛋黄、动物肝脏、大豆</strong></li>
<li><strong>最好吃溏心蛋</strong>,卵磷脂超过50度就会丧失功能</li>
</ul></li>
<li>肉皮需要搭配才能美容
<ul>
<li>肉皮里的氨基酸种类太少,大多数是非必需氨基酸,整体比例不符。吃进去不一定能到达皮肤</li>
<li><strong>鸡蛋的必需氨基酸比例最接近人体的需要</strong>,能充分吸收,很少浪费</li>
<li>粮食中赖氨酸较少,和赖氨酸较多的豆类可以互补,可以<strong>粮食和豆类混合食用</strong></li>
</ul></li>
<li>贫血就要多吃肉
<ul>
<li>红肉铁含量高,动物性食物里的铁吸收率更高</li>
<li><strong>牛肉里的铁搭配西红柿里的维C,能有效预防缺铁性贫血</strong></li>
</ul></li>
<li><strong>牛奶近乎完美</strong>
<ul>
<li>除了没有膳食纤维外,基本包含其他所有营养素</li>
<li><strong>喝牛奶可以保护消化系统,促进溃疡病灶愈合</strong></li>
<li><strong>牛奶是补钙的最佳食物</strong>,主要是好吸收</li>
<li>更年期女性注意缺钙,可以喝牛奶,必须晒太阳</li>
<li>乳糖不耐可能是因为遗传或者长期不喝,乳糖酶含量活性下降。这种情况下,可以喝酸奶(乳糖被分解成乳酸)或吃奶酪(几乎没有乳糖)。奶酪的营养素含量更高。</li>
</ul></li>
<li><strong>我国传统饮食过于重视主食</strong>
<ul>
<li>因为我国曾是农业大国,劳动会消耗大量能量,需要多吃碳水</li>
<li>体力付出少、肥胖者、男性腰围>90cm或腰臀比>0.9,女性腰围>80cm或腰臀比>0.8的人需要少吃主食</li>
<li>米面以外还有其他碳水
<ul>
<li>全谷类食物,如糙米;全麦食物</li>
<li>豆类、薯类(红薯、芋头、魔芋)、淀粉含量高的根茎类食物,如莲藕、土豆、山药</li>
</ul></li>
<li>一些不像碳水的碳水
<ul>
<li>勾芡的芡粉</li>
<li>粉条、粉丝</li>
<li>凉皮、凉粉、肠粉</li>
<li>土豆丝</li>
<li>各种淀粉做的小吃,如猫耳朵、驴打滚</li>
</ul></li>
<li><strong>喝粥不养胃</strong>(再次强调),只是因为古人食品加工少,杂粮多,煮成粥才好消化</li>
<li>碳水会转化为脂肪,此外葡萄糖还会增强合成脂肪酶的活性,这是主食导致发胖的原因</li>
</ul></li>
<li><strong>不怕吃油,但要注意质量</strong>
<ul>
<li>饱和脂肪酸 : 单不饱和脂肪酸 : 多不饱和脂肪酸 = 3 : 4 : 3</li>
<li>单不饱和脂肪酸和多不饱和脂肪酸对心血管有益</li>
<li><strong>增加ω-3脂肪酸可以保证身体健康</strong></li>
<li>平时注意吃坚果和吃鱼,坚果单不饱和脂肪酸质量好,有饱腹感,升糖还低;海鱼不仅蛋白质质量好,脂肪质量也优秀</li>
<li>动物和植物脂肪各占一半</li>
<li>混合一半茶籽油和一半玉米油,增加单不饱和脂肪酸摄入</li>
<li>肥肉可以吃,尤其是体力劳动者</li>
<li>油炸食品一两周可以吃一次,不要一次吃太多</li>
<li><strong>油炸过的油不要反复使用</strong></li>
</ul></li>
<li>怎么吃蔬菜
<ul>
<li>深色蔬菜营养价值更高:<strong>绿色 > 紫色 > 黄色 > 红色
> 白色</strong>,西蓝花营养成分就比白花菜高很多</li>
<li>靠近根部的茎下端营养素丰富</li>
<li>叶的营养价值也很高,芹菜叶就比芹菜杆高</li>
<li><strong>多吃时令蔬菜,多吃新鲜蔬菜</strong>,在没得选的情况下,也可以吃反季节蔬菜</li>
<li><strong>尽量吃生一点的蔬菜,1天1斤</strong>,焯水或爆炒也可以</li>
<li>尽量吃全株,<strong>尽量带皮吃</strong></li>
<li><strong>咸菜不算蔬菜</strong>,</li>
<li>培养孩子吃蔬菜的习惯,少吃垃圾食品,提高孩子的味觉敏感度,可以从6个月-3岁的味蕾敏感期开始培养</li>
<li>湿疹和排毒有关,可能是缺少辅酶</li>
</ul></li>
<li><strong>水果实在吃得太少</strong>
<ul>
<li>果汁不能代替鲜果</li>
<li><strong>果皮最好也跟着吃</strong></li>
<li>果糖升糖指数很低</li>
<li>水果里的维生素A、C、E是非常好的抗氧化剂</li>
<li>水果可以餐前吃(除了柿子),也可以和正餐一起吃,要注意按碳水量置换正餐里的碳水</li>
<li>抽烟的人尤其要注意抗氧化,维生素E可以来自坚果,茶叶中也有抗氧化元素</li>
</ul></li>
</ul>
<h3 id="生病了怎么办">生病了怎么办</h3>
<ul>
<li>4种组织:上皮组织、结缔组织、肌肉组织、神经阻滞</li>
<li>上皮组织:80%肿瘤发生地
<ul>
<li>上皮组织受不良刺激多,肿瘤占比高,以至于上皮组织肿瘤直接称作“癌”</li>
<li>冠心病
<ul>
<li>补充磷脂、蛋白质、胆固醇等细胞结构营养素</li>
<li><strong>缓解低密度脂蛋白氧化</strong>,这也是动脉粥样硬化斑块的来源</li>
</ul></li>
<li>甲状腺结节:甲状腺细胞长期亏空
<ul>
<li>甲状腺激素控制新陈代谢速度</li>
<li>食物中营养素不够时,甲状腺素合成减少,促甲状腺素(TSH)增高。长期的蛋白质、碘不足会导致甲状腺结节</li>
<li>海产品可以补碘</li>
<li>很少吃海鲜的人,突然暴饮暴食海鲜,也会引起甲亢</li>
</ul></li>
<li>浅表性胃炎:吃得太烫,或者饮酒、辛辣、浓茶导致</li>
<li>呼吸道疾病:吸烟的人要尤其注意抗氧化</li>
<li><strong>上皮组织疾病克星——维生素A</strong>。维生素A可以维持上皮细胞的正常生长和分化。主要来自肝脏和蔬菜</li>
</ul></li>
<li>结缔组织:纤维、软骨、血液、网状结构
<ul>
<li>皮肤里70%的胶原蛋白决定了肌肤的柔润饱满程度</li>
<li>我们体内的胶原蛋白是食物转化过来的,<strong>这个过程还需要维生素C</strong>;光吃胶原蛋白吸收利用率极低</li>
</ul></li>
<li>肌肉组织:肠胃、心脏
<ul>
<li>骨骼肌收缩无力 -> 肌肉无力;平滑肌收缩无力 ->
肠胃道动力不足;心肌收缩无力 -> 扩张性心脏病</li>
<li>细胞结构 -> 磷脂、蛋白质、胆固醇;收缩功能 ->
钙;缺钙会导致痉挛(骨骼肌)、哮喘(呼吸肌)、痛经(子宫)、尿频(膀胱)</li>
</ul></li>
<li>神经组织
<ul>
<li>大多数神经递质都需要蛋白质</li>
<li>抑郁症和5-羟色胺的缺乏有关。5-羟色胺由色氨酸转化而来。动物类食物中最多,另外豆类含有一些。参与合成5-羟色胺的营养素包括色氨酸ω-3脂肪酸、镁和锌。</li>
<li>周围神经炎和周围神经的髓鞘有关。营养不足时,周围神经容易最先受到拖累</li>
<li>神经系统所需的营养主要来自肉蛋、肝脏、坚果、深海鱼、植物油和黄绿色蔬菜</li>
</ul></li>
</ul>
<h2 id="下篇生病了这样吃">下篇:生病了这样吃</h2>
<p>《你是你吃出来的2》里针对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痛风、肿瘤、心脏病等各种当代社会常见慢性病给出了一些饮食上的建议。配合上篇里日常的饮食tips,相辅相成。</p>
<h3 id="营养诊疗">营养诊疗</h3>
<ul>
<li>临床营养和大众营养不同,需要针对这个人的具体情况给出营养指导,类似看病;没法给出共性的指导</li>
<li>营养诊疗流程:营养评定、营养诊断、营养干预、营养监测、效果评价</li>
</ul>
<h3 id="高血压怎么办">高血压怎么办</h3>
<ul>
<li>常见上游因素:营养不平衡、运动缺乏、睡眠不足、烟酒嗜好、情绪压力、肥胖超重</li>
<li>四大直接原因
<ul>
<li><strong>钠摄入过多</strong>,会导致血容量增大从而增大血压。钠主要来自盐,盐1天最多摄入6克,盐摄入过多会充满浮肿感</li>
<li><strong>缺乏优质蛋白质</strong>,会导致血管弹性变差从而收缩压大,要注意摄入动物蛋白</li>
<li><strong>不爱运动</strong>,会导致组织对氧需求量低,血管半径变小,从而增大舒张压</li>
<li><strong>情绪不稳定</strong>,肾上腺素分泌也会增大血压</li>
</ul></li>
<li>对应的解法
<ul>
<li>少吃盐,减少钠摄入,<strong>少吃面条、咸菜、少喝汤,少吃小食品</strong></li>
<li>摄入足够优质蛋白质、维生素C、钙、镁、钾,<strong>不怕吃肉</strong></li>
<li>情绪放松、减肥、戒烟、多运动</li>
<li>放松精神、心情乐观</li>
</ul></li>
<li>降压药治标不治本。中游是症状、下游是并发症、上游是生活方式</li>
<li>肥胖程度和血压成正比</li>
<li><strong>腹部肥胖和太多的碳水化合物以及膳食纤维少有关</strong></li>
<li>一个人每日能量需求约等于标准体重 * 30大卡</li>
<li>脉压大的患者注意保证蛋白质总量和<strong>维生素补充</strong></li>
<li>误区
<ul>
<li>特定食物是不能降血压的</li>
<li>吃盐并非越少越好</li>
<li>喝酒没法降血压,持续饮酒可以导致高血压</li>
<li><strong>高血压患者可以适量摄入动物类脂肪,不能纯素食</strong></li>
<li>吃鸡蛋不会升血压</li>
</ul></li>
</ul>
<h3 id="高血脂怎么办">高血脂怎么办</h3>
<ul>
<li>体脂包含皮下脂肪和内脏脂肪,是固定形态的。而<strong>我们常说的血脂是血液中游离态的脂类</strong>。所以胖人血脂不一定高,瘦人血脂不一定低。</li>
<li>血脂在血液里通过载脂蛋白运输。血脂通常在清晨空腹时抽血化验。最常见的化验项有甘油三酯、总胆固醇、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HDL-C),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LDL-C)</li>
<li>脂蛋白的货物有甘油三酯、胆固醇、磷脂</li>
<li>吃进去的脂类被胆汁和胰脂肪酶分解,之后在肠壁上合成为乳糜微粒,绝大多数的长链脂肪酸通过淋巴管进入静脉系统。</li>
<li><strong>空腹抽血化验报告里的甘油三酯是肝脏在夜间合成的,和吃的油脂一点关系没有</strong></li>
<li>肚子上的脂肪是肝脏把<strong>多余的碳水和酒精</strong>的能力转化为脂肪固定储存带来的</li>
<li>胆固醇的重要性
<ul>
<li>大脑里30%的成分是胆固醇</li>
<li>胆固醇还是生物膜的重要组成部分</li>
<li>胆固醇是很多类固醇激素的合成原料,如肾上腺皮质激素、性激素</li>
<li>胆固醇是维生素D的前提,可以在光照下转化为维生素D</li>
</ul></li>
<li>胆固醇白天靠外部摄入,<strong>夜晚靠肝脏合成</strong>
<ul>
<li>一个是外源性一个是内源性</li>
<li>外部摄入越多,内部合成越少</li>
<li><strong>空腹抽血测量出的胆固醇同样是肝脏合成的</strong></li>
</ul></li>
<li>高胆固醇的解读
<ul>
<li>说明肝功能很好</li>
<li>说明需要胆固醇的血管外皮、动脉壁平滑肌、肾上腺、免疫细胞等周围组织需求量大</li>
<li>说明白天摄入的胆固醇不够</li>
</ul></li>
<li>动脉粥样硬化是低密度脂蛋白<strong>被氧化后</strong>被巨噬细胞吞噬后形成
<ul>
<li>说明体内自由基太多,或抗氧化能力弱</li>
<li>补充抗氧化营养素:维生素A、C、E,其中维生素A和维生素E都是脂溶性的</li>
<li>补充植物营养素,如黄酮类、白藜芦醇、虾青素、多酚类、番茄红素等</li>
</ul></li>
<li>饮食建议
<ul>
<li>少吃碳水,注意补充蛋白质</li>
<li>必须控制反式脂肪酸</li>
<li>尽量吃天然食物</li>
<li><strong>限制饮酒,男性1天25克,女性15克</strong></li>
<li>多补充膳食纤维</li>
<li>注意补充ω-3脂肪酸</li>
</ul></li>
<li>误区
<ul>
<li>胖人一定血脂高</li>
<li>体检里的甘油三酯是食物中的脂肪</li>
<li>纯吃素可以降血脂</li>
</ul></li>
</ul>
<h3 id="高血糖怎么办">高血糖怎么办</h3>
<ul>
<li>糖尿病广泛的原因
<ul>
<li>可能和胎儿时期营养或发育不良有关;越是儿时饥饿长大富足的人,不加控制就越容易患上糖尿病</li>
<li>和崇尚静养的习惯有关,食物丰富后,就要多运动</li>
<li>主食太多,还都是细粮;<strong>糖尿病患者十有八九爱喝粥</strong>,精粮粥极易升血糖</li>
</ul></li>
<li>血糖来源和用途
<ul>
<li>用途:细胞结构、供给能量(蛋白质和脂肪供给能量时有负面作用)、维持脑细胞正常功能、解毒(葡糖糖醛酸)、合成生物大分子</li>
<li>来源
<ul>
<li>食物:<strong>甜的不一定GI高,如果糖;不甜的不一定GI低,如米饭馒头</strong>
<ul>
<li>单糖:葡萄糖->血糖/肝糖原/脂肪,果糖和半乳糖都需要肝脏转化为葡萄糖,所以升糖指数(GI)不高</li>
<li>双糖:麦芽糖-两个葡萄糖,升糖指数高;蔗糖-有一个果糖,所以升糖指数低一点;乳糖</li>
<li>寡糖;麦芽糊精,是淀粉分解的中间产物,升糖指数高</li>
<li>多糖:淀粉、糖原(肝糖原+肌糖原)</li>
</ul></li>
<li>肝糖原</li>
<li>糖异生:脂肪和蛋白质分解</li>
</ul></li>
<li>去处:能量+肝糖原+脂肪</li>
</ul></li>
<li>胰岛素
<ul>
<li>负责升高血糖的激素有胰高血糖素、肾上腺素、去甲肾上腺素、肾上腺皮质激素、生长激素;负责降低血糖的只有胰岛素</li>
<li>不要让分泌胰岛素的β细胞太疲劳
<ul>
<li>补充些结构类营养素,蛋白质、磷脂、胆固醇</li>
<li><strong>少吃升糖快的食物</strong>,少食多餐、混合食物</li>
<li>帮助胰岛素消耗多余血糖,多运动</li>
</ul></li>
</ul></li>
<li>饮食建议
<ul>
<li>关注食物的GI,升糖能力大于70的是高升糖事物,如饼干、面包、馒头,低于55的是低升糖指数的事务,如玉米、梨、樱桃</li>
<li><strong>烹饪时间越长,做得越软烂,GI值越高</strong>;<strong>加工得越多,GI值越高</strong></li>
<li>也要看食物里的碳水比率,如西瓜GI值是72,但100克里只有5克碳水,所以血糖负荷低</li>
<li>糖尿病患者注意少食多餐,稳定血糖</li>
<li>控制食物分解速度,细嚼慢咽,先吃不好消化的食物再吃碳水</li>
</ul></li>
<li>误区
<ul>
<li>糖尿病患者可以吃水果,但要当主食或加餐,<strong>不能吃饱后吃</strong></li>
<li>糖尿病患者可以摄入脂肪,蛋白质和脂类营养素甚至摄入要更多些</li>
<li>纯吃素不能降血糖</li>
<li>无糖视频可能只是无蔗糖,也要看有无淀粉</li>
<li>高血糖可以逆转</li>
</ul></li>
</ul>
<h3 id="肾病怎么办">肾病怎么办</h3>
<ul>
<li>肾脏的主要工作
<ul>
<li>控制水分、PH、电解质平衡、血压来维持机体内稳态平衡</li>
<li>排泄代谢产物和外来物质</li>
<li>分泌激素和酶</li>
</ul></li>
<li><strong>营养不良时,肾脏是最早被牺牲的内脏器官</strong></li>
<li>肾病营养原则
<ul>
<li>1、2阶段:主抓原发病,如糖尿病、高血压、营养不良</li>
<li>3、4阶段,满足身体需要同时减少肾脏负担</li>
<li>5阶段:预防营养不良</li>
</ul></li>
<li>肾好,骨头才硬
<ul>
<li>活化的维生素D3在肾脏帮助下,由胆固醇转化而来。<strong>肾病会影响维生素D3合成</strong>。</li>
<li>肾性骨病特点是血钙低、血磷高,骨质疏松、肠钙吸收障碍</li>
</ul></li>
<li>饮食建议
<ul>
<li>注意摄入必需氨基酸</li>
<li><strong>不建议吃豆制品和花生还有种子类事物</strong>,因为植物蛋白会增大代谢压力</li>
<li><strong>控制血磷</strong>,注意啤酒、可乐、豆类、内脏、全麦食物,但也不能不补充动物蛋白</li>
<li>八不要
<ul>
<li>不吃太咸</li>
<li>不暴饮水</li>
<li>不吃加工食物</li>
<li>不喝甜饮料</li>
<li>不长期吃中药</li>
<li>不长期大量吃豆制品</li>
<li>少喝汤</li>
</ul></li>
</ul></li>
<li>常见误区
<ul>
<li>中西医的“肾”不是一回事,中医的肾是一个系统</li>
<li>肾病人可以吃脂肪,脂肪代谢不走肾,走肠道和肝脏,但也要讲究种类和质量</li>
<li><strong>注意抗氧化</strong>,补充维生素A、C、E,肾病会影响自由基的清除,透析本身还会产生自由基</li>
</ul></li>
</ul>
<h3 id="痛风怎么办">痛风怎么办</h3>
<ul>
<li>尿酸高是现象,往往与患者身体的代谢能力紊乱有关
<ul>
<li>治愈痛风关键在治理上游</li>
</ul></li>
<li>嘌呤和痛风
<ul>
<li>嘌呤在细胞核里</li>
<li>细胞死亡也会产生嘌呤</li>
<li>嘌呤在肝脏、尝到、肾脏里转化为尿酸</li>
<li>尿酸值增高一定程度上会发展为痛风</li>
<li><strong>人体代谢的嘌呤产生的尿酸占比80%</strong></li>
</ul></li>
<li>尿酸异常的可能原因
<ul>
<li>输入:酶缺陷;损伤因素导致核酸分解增多;<strong>高嘌呤饮食</strong></li>
<li>输出:肾功能障碍;其他代谢的竞争抑制作用如乳酸代谢(<strong>喝酒</strong>)</li>
</ul></li>
<li>晚期会肾功能衰竭</li>
<li>嘌呤高的食物
<ul>
<li><strong>细胞密集的生物组织</strong>,如内脏、水产品,相反鸡蛋就是1个细胞,牛奶更是没有细胞</li>
<li><strong>汤</strong>,因为嘌呤溶于水</li>
<li><strong>豆类和菌类</strong>,豆腐是个例外</li>
<li>含水量大的植物嘌呤量相对低</li>
</ul></li>
<li>饮酒导致痛风的原因
<ul>
<li>酒精代谢产生的乳酸和竞争抑制尿酸排出</li>
<li>大量饮酒促进肝脏ATP降解,嘌呤分解加速</li>
</ul></li>
<li>内陆朋友吃海鲜要慎重</li>
<li>饮食建议
<ul>
<li><strong>控制嘌呤摄入</strong>,少吃肉汤面、豆类、菌类、鱼子、内脏、反式脂肪酸、酒精、甜饮料,蛋白质通过牛奶和鸡蛋获取</li>
<li>减重时,体脂分解产生的酮体会竞争抑制尿酸代谢</li>
<li><strong>多喝水</strong>,痛风患者一天饮水应该要到2500-3000毫升,尿量在2000毫升以上</li>
<li>不要饥一顿饱一顿,会产生乳酸和酮体</li>
</ul></li>
<li>常见误区
<ul>
<li>痛风患者可以吃脂肪</li>
<li>不是所有蔬菜都可以多吃,注意豆类和草酸高的蔬菜,焯水和去除草酸</li>
</ul></li>
</ul>
<h3 id="肿瘤怎么办">肿瘤怎么办</h3>
<ul>
<li>发于上皮组织的恶性肿瘤才叫做癌症</li>
<li>细胞损失的速度快于修复速度时,就会出现溃疡、炎症甚至增生、化生等早期肿瘤表现</li>
<li>肿瘤是机体在各种致瘤因素下,局部组织的某个细胞在基因水平上失去了生长的正常调控,导致其克隆性异常增生而成的新生物,并且这个<strong>新生物逃脱了免疫系统的监控和围剿</strong>
<ul>
<li>致癌因素:物理致癌、化学致癌、病毒和病菌致癌(HPV、幽门螺旋杆菌)、免疫力下降</li>
</ul></li>
<li>提高免疫力很关键,免疫细胞会帮助发现异常细胞,<strong>免疫力正常的人是不容易得癌症的</strong></li>
<li>免疫细胞分类
<ul>
<li>嗜中性粒细胞:非特异性免疫</li>
<li>淋巴细胞:特异性免疫(T细胞:细胞免疫,B细胞:体液免疫)</li>
<li>单核细胞:特异性免疫应答的诱导和调控</li>
<li>嗜碱性粒细胞:过敏反应</li>
<li>嗜酸性粒细胞:寄生虫感染、过敏</li>
</ul></li>
<li>高蛋白饮食对肿瘤患者有益</li>
<li>术后营养不良患者的五阶梯治疗模式
<ul>
<li>首选经口进食</li>
<li>口服营养补充剂</li>
<li>完全肠内营养</li>
<li>部分肠外营养</li>
<li>全肠外营养</li>
</ul></li>
<li>不良反应对策
<ul>
<li>呕吐:止吐药</li>
<li>过早饱腹:减少蔬菜摄入</li>
<li>黏膜炎:奶昔或牛奶,或打碎的混合食物</li>
<li>腹泻:多喝水和吃止泻药</li>
</ul></li>
<li>防癌饮食
<ul>
<li>少吃烧烤</li>
<li>蔬菜洗净,减少农药</li>
<li>视频的塑料包装</li>
<li>适度饮酒,低糖饮食</li>
<li><strong>远离腌制食品、剩菜剩饭、霉变食物</strong></li>
<li>不暴饮暴食</li>
<li>均衡饮食,食物多样化</li>
</ul></li>
<li><strong>维生素A、C,锌</strong>可以增强细胞修复功能</li>
<li>常见误区
<ul>
<li>肿瘤患者不能减少油脂摄入</li>
<li>目前并无证据显示人体增加营养会使癌细胞生长更快</li>
<li>现代医学并没有发物一说</li>
<li>多喝汤不能补充营养</li>
<li>药物升白要配合营养补充</li>
</ul></li>
</ul>
<h3 id="心脏保养">心脏保养</h3>
<ul>
<li>心脏问题分类
<ul>
<li>心肌问题</li>
<li>心瓣膜病</li>
<li>心肌传导问题</li>
<li>血管问题</li>
</ul></li>
<li>心肌保养
<ul>
<li>细胞结构成分:蛋白质、磷脂、胆固醇</li>
<li>能量代谢所需:碘铁硒等甲状腺功能相关营养素、维生素B1(动物内脏、粮食表皮和胚芽),
<ul>
<li><strong>淘米不要太多次</strong></li>
<li>肉不要烹制太久,会损失维生素B1</li>
</ul></li>
<li>钾、钙、镁等心肌收缩所需矿物质,其中<strong>镁</strong>有直接的作用,可以吃海苔补充</li>
</ul></li>
<li>心衰营养补充
<ul>
<li>低钠饮食</li>
<li><strong>严控液体输入</strong></li>
<li>保证蛋白质供给</li>
</ul></li>
<li>动脉粥样硬化
<ul>
<li>光吃素没用</li>
<li>要注意抗氧化,少吃反式脂肪酸,可以吃坚果</li>
<li>戒烟,适量运动,减肥</li>
</ul></li>
<li>冠心病
<ul>
<li>保持合理的热量摄入</li>
<li>维持健康的脂肪占比</li>
<li>蛋白质需求量和健康人相同,不怕吃鸡蛋</li>
<li>多食用粗粮</li>
<li>注意维生素和矿物质补给,<strong>少吃盐</strong></li>
<li>多吃膳食纤维多的食物</li>
</ul></li>
<li>心律不齐
<ul>
<li>注意补钾,</li>
<li>注意补钙,多晒太阳</li>
<li>注意补镁,吃海带、紫菜、坚果</li>
</ul></li>
</ul>
2024-01-26T12:15:04.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3/12/26/economy-with-china-government/
置身事内 —— 了解一点政府和经济发展的逻辑
<p>此书对于政府和经济关系的门外汉来说,是相当不错的入门读物。充分的材料和扎实的推导下,会发现当下的一些社会、经济现象原来是这样来的,颇有意趣。后半段对于国家经济宏观趋势的现象讲解以及来源分析也是同样的条理分明。对于重要的结论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更是在结尾再次点出。而且书中对于统计数据的给出绝不是简单地抛出来作为论据,也给了数据来源或参考文献。每章的结尾对于话题的展开也推荐了更多延申的读物,对于相关话题有兴趣的读者很有裨益。本书之深入浅出,之扎实演绎,足以成为教科书的补充阅读作品。</p>
<h2 id="微观机制">微观机制</h2>
<p>上篇先概括性地讲解了地方政府的事务范围和94年分税制对地方政府的影响。之后介绍了地方政府经济发展的模式。再后面两章又分析了地方政府的债务和风险。这些都是下篇宏观经济现象的基础。</p>
<h3 id="地方政府的权力和事务">地方政府的权力和事务</h3>
<ul>
<li>五级政府管理体系:中央——省——市——县区——乡镇
<ul>
<li>宪法第三条规定了央地关系总原则:“中央和地方的国家机构职权的划分,遵循在中央的统一领导下,充分发挥地方的主动性、积极性的原则”</li>
<li>“层层复制”是我国政治体系的一大特点,即中央的主要部委在各级政府的部门基本都有对应。大多数政府同时接受“条条”(垂直关系)和“块块”(水平关系)的管理</li>
<li>复杂的政治体系下,权力高度分散在各部门,且法律界限模糊,制度设计上通过上级分管领导或领导小组解决跨部门事务问题</li>
<li>官员必须学习和贯彻统一的意识形态、官员由上级任命、地方主官要在多地轮换任职</li>
</ul></li>
<li>地方政府的事权划分遵循几个原则
<ul>
<li><strong>外部性和受益范围原则</strong>
<ul>
<li>我国实行“属地治理”,地方政府的权力范围由行政区划决定。影响行政区划的首要因素是外部性,即是否影响外部。另外行政区划也要考虑公共物品的规模经济和边界。</li>
<li>区划需要考虑人口密度、地理条件、语言文化差异</li>
<li>地理因素限制了边界地区获取公共资源。区域性整合有利于公共资源利用,改革思路可以是扩权强县或撤县设市、省直管县。</li>
</ul></li>
<li><strong>信息复杂度原则</strong>
<ul>
<li>实际权威来自信息优势,上级虽然名义上有最终决定权,但由于信息复杂、不易处理,下级实际上自主性很大</li>
<li>获取和传递信息需要大量时间经历,上下级之间更是如此,作为信息载体的文件和会议也成了权力的载体之一</li>
<li>为了降低成本,我国政府的文件类型有严格区分,格式和报送有严格标准</li>
<li>正因为信息复杂多变,模糊不清的地方太多,而政府的复杂事权又没有清晰地法律界定,所以体制内的实际权力和责任都高度个人化</li>
</ul></li>
<li><strong>激励相容原则</strong>
<ul>
<li>专业性强、标准化高的部门,具体而明确的事物更多,更适合垂直化领导和管理</li>
<li>激励相容首先要求明确地方的权利和责任。</li>
</ul></li>
<li>关系全国统一市场规则和管理等属于中央事权、跨区域重大项目建设维护为中央和地方共同事权,受益范围地域性强、信息较为复杂且主要和当地居民密切相关的基本公共事务为地方的财政事权</li>
<li>地方政府对企业的重要生产要素有很强的干预能力,从而便于招商引资</li>
</ul></li>
</ul>
<h3 id="财税和政府行为">财税和政府行为</h3>
<ul>
<li>财政是国<strong>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支柱</strong>,科学的财税体制是优化资源配置、维护市场统一、促进社会公平、实现国家长治久安的制度基础</li>
<li>分税制改革
<ul>
<li>85到93年的财政包干,对使用权和经营权进行承包制,以提高工作积极性。这种承包制的确提升了地方扩大税收来源,大力发展经济的积极性。但让中央财政预算收入占全国比重和全国财政预算收入占GDP比重越来越低。“两个比重”降低削弱了国家财政能力,不利于推进改革。</li>
<li>94年分税制把税收分为三类:中央税(如关税)、地方税(如营业税)、共享税(如增值税)。同时分设国税、地税两套机构(18年合并)。分税制下,地方收入的最大来源增值税变为共享税,中央拿大头。</li>
</ul></li>
<li>土地财政
<ul>
<li>分税制后,地方虽然有中央转移支付和税收返还,但发展经济所需的各种额外支出,如招商引资和土地开发就需要另筹资金了。土地出让和开发催生土地财政</li>
<li>税改后,企业的大多数税收按所在地上缴。地方尤其青睐重资产的制造业,从而出现重企业轻民生、重生产轻消费的情况,原因如下
<ul>
<li>投资规模大</li>
<li>增值税在生产环节征收,和生产规模直接挂钩</li>
<li>可以吸纳农业部门转移出的低技能劳动力,也可以带动第三产业发展,增加这方面税收</li>
</ul></li>
<li>我国实行土地公有制,城市土地归国家所有,农村土地归集体所有。农地要转成建设用地,需要先经过征地变成国有土地,之后才能发展工商业建设住宅。分税制改革前,国有土地转让的收益很少,因为一来乡镇企业虽然发达,
但使用的都是农村集体建设用地,二来虽然城市用地使用权可以有偿转让,但各地为了招商引资,土地转让价格都非常优惠。</li>
<li>98年发生的两件事,使得城市土地的价值开始显现
<ul>
<li>单位停止福利分房</li>
<li>修订后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开始实施,基本锁死了农村集体土地的非农建设通道,即一定要经过征地变成国有土地,从而确立了城市政府对土地建设的垄断权力</li>
</ul></li>
<li>99年和00年的土地转让过程相当不透明,基本靠开发商各凭本事,从而催生了大量腐败。在01年后,国家推行土地“招拍挂”(招标、拍卖、挂牌)制度,土地出让收入开始激增。</li>
<li>土地财政不仅包含高额的土地使用权转让收入,还包括土地使用和开发的各种税收收入,一方面是直接相关的土地增值税、城镇土地使用税、耕地占用税、契税,另一方面则是和房地产开发和建筑企业有关,主要是增值税和企业所得税</li>
<li>土地转让虽然能带来收入,但地方政府也要负担相关支出,主要包括征地拆迁补偿和“七通一平”等基础性土地开发支出。这部分支出甚至高于卖地的收入,但政府要的主要还是土地开发后吸引来的工商业经济活动,自此后,地方政府发展经济的方式从此前的“工业化”演化为“工业化和城市化”两手抓。</li>
<li>虽然商住用地只占出让土地土地的一半,但几乎贡献了所有的土地使用权转让收入。原因有二
<ul>
<li>一方面,工业用地出让价格很低。各地都补贴工业用地,大力招商引资,推动制造业飞速发展,这样也能带来增值税和其他税收的同时,也能吸引就业。工业生产上下游链条长,有集聚效应和规模经济效应。同时工业企业可落脚的地方选择宽松。</li>
<li>另一方面,随着工业化城市化发展,大量新增人口涌入经济发达地区,这些地方住宅用地供给不足,房价飞涨带动地价飞涨</li>
</ul></li>
<li>上面说的这种模式弊端随着时代发展逐渐明显,需要改革
<ul>
<li>地方政府的债务问题,土地的资本化运作,本质是把未来的收益抵押到今天去借钱,借来的钱投资效果好还成,但地方官员任期有限,难免会催生短视行为,过度借贷</li>
<li>经济增速放缓,说明土地资源的利用效率不高。随着工业化发展,市场竞争越发激烈,技术要求不断提高。徒有大量用地指标也没有用。需要提高全国范围内的土地资源配置效率</li>
</ul></li>
</ul></li>
<li>横向和纵向不平衡
<ul>
<li>分税制改革后,地方收支差距由中央转移支付填补。但不见得所有地区都能补上。横向和纵向的不平衡带来了矛盾,也催生了改革</li>
<li>纵向
<ul>
<li>基层财政困难。”财权层层上收,事权层层下压“</li>
<li>改革
<ul>
<li>把农村基本公共服务开支纳入国家公共财政保障范围</li>
<li>转移支付制度中引入激励机制,鼓励基层政府达成特定目标。</li>
<li>基层财政资源向上一级政府统筹,推行”乡财县管“,”扩权强县“,”财政省直管县“</li>
</ul></li>
</ul></li>
<li>横向
<ul>
<li>随着出口快速增长,制造业向沿海省份集聚,在中央转移支付的背景下,东部和中西部的地区差异依然明显</li>
<li>转移支付分为一般性转移支付和专项转移支付。前者附加条件少,后者为了避免越穷的地方拿的转移支付越多从而缺乏增长动力,要求专款专用</li>
</ul></li>
<li>公共财政的重要功能是实现人均公共服务的均等化</li>
</ul></li>
</ul>
<h3 id="政府投融资与债务">政府投融资与债务</h3>
<ul>
<li>土地本身不值钱,值钱的是土地上的经济活动。土地资本化的魔力在,它可以拜托物理属性,在抽象的意义上交易承诺和希望</li>
<li>城投公司和土地金融
<ul>
<li>实业投资比金融投资复杂得多,我国政府会以各种方式参与实业投资,不可能置身事外</li>
<li>法律规定,地方政府不得从银行贷款,15年前也不许发行债券。所以政府想要借钱投资,需要成立专门的城投公司,这类公司一般都是国有独资,统称为“地方政府融资平台”。这类平台有如下特征
<ul>
<li>持有从政府取得的大量土地使用权</li>
<li>盈利状况依赖政府补贴。但这不意味着投资的回报低,因为回报实际上需要算上投资带动的经济利益和社会利益</li>
<li>政府的隐形担保可以让企业大量借款</li>
</ul></li>
<li>当地融资平台公司一般只参与前期拆迁和土地整理,经过这个过程,“生地”才能成为供应市场的“熟地”,这个过程也叫“一级开发”,投入大、利润低,且设计拆迁等复杂问题,一般由政府融资平台完成,之后的建设和运营统称二级开发,大都由房地产公司来做。</li>
<li>工业园区开发上,投资大盈利低的,大都由融资平台类国企主导开发,之后再交给政府去招商引资。而在很多中西部市县,招商困难,地理位置不好,经济发展水平不高,政府财力有限,有些地方干脆就划一片地出来,完全依托民营企业来开发产业园区,甚至连招商引资也一并委托。按照法律,政府不能与企业直接分享税收,但可以购买企业服务,以产业发展服务费的名义来支付税收里约定的分成。这种模式叫“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不过PPP项目里的社会资本,绝大多数还是融资平台公司和其他国企。</li>
</ul></li>
<li>土地金融带来快速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同时,也积累了大量债务。地价上涨时还好,一旦经济增速放缓,土地出让收入减少,积累的债务就会成为沉重的负担
<ul>
<li>城投公司的模式是98年国家开发银行和安徽芜湖发明的。03年,国开行和天津的合作里允许用土地增值收益作为贷款还款来源,这种做法也成为了城投公司的标准做法</li>
<li>城商银行(四大行以外的地方商业银行)为融资平台贷款有两大风险
<ul>
<li>基础设施建设周期长,但商业银行资金大都来自短期存款</li>
<li>城商行自有资本比较薄弱</li>
</ul></li>
<li>地方债总体不算高也不算低,但整体情况对于个体就不一定了</li>
</ul></li>
<li>地方债的治理和改革
<ul>
<li>债务置换,用地方政府发行的公债置换部分融资平台公司的银行贷款和城投债。减少利息的同时,也延长了还款期限,降低了流动性风险,同时提升了信用级别</li>
<li>推动融资平台转型,剥离和政府的关系,破除政府对其形成的“隐形”担保</li>
<li>约束银行和金融机构,避免大量资金流入融资平台</li>
<li>问责官员,对过度负债的行为终身追责</li>
</ul></li>
<li>招商引资中的地方官员
<ul>
<li>地方主官任期有限,想在任内快速提升经济,往往只能加大投资力度,上马各种大工程、大项目,偏好“看得见”的工程建设,而忽视“看不见”的(如地下管网),也容易带来产能过剩的问题</li>
<li>13年中组部发布的通知里,强调“不能搞地区生产总值及增长率排名”。之后地方GDP增长率和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率开始下降</li>
<li>和土地有关的交易金额巨大,且权力高度集中在个别官员手中,极易滋生腐败。我国的腐败有两个特点
<ul>
<li>腐败和经济高速增长并存</li>
<li>随着改革深入,政府市场关系不断变化,腐败形式也在不断变化</li>
</ul></li>
<li>腐败类型
<ul>
<li>掠夺式腐败,如索贿、敲诈勒索、挪用公款等</li>
<li>官商勾连共同发财,如利用职权将项目批给关系户,这会导致几个恶果
<ul>
<li>长期以来投资导致经济结构扭曲</li>
<li>扭曲投资和信贷资源配置</li>
<li>权钱交易扩大贫富差距</li>
</ul></li>
</ul></li>
<li>打击腐败的同时,也要避免矫枉过正,破除“为官不为”</li>
</ul></li>
<li>政府的债务问题根源在承担了发展经济的任务,要扮演的角色太多。改革之道在给政府放权,从投资型向服务型转型。同时计算回报率的时候,也要考虑人口密度和设施利用率</li>
</ul>
<h3 id="工业化中的政府角色">工业化中的政府角色</h3>
<ul>
<li>我国经济改革的起点是计划经济,地方政府掌握着大量资源(土地、金融、国企),不可避免会介入实业投资</li>
<li>本章研究重点案例,是因为大多数行业“二八分化”严重,头部企业和中小企业没有可比性。大企业不仅是技术的汇聚点和创新平台,也是行业标准制定者和产业链核心,与政府关系身深厚复杂</li>
<li>京东方和政府投资
<ul>
<li>京东方的投资有直接股权投资,也有产业投资基金的投资</li>
<li>京东方和TCL都借助了政府融投资获得了快速发展</li>
<li>现代工业的规模效应很强。显示面板行业投资极大,只有大量生产才能拉低平均成本,新企业进入门槛极高,还要面对先进入者积累的巨大成本和技术优势</li>
<li>由国界和政治因素造成的市场扭曲很多,行政手段造成的扭曲只有行政力量才能破解。这并不意味着政府就一定要帮助国内企业进入某行业,也要看国内市场规模。液晶屏幕在国内的市场就很大,扶持本国企业进入,可以打破国际市场的扭曲和垄断,也能减少下游产业成本,促进发展</li>
<li>京东方和华星光电的崛起,带动了光电产业链向我国集聚。一旦行业集聚形成,企业自身的规模经济效应就会和行业整体的规模经济效应叠加。规模经济和产业集聚也会刺激技术创新</li>
<li>“东亚经济奇迹”的一个重要特点是:政府帮助本土企业进入复杂度很高的行业,利用学习效应、规模效应和技术外溢效应,迅速提升本土制造业的技术能力和国际竞争力。韩国的“汉江奇迹”就是一个例子</li>
<li>新兴制造业在地理上的集聚效应很强,大多数新兴制造业对自然条件要求不高,不会特别依赖先天自然资源,外加我国基础设施发达,物流成本低,内陆城市和沿海城市差别不大,若能吸引龙头企业落户,就能打来一大片相关企业,在新兴产业发展中占有一席之地。因此亟待行业转型的内地中心城市愿意冒险权利投资新兴产业。就像合肥投资京东方一样。</li>
<li>政府扶持新兴产业有模仿效应,也引发产能过剩的担忧</li>
</ul></li>
<li>光伏发展和政府补贴
<ul>
<li>80年代初“石油危机”后,美国政府大力补贴光伏产业,带来技术发展,随着油价回落,对光伏的支持和优惠消失,产业链开始向欧洲和日本转移,并在之后向中国转移。08年通过廉价土地、税收优惠、贴息贷款等手段增大基础设施和工业项目的投资,其中就包括光伏。</li>
<li>这一时期的光伏产出主要出口欧美市场,因为光伏发电成本远高于传统能源,海外的光伏需求也离不开政府补贴。08年到11年,金融危机后,欧洲大幅削减光伏补贴,大量光伏企业破产倒闭,光伏企业逐渐向国内转移</li>
<li>11年中央政府分阶段实行“标杆电价”补贴。并在之后逐步下调,实际上,企业的效率提升和成本降幅远快于补贴降幅。19年起,我国逐步退出固定电价的补贴,实行市场经竞价。由于多年的技术积累和规模经济,光伏成本已经逼近燃煤电价。</li>
<li>新能源技术升级和成本下降,必须大规模的生产和市场应用,离不开边干边学的企业。因此新能源技术必须在没有竞争优势的时候进入市场,这就需要补贴,加速技术进步和成本降低。不论在欧美还是日韩,光伏的需求都是由政府补贴创造出来的。</li>
<li>在光伏产业的发展中,能看到“东亚产业政策模式”的另一个特点:强调出口。国内市场有限的时候,海外市场可以促进竞争,迫使企业创新</li>
</ul></li>
<li>过度投资和产能过剩不是新鲜事,就算没有政府干预,也是市场运行会出现的。因为投资面对的是不确定的未来,不可能恰好适应未来需求。同时产业投资又具有不可逆性,没下注还好,下了注的往往难以收手。供需动态匹配和调整过程中的<strong>周期性产能过剩</strong>是市场经济的常态。</li>
<li>重复投资的好处有二
<ul>
<li>当地工厂不仅提供了就业,也为当地农民转变成工人提供了学习场所和途径。工业化最核心的一环就是把农民变成工人,不仅是工作的转变,也是思想观念和生活习惯的彻底转变。</li>
<li>加剧竞争会带来成本创新和功能简化(如山寨+价格战),在消费者熟悉产品后,资源和技术也可以向头部企业集中,迅速提高质量</li>
</ul></li>
<li>不管有没有政府扶持,要害都不是重复建设,而是保持竞争。地方政府若是过度保护本地企业,竞争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产业政策要有退出机制,低效企业的破产退出渠道要顺畅。</li>
<li>政府<strong>产业引导资金</strong>
<ul>
<li>风投资金在我国的政治经济土壤下,与地方政府的财政资金嫁接产生了政府产业引导基金,既是一种招商引资的新方式,也是市场化方式使用财政资金探索。</li>
<li>私募基金
<ul>
<li>出钱的有限合伙人(LP)、管理的普通合伙人(GP)</li>
<li>基本管理费、绩效提成</li>
<li>有限合伙制:私募基金要经历募资、投资、管理、退出(募投管退),到期按照合伙协议分钱和散伙</li>
<li>国内最大的一类LP就是政府产业引导基金</li>
</ul></li>
<li>与投资企业的传统方式比,产业引导基金有三个特点
<ul>
<li>不直接投资企业,而是做LP,把钱交给市场化的私募基金的GP去投资。有限的政府基金会带动更多社会资本投资目标行业,因为政府引导基金本身也是基金,所以也被称为母基金(FOF)</li>
<li>借用市场力量去使用财政资金</li>
<li>大多数引导基金最终投向“战略新兴产业”,不允许投资基础设施和房地产,即PPP模式</li>
</ul></li>
<li>政府需要成立专门的公司去管理和运营这只基金,运作模式有三
<ul>
<li>政府独资</li>
<li>混合所有制</li>
<li>把钱委托给市场化的母基金管理人</li>
</ul></li>
<li>发展的必要条件
<ul>
<li>制度基础
<ul>
<li>08年,国务院为引导资金提供了政策基础,明确宗旨是“发挥财政资金和杠杆放大效应,增加创业投资资本的供给,克服单纯通过市场配置创业投资资本的市场失灵问题”。同时引导资金要按“<strong>政府引导、市场运作、科学决策、防范风险</strong>”的原则运作</li>
<li>11年,财政部和发改委确认了财政资金和社会资本收益共享、风险共担的原则,规定了管理费和增值收益的标准</li>
<li>14年改革后,国务院开始严格限制地方政府对企业的财政投资,这些基金就必须寻找新的载体和出路,不能趴在账上</li>
<li>15年起,财政部和发改委陆续出台一系列针对政府引导基金的管理细则,提供了行动指南,之后政府引导基金进入爆发期</li>
</ul></li>
<li>成熟的资本市场:有大量社会资本可以参与、有大量私募基金管理人可以委托、有畅通的投资退出渠道
<ul>
<li>上交所和深交所做了改革,拓宽了上市渠道,13年新三板扩容全国,19年科创板在上交所开市</li>
<li>14年境内IPO重启,股权投资市场开市快速发展,出现了以市场化运作财政资源的重要现象</li>
</ul></li>
<li>产业条件
<ul>
<li>发展战新产业是国家战略,在制度上有保障。在“十二五”和“十三五”规划里,都提出要加大和创新财税与金融政策对战新行业的支持,促进战新行业迅速发展</li>
<li>战新行业处于技术前沿,高度依赖研发和创新,不确定性很大,所以更需要能共担风险为企业解决各类问题的“实力派”股东。从政府的角度,股权投资最终需要退出,不像补贴那样有去无回</li>
<li>很多战新行业尚在发展早期,尚未形成行业集聚,这让很多地方政府看到了本地投资布局的机会</li>
</ul></li>
</ul></li>
<li>引导基金的困难
<ul>
<li>财政资金的保值增值目标和风险投资可能亏钱之间的矛盾</li>
<li>财政资金的地域属性与资本无边界的矛盾。有些地方为吸引企业,把本该是股权投资的引导基金变成了债权工具,这种“明股实债”的方式是中央明确禁止的</li>
<li>股权投资对市场和资金变化非常敏感,18年“资管新规”出台后,社会资本急剧萎缩,没有足够的社会资本跟投引导基金</li>
<li>引导基金管理机构脱胎自政府和国企,没有市场化的薪资,无法吸引很多专业人才</li>
</ul></li>
</ul></li>
</ul>
<p>20世纪90年到21世纪初期,基础设施不完善,法治环境不理想,资本市场和社会信用机制不健全,以信用级别高的地方政府和国企为主体,以土地为杠杆,可以撬动大量资源,加速投资流程,快速推动城市化和工业化。这种模式的成就有目共睹,但也有如下后果:</p>
<ul>
<li>土地相关腐败猖獗</li>
<li>城市化<strong>以“地”为本,忽略了“人”</strong>,民生支出不足,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供给滞后</li>
<li>房价飞涨、债务激增</li>
<li>经济过度依赖投资,民众收入不高消费不足,过剩产能无法在国内消化,向国外输出时引起贸易冲突</li>
</ul>
<h2 id="宏观现象">宏观现象</h2>
<p>上篇提到的地方政府推动经济发展的模式,有两个特点:</p>
<ul>
<li><strong>重土地,轻人</strong>,优点是可以快速推进城市化和基础设施建设,缺点是公共服务供给不足,推高了房价和居民债务负担,拉大了地区差异和贫富差异</li>
<li><strong>重规模、重扩张</strong>,优点是可以推动企业成长和快速工业化,缺点是加重了债务负担</li>
<li><strong>重投资、重生产、轻消费</strong>,优点是拉动了经济快速增长,扩大了对外贸易,使我国迅速成为制造业强国,缺点是经济结构不平衡,对内居民收入和消费占比偏低,对外无法消纳的产能向外输出,加剧了贸易冲突</li>
</ul>
<h3 id="城市化与不平衡">城市化与不平衡</h3>
<ul>
<li>中国特有的城市土地国有制度,为政府垄断土地一级市场创造了条件,但也让地方财源高度依赖土地价值、房地产和房价,忽视了城市化的真正核心:<strong>人</strong>。支撑房价和地价的,是人的收入</li>
<li>房价和居民债务
<ul>
<li>城市化模式的分水岭
<ul>
<li>94年前的财政包干,促进乡镇企业的崛起,为工业化打下基础</li>
<li>分税制改革后,乡镇企业式微,农民工大潮形成</li>
<li>95年后,城市化进入以土地财政为主要推手的阶段,这个模式的关键是房价</li>
</ul></li>
<li>房价中长求由供求决定,房屋供需都与人口结构密切相关,因为年轻人是买房主力
<ul>
<li>政策限制供给,也会带来房价上涨</li>
<li>地区房价差异主要原因是供需失衡,大城市居住用地供给速度远赶不上人口增长</li>
<li>土地流向和人口流向背道而驰,地区间房价差异因此拉大。中西部地区房价低,但房价高的大城市有更多工作机会和资源。</li>
<li>建设用地指标不能在全国交易,土地资源利用效率很难提高。2020年,中央提出要对建设用地指标的跨区域流转进行改革</li>
</ul></li>
<li>居民债务主要来自买房,房价越高,按揭越高,债务负担就越重
<ul>
<li>欧美政府为了讨好房东选民,不愿让房价下降,无房者想赶上房价上涨的快车,政府顺水推舟,降低首付和按揭利率。自有住房率不断提高。</li>
<li>美国房地产和选举政治紧密相关。收入不平等的问题通过借钱给穷人买房,实现“美国梦”来治标。房价抬高,房主财富增加,拉动他们消费,创造更多就业,一举多得。08年很多房贷首付甚至可以为0</li>
<li>房价下挫和收入下降会加大家庭负债负担,从而抑制消费。这对重消费的美国影响很大。</li>
</ul></li>
<li>我国的居民债务占GDP比重至少54%,其中有53%是房贷。但近6成家庭有负债,债务收入比(债务和家庭年收入的比值)为1.6。</li>
<li>城镇居民的主要财产就是房子。<strong>中国人财富的压舱石是房子</strong>,美国人的财富压舱石是金融资产。这一差别可以帮助我们理解中国对房市的重视及美国对股市的重视
<ul>
<li>随着居民债务增加,每月还债后可支配收入减少,所以经济形势一旦变差,买车需求就会大减</li>
</ul></li>
<li>房价上涨不仅会增加债务负担,还会拉大<strong>贫富差距</strong>,进而刺激低收入人群举债消费
<ul>
<li>负债的人中,低收入人群债务负担尤其重</li>
<li>依靠借债的消费无法维持,因为钱都花掉了,没有形成未来更高的收入,债务负担只会越来越重</li>
<li>居民债务居高不下,就很难抵御经济衰退,尤其是房产价格下跌所引发的经济衰退。低收入人群的财富几乎全部是房产,负债率很高,很容易受到房价下跌的影响</li>
</ul></li>
<li>我国不会出现美国式的突发性房贷和金融危机,因为
<ul>
<li>我国住房按揭首付比例至少30%</li>
<li>住房按揭形成的信贷资产,没有被层层嵌套金融衍生物,规模和风险可控</li>
</ul></li>
<li>要化解居民债务风险,根本的解决办法还是提高中低收入人群的收入</li>
</ul></li>
<li>不平衡和要素市场改革
<ul>
<li>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转变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li>
<li>收入差距有城乡差距和地区差异两大特点,这两个差异都和人口流动受限有关</li>
<li>人口流动和收入平衡
<ul>
<li>以地方政府投资为主推动的城市化和经济发展模式民生支出不足,收入分配偏向资本,降低劳动收入占比,对中低收入人群尤其不利</li>
<li>要实现人均意义上的平衡,关键是要让<strong>劳动力自由流动</strong></li>
<li>缓解压力之道是增加供给,而不是限制需求。涌入城市的人不仅分享资源,也会创造资源。开起来低技能的服务业工作,支撑着大城市的繁华</li>
</ul></li>
<li>土地流转和户籍改革
<ul>
<li>土地流转
<ul>
<li>要缓解土地供需矛盾,让建设用地指标流转起来。首先要让农村集体用地参与流转。关于此,08年的《中共中央关于推进农村改革发展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里已有原则性条款,“逐步建立城乡统一的建设用地市场,对依法取得的农村集体经营性用地,……,在符合规划的前提下与国有土地享有平等权益”</li>
<li>17年,中央政府提出“开斋集体建设用地上建设租赁住房试点”,意味着城市政府对城市住宅用地的垄断将被逐渐打破</li>
<li>20年启动的宅基地制度改革试点,继续探索“三权分置”,即保障宅基地农户资格权、农民房屋财产权,适度放活宅基地和农民房屋使用权。</li>
</ul></li>
<li>户籍改革
<ul>
<li>14年,两会报告中首次把人口落户城镇作为政府工作目标,开始改革户籍制度。逐步取消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的差别,逐步按照常住人口而非户籍人口的规模来规划公共服务供给</li>
<li>19年,户籍制度改革开始加速,发改委提出II型大城市全面取消落户限制,I型大城市放开放宽落户条件,取消落户限制。超大特大城市完善积分落户制度,大幅增加落户规模,精简积分项目,确保社保缴纳年限和居住年限分数占比更大</li>
</ul></li>
<li>产品的流动和市场化会带来生产要素的流动和市场化。随着市场化改革的深入,限定性制度带来的扭曲会越来越严重,代价也会难以维持。总的改革方向,就是让市场力量在各类要素分配中发挥更大作用,让资源更自由流动,提高资源利用率</li>
</ul></li>
</ul></li>
<li>贫富差距
<ul>
<li>中国崛起极大地降低了全球不平等。但国内的收入差距随着市场经济改革也在扩大。目前因为经济整体在飞速增长,几乎所有人绝对收入都在快速增加,社会对贫富差距的敏感度暂时没那么高。</li>
<li>经济增长过程中,伴随生产率提高和新机会涌现,一定程度上可以遏制贫富差距在代际间传递。但对80后和90后来说,父母的财富和资源对子女收入的影响就大了。原因之一是,财富差距在父母一代就扩大了,财产性收入占比也扩大了,其中最重要的是房产。在一、二线城市,房价的涨幅远远超过了收入涨幅。和人力资本无法在代际间无差别传承不同,房产等有形资产是可以几乎不打折扣地传承的。</li>
<li>积累的财富差距一般远大于每年的收入差距。当经济增速放缓,新创造的机会变少时,年轻人间的竞争会更加激烈,父母的财富优势会变得更重要。“拼爹”现象会更严重。</li>
<li>收入差距的容忍度
<ul>
<li>最重要的影响因素是经济增速,因为增速下降首先冲击的是穷人收入。</li>
<li>另一影响容忍度的因素是人群的相似性。“凭什么白人就可以靠努力逆袭,黑人就不行”</li>
<li><strong>“先富带动后富”不会自然发生</strong>,需要政策的干预。不断扩大的不平等会让社会付出沉重的代价。</li>
</ul></li>
</ul></li>
</ul>
<h3 id="债务与风险">债务与风险</h3>
<ul>
<li>无论是居民、企业还是政府,债务都与地方政府推动经济发展的模式有关</li>
<li>债务关系让经济各部门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任何部门出问题都可能传到到其他部门。这类危机往往来势汹汹
<ul>
<li>负债率高的经济,资产价格下跌往往迅猛。债务太重时,就只能抛售资产</li>
<li>资产价格下跌会引发信贷收缩(抵押物价值跳水),导致资金链断裂。</li>
</ul></li>
<li>债务与经济衰退
<ul>
<li>一个部门的负债对应着另一个部门的资产。债务累积的过程就是人与人商业往来增加的过程,会推动经济繁荣。相反,债务紧缩或“去杠杆”会带来经济衰退。</li>
<li>债务往往把风险集中到承受能力最弱的穷人身上,从而加大经济衰退带来的贫富差距</li>
</ul></li>
<li>欧美的教训
<ul>
<li>居民和企业的债务规模,换个角度看也就是银行的信贷和资产规模。债务增长和银行大量放贷也有关。
<ul>
<li>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发达国家间实行了浮动汇率,放开了跨境资本流动。从而单方面管控国内银行的信贷规模就没用了。于是各国纷纷放松对银行和金融机构的业务限制,自由化浪潮席卷全球。</li>
</ul></li>
<li>金融风险的核心在银行。金融危机都伴随银行危机。原因有四
<ul>
<li>银行规模大、杠杆高(银行自有资产规模比例小)</li>
<li>银行借来的钱很多是短期的,如活期存款,但贷出去的钱大多是长期的,如企业贷款</li>
<li>银行信贷大多和房地产有关,所以常与土地和房产价值一起波动,放大经济波动。银行因为杠杆率高,贷款需要抵押物,而土地和房子就是最好的抵押物,价值稳定,不会消失。</li>
<li>银行风险会传导到其他金融部门。如银行可以把各种按揭贷款打包成一个证券组合,卖给其他金融机构</li>
</ul></li>
<li>随着银行和金融机构间的交易越来越多,金融部门规模越来越大,但资金和资源在金融体系里空转,实体经济的蛋糕并没有做大</li>
<li>国际不平衡,国内不平等
<ul>
<li>国际资本大量流入美国,加剧美国贸易逆差,但也加深了美元是全球最重要的储备货币的地位。不过,持续的逆差会积累债务,反过来威胁美元的储备货币地位,形成悖论。</li>
<li>大多数发达国家里,过去40年贫富差距的扩大都伴随债务水平的上升。富人的储蓄经过银行也借给了穷人用来买房。</li>
</ul></li>
<li>实体投资不足
<ul>
<li>资金如果能被实体企业吸纳,就不会流入到房地产和金融去推高资产泡沫</li>
<li>发达国家经济的整体竞争性在减弱,<strong>行业集中度</strong>越来越高,大企业越来越大,利用融资优势,大肆兼并小企业,降低了竞争</li>
</ul></li>
</ul></li>
<li>我国的债务风险
<ul>
<li>我国外债水平很低,且基本都是以人民币计价的,所以不大会出现外债危机</li>
<li>我国债务快速累积始于2008年,为应对全球金融危机,我国出台“4万亿”计划,为帮助地方政府融资,中央放松了对地方融资平台的限制,且不断降本降息,放宽银行信贷。这些资金找到了<strong>基建和房地产</strong>,相关投资快速增加。10到11年,为缓解经济过热和猪肉价格大涨,货币政策开始收紧。11年欧债危机,为解决国内制造业的困境,央行又在12年起开始降准降息,放宽地方融资平台限制。城投债于是继续激增。这一时期,为缓解债务负担,中央开始加强对房地产行业的控制和监管。15年股灾后,美联储退出量化宽松,美元加息,大量资本流出。央行连续降准降息,“棚改”货币化(实物安置改成货币化安置),放宽房地产限制。债务负担于是继续加速上涨。16年三四线城市房地产去库存告一段落。中央在年底首次提出“房住不炒”,全面收紧房地产调控。“去产能”改革开始见效。18年,在连续两年相对宽松的环境下,央行等四部委出台“资管新规”,严控“影子银行”,试图降低多年来的金融风险。信用和资金收缩,民营企业融资困境全面暴露。</li>
<li>我国<strong>企业债务</strong>远高于发达国家,一个原因是资本市场发展不充分,股权融资占比低,另一个是“国进民退”,国企规模快速扩张,但资金效率比私企低,推升了整体债务负担。今年针对低效率的国企和中大型私企的现象,推动了一些改革。另外,房地产企业的债务问题也是一大原因,因为我国允许房企借钱“买地”。</li>
<li>我国的<strong>银行风险</strong>和发达国家类似,包括信贷
放松管制、和土地金融、房地产关联度高、会传导到其他金融部门(“影子银行”)。不过我国“影子银行”的业务模式大多简单,证券化不高,衍生品很少,参与的国际资本也少,因此相对好管控</li>
</ul></li>
<li>化解债务风险
<ul>
<li>偿还已有债务:增发货币维持稳定温和的通胀;量化宽松即央行增发货币买入各类资产,但因为资产所有者往往是富人,这样增发的货币无法流入到穷人手里,难以刺激消费支出,还会拉大贫富差距;债务货币化,政府加大财政支出去刺激经济</li>
<li>遏制新增债务:限制房价上涨,限制土地财政或土地金融,限制政府担保和果业企业过度借贷。我国的债务问题是以出口和投资驱动的经济体系带来的,因此限制债务并不会让这种模式转化为更有效率的模式,从而会引起经济下滑。所以另一项措施是资本市场改革,改变以银行贷款为主的间接融资体系,拓展直接融资渠道。</li>
</ul></li>
</ul>
<h3 id="国内国际失衡">国内国际失衡</h3>
<ul>
<li>我国的出口模式早已不是“来料加工”,绝大部分的机制均由本土创造</li>
<li>低消费和产能过剩
<ul>
<li>我国经济结构失衡的突出特征是<strong>消费不足</strong>
<ul>
<li>居民储蓄率高。主流解释是计划生育、政府民生支出不足、房价上涨导致。这三点都要求年轻人多攒钱。而老年人为了补贴儿女的住房支出和第三代的教育费用以及自身的医疗费用,储蓄率也很高</li>
<li>居民收入份额低。工业化要求密集的资本投入,在工业化进程里,机器设备效率更高,劳动所得在总产出中的占比就相对资本下降。政策不利于外来人口安置,“用工荒”时有发生,也让企业更偏好资本投入。</li>
</ul></li>
<li>消费不足相反的是,政府支出高。这些支出绝大多数用于了投资,这也意味着出口占比上升。在经济发展早期,将更多资源从居民消费转为资本累积,变成基础设施和工厂,可以有效推进经济起飞和产业转型,提高生产率和收入。但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后,这个模式就不可持续了。这样做会导致4个问题
<ul>
<li>基础设施和工业体系已经比较完善。投资什么都有回报的时代已经过去,投资难度加大,需要更有效率的资源调配</li>
<li>老百姓收入消费不足,无法消化投资形成的产能,多余产能会被浪费,带来一系列风险</li>
<li>劳动份额相对资本收入份额下降,会扩大贫富差距。因为资本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这种差距会带来各种社会问题</li>
<li>过剩产能向国外输出,由于我国体量巨大,这种输出会引发贸易冲突</li>
</ul></li>
<li>对此,党的十九大指出
<ul>
<li>破除妨碍劳动力、人才社会性流动的体制机制弊端</li>
<li>完善政府、工会、企业共同参与的协商协调机制,构建和谐劳动关系</li>
<li>扩大中等收入群体,增加低收入者收入,调节过高收入,取缔非法收入</li>
<li>坚持在经济增长同时居民收入<strong>同步</strong>增长</li>
<li>拓宽居民劳动收入和财产性收入渠道</li>
<li>加快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缩小收入分配差距</li>
</ul></li>
<li>2020年,中央提出要“努力使居民收入增长<strong>快于</strong>经济增长”。只有这样,才能增大居民消费占GDP的比重。</li>
<li>GDP由消费、投资、净出口组成。我国消费占比少自然对应投资和净出口高。而这两者都不能保持高比例。超出消费能力的投资就会变成过剩产能。投资和消费失衡是个老问题,但是因为08年金融危机爆发,出口锐减,”4万亿“计划让净出口下降的比例被投资弥补上。</li>
<li>全球金融危机后,中美两国都经历了艰难的平衡。我国的调整包括“供给侧结构改革”、要素市场改革和“国内大循环为主、国际国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发展战略。在美国,这种调整伴随政治极化、贸易保护主义兴起的现象</li>
</ul></li>
<li>中美贸易冲突
<ul>
<li>全球经常账户的逆差基本全部由美国构成,但美国的外债几乎都以美元计价,原则上美国总可以“印美元还债”。只要全世界还信任美元的价值,美国就可以源源不断地用美元去换取实际的产品和资源</li>
<li>美国制造业人数占比的下降并非由中国制造业崛起导致,更多是技术进步和生产率提高的表现。中国制造业崛起对美国的冲击主要不在就业,而在技术冲击。</li>
<li>对后起的发展中国家来说,新技术的发明应用往往先从制造环节入手,边干边学,积累技术经验,再根据自身需要改进技术。这一点和处在科技前沿的国家相反。</li>
<li>理论上,中美贸易不一定会损害美国的科技创新。对很多大公司来说,把制造环节搬到中国,靠近最大增长最快的市场,再把赚到的利润投入位于美国的研发部门,不断创新和提升竞争优势,最终美国的整体创新能力不一定会受负面影响。</li>
<li>对华的技术打压,尽管可能让我国企业短期受挫,但国内落后的技术也因此获得了市场机会,可以提高市场份额,进入“市场——研发——迭代——更大市场”的良性循环。但这一些的前提是我国国内市场确实能继续壮大,国民消费能继续提升,能真正支撑起<strong>“国内大循环为主体”</strong>的“双循环”模式</li>
</ul></li>
<li>再循环和国内大循环
<ul>
<li>关键是提高居民收入和消费</li>
<li>要提高居民收入,就要继续推进城市化,让人口向城市尤其是大城市集聚。因为制造业全球化后,产业链标准化越来越高,吸纳不了更多就业。解决就业和提高收入必须依靠服务业的大发展。</li>
<li>改革关键在转变政府角色,遏制其投资冲动,降低生产性支出,加大民生支出。好处有四
<ul>
<li>能改变“重土地,轻人”的模式,让城市以人为本,让居民安居乐业,才能降低储蓄和扩大消费</li>
<li>当下经济的发展阶段,实业投资已经很复杂。以往的盲目投资所带来的的浪费日趋严重。地方政府参与的实业投资过程大多不可逆,一旦参与就难以撤出。</li>
<li>科技进步的核心是“人”,对人力资源的投资长远看有利于科技进步和经济发展</li>
<li>能降低对土地价格的依赖,有助于稳定房价,防止债务负担加重对消费的侵蚀</li>
</ul></li>
<li>只有继续推进各类要素的市场化改革,继续扩大开放,才能转变政府角色,从生产型政府向服务型转型,才能实现国内市场的巨大潜力,推动我国迈入中高收入国家</li>
</ul></li>
</ul>
<h3 id="结语">结语</h3>
<ul>
<li>依托市场经济的理论来研究中国经济,有个很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发现各种“扭曲”和“错配”</li>
<li>经济落后国家能否赶超发达国家,关键在于能否找到一套适合国情的动员和组织资源的方式</li>
<li>地区竞争
<ul>
<li>经济发展的核心原则就是优化资源配置,提高使用效率,实现这一目标要靠竞争,将条条式和块块式的竞争引入政府。</li>
<li>在工业化进程里搞地方竞争,前提是大多数地区的工业基础不能相差太远。三线建设彻底改变了工业布局,这种分散在各地的工业知识和体系,为改革后当地乡镇企业和私营企业的发展创造了条件。</li>
<li>地方政府竞争的关键一环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来评价地方主官。“官场+市场”的竞争体系,可以帮助理解我国经济的整体增长。但这种竞争和市场竞争还是有所差别
<ul>
<li>缺乏真正的淘汰机制</li>
<li>绝大多数市场竞争是“正和博弈”,可以一起把蛋糕做大,而官员升迁是“零和博弈”</li>
<li>市场竞争一般是长期竞争,延续性很强,但地方官员任期有限</li>
</ul></li>
</ul></li>
<li>政府发展与转型
<ul>
<li>经济富裕、社会安定、政府得力是国家繁荣的三大支柱,缺一不可</li>
<li>如果政府不投入资源建设,市场经济和所谓“企业家精神”并不会凭空出现</li>
<li>随着社会投入法制建设的资源增加和民众、公司更富有,法制相对管制就变得更重要</li>
<li>经济发展早期,市场不完善甚至缺失,政府能力于是成了市场能力的补充或替代。经济落后的国家经济发展的关键在,能否在市场机制不完善的情况下,找到其他可行的动员和调配资源的方式。在我国,政府和国企深度介入了工业化和城市化的进程,这也推动了市场机制的建立和完善。</li>
<li>各国由于国情不同,政府调配资源的方式、与市场互动和协调的方式都不同。前面各章讲解的模式都属于中国特色。这种模式不能一成不变。当下资源若继续向政府和国企集中,效率会大打折扣。投资、融资、生产需要更分散化的决策。同时随着服务业占比越来越高,“生产投资型政府”就要向“服务型政府”过渡。</li>
</ul></li>
<li>发展目标和过程
<ul>
<li><strong>对于发展中国家而言,核心不是良好的市场机制运行,而是如何逐步建立和完善市场经济体制</strong></li>
<li>当技术和生产率提高到一定水平时,旧有的模式若不能成功转型为“探索创新模式”,就可能阻碍经济进一步发展,“后发优势”变成“后发劣势”</li>
<li>我国的政治经济体制有特有且必要的三大组件
<ul>
<li>掌握大量资源和自主行动的地方政府</li>
<li>协调和控制能力强的中央政府</li>
<li>人力资本雄厚和组织完善的官僚体系</li>
</ul></li>
<li>在我国,可行的政策空间和演变路径有三大制度约束:<strong>农村集体所有制、城市土地公有制、户籍制度</strong>。可行的政策不仅受既有制度约束,也受既有利益的约束。</li>
<li>经济发展必然要改变旧的生活方式,重新分配利益,所以必然伴随矛盾和冲突。政府在其中的关键作用之一就是调控改变速度的快慢。</li>
<li>有经济史学家在研究美国崛起的过程时曾说:“在成功的经济体,经济政策一定是务实的,不是意识形态化的。是具体的,不是抽象的”</li>
</ul></li>
</ul>
2023-12-26T14:12:54.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3/12/25/2023-to-2024/
2023回顾暨2024展望
<blockquote>
<p>2022-2023: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2/12/30/2022-to-2023/</p>
</blockquote>
<p>一年须臾而过,转眼又近年末。过去的2023里,改变生活的大事件按部就班地一件件发生,甚至还有意外的提速。去年底已经起步的从单身迈向家庭,经过了2023一整年,仍有许多要办的事情摆在眼前。在见缝插针的日程里,依然达成了去年底的几乎所有期望,甚至有超额完成。尽管生活不是去达成一个个目标来过的,但一些引导进步的目标还是有助于摆脱惰性心理,强迫自己去发现生活的美好。</p>
<h2 id="回顾">2023回顾</h2>
<p>老生常谈,我们依旧从书籍阅读开始。也许是上半年神书《GEB》上半部分完成的过于艰难,读书这一目标搁置了很久。直到8月份才重新捡起来,完成《GEB》全书的笔记。</p>
<ul>
<li><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3/04/23/g-e-b-1/">GEB
—— 集异璧之大成 上</a></li>
<li><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3/09/28/g-e-b-2/">GEB
—— 集异璧之大成 下</a></li>
</ul>
<p>9月中旬公司意外搬迁到杨浦区,距离家足足1个小时的地铁旅途。为了利用上1天2个小时的地铁时间,买了几本社科书籍。从此开始阅读量的井喷,仅年末的3个月时间,完成4本专业类书籍、7本小说、2本绘本、1本科普作品的阅读。月均4.6本,周均1本。感慨原来每天2个小时可以积累下这么多的阅读量:</p>
<ul>
<li>专业类
<ul>
<li><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3/10/16/source-of-family-and-country/">家庭和国家的起源</a></li>
<li><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3/11/12/history-of-chinese-philosophy/">中国哲学简史</a></li>
<li><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3/11/30/language-hidden-behind-computer/">《Code》——
从手电筒到计算机</a></li>
<li><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3/12/26/economy-with-china-government/)">置身事内
—— 了解一点政府和经济发展的逻辑</a></li>
</ul></li>
<li>小说
<ul>
<li><a
href="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4882023/">万物既聪慧又奇妙</a>(文学)</li>
<li><a
href="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30282280/">1367</a>(推理)</li>
<li><a
href="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30414743/">显微镜下的大明</a>(历史)</li>
<li><a
href="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35406149/">如首无作祟之物</a>(推理)</li>
<li><a
href="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36403723/">第四扇门</a>(推理)</li>
<li><a
href="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4187411/">万物有灵且美</a>(文学)</li>
<li><a
href="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35587028/">生死疲劳</a>(文学)</li>
</ul></li>
<li>绘本
<ul>
<li><a href="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10862974/">地下铁</a></li>
<li><a href="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1020407/">庄子说</a></li>
</ul></li>
<li>科普
<ul>
<li><a
href="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1102715/">从1到无穷大</a></li>
</ul></li>
</ul>
<p>读纸质书,感受新鲜的知识和有趣的故事,多是件美事。要说看了这么多书,自己有什么改变,好像也说不太出来。但我想书的影响是润物细无声的,太追求回报也不好。只是屋里的书架已放不下这么多新书,亟待新书架来扩充空间。</p>
<p>2023年有一个新的主要话题,那就是和吕西两个家庭的按部就班迈向下一阶段。年初1月份头一次在上海过春节,不仅没吃饺子,也因为醉酒没看上春晚。大年初一,岳父一家加我4人自驾回襄阳过年也是难得的一次体验,这是双方父母第一次见面。作为策划者,既紧张又兴奋。4天的行程外加返沪的堵车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回忆。为弥补春节回家的突然,清明又回了一次襄阳,还顺便陪了下爷爷奶奶。六月份,利用端午节假期,和吕西去大理玩了一圈,顺带完成了求婚,回来后赶在我们2周年的时候,领了证,成为了法定意义上的夫妻。之后又确定了2024年办喜宴的时间。另外国庆期间,把父母接了过来。这也是他们第一次来魔都,感受到国际化大都市的同时,也亲自体验了我和吕西的小屋,顺便还拜访了岳父一家,可谓一举三得。国庆那天,在乡下老家,吕西的近亲都来了,场面很是热闹,觥筹交错,其乐融融。在这样的场合下,我贡献了一年后又一次吐个没完。回头看看,这些事情虽然多,也算是按照去年末的规划按部就班地向前走。比较出乎意料的是,在连续佛系看房了半年后,最终在11月居然突然敲定了小区里一套二楼的二手房。突然到签完订金协议之后,还是懵逼的状态。怎么说呢,也算是步入到人生的又一阶段了吧,心里也像是有石头落地。</p>
<p>在运动方面,今年可以说达成甚至超额完成目标。3月份顺利帮吕西圆梦,买了一辆闪电鲁贝,和我的自行车一样的配置,成功提升了她的骑行体验。甚至在之后半年多里,都是她主动拉着我去外面骑车。因为骑车,吕西平时最爱的游泳都搁置了下来。我俩这一年里加起来都没有游到10次。骑车倒是不少,但主要集中在上半年,由于我俩都没有早起的动力,连骑车这样有意思的事都没法唤醒,这些骑行基本都是下午撑死中午前开始的。骑得倒不近,尤其是前几次,不止一次骑到了100km,也算是带着吕西体验了一点中长途骑行的感觉。美中不足的是,这几次都是以货拉拉结尾。五一期间,我们还完成了骑车去苏州的壮举,要放在2022年,断是不可能的。苏州风景不错,路上的也不错,绿树蓊郁,薄风拂面。时间进入下半年后,气温转凉,外加户外骑频率太低,为了我俩的减肥大业,经过在骑行台和动感单车间的反复抉择,考虑到上手成本和惰性,斥资1000多入手了现在的keep单车。结果单车的利用率比想象中高不少,过了仨月,现在至少过两天还会骑一次,单车下的软垫都能看到积累下来的汗渍。不过这些努力都没有保住我的体重,今年体检时,体重还是达到了90kg,这也成了2024年的首要目标。</p>
<p>兴趣方面,经过去年一年对桌游的痴迷,到今年3、4月份书柜放不下时,桌游的瘾也莫名消失了。之后连续半年多没有买过甚至开过桌游,直到近两个月,在吕西同事的盲盒蛊惑下,才又置办了几个派对桌游。不过重策的德式桌游依然无缘。至于拼图,去年末买的最后一幅拼图放在桌上直到落灰都没能拼好,自此放弃了这个爱好。livehouse今年依然没有成果。但是9月份我俩倒去合肥看了个音乐节,地点真得很偏,修路让车堵得人失去耐心,草地还留着雨后的少许泥泞。不过这些在听到那么乐队演出后就不是事儿了。布衣、麻园、deca
joins、霓虹花园、夏日入侵、草东还有好多乐队,1个乐队1个小时,愣是从下午2点唱到晚上10点。幸好我和吕西有做功课,带了野餐垫和饮食,不至于站到腿断掉。着实佩服站在前排,一high就是8个小时的人们。夜色降临后,人们越跳越high,烂泥地上红旗招展到处燃起烟火,着实是难得的一次体验。作为摇滚的启蒙综艺,《乐夏》新一季我俩自然也是一期不落地追了下来。中间每周末还同雅璇、tb他们一起边吐槽边欣赏。</p>
<p>旅行上,过去一年去的地方不多也不少,除了五一骑车去苏州看了看金鸡湖外,大理的4天旅程也很难忘(由于懒惰,没有放到博客里),尽管和姚凯19年去<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19/09/16/tour-to-lijiang-and-dali/">丽江</a>的时候也短暂地路过了昆明和大理,但仅仅只是逗留。大理的自然风光得天独厚,皮肤被高纬度的阳光灼伤也不伤大雅,在洱海公园的水边安静看下落日霞光就可以治愈。和姚凯的那次仅仅是苍山云海就让我惊到咋舌,没想到这次电动车和自行车环海,还能见到如丁达尔天照这种惊喜,连绵云海中漏了个窟窿,透下清晰可见的光柱,射在洱海的波浪里,泛起佛光。这仅是一个例子。其他诸如大理古城、双廊古镇、喜洲麦浪、龙龛码头这些就交给读者自己领略。就连吕西定的洱海天域的酒店环境也很棒,接近山顶的位置,可以一览洱海南面,恬静美好。至于长途骑行,为了弥补2022年没有骑车的遗憾,和基友计划骑个大一点的,在因为难度和补给原因排除了独库公路之后,基友在长白山和济州岛间选择了后者。7天的旅程贡献了我初次出国游。尽管出发前焦虑忐忑,但在过关后,就立马被好奇激动的心情替代。不考虑饮食的话,<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3/08/25/tour-to-jeju/">济州岛</a>真是个很棒的地方,车少景美,还可以落地签。这几天里,天气也是很给面子,台风刚过,气温尚可,也基本没有下雨。这7天里不论是骑行还是自由行部分,都极惬意。</p>
<p>工作上,在4月份年终评估后,心态上发生了一些变化,主要是更放松和认清现实一些了。对比和吕西或是其他人的工作量,保持现状似乎并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付出和回报也还算成正比。这样想通之后,工作上和评估里的心态更放松了,做专项上反而没有那么近功近利。我负责的工作在上年末发生转变后,今年下半年又发生了一次变化,负责的部分变得更多更大了,不过幸好增加的部分,我之前也有负责过相关的专项,现在算是hold下来了。在新的大团队负责人的引领下,我们方向划分更清晰了,同时也拉开了更多空间。经过过去一年的锻炼,思考本质的工作习惯得到进一步加深,和ld的合作也更密切了。这么来看,对比去年,自己还是一直在进步的,保持这样就是好事。</p>
<p>去年的此刻,我和吕西刚刚阳康。一年过去,疫情似乎已被大家遗忘,生活又回到正规。总体来看,2023年和预想中相比还是普遍超出预期的,包括体重数字也是。2024又是关键的一年,但也希望在走好关键的每一步的时候,也不要过度焦虑,毕竟体验过程,体验适度的偏离轨道才是生活最有意思的事儿。</p>
<h2 id="感悟">2023感悟</h2>
<ul>
<li>保持身体健康将成为愈发重要的事情</li>
<li>快乐和痛苦都有之后的代偿,所以,保持心态的平和吧</li>
<li>人生是旷野,你走出来的,就是路,就是你在世的意义</li>
<li>保持独立和清醒的思考,但也不要固执己见</li>
<li>谋事在己,成事在人</li>
<li>多出门,珍惜不多的自由时光</li>
</ul>
<h2 id="展望">2024展望</h2>
<p>2024年里,还有一些明确的23年里没有完成的事情要继续一步步完成。既然已经到了不惑的年纪,在提前适应角色转变的同时,就更要珍惜不多的自由时光,享受生活。</p>
<ul>
<li>家庭
<ul>
<li>婚纱照</li>
<li>三金</li>
<li>婚宴</li>
<li>房贷</li>
<li>完成老家装修</li>
<li>新房清扫和布置</li>
</ul></li>
<li>个人
<ul>
<li>完成30本书的阅读,囊括尽量多的领域</li>
<li>控制体重在90以下</li>
<li>调整饮食结构,保持当前作息时间,避免体检新问题</li>
<li>坚持骑行和游泳等户外活动</li>
<li>控制消费</li>
</ul></li>
<li>生活
<ul>
<li>1次长途骑行,多次中短途骑行</li>
<li>至少1次旅行</li>
<li>保持当下最多1月1次的饮酒频率</li>
<li>解决现在书和桌游不够放的问题</li>
</ul></li>
<li>工作
<ul>
<li>完成开发模式的最终确定</li>
<li>通过亲身实践的方式,学习一点具体的技术点</li>
</ul></li>
</ul>
<p>也扯了不少了,我们明年见吧~</p>
2023-12-25T15:05:10.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3/11/30/language-hidden-behind-computer/
《Code》—— 从手电筒到计算机
<blockquote>
<p>大纲向</p>
</blockquote>
<p>《Code: The Hidden Language of Computer Hardware and
Software》书名挺长,但是本好书。要是大学时期的老师按照书里的思路展开计算机专业部分的课程,我也不至于学了两年编程还是囫囵吞枣,只能邯郸学步。书里顺带还涉及了信号系统、数字电路等计算机外的部分内容,简直不能更适合当做信息工程或通信工程专业学生的课外读物。相比国内大学教材居高临下式的填鸭式讲法,我看到的几本国外教材(<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18/05/01/sicp-note/">计算机程序的构造和解释</a>、Gilbert
Strang的<a
href="https://book.douban.com/subject/34820335/">线性代数</a>)由浅入深、循循善诱的展开方式友好了许多。《Code》这本书虽然严格来说不算教材,只是计算机原理入门,但也相当适合和微机原理有缘分的人买来看看。浅显的文笔不会阻碍你深刻认识到计算机工作原理。</p>
<p>全书1-10章对于计算机相关专业学生来说,很易理解,读起来很快。但从11章起到17章自动操作,内容突然有深度起来,读起来颇有思维体操的感觉。在18章了解芯片历史,短暂歇口气后,从19章到22章,你将完整了解到操作系统是怎么建立起来的。在此基础上,最后3章里介绍编程语言时,就一点也不突兀,很好理解了。</p>
<h2 id="作者序">作者序</h2>
<ul>
<li>内存和外存的区别体现了实际需求和可观性能的矛盾,简单说就是我们目前找不到同时具备两种存储所有优点(既快又持久)的存储媒介</li>
</ul>
<h2 id="至亲密友">至亲密友</h2>
<ul>
<li>编码就是交流</li>
<li>2个不同事物通过组合,可以表示所有信息</li>
</ul>
<h2 id="编码与组合">编码与组合</h2>
<ul>
<li>摩尔斯电码</li>
</ul>
<h2 id="布莱叶盲文和二进制码">布莱叶盲文和二进制码</h2>
<ul>
<li><a
href="https://zh.wikipedia.org/wiki/%E7%9B%B2%E6%96%87">布莱叶盲文</a>用6个位置的凸点有无编码表示字符</li>
</ul>
<h2 id="手电筒的剖析">手电筒的剖析</h2>
<ul>
<li>电压、电流、电阻、欧姆定律、功率</li>
<li>开关的两种状态</li>
</ul>
<h2 id="绕过拐角的通信">绕过拐角的通信</h2>
<ul>
<li>电路的串联、并联</li>
<li>电路的尺寸极限</li>
</ul>
<h2 id="电报机和继电器">电报机和继电器</h2>
<ul>
<li>利用电磁现象的电报机和继电器</li>
</ul>
<h2 id="数字和计数">数字和计数</h2>
<ul>
<li>十进制的来源</li>
<li>其他进制和二进制</li>
</ul>
<h2 id="二进制数">二进制数</h2>
<ul>
<li>二进制是最简单的数字系统</li>
<li>利用冗余可以消除信息里噪音的影响</li>
<li>通用产品代码(条形码)的编码方式
<ul>
<li>奇偶校验</li>
<li>模校验字符</li>
<li>正反可读</li>
</ul></li>
</ul>
<h2 id="逻辑与开关">逻辑与开关</h2>
<ul>
<li>布尔代数的来源</li>
<li>布尔代数的集合解释</li>
<li>布尔代数的电路表示</li>
</ul>
<h2 id="门">门</h2>
<blockquote>
<p>自此章起,终于开始进入数字电路到计算机的领域,<strong>逻辑门是其中最基础的单元</strong></p>
</blockquote>
<ul>
<li>串并联和与或门</li>
<li>与或非门的继电器表示</li>
<li>与非门和或非门的继电器表示</li>
<li>德摩根律</li>
</ul>
<h2 id="二进制加法器">二进制加法器</h2>
<ul>
<li>二进制表示下的加法
<ul>
<li>或门(结果输出)+ 与非门(进位输出)</li>
</ul></li>
<li>半加器和全加器(考虑了进位输入的半加器)</li>
<li>8个全加器构成的<strong>8位加法器</strong></li>
<li>行波进位</li>
</ul>
<h2 id="如何实现减法">如何实现减法</h2>
<ul>
<li>补码和反码:用来将减法转化为加法</li>
<li>有符号数和无符号数
<ul>
<li>有符号数首位1表示负数</li>
</ul></li>
</ul>
<h2 id="反馈与触发器">反馈与触发器</h2>
<ul>
<li>反馈是更复杂电路的基础</li>
<li>振荡器:单纯取反后反馈到输入端的电路
<ul>
<li>周期和频率</li>
</ul></li>
<li>更复杂的反馈可以构成记忆电路状态的<strong>触发器</strong></li>
<li>RS触发器,可以记忆置位和复位的值</li>
<li>D型触发器,在保持位为1时,才会保存数据端输入</li>
<li>D型触发器构成的8位<strong>锁存器</strong></li>
<li>电平触发和边沿触发</li>
<li>边沿触发的D型触发器</li>
<li>分频器和8位行波计数器</li>
</ul>
<h2 id="字节和十六进制">字节和十六进制</h2>
<ul>
<li>字节的来源
<ul>
<li>8位的长度刚好可以表示大多数书面语言的基本字符,对于象形文字,用2个字节也够了</li>
</ul></li>
<li>字节的十六进制表示</li>
<li>十六进制和二进制的转换</li>
</ul>
<h2 id="存储器结构">存储器结构</h2>
<ul>
<li>8-1选择器和3-8译码器</li>
<li>8×1RAM:结合了选择器和译码器的8位锁存器
<ul>
<li>译码器和选择器的选择信号相同,这个信号也可以叫做<strong>地址</strong></li>
<li>8×1RAM里各比特相互独立</li>
</ul></li>
<li>将2个8×1RAM用共享地址的方式连接到同一个地址/数据/写操作端上,可以得到8×2RAM</li>
<li>将2个8×1RAM组合1个2-1选择器和一个1-2译码器,可以得到一个16×1RAM</li>
<li>RAM的存储容量是2<sup>地址输入端个数</sup></li>
<li>KB、MB、TB、PB、EB</li>
<li>64K×8RAM需要2个字节表示的地址</li>
<li>RAM需要恒定的电流来维持数据</li>
</ul>
<h2 id="自动操作">自动操作</h2>
<ul>
<li>振荡器 + 16位计数器 + 64K×8RAM + 8位加法器构成的自动累加器</li>
<li>代码和数据的区分
<ul>
<li>单独用一块64K×8RAM存储代码,代码指导机器如何操作</li>
</ul></li>
<li>操作码和操作数</li>
<li>第3个字节:操作数的存储地址
<ul>
<li>避免了顺序存储的问题</li>
</ul></li>
<li>新的寻址方式:Jump指令
<ul>
<li>从指定地址开始寻址指令</li>
</ul></li>
<li>计算机区分于计算器的基础:条件跳转指令
<ul>
<li>零转移/进位转移/非零转移/无进位转移</li>
</ul></li>
<li>算术逻辑单元,ALU</li>
<li>助记符表示下的机器码
<ul>
<li>MOV/LOD/STO/ADD/SUB/ADC/SBB/JMP/...</li>
<li>汇编语言、手动汇编</li>
</ul></li>
</ul>
<h2 id="从算盘到芯片">从算盘到芯片</h2>
<ul>
<li>算盘</li>
<li>对数表、对数尺</li>
<li>机械计算器</li>
<li>自动织布机与打孔的金属卡片</li>
<li>巴贝奇的差分机和解析机</li>
<li>赫尔曼·霍尔瑞斯的制表机
<ul>
<li>再次基础上,他成立了IBM</li>
</ul></li>
<li>从MARK I到13000个继电器的MARK II</li>
<li>Grace Murray Hopper发现的第一个“bug”</li>
<li>真空管的发明</li>
<li>图灵的贡献
<ul>
<li>图灵机,可计算性</li>
<li>图灵测试法</li>
</ul></li>
<li>ENIAC,此时仍在使用十进制数</li>
<li>冯诺依曼和他的EDVAC
<ul>
<li>二进制数</li>
<li>存储代码和数据的存储器</li>
<li>程序计数器寻址</li>
<li>允许条件跳转</li>
</ul></li>
<li>香农和信息论</li>
<li>维纳和控制论</li>
<li>UNIVAC</li>
<li>晶体管的发明和半导体</li>
<li>NPN晶体管</li>
<li>集成电路(IC),又叫芯片
<ul>
<li>TTL(晶体管-晶体管逻辑,响应快功率高)和CMOS(互补金属氧化物半导体,响应慢功率低)</li>
</ul></li>
<li>摩尔定律</li>
<li>Intel 4004,第一块计算机芯片,或者说微处理器</li>
<li>Intel 4040,Intel 8008</li>
</ul>
<h2 id="两种典型的微处理器">两种典型的微处理器</h2>
<ul>
<li>Intel 8008的改进:Intel 8080和Motorola 6800</li>
<li>Intel 8080
<ul>
<li>振动器输入</li>
<li>电源输出</li>
<li>接地</li>
<li>寻址信号</li>
<li>控制信号</li>
<li>数据信号</li>
</ul></li>
<li>汇编里的助记符只是方便我们使用,处理器只能读取字节</li>
<li>8080中设置更方便处理器读取信息的寄存器</li>
<li>直接寻址和间接寻址</li>
<li>栈和程序计数器</li>
<li>Call命令和子程序</li>
<li>内存映像I/O和中断</li>
<li>Motorola 6800</li>
<li>little-endian(Intel方式)和big-endian(Motorola方式)
<ul>
<li>高低位字节存储方式在Intel和Motorola芯片里不同,Intel是低字节在前,Motorola则是高字节在前</li>
<li>命名来源于《吉列佛游记》里关于吃鸡蛋前先敲碎哪个头的讨论</li>
</ul></li>
<li>8080被应用在第一台家用电脑Altair 8800上</li>
<li>Apple II应用了6800的MOS技术改进版6502</li>
<li>IBM在IBM PC(IBM
5150)里使用了8088芯片,8088芯片的内部结构和8086类似,和8080的操作吗不兼容</li>
<li>x86系列微处理器包括1982年发布的186和286芯片。之后又发布了32位的386和后续的486以及Intel
Pentium系列微处理器,尽管指令集不断扩展,但都支持8086起的所有处理器操作码</li>
<li>Macintosh采用了Motorola的68000微处理器,并从1994年起使用RISC(精简指令集计算机)微处理器体系的PowerPC微处理器</li>
<li>流水线技术(pipelining)和Cache(高速缓冲存储器)</li>
</ul>
<h2 id="ascii码和字符转换">ASCII码和字符转换</h2>
<ul>
<li>Baudot码/Murray编码
<ul>
<li>转义</li>
</ul></li>
<li>ASCII码
<ul>
<li>7位编码</li>
<li>控制字符</li>
</ul></li>
<li>BCD编码</li>
<li>8位的ASCII码</li>
<li>中日韩字符编码</li>
<li>2字节的Unicode编码
<ul>
<li>支持象形文字</li>
</ul></li>
</ul>
<h2 id="总线">总线</h2>
<ul>
<li>总线信号
<ul>
<li>地址信号</li>
<li>数据输入信号</li>
<li>数据输出信号</li>
<li>控制信号</li>
</ul></li>
<li>MCA总线/PCI总线</li>
<li>SRAM、DRAM</li>
<li>电子射线管(CRT)</li>
<li>水平回归、垂直回归</li>
<li>隔行扫描</li>
<li>分辨率</li>
<li>键盘实现</li>
<li>磁带</li>
<li>软盘和磁盘
<ul>
<li>磁道和扇区</li>
<li>直接内存访问技术(DMA)</li>
</ul></li>
</ul>
<h2 id="操作系统">操作系统</h2>
<ul>
<li>PROM、EPROM</li>
<li>文件系统</li>
<li>CP/M</li>
<li>引导系统</li>
<li>API</li>
<li>QDOS -> MS-DOS
<ul>
<li>层次文件系统</li>
</ul></li>
<li>UNIX和UNIX思想
<ul>
<li>GNU</li>
</ul></li>
<li>多任务</li>
<li>内存管理</li>
</ul>
<h2 id="定点数和浮点数">定点数和浮点数</h2>
<ul>
<li>定点:小数点的位置总在数的某个特定位置</li>
<li>浮点:基于科学计数法
<ul>
<li>4个字节的单精度</li>
<li>8个字节的双精度</li>
<li>IEEE标准浮点数</li>
<li>精度问题</li>
</ul></li>
<li>数字协同处理器</li>
</ul>
<h2 id="高级语言和低级语言">高级语言和低级语言</h2>
<ul>
<li>第一个编写汇编器的人需要手工对程序汇编。之后新的汇编器可以在已有的计算机上编写,利用已有的汇编器进行汇编,这种方式也叫<strong>交叉汇编</strong>。</li>
<li>编译器(程序 -> 机器码)</li>
<li>FORTRAN,科学计算语言</li>
<li>ALGOL,高级语言的鼻祖
<ul>
<li>for循环</li>
<li>if语句</li>
<li>块、变量声明</li>
<li>数组</li>
</ul></li>
<li>计算机科学又像工程,又像艺术</li>
<li>COBOL,第一个成功为商业系统使用的程序设计语言</li>
<li>BASIC</li>
<li>解释型语言,边读边执行</li>
<li>Pascal、Turbo Pascal</li>
<li>Ada</li>
<li>C,BCPL(Basic CPL)的后继者</li>
<li>LISP、APL</li>
<li>面向对象程序设计语言</li>
</ul>
<h2 id="图形化革命">图形化革命</h2>
<ul>
<li>用户界面</li>
<li>SAGE
<ul>
<li>光笔</li>
</ul></li>
<li>鼠标</li>
<li>Xerox,PARC,Alto工程</li>
<li>图形界面和图形对象</li>
<li>Macintosh和Mac系统</li>
<li>Windows系统</li>
<li>面向对象语言
<ul>
<li>SmallTalk语言</li>
<li>C++</li>
<li>Java</li>
</ul></li>
<li>集成开发环境(IDE)</li>
<li>文本信息编码
<ul>
<li>RTF</li>
<li>PostScript</li>
</ul></li>
<li>计算机图形
<ul>
<li>矢量 -> CAD(计算机辅助设计)</li>
<li>光栅 -> 位图</li>
</ul></li>
<li>CCD(电荷耦合器)
<ul>
<li>光感度不同对应不同的像素值阵列(模拟信号 -> 数字信号)</li>
<li>数码相机、CD、DVD、VCD</li>
</ul></li>
<li>数据压缩
<ul>
<li>无损压缩
<ul>
<li>游程长度编码(RLE)</li>
<li>GIF和LZW压缩</li>
</ul></li>
<li>有损压缩
<ul>
<li>JPEG</li>
<li>OCR</li>
</ul></li>
</ul></li>
<li>脉冲编码调制技术(PCM)
<ul>
<li>ADC(模拟数字转换器)和DAC(数字模拟转换器)</li>
<li>采样率和奈奎斯特采样定律</li>
</ul></li>
<li>语言识别</li>
<li>MIDI合成器</li>
<li>MPEG</li>
<li>调制和解调</li>
<li>Internet
<ul>
<li>WWW</li>
<li>HTTP</li>
<li>CGI</li>
<li>JavaScript</li>
</ul></li>
</ul>
<p><em>--END--</em></p>
2023-11-30T14:06:46.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3/11/12/history-of-chinese-philosophy/
中国哲学简史
<blockquote>
<p>哲学是对于人生的<strong>有系统</strong>的<strong>反思</strong>的思想</p>
</blockquote>
<p>上次看哲学方面的时机还是叔本华的<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19/03/12/wisdom-of-life-pessimistic-life/">《人生的智慧》</a>。不同于《人生的智慧》里,叔本华将自己人生的感悟和自己的思想静静地娓娓道来。冯友兰先生在《中国哲学简史》中,站在第三者的客观角度,深入浅出地展示了中国哲学的发展历程,并在文末给出了自己对哲学的理解和展望。原文的引用和深刻的理解使得全书读起来饶有趣味,甚是轻松。书中的精华思想俯拾皆是,对自我思考相当有帮助,很推荐找原书来看看。</p>
<h2 id="中国哲学的精神">中国哲学的精神</h2>
<p>哲学在中国文化中占据的地位,可以和宗教在其他文化的地位相比</p>
<ul>
<li>哲学家所说的宇宙是一切存在之全</li>
<li>每一种大宗教就是一种哲学加上一定的<strong>上层建筑</strong></li>
<li>中国人即使信奉宗教,也是有哲学意味的;中国文化的精神基础是伦理,而不是宗教</li>
<li>按照中国哲学的传统,它的功用不在于增加积极的知识(入世),而在于提高精神的境界(出世)</li>
<li>照中国的传统,研究哲学不是一种职业,每个人都要学哲学,就像西方人要进教堂一样</li>
</ul>
<p>中国哲学的精神在于入世和出世的统一</p>
<ul>
<li>一个人不仅在理论而且在行动上完成这个统一,那他就是圣人,他是既<strong>入世</strong>又<strong>出世</strong>的</li>
<li>儒家认为,处理日常的人伦事务,也是圣人分内的事。他不仅作为社会的公民,也作为“宇宙的公民”</li>
<li>中国的哲学讲的是“<strong>内圣外王</strong>”,因此必定和政治思想分不开</li>
<li>哲学的主题不单是获得“内圣外王”的知识,而是要<strong>养成这种人格</strong>。即知行合一。</li>
</ul>
<p>中国哲学家习惯用含蓄、名言隽句、比喻例证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思想。这也是难以翻译的原因。</p>
<ul>
<li>富于暗示,而不是明晰得一览无遗,是一切中国艺术的理想</li>
<li>翻译工作如果<strong>嚼饭喂人</strong>,一个人如不能自己嚼饭,就只能吃别人嚼过的饭</li>
</ul>
<h2 id="中国哲学的背景">中国哲学的背景</h2>
<p>哲学是反思的思想,因此,也会受到生活环境的限制。</p>
<ul>
<li>中国是大陆国家,因此意象中“海”出现得就很少</li>
<li>作为农业国,<strong>土地</strong>是财富的根本基础,贯穿在中国历史中,社会、经济思想和政策的中心都围绕着土地的利用和分配展开,也带来了贯穿在中国历史中的“重本轻末”政策,即士农工商依次4个阶级</li>
<li>“反者道之动”表示任何事物发展到一个极端,就反向另一个极端。这受到了日月运行、四时相继的启发。这也为中庸之道提供了论据。做得太过,不如不做。</li>
<li>道家和儒家不同,在于他们对自然的理想化,而谴责文化</li>
<li>由于拥有土地限制了人的迁徙,中国的家族制度发展起来。儒家学说大部分在论证这种制度的合理性。</li>
<li>儒家强调人的社会责任(偏入世),而道家强调人的内部自然自发地东西(出世)</li>
<li>中国哲学的方法论在通过直觉得到的东西(MBTI里的N),而不是标识任何演绎推理中的抽象概念(S)</li>
</ul>
<h2 id="各家的起源">各家的起源</h2>
<p>司马谈和刘歆都有关于各家起源的研究。其中司马谈将哲学家分为:</p>
<ul>
<li>阴阳家</li>
<li>儒家</li>
<li>墨家</li>
<li>名家</li>
<li>法家</li>
<li>道德家</li>
</ul>
<p>刘歆在补充了纵横家、杂家、农家、小说家等后,也给出了各家的起源。在作者的理解里:</p>
<ul>
<li>在周朝的统治下,周王是大家的“共主”,周王下有许多国家,每个国家有自己的国君。国家内的土地会再分成很多采邑。他们的所有者是政治、经济的主人。被称为“君子”,即国君的儿子,另一个阶级是“小人”阶级,或叫庶民,即普通人民群众,当时有机会受教育的少数人即是学术的中心,他们也是贵族。附属于他们有各门专业知识的官吏。这就是周朝早期的官、师不分。</li>
<li>随着封土建国的制度逐渐解体,这些原来的贵族或官吏流落民间,遍及全国,开始以私人身份靠专门的才能或技艺谋生,从而出现了师和官的分离。上面提到的各家的“家”,就暗示了个人和私人有关的意思。</li>
</ul>
<h2 id="孔子第一位教师">孔子:第一位教师</h2>
<p>孔子是中国第一位私人教师,是儒家创始人,他提出仁、义、忠、恕的理论,倡导人们成为品德高尚,推己及人的圣人。</p>
<ul>
<li>《六经》(《易》《诗》《书》《礼》《乐》《春秋》)在孔子前就已出现,是周代封建制度前期贵族教育的基础</li>
<li>孔子自觉自己的任务是向弟子<strong>解释</strong>古代文化遗产(“述而不作”),当然孔子的解释也是从自己的道德观推导出来的,也不是单纯的传述,加入了新的东西。这种<strong>以述为作</strong>的精神被儒家经书代代相传,形成了无数的<strong>注疏</strong>。</li>
<li>关于社会,孔子认为最重要的事情是“<strong>正名</strong>”,即“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各自做好自己的角色,负有相应名的人都必须履行对应的责任和义务。</li>
<li>关于人的德行,孔子强调仁、义,特别是仁
<ul>
<li>义是事之“宜”,即做“应该”做的事,必须为做而做,因为这些事在道德上是正确的。<strong>义与利直接对立</strong>,“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li>
<li>义的本质是“<strong>爱人</strong>”,就是仁。即一切德行的总和</li>
</ul></li>
<li>做到仁的办法是忠、恕,即“仁之方”。行忠恕就是行仁
<ul>
<li>忠,己之所欲,亦施与人</li>
<li>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li>
</ul></li>
<li>从义的观念,孔子推导出“<strong>无所为而为</strong>”,即人做他应该做的事,纯粹是因为道德考虑,而没有其余因素。因此,儒家认为一个人不可能无为,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应做的事。不过他所做的事都是“无所为”,因为<strong>这些事的价值在做事本身,而不是外在结果</strong>。所以在之后,儒家将命只当做整个宇宙的一切存在条件和力量。我们能够做的尽力去做我们应该做的(做事本身),而不计成败(外在结果)。这就是“<strong>知命</strong>”
<ul>
<li>知命就是承认世界本来的必然性。对于外在成败无所萦怀。通过我们尽义务这种行动,这项义务在道德上就算尽到了</li>
</ul></li>
<li>“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句自述中,孔子总结了自己的精神修养过程
<ul>
<li>这里的学,不是现在意义上的增加知识,而是寻找提高精神境界的真理</li>
<li>“立于礼”,三十而立是指这时候已经懂得了礼,言行得当</li>
<li>“四十而不惑”,是说这时已成为知者</li>
<li>五十、六十就已经到了认识并顺乎天命的境界,认识到超道德价值,在做事的时候深信他是在执行天的命令,所意识到的价值也高于道德价值</li>
<li>七十从心所欲,意味着孔子所做的一切自然而然的正确,行动无需有意指导</li>
</ul></li>
</ul>
<h2 id="墨子孔子的第一个反对者">墨子:孔子的第一个反对者</h2>
<p>墨子姓墨名翟,是墨家的创立者。如果说孔子是古代文化的辩护者,墨子就是它的批判者。墨家强调,兼爱非攻,天志明鬼。</p>
<ul>
<li>墨家发源于流散各地的世袭武士,即游侠。侠更多出身<strong>下层阶级</strong>,礼乐之类的对他们来说都是没有实用价值的奢侈品。墨子和墨家正式从这个观点来批判传统制度。这种批判和对本阶级职业道德的发挥和辩护,构成了墨家哲学的核心</li>
<li>墨子对儒家批评在于,不信天鬼,强调礼乐,相信命运。矛盾来源于
<ul>
<li>下层阶级的人对于天鬼的怀疑,相比饱学深思的人,发生的更加迟缓</li>
<li>礼乐对于低层阶级无用</li>
<li>墨子这里指出的相信命运和“知命”不是一回事</li>
</ul></li>
<li>墨子的仁义是指<strong>兼爱</strong>,即同等的、无差别的爱别的一切人。这与儒家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显然相反。墨子认为,仁人的任务是为填下兴利除害</li>
<li>为了诱导人们实行兼爱,天志和明鬼意指,天帝和鬼神会监督人的行为,奖励兼爱的人,惩罚不遵守的人</li>
<li>看起来儒家不信鬼神,但行祭祀,墨家引入鬼神力量,但反对丧葬和祭祀缛礼是矛盾的。因为
<ul>
<li>儒家行祭祀不是因为相信鬼神真正存在,而是出自孝敬祖先的感情,礼的意义不是宗教的</li>
<li>墨子引入鬼神,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兼爱学说设立宗教式的制裁力量,是从功利主义出发的,而不是对超自然实体有什么兴趣,</li>
</ul></li>
<li>兼爱除了宗教制裁,也需要<strong>政治的制裁</strong>。国君的主要任务是监督人们的行为,奖励兼爱,惩罚不兼爱的人。而国君的出现是为了把人民从无政府状态中拯救出来。从而
<ul>
<li>国家是极权主义的,<strong>国君的权威是绝对的</strong>,这是为了结束混乱的局面</li>
</ul></li>
<li>墨子也发展了侠的职业道德,非常强调团体内的<strong>服从和纪律</strong></li>
</ul>
<h2 id="道家的第一阶段杨朱">道家的第一阶段:杨朱</h2>
<p>混乱的政治局面里,出现了“避世”的隐者。隐者是“欲洁其身”的个人主义者。杨朱的理论里,秉承“为我”和“轻物重生”。这也是后面老子和庄子思想的发源。</p>
<ul>
<li>道家不只是普通的隐者,不仅“避世”和“欲洁其身”,还要提出一个思想体系,赋予自己行为以意义。生活在墨子和孟子中间的杨朱就是最早的代表人物。</li>
<li>杨朱的两个基本观念是“为我”和“轻物重生”。其中“为我”即个人主义,“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轻物重生”即珍惜自己的身体甚于外物,“不以天下大利易其胫一毛”。即使失了天下,有朝一日或许能够再得,一旦死了,就没法再活。这就明显和墨子的兼爱理解不同。</li>
<li>先秦道家认为,<strong>不要太好,也不要太坏,是保身全生免受人世伤害的最好办法</strong>。所以《庄子》有些话就在赞美“无用之用”,其中无用就是全生的办法。</li>
<li>杨朱之后,老子作为第二阶段,庄子作为第三阶段发展了道家思想。道家哲学出发点就在<strong>全生避害</strong>。对此,
<ul>
<li>杨朱的办法是“<strong>避</strong>”,但人世间如此复杂,有些恶无法避开,所以,</li>
<li>老子的办法是<strong>揭示宇宙事物的变化规律</strong>,在懂得事物基本规律后,就可以把事物转向对自己有利。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没有绝对的保证,尽管小心翼翼,总还是有受害的可能。于是,</li>
<li>《庄子》在老子的大彻大悟(“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下,从一个<strong>更高的观点看生死,看物我</strong>,从而超越现实世界。</li>
</ul></li>
<li>可见,先秦道家都是为我的,不过随着后面的发展走向了反面,取消了它自身</li>
</ul>
<h2 id="儒家的理想主义者孟子">儒家的理想主义者:孟子</h2>
<p>孟子相对荀子代表儒家理想主义的一侧,补充了为仁的出发点,以及将个人道德推广到治国政治方面。</p>
<ul>
<li>孟子认为<strong>人性本善</strong>,这并不是说大家出生就是圣人,而是说每个人内心都有种种善的成分。孟子举例,“人皆有不忍人之心。……。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的本性都有这“<strong>四端</strong>”。人之所以异于禽兽,就在于有此四端,所以应当发展之。只有发展”四端“,人才能成为真正的“人”。我们的性“天之所与我者”,充分地发展了四端,知道了性,就知道了天。</li>
<li>儒道的根本分歧在于<strong>仁义的本质是利他</strong>,而杨朱的原则是利己。</li>
<li>儒墨的根本分歧有两点
<ul>
<li><strong>墨家主张爱无差等,而儒家主张爱有差等</strong>,“爱我身于吾亲”。在孟子看来,这种差等完全正常,而人应当做的就是<strong>推广</strong>这种爱到更广的社会成员,“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种推广就是在差等的原则上进行的。</li>
<li>儒家认为,仁是人性<strong>内部</strong>自然发展出来的;而墨家认为,兼爱是<strong>外在</strong>力量认为附加于人的,根据功利主义,可以通过超自然和政治制裁诱导人们实行兼爱</li>
</ul></li>
<li>在国家起源论上,不同于墨家的功利主义(国家存在是因为它有用),儒家认为<strong>国家和社会起源于人伦</strong>(国家存在是因为它应该)。孟子主张“人是政治的动物”,只有在国家和社会里才能充分发展人伦。因此
<ul>
<li><strong>国家是一个道德的组织,国家的元首必须是道德的领袖</strong>,所以只有圣人才能成为王</li>
<li>如果圣人为王,他的治道就是<strong>“王”道</strong>,相反就是<strong>“霸”道</strong>。王道靠道德指示和教育来治道,霸道靠暴力的强迫治道。而行王道出发点极其自然,正是圣王<strong>推广</strong>自己的“恻隐之心”的直接结果,即上面四端时,所说的“善推其所为”。</li>
</ul></li>
<li>在孟子的流派里,<strong>宇宙实际上是道德的宇宙</strong>。人的道德准则就是宇宙的形上学原则。一个人充分发展自己的性,行忠恕来达到仁,自我自私减无可减时,不仅知天,而且同天,与宇宙同一,由此就认识到“万物皆备于我”,这也是孟子哲学里一丝神秘主义的成分。</li>
<li>一个人“知道”而且长期“集义”,浩然之气就会自然而然产生。但是另一方面,丝毫的勉强都会坏事,就像揠苗助长一样</li>
</ul>
<h2 id="名家">名家</h2>
<p>名家更注重名和实的对比,又或者是主体和客体的对比。举个例子,“这是桌子”里,“这”是实,“桌子”是名。在有些时候,名家更像诡辩家。</p>
<ul>
<li>名家乐于提出一些怪论,和与人辩论。名家可能来源于讼师。</li>
<li>惠施和公孙龙是名家的创建者,他们分别代表名家的两个趋势:
<ul>
<li>惠施强调实的相对性,即实际事物是可变的、相对的</li>
<li>公孙龙强调名的绝对性,即名称代号的不变性,绝对性</li>
</ul></li>
<li>惠施的相对论里,实际具体事物的性质、差别都是相对、可变的,万物是相对的、不断变化的</li>
<li>公孙龙的共相论里,有著名的“白马非马”的命题,即白马和马的内涵不同,各自指代不同的东西,《坚白论》里的“离坚白之辩”也是阐述坚和白两个相互独立的属性。一个普通名词,即“名”,以某类具体事务为外延,以它们共有的属性为内涵(这匹马)。抽象名词则只表示属性或共相(马)。</li>
<li>名家的哲学家通过分析名、以及名和实的关系及区别,发现了中国哲学中“超乎形象”的世界</li>
</ul>
<h2 id="道家第二阶段老子">道家第二阶段:老子</h2>
<p>老子的理论见于《老子》(又称《道德经》)。老子中也有对于名的探讨。</p>
<ul>
<li>“形象以内”的一切事物都有名,或有可能有名。相反,老子说的相反的“无名”则一定超乎形象。道家的“道”就是这种“无名”的概念。它指宇宙的本源状态,此时万物还没有形态和特征。“无名”强调了"道"的超越性、不可言说性和不可知性。为了谈论它才勉强用“道”来代称之。所以道是无名之名。</li>
<li>“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是《道德经》的开篇。我们可以尝试用语言去描述和理解"道",但是我们用语言表述的"道",并不是"道"的本质;同时,我们可以给万物起名字,但是这些名字并不能完全代表万物的真实本质,因为万物的本质超越了名字的定义。“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这句话的意思是,在宇宙刚开始形成时,万物还没有名字,这是"无名"的状态,也就是"道"的状态。而当万物开始具有形态和特性时,我们给它们起了名字,这是"有名"的状态,也就是万物的存在状态。“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也是这个道理,在能够使任何物之前,必须先是“有”。“道”是“无名”,是“无”,是万物之所从者。</li>
<li>《庄子·天下》说,老子的主要观念是“太一”、“有”、“无”、“常。”。“太一”就是“道”。“常”就是不变,虽然万物在变,但遵循的规律不变。这些规律里最根本的就是“反者道之动”,任何事物的某些性质如果向极端发展,这些性质就一定会转向它的反面。“富贵而骄,自遗其咎”。骄就是人到了极端界限的标志。</li>
<li>在处世上,老子延续了道家“全生避害”的中心思想,主张知道自然规律,指导个人行动,“不知常,妄作,凶”,又可以称为“<strong>袭明</strong>”,即沿袭明了的道理。袭明的通则如下。
<ul>
<li>想得到什么东西,就要从反面开始,“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li>
<li>想要保持什么东西,就要在其中容纳一些相反的东西,“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li>
</ul></li>
<li>“无为”不代表完全无所作为,而是为得少一点,不要违反自然地任意的为。人为、任意和自然、自反相反。老子认为,道生万物,在生的过程里,每个个别事物都从普遍的道理获得一些东西,这就是“德”。</li>
<li>按照“无为”的学说,生活要<strong>顺德而行</strong>,不做人为努力。人们丧失原有的“德”,是因为<strong>欲望太多,知识太多</strong>。因此,老子强调弃智。知识使人对于欲望的对象知道得更多些,随着知识的增加,人们就不在安于知足、知止的地位了。</li>
<li>政治学说上,道家同意儒家的说法,即理想的国家需要以圣人为元首,不过在道家里,<strong>圣王的职责是不做事,完全无为</strong>。天下大乱,不是因为很多事情没做,而是做了太多事情。圣王要做的就是废除这一切,然后无为而治。不过圣人的“愚”是一个自觉的修养过程的结果,它比知识更高,而不是孩童的“愚”的状态</li>
</ul>
<h2 id="道家的第三阶段庄子">道家的第三阶段:庄子</h2>
<p>庄子,又名庄周,是先秦最大的道家。</p>
<ul>
<li>相对幸福 & 绝对幸福
<ul>
<li>自由发展自然本性,可以得到<strong>相对幸福</strong>,其中自然本性,即从“道”生来的“德”。万物皆不同,可有一点是相同的,<strong>它们充分发挥自然能力的时候,获得的幸福是同等的</strong>。</li>
<li>对事物自然本性有更高理解才能得到<strong>绝对幸福</strong></li>
<li><strong>顺乎天是一切幸福和善的根源,顺乎人是一切痛苦和恶的根源</strong>。</li>
</ul></li>
<li>政治、社会哲学
<ul>
<li>正因为一切法律、道德、制度、政府都是立同禁异,都是“人”为,庄子激烈反对通过正规的政府机器治天下,主张<strong>不治之治</strong>是最好的治。</li>
<li>庄子和老子都主张不治之治,理由却不一样,老子强调“反者道之动”,即越统治越得不到想要结果。庄子强调天人之别。越是以人灭天,越是痛苦和不幸。</li>
</ul></li>
<li>情与理
<ul>
<li>相对幸福之所以叫相对,就是因为它会受到死亡、疾病、年老等限制,让人无法充分自由地发挥自然能力。人可能有许多大祸临头,并为之忧虑,另外也会因为其他人受苦感到哀伤。但人可以利用理解的作用削弱感情,是谓“以理化情”。</li>
<li>圣人对万物的自然本性有完全的理解,所以无情,他的心也不受世界变化的影响</li>
</ul></li>
<li>绝对幸福
<ul>
<li>要想获得绝对幸福,人需要更高层次的知识和理解,并达到人与宇宙的同一,超越事物间的差别,超越自己和世界的差别。</li>
<li>庄子认为,人们发表的看法和思想都只能代表自己的片面观点,无法得到最终结论。因此<strong>所有观点都是相对的</strong>。</li>
<li>从更高的道的观点看事物,可以叫做“照之于天”。(很像是GEB里的<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3/04/23/g-e-b-1/#WU%E8%B0%9C%E9%A2%98">W方式</a>)。从道的观点,每物刚好就是每物的样子。万物虽不相同,却都是由道而生,可以统一为一个整体,即“通于一”。</li>
<li>那么更高层次的“一”是什么呢?“一”是不可言说甚至是不可思议的,因为它一旦有所思议,有所言说,它无所不包的统一性就丧失了。得道之人,不仅有关于“一”的只是,甚至有所体验。这种境界被称为“无竟”。他已经忘了事物的一切区别,他的经验只有混沌的“一”,“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庄子通过取消问题的方式,解决了全生避害。</li>
<li>圣人通过超越和忘记事物区别(弃知)的方式达到和“大一”合一,也就是和宇宙合一。宇宙永远存在,所以圣人也永远存在</li>
</ul></li>
</ul>
<h2 id="后期墨家">后期墨家</h2>
<p>《墨子》中的《经上》、《经下》、《经说上》、《经说下》、《大取》、《小取》统称“墨经”,是墨家从务实角度出发,发展知识论和逻辑学理论的成果。</p>
<ul>
<li>墨经里对知识进行了分类,按来源可以分为:亲身经验、权威传授、推论演绎;按认识对象分为:名的知识、实的知识、相合的知识、行为的知识。其中相合的知识指名和实的对应关系</li>
<li>逻辑学的讨论
<ul>
<li>《小取》里用或、尽、假、效、辟、侔、援、推分别表示特称命题、全称命题、假(假设)言命题等</li>
<li>《经上》里出现了表示必要条件的“小故”和充分必要条件的“大故”</li>
</ul></li>
<li>捍卫兼爱说
<ul>
<li>后期墨家遵循功利主义的传统,主张人类行为目的都在趋利避害,“<strong>义,利也</strong>”。同时对利的本质给出了享乐主义的解释,“利,所得而喜也”,“害所得而恶也”。从而,利民的意思就是让“<strong>最大多数的最大幸福</strong>”</li>
<li>后期墨家认为兼爱的关键在于“兼”。即必须遍爱一切人,才算爱人。</li>
<li>针对兼爱说有两条反驳,“无穷害兼”,即一个人不可能兼爱到一切人;另一个是说,“杀盗,杀人也”,即“杀盗”的刑罚和兼爱矛盾。对此,墨家在《经说下》和《小取》里用类似诡辩的方式予以了回应</li>
</ul></li>
<li>对其他各家的批评
<ul>
<li>《墨经》反对惠施的“合同异”之辩,指出推导中对“同”字的歧义误用;同时墨家从实际物理世界出发,反对公孙龙“离坚白”之辩</li>
<li>墨家后期批评了道家的“绝学无忧”,认为学和教是相互关联的,以“学无益”为教,这本身就是一种教</li>
<li>《经下》对庄子观点相对性的观点提出了批评,庄子认为辩论中胜者未必正确,败者未必错误。后期墨家认为,庄子这番话正是在跟其他人辩论。</li>
<li>后期墨家批评道家的知识无用论,认为庄子的侈谈和讨论本身就是一种知识,自相矛盾</li>
</ul></li>
</ul>
<h2 id="阴阳家和先秦的宇宙发生论">阴阳家和先秦的宇宙发生论</h2>
<p>阴阳家起源于方士,《汉书·艺文志》把方士分为6种:天文、历谱、五行、蓍龟、杂占、形法。</p>
<ul>
<li>术数
<ul>
<li>六种术数里,蓍龟是古代占卜的办法,“蓍”即用蓍草的茎按照程序操作,得到一定组合,再查《易经》解释,“龟”即在龟甲或兽骨上钻洞,然后用火烧灼,根据裂纹卜问吉凶</li>
<li>杂占和形法后来发展成风水,它的基本思想是:人是宇宙的产物</li>
<li>术数本身是以迷信为基础的,但也是科学的起源。它和科学共同点在于都是以积极态度解释自然,通过征服自然为人服务</li>
</ul></li>
<li>《洪范》里的五行
<ul>
<li>五行最早的记载与《书经》的《洪范》。五行应当被看做<strong>五种动态的相互作用的力</strong>。而不是五种元素。</li>
<li>《洪范》里的五行是粗糙的实物概念,而不是抽象的力。</li>
<li>《洪范》还认为,人类世界和自然世界相关,君主的恶行会导致自然界异常现象的出现,这一点还有两种解释
<ul>
<li>目的论:恶行使“天”发怒,警告君主</li>
<li>机械论:君主的恶行自动导致自然界的混乱,从而产生异常现象</li>
</ul></li>
</ul></li>
<li>《月令》
<ul>
<li>《月令》里的宇宙结构既是空间结构,又是时间结构。由于位于北半球,阴阳家很自然把四季和方向关联起来。<strong>夏季配南方,冬季配北方,春季配东方(日出),秋季配西方(日落)</strong>。同时,昼夜变化是四季变化的小型表现。</li>
<li>南方和夏季对火,北方和冬季对水(冰雪),东方和春季对木(万物生长),西方和秋季对金(肃杀)。而土是五行的中心。位于四方的中央,时间上位于夏秋之交。</li>
<li>《月令》规定天子在每个月都应当按月做一些特定的事,才能顺应天意</li>
</ul></li>
<li>邹衍的历史哲学
<ul>
<li>邹衍以<strong>五德转移</strong>解释历史变化。阴阳家认为,<strong>五行按顺序相生相克,且和季节顺序一致</strong>。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而朝代的顺序也是一样的,黄帝以土德王,为以木德王的夏所克,为以木德王的夏又被以金德王的商所克,以金德王的商所克又被以火德王的周所克,以此类推完成循环。因此,后续王朝直到汉朝到按这个顺序,相信皇帝是乘五德转移之运而王。</li>
<li>到取消帝制前,皇帝的正式头衔一直是“奉天承运皇帝”。所谓“承运”就是乘五德转移之运</li>
</ul></li>
<li>《易经》里的阴阳
<ul>
<li>五行解释了宇宙结构;阴阳学说解释了宇宙的起源</li>
<li>《易经》的经,基本成分是3条连线或断线组成的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任选两卦,得六十四卦。卦里的连线代表阳,断线代表阴。《易经》原文只包括六十四卦的卦辞和爻辞。</li>
<li>现代学术界认为八卦、六十四卦都是用来拟合蓍龟里的裂纹和蓍草组合,来断定所卜的吉凶</li>
<li>乾和坤结合形成其余六卦,《易经》认为这种过程就是阴阳结合而生天下万物的象征。这个过程与男女生成生物的过程完全相似。“天地絪緼,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li>
</ul></li>
</ul>
<h2 id="儒家的现实主义派荀子">儒家的现实主义派:荀子</h2>
<p>孟子代表儒家的左翼,强调个人自由,却重视超导的的价值,接近宗教;荀子代表儒家的右翼。强调社会控制,但发挥自然主义,直接反对任何宗教观念。</p>
<ul>
<li>荀子主张<strong>性恶说</strong>,和孟子的性善说恰恰相反。他认为<strong>一切善的、有价值的东西都是人努力的产物</strong>,人在宇宙里和天、地有相同的重要性。宇宙里,天、地、人各自有自己特殊的职责。人的职责是利用天地提供的东西,创造自己的文化
<ul>
<li>照荀子所说,凡事没有经过教养的东西不会是善的,人生来就有求利求乐的欲望。但同时人也有智能,可以使人向善</li>
</ul></li>
<li>道德的起源
<ul>
<li>既然人生来就是恶的,道德来源于
<ul>
<li>人们不能离开某种社会组织而活,有了社会组织,人们就需要行为的规则,在满足自己欲望的同时接受一定限制,那就是“礼”。</li>
<li>人应当有社会关系和礼,因为只有这样才使人区别于禽兽</li>
</ul></li>
<li>礼的功能就是调节,使人文雅</li>
</ul></li>
<li>礼乐的学说
<ul>
<li>儒家认为丧礼和祭礼在礼中很重要。照儒家所说,行丧祭之礼时,我们是在欺骗自己,但又不是真正的欺骗。我们既按<strong>所知道</strong>的,又按<strong>所希望</strong>的去对待</li>
<li>人心有两个方面:<strong>理智</strong>的、<strong>情感</strong>的。礼中迷信和神话的部分,在儒家的解释下,由宗教转化成诗。区别在于宗教把想象当做真的,而诗把它当假的。我们从诗里获得的情感满足并不妨碍理智的进步</li>
<li>类似的,为求雨而祭祷,为重大决定而占卜,都只不过是表达我们的忧虑而已</li>
<li>在荀子看来,音乐是道德教育的工具</li>
</ul></li>
<li>荀子的《正名》篇也有除伦理以外的逻辑探讨</li>
<li>荀子将其他各家的谬误总结为,“惑于用名以乱名”、“惑于用实以乱名”、“惑于用名以乱实”。荀子断言出现这些谬误,是因为“今圣王没”,即缺少统一人心的政治权威</li>
<li>荀子有两个出名的学生:李斯和韩非</li>
</ul>
<h2 id="韩非和法家">韩非和法家</h2>
<ul>
<li>西周封建社会依照两条规则办事:“礼”这种不成文法典用来约束贵族;“刑”用来约束“庶人”,即平民。所以就有礼记说的,“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ul>
<li>这样做是因为封建社会结构简单,天子、诸侯、大夫都通过血亲相互联系。他们间遵礼而行</li>
<li>周朝的后几百年,社会制度逐步解体,君子和小人的社会地位不再绝对。此时<strong>需要一个权力高度集中且功能复杂的政府</strong>,诸侯也需要这种政治人才,就是所谓“法术之士”。</li>
<li>因此,法家不能和法律、审判联系起来,它所讲的是<strong>组织和领导的理论方法</strong>。</li>
</ul></li>
<li>韩非代表法家的巅峰。他综合了下面三派:
<ul>
<li>一派以慎到为首,强调“势”,即权利、权威</li>
<li>一派以申不害为首,强调“术”,即用人方法、政治手腕</li>
<li>一派以商鞅为首,强调“法”,即法律、法制</li>
<li>韩非认为明主依法行事,公正无私;同时知道如何用人;另外还有权威、权力来加强其命令的力量。“明主之行制也天,其用人也鬼。天则不非,鬼则不困。势行教严逆而不违……然后一行其法”</li>
</ul></li>
<li>中国人<strong>尊重过去的经验</strong>,即若要试用新的东西,总是先回顾过去经验。其他各家里都有从历史里吸取经验的地方。法家则是例外,他们承认过去的古人更纯朴,然而只不过是<strong>由于物质条件使然,不是由于任何天生的高尚道德</strong>,“人民少而财有余,故民不争”(这一点和恩格斯在《国家,家庭和私有制的起源》中表达的观点有异曲同工之妙)。韩非用了守株待兔的寓言故事来表达这点。</li>
<li>治国之道
<ul>
<li>法家在上面的基础上,主张君主用法用势治民,不需要有特殊才能和高尚道德,或像儒家主张的那样成为圣人。</li>
<li>之所以可以这样,是因为他只要有术,就可以找到适当的人替他做立法、监督这类事情,又叫做“循名而责实”,即把某个特殊的名(头衔)加到某个特殊的人(实)身上</li>
<li>赏、罚是君主的“二柄”,它之所以有效,是因为人性趋利避害。可见,法家的治国之道也是建立在人性有天然的恶这个前提之上</li>
</ul></li>
<li>法家和道家
<ul>
<li>法家也主张“无为而无不为”,但是原因是,有别人替他无不为。这点是法家和道家在人性、社会控制完全相反观点里的共同之处</li>
<li>法家的治道依赖君主公正无私</li>
</ul></li>
<li>法家和儒家
<ul>
<li>儒家主张<strong>以礼以德</strong>,而非以法以刑,对贵族和平民都是如此,这点上儒家是保守的;但儒家跳出按出身、财产划分的阶级,只区分个人的道德水平这点又是革命性的</li>
<li>法家则认为,对贵族和平民都应该以法以刑,法律面前,人人平等</li>
<li>可见,对比下,儒家是理想主义,法家是现实主义</li>
</ul></li>
</ul>
<h2 id="儒家的形上学">儒家的形上学</h2>
<p>《易传》和《中庸》代表儒家形上学的最后阶段。</p>
<ul>
<li>《易经》本是一本占卜的书,儒家为它做出了宇宙论、形上学、伦理的解释,构成了《易传》;而《中庸》是《礼记》的一篇。</li>
<li>事物的原理
<ul>
<li>和道家相反,《易传》的<strong>道不但可名,而且也只有道可名</strong>。这里的道有点像共相的概念,或者编程里的接口定义。有许多这样的“道”,君道、臣道、父道、子道,它们就是君臣父子所应当成为的样子(“鸭子类型”)</li>
<li>《易传》的作者认为所有六十四卦辞和三百八十四爻辞代表了宇宙的所有道。从道德的观念,遵之则是,违之则非。</li>
<li>《易传》中认为,事物变,但道不变;事物是复杂的,但道是容易且简单的</li>
</ul></li>
<li>万物的道
<ul>
<li>生成之道,一阴一阳之谓道,这是生成万物的“道”</li>
<li>变化之道,易有一个意义是变换、转化。《易传》认为宇宙万物永远在变化,而运行要在恰当的地位、恰当的限度、恰当的时间。<strong>既不太过,又不不及</strong>。</li>
</ul></li>
<li>中和
<ul>
<li>“中”的含义是既不太过,又不不及,时间上恰到好处称为“时”,合在一起叫做“时中”</li>
<li>和是中的结果。<strong>一切情绪和欲望都满足和表达到恰当的限度,人的内部就会达成和谐,精神就会健康</strong>。<strong>社会里所有人的欲望和情感都满足和表现到恰当的限度。社会内部就和谐、安定有秩序</strong>。</li>
<li>和是调和不同以达到和谐的统一,中的作用就是和。这种和,蔓延到全宇宙,就叫做“太和”</li>
</ul></li>
<li>庸常
<ul>
<li>“庸”即普通、平常。庸常即普通平常。“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率性即遵从天性,修道是因为虽然人人都遵循自己的“道”(J方式,机械式),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充分觉悟到自己的“道”(W方式)。</li>
<li>教还有一个作用是把不同程度在做的事做完全</li>
</ul></li>
<li>明诚
<ul>
<li>“诚则明矣,明则诚矣”。一个人若是把他明白的完全做到了,他就是圣人;一个人若是明白了他所做的普通活动的一切意义,他也是圣人。做不到就无法明白全部意义,不明白意义也不可能完全做到</li>
<li>为了达成<strong>与天地参</strong>,不需要做非常的事情,只需要做普通而平常的事,做得恰到好处,而且明白其全部意义。这和道家否定知识,把人的精神提高到超脱“彼”“此”不同。儒家是通过推广仁爱,把人的精神提高到超脱人我和物我的分别。</li>
</ul></li>
</ul>
<h2 id="世界政治和世界哲学">世界政治和世界哲学</h2>
<p>春秋之后的哲学发展和政治形式的变化分不开。</p>
<ul>
<li>秦统一前,以礼约束个人和各国行为,礼就像封建武士的骑士精神,随着周朝衰微而衰微。</li>
<li>中国的政治思想家从一开始考虑的就是世界范围内的政治问题,所谓天下,指的是全世界而不是全国</li>
<li>四书中的《大学》有三纲领、八条目。
<ul>
<li>三纲领,明明德、亲民、止于至善。其中亲民是手段,止于至善是结果,明明德是纲领</li>
<li>八条目,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才是本质,前四条是手段,后三条是推广。</li>
<li>一个人并不需要成为国家或天下的元首,才能做到治国、平天下。仅需要作为一份子,为国、为天下尽力而为,就是止于至善了。</li>
</ul></li>
<li>《荀子》称哲学家的见和蔽是结合在一起的,这也体现了他的折中趋势</li>
<li>《庄子》最后一篇《天下》里也体现了折中观点。其中将全部真理称为“内圣外王之道”,即“道术”,部分真理称为“方术”。各家都对“道”的某一方面有所“闻”,但各家都只了解了一方面。将道分为本末精粗四个方面,儒家只知末和粗,但并不知道精和本</li>
<li>后续在司马谈和刘歆的著作里也希望融合各家思想的优点,得到一个全部真理的“道”</li>
<li>中国人最关切的中国文化和文明的继续和统一</li>
</ul>
<h2
id="将汉帝国理论化的哲学家董仲舒">将汉帝国理论化的哲学家:董仲舒</h2>
<p>秦国依靠法家的残酷统治征服各国,统一了全中国,只存在了约15年就奔崩溃了。汉朝继承了秦朝政治统一的思想。董仲舒在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里起到了重要作用。</p>
<ul>
<li>董仲舒结合阴阳家和儒家,为当时政治、社会新秩序提供了理论根据。</li>
<li>宇宙发生论
<ul>
<li>宇宙由天、地、阴、阳、五行和人组成。五行顺序是木火土金水,“比相生,间相胜”</li>
<li>阴阳盛衰遵循固定的轨道,轨道式经过四方的圆圈,从而经过土木水金,阴阳间盛极必衰。</li>
<li>按董仲舒的说法,人是天的副本,高于宇宙其他一切的物。</li>
</ul></li>
<li>人性学说
<ul>
<li>人心有性、情两种成分。只有教化才能使人与天、地同等。和性恶说相反,善是性的继续,不是性的逆转</li>
</ul></li>
<li>社会伦理学说
<ul>
<li>阴阳说是社会秩序的形上学根据。</li>
<li>董仲舒从之前儒家的五伦中发展处三纲五常。纲即网的大绳,三纲即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常即不变的德性,五常即仁义礼智信。</li>
<li>三纲是社会的伦理,五常是个人的德性</li>
</ul></li>
<li>政治哲学
<ul>
<li>政府的职能是帮助发展人性,这一点和先前儒家一致</li>
<li>董仲舒从目的论和机械论两点出发,去解释政治过失和自然界异常现象的联系</li>
</ul></li>
<li>历史哲学
<ul>
<li>董仲舒用三统,黑统、白统、赤统取代了五德运行,来解释朝代更迭</li>
<li>王者受命于天,既为行使皇权提供根据,又对行使皇权做出限制</li>
</ul></li>
<li>董仲舒以《春秋》为权威的主要来源,《左传》、《公羊传》、《谷梁传》这三本解释《春秋》的书也成为了经典。</li>
<li>《礼记》的《礼运》篇描绘了社会进化的三个阶段:乱世、小康、大同。</li>
</ul>
<h2 id="儒家的独尊和道家的复兴">儒家的独尊和道家的复兴</h2>
<p>汉朝巩固了秦朝首次实现的统一</p>
<ul>
<li>统一思想
<ul>
<li>秦始皇批准了李斯的建议,严格按法家行事,彻底扫荡其他思想。因为韩非早已说过,“明主之国,无书简之文,以法为教;无先王之语,以吏为师”。这种残暴也促使它迅速垮台。</li>
<li>汉朝统治者延续统一帝国思想,但不像秦朝一样不加区别的禁绝一切学派的思想,形成思想的真空,而是从“百家”中国选出儒术,所谓“独尊儒术”,作为国家教义。而对于教授其他思想也没有刑罚,只不过做官的人需要学习《六经》和儒术</li>
<li>孔子的地位在此之后获得异常高的地位</li>
</ul></li>
<li>古文学派和今文学派
<ul>
<li>古文学派生成拥有免于焚书之害的古书,进人学派所用的经书则是以汉代文字书写的</li>
<li>古文学派是先秦儒家<strong>现实派</strong>的继续,今文学派则可能是<strong>理想派</strong>的继续</li>
<li>古文学派具有荀子一样的自然主义宇宙观。扬雄和王充就是古文学派的成员。其中,王充反对偶像崇拜,有着科学的怀疑精神,著有《论衡》,里面他说“事莫名于有效,论莫定于有证”</li>
</ul></li>
<li>道家与佛学
<ul>
<li>古文学派扫清了儒家里的阴阳学部分,这一部分后来和道家混合,才形成了道教。道教和道家是两码事,就像佛教和佛学也是两回事一样。道教虽然一贯反对佛教,但<strong>道家却以佛学为盟友</strong></li>
<li>在出世上,道家不如佛学,但神秘上两者有相通之处。道家的“道”,类似佛学的“真如”,都是不可言说的</li>
</ul></li>
<li>政治社会背景
<ul>
<li>汉朝独尊儒术和尔后道家复兴有当时的政治社会背景。秦国征服六国,靠的是法家为核心的残酷无情。汉朝取代秦朝后,自然要苛责法家的苛刻。法家于是成为秦朝的替罪羊。各家中,离法家最远的是儒家和道家。</li>
<li>道家的政治哲学倾向于<strong>政府不要多管事情</strong>,如果前王管事过多造成恶果,圣王就应该消除。这正好符合汉初统治者的需要,所以在汉朝初期,政策就是去除秦朝苛法,与民休息。</li>
<li>国家恢复元气后,道家哲学就不适用了,而需要一个进一步建设的纲领。统治者就在儒家学说里找到了。<strong>儒家保守在本质上是贵族政治的哲学,革命在君子和小人的区别不在财富阶级,而是仁义道德</strong>。儒家废除了之前的封建制度,将政治权利和经济权利分离,但之前的家族制度仍然存在。新的贵族需要学习儒家里的繁文缛礼,成为有德有礼的人,来给自己的社会地位背书。</li>
<li>法家虽然成为替罪羊,但也没有被完全抛弃。随着国家版图的扩张,统治者依然需要法家的理论技术。正统儒家责备各朝统治者“儒表法里”。其中儒家覆盖社会组织、精神、道德文明和学术界。法家适用在实际政治的理论和技术</li>
<li>道家在天下大乱的时候又重新兴盛。汉朝灭亡后,到隋朝再次统一全国这300多年里,道家和佛教迅速发展起来。</li>
</ul></li>
</ul>
<h2 id="新道家主理派">新道家:主理派</h2>
<p>新道家指的是公元三四世纪出现的“<strong>玄学</strong>”。《老子》第一章最后一句描述“道”的话“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里就有“玄”。因此,玄学也表明它是道家的继续。</p>
<ul>
<li>重新解释孔子
<ul>
<li>新道家出现时,孔子作为中国的先师地位已不可动摇。因此新道家接受了一些重要的儒家经典,同时在接受时,按老子、庄子的精神做了重新解释</li>
<li>新道家认为孔子甚至比老子、庄子还伟大</li>
</ul></li>
<li>向秀和郭象
<ul>
<li>向秀和郭象是新道家主理派的代表,他们对庄子的注解有相通之处,下面简称为“向郭注”</li>
<li>向郭注认为<strong>道是真正的无</strong>,“无所不在,而所在皆无”。先秦道家所说的道生万物,不过是<strong>万物自生</strong>。所说的“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不过是有生于自己,万物常存。</li>
<li>万物自生,向郭称之为“<strong>独化</strong>”。物与物的关系是存在且必要的,但是每一物的存在又都是为了它自己,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一物。存在于宇宙的任何一物,需要整个宇宙提供其存在的必要条件,它并不直接由另外的事物造成。这是一种机械论的观点。就像社会主义是一定社会经济条件的产物,而不是马克思或恩格斯制造的。所以<strong>物不能不是它现在的样子</strong>(“存在即合理”),社会现象也是一样,“治乱成败……非人所为,皆自然耳”。</li>
<li>向郭认为宇宙不断变化,社会也是一样,<strong>形势变化,制度和道德也应随之而变</strong>,自然生成。过时的制度和道德应当因为不自然而淘汰。</li>
<li>在<strong>有为和无为</strong>上,向郭的观点与老庄类似。既然新的制度和道德随着社会形势自生,顺着它们自然发展就是无为;反对它们,固守就到的和旧制度就是人为,就是有为。一个人在他的活动里,让他的自然才能充分自由发挥就是无为,反之就是有为。</li>
<li>向郭认为只有<strong>模仿</strong>的人才有知识,反对模仿,提倡“任我”,“无为”,因为
<ul>
<li>模仿无用,环境在不断变化,之前的经验不适用于现在</li>
<li>模仿没有结果,一物无法通过模仿成为另一物</li>
<li>模仿有害,会让人丧失自然本性</li>
</ul></li>
<li>一个人若能真正“任我”,就可以“<strong>齐物</strong>”,即万物同等的道理,从而就能从更高的观点看待万物</li>
<li>一个人若能超越事物的差别,就能享受绝对的自由和<strong>绝对的幸福</strong>,绝对意味着他能够超越有限,与无限同一。在向郭体系里,“道”是真正的“无”</li>
</ul></li>
</ul>
<h2 id="新道家主情派">新道家:主情派</h2>
<p>向郭注里,对于“弃彼任我”而生的人做出了理论解释。这种人的品格就是“<strong>风流</strong>”。</p>
<ul>
<li>《世说新语》里充满魏晋新道家和佛教朋友的“<strong>清谈</strong>”,清谈的艺术在于,将最纯粹的思想,通常是道家思想,用精粹简洁的语言表达出来。
<ul>
<li>风流和romantic的含义类似</li>
</ul></li>
<li>《列子》的《杨朱》里,提到了治内和治外,所谓治内就是向郭说的<strong>任我</strong>,治外就是向郭说的<strong>从人</strong>。任我即任从自己的理性和冲动,从人即遵从当时的风俗道德。新道家提倡前者,但在强调理性还是冲动上,可以划分为主理派和主情派。主情派强调任从冲动而生。</li>
<li>任从冲动
<ul>
<li>新道家任从冲动,但绝不是追求肉体的快乐,而是<strong>对于超乎形象者有所感觉,即超越感</strong>。这种超越感就是“风流”品格的本质。具有这种超越感的,按道家学说成为有玄心的人,必然对于快乐有妙赏能力,最求更高雅的快乐。</li>
<li>不论是刘伶、嵇康、还是阮籍、支遁,都有物我无别、物我同等的感觉</li>
<li>真正的艺术家一定能够把自己的感情投射到他所描绘的对象上,然后通过工具媒介表现出来</li>
</ul></li>
<li>情的因素
<ul>
<li>庄子认为圣人无情,因为他能够“以理化情”。王弼则认为,圣人<strong>有情而无累</strong>。新道家的动情,不是在个人的得失,而是在宇宙人生的某些普遍方面。他们有情,有宇宙人生总体的情。</li>
</ul></li>
<li>性的因素
<ul>
<li>新道家对于性的态度,似乎是纯粹审美,不是肉感的。晋代新道家认为,“风流”来自“自然”,“自然”反对“名教”。</li>
</ul></li>
</ul>
<h2 id="中国佛学的建立">中国佛学的建立</h2>
<p>佛教的传入给中国宗教、哲学、文化、艺术等方面带来深远的影响。</p>
<ul>
<li>佛教传入和发展
<ul>
<li>佛教传入无确切年份,在公元一、二世纪时,只被认为是有神秘法术的宗教。公元三四世纪,随着《佛经》翻译增多,人们对佛学了解更进一步,认为佛学很像道家哲学。佛学著作也被“格义”(类比)成道家哲学来解释。在5世纪后,佛学和道家哲学渐渐综合,形成中国形式的佛学。</li>
<li>佛教的中道宗和道家哲学相互作用,形成了禅宗</li>
</ul></li>
<li>佛学的一般观念
<ul>
<li>小乘和大乘里,小乘围绕个人,大乘围绕众生。大乘在中国的佛学获得了永久地位。大乘佛学对中国人影响最大的亮点是:它的<strong>宇宙的心</strong>的概念,和<strong>形上学的负的方法</strong>。</li>
<li>佛教的各宗派都相信“<strong>业</strong>”的学说。业可以解释为行为、动作,但实际含义广泛得多,除了外部行动外,还包括有情物所说和所想的。照佛学的说法,一个有情物的宇宙的一切现象,都是它的<strong>心的表现</strong>。业是因,报是果,一个人的存在,就是一连串的因果造成的。一个有情物的今生只是这个过程的一方面。<strong>今生来自前生的业,而今生的业决定来生的果</strong>。来生的业又报在来生的来生,以致无穷。这一连串的因果报应就是<strong>生死轮回</strong>,也是一切有情物痛苦的主要来源。</li>
<li>照佛学的说法,<strong>一切痛苦都来自于个人对事物本性的根本无知</strong>。宇宙的一切事物都是心的表现,都是虚幻暂时的,人们对它们的渴求和迷恋是一种根本无知,即“<strong>无明</strong>”。无明生贪嗔痴恋,对生的贪恋让人陷入永恒的生死轮回,万劫不复。</li>
<li>要逃脱生死轮回,唯一的希望在于将“无明”替换成<strong>觉悟</strong>,即梵语里的“菩提”。佛教一切宗派的教义和修行都在于试图对菩提有贡献。从这些贡献里,人可以在不断重生的过程里,<strong>积累不再贪恋什么从而避开贪恋的业</strong>。这样的业带来的果就是从生死轮回里解脱出来,这种解脱就叫“<strong>涅槃</strong>”。</li>
<li>涅槃状态的确切理解可以说是<strong>个人与宇宙的心的同一</strong>,或是和佛性的同一。涅槃的人就是宇宙的心。大乘宗派,中国人又叫性宗(性宗里,性和心同一),阐发了这个学说。大乘的其他宗派,如空宗,又称作中道宗,则是用负的方法去描述涅槃状态</li>
</ul></li>
<li>二谛义
<ul>
<li>二谛义即二重道理的学说,认为道理分普通意义,即“俗谛”,还有高级意义的道理,即“<strong>真谛</strong>”。另外,道理也分层次,低层次的真谛在高层次只是俗谛。中道宗的大师吉藏描述次说有三个层次的二谛。</li>
<li>第一层次,普通人以万物为实“有”,而不知“无”。说万物是“有”是俗谛,诸佛说万物是“无”,是真谛</li>
<li>第二层次,说万物是“有”,是片面的,但说万物是“无”也是片面的。“无”并不是没有“有”的结果,“有”同时是“无”。因此,说万物是“有”与说万物是“无”都是俗谛,万物非有非无,这是真谛</li>
<li>第三层次,非有非无也有区分的意思,<strong>区分本身就是片面的</strong>。因此“中道”(非有非无)就只是俗谛了,真谛是说万物非有非无,又非非有非无;中道不片面,但又非不片面</li>
<li>佛教将“无”说成“非非”,和道家将“无”说成“超乎形象”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也是“想入非非”的原意)</li>
<li>从上面可以看到,中道宗和道家都是在不同的层次间进行讨论,一切都否定了,包括否定这个“否定一切”。忘了一切,连“忘了一切”都忘了。这种状态,庄子叫“<strong>坐忘</strong>”,佛家叫“<strong>涅槃</strong>”。在中道宗里,不可问涅槃状态确切是什么,因为到第三层次的真谛时,什么都不能说了。</li>
</ul></li>
<li>僧肇和道生
<ul>
<li>僧肇和道生是中道宗里两位比较出名的大师。僧肇认为万物每刻都在变化,任何时刻的事物都是这个时刻的新事物。僧肇的理论里,第二层次的二谛是万物非有非无,非动非静,乃是真谛。另外,僧肇把“般若”描述成圣智,而圣智其实是无知。因为第三层次里,“无”不能作为知的对象。它超乎形象,没有性质。般若是不知之知。</li>
<li>道生有几个比较有名的理论
<ul>
<li>“<strong>善不受报</strong>”义。无为不是无所作为,而是无心之为。既然“业”而受报,是因为贪恋和迷执,那只要无为、无心,“业”就不受报了。这个解释让道家的“无为”、“无心”有了社会伦理学以外的形上学解释</li>
<li>“<strong>顿悟成佛</strong>”义。否定逐步积累学习和修行来实现成佛。这种积学,不论功夫多大,都只能作为准备工作。成佛是一瞬间的事,要么成功到达彼岸,要么失败仍为凡夫俗子。它的原理在于,因为“无”超乎形象,所以没法分成若干部分,从而不能一部分一部分修得。学和悟有区别,现有学才能有所悟。</li>
<li>“一切众生,莫不是佛,亦皆涅槃”。道生认为众生都有佛性,只是不认识自己有,即“无明”。通过<strong>学习和修行才能“见”自己的佛性,这个“见”就是顿悟</strong>。由于佛性不可分,因此要么见全体,要么毫无所见。由此推导,佛的世界就在眼前世界里</li>
<li>沿着道生给予心、性的形上学解释出发,就达到新儒家</li>
</ul></li>
</ul></li>
<li>“宇宙的心”的观念,是印度对中国哲学的贡献。在此之前,中国哲学只有“心”,没有“宇宙的心”</li>
</ul>
<h2 id="禅宗静默的哲学">禅宗:静默的哲学</h2>
<p>禅或禅那是梵文Dhyana的音译,原意为沉思、静虑。菩提达摩是中国禅宗的初祖。</p>
<ul>
<li>禅宗主要以“以心传心,不立文字”传承,到神秀和慧能时,分裂成了北宗和南宗,分别代表性宗和空宗。神秀的偈强调宇宙的心,即道生的佛性,“即心即佛”。慧能的偈强调僧肇的无,“非心非佛”。</li>
<li>第一义不可说
<ul>
<li>后来禅宗的主流以慧能的路线为主。空宗的第三层真谛,禅宗称作“<strong>第一义</strong>”。按上一章的讨论,第一义在本性上不可说。禅师教弟子,只能通过个人接触,而无法提及佛法的根本原理。因为一旦把它叫做心或是别的什么,便落入“言筌”,即被言语约束。</li>
<li>一些禅师用<strong>静默</strong>来表现第一义的无。从这一点出发,一切佛经都与第一义没有任何真正联系。</li>
</ul></li>
<li>修行的方法
<ul>
<li>第一义是不知之知,所以修行的方法也是<strong>不修之修</strong>。有修之修是有心,就是有为。<strong>不造新业,不是不做任何事,而是做事以无心</strong>。以无心做事,就是自然地做事,自然地生活。这样做事就不会引起任何结果,那么之前积累的业消除清尽后,就可以超脱生死轮回,达成涅槃</li>
<li>从而修行的道理就是充分相信自己,放下其他一切,<strong>除了日用平常行事之外,别无用功,别无修行</strong>。这就是<strong>不修之修</strong>。这和不做任何修行的普通人是有区别的。因为无任何修行的普通人行日用平常事时,不见得完全无心,还是有所<strong>滞着</strong>。要达到不修之修的境界,首先要先记住,再为了忘记而记住必须忘记。慢慢地就可以忘记必须忘记,达成无所滞着。</li>
<li>天生的无明和自然都是自然地产物;不修之修和不知之知都是精神的创造。</li>
</ul></li>
<li>顿悟
<ul>
<li>顿悟好比飞跃,禅师常叫做“<strong>见道</strong>”。它如太虚廓然,消除了一切差别。这种状态下,已经抛弃了普通意义的知识,因为这种知识还会假定有知和无知的区别。</li>
<li>对于达到顿悟边缘的人,禅师惯用“<strong>棒喝</strong>”的办法,即字面意义上的用突然的棒喝,震动弟子,来达成最后的飞跃。</li>
</ul></li>
<li>无得之得
<ul>
<li>顿悟之所得,并不是得到了什么东西。按僧肇和道生的说法,<strong>真实即现象</strong>。顿悟前,“山是山,水是水”;顿悟后,山还是山,水还是水</li>
<li>禅宗看来,圣人的生活无异于平常人。圣人自凡入圣,之后又必须从圣再入凡。这也叫做“<strong>百尺竿头,更进一步</strong>”。百尺竿头即悟的成就的顶点,在之后,还有别的事要做。不过这些事仍不过是平常的事</li>
<li>不过顿悟后,事一样人却不一样了。因为此时,他对任何事都将毫无滞着</li>
</ul></li>
</ul>
<h2 id="新儒家宇宙发生论者">新儒家:宇宙发生论者</h2>
<p>经过长期分裂后,中国在隋朝又恢复统一,隋朝不久后被更强盛的唐朝取代。此时,儒家重新恢复地位。科举即从官方的儒家经典注疏里出题。此时距董仲舒的年代太远,道家的复兴和佛教传入,使得新儒家对形上学、超道德价值更为感兴趣。</p>
<ul>
<li>韩愈和李翱
<ul>
<li>唐代后半叶,韩愈和李翱为了回答当代问题而重新解释了《大学》、《中庸》。他们认为道统代代传承,到孟子就失传了。而自己要作为孟子的继承者</li>
<li>新儒家来源于三条思想路线:儒家本身、以禅宗为中介的道家、阴阳家的宇宙发生论</li>
</ul></li>
<li>周敦颐的宇宙发生论
<ul>
<li>周敦颐研究和发挥了《易传》里的观点,再用道教的图表示出来。他画的图叫“太极图”,而他的解释叫做“太极图说”</li>
<li>《太极图说》发展自《易传》里的《系辞传上》——“易有太极,是生两仪”</li>
</ul></li>
<li>精神修养的方法
<ul>
<li>新儒家目的是教人成为圣人,圣人和佛的区别是,佛必须在社会和人世间提高精神修养,而圣人则必须在社会关系内提高精神修养</li>
<li>周敦颐认为要成为圣人,需要“主静”。周敦颐说的“无欲”和道家以及禅宗里的“无为”、“无心”基本一样</li>
<li>照新儒家的说法,心无欲,则如明镜,总能立即客观反映面前的任何对象。镜的“明”好比心的“<strong>明</strong>”;镜的立即反映就像心的“<strong>通</strong>”。从而对于外来刺激的反应都是“<strong>直</strong>”的。由于直,就可以“<strong>公</strong>”。由于“公”就能一视同仁,也就是“<strong>溥</strong>”。“无欲则静虚动直。静虚则明,明则通。动直则公,公则溥。明通公溥,庶矣乎”。所以,成为圣人的方法就是<strong>自然而生,自然而行</strong>。</li>
</ul></li>
<li>邵雍在易经的基础上,又发挥出十二卦,用来解释四季和一天内的流转
<ul>
<li>阳是宇宙成的力量,阴是宇宙毁的力量。宇宙外物都经过成和毁的阶段</li>
</ul></li>
<li>张载的宇宙发生论
<ul>
<li>张载强调“<strong>气</strong>”的观念。气是原始混沌的质料。他认为太极不是别的,就是气。浮、生、动的性质都是阳性,沉、降、静的性质都是阴性。气受到阳性和阴性的影响永远在聚散。气聚,就形成具体的事物;气散,就带来万物的消亡</li>
<li>由于宇宙万物都是一气,所以人和其他事物都不过是一个伟大身躯的一部分。我们要侍奉宇宙的父母(乾坤),侍奉不需要做不平常的事,每一个道德行为,只要对它有觉解,就是侍奉宇宙的父母的行为。</li>
<li>圣人由于觉解宇宙之性,因而知道“<strong>生无所得</strong>”,“<strong>死无所丧</strong>”。“生,吾顺事,没,吾宁也”。这和佛家、道家、道教对人生的态度都不同。</li>
</ul></li>
</ul>
<h2 id="新儒家两个学派的开端">新儒家:两个学派的开端</h2>
<p>新儒家之后在程颢程颐两兄弟这里分裂成2个学派,弟弟程颐的学派由朱熹完善,称为“程朱学派”,或“<strong>理学</strong>”。哥哥程颐的学派被陆九渊和王守仁发展完成,称为“陆王学派”,或“<strong>心学</strong>”。</p>
<ul>
<li>理学和心学争论的核心问题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自然界的规律是不是人心(或宇宙的心)所创造的</li>
<li>程颢的“仁”
<ul>
<li>程颢赞同张载的《西铭》,因为《西铭》的中心思想是万物一体。在程颢看来,<strong>与万物合一是仁的主要特征</strong>。人必须觉解他与万物本来合一的道理,之后做事时诚实地遵循这个道理。这样积累多了,就会感到和万物合一。可是达到这个合一,又必须<strong>毫无人为的努力</strong>。</li>
<li>程颢认为,万物都有对于“生命”的倾向,这种倾向构成了天地的“仁”。万物间都有内在的联系,孟子的“恻隐之心”或“不忍人之心”都不过是我们和他物间这种联系的表现。</li>
</ul></li>
<li>程朱的“理”的观念来源
<ul>
<li>程朱学派从《易传》中发展处自己的“理”的观念。和道家的“道”是统一的“一”相反,《易传》的道是“多”,它们是支配宇宙万物每个单独范畴的的原则。在此基础上,程朱认为<strong>我们所见的宇宙不仅是气的产物,也是理的产物</strong>。事物有不同的类,是因为气聚时遵循不同的理(这里的理就像规律、共相)。邵雍认为,个体事物存在前,支配事物生成变化的理就存在了,譬如在数学之前就有一个“数学”(客观规律)</li>
<li>程朱认为<strong>万物要存在就一定在某种材料中体现某种原理</strong>。有某物,必有此物之理。形成某物的材料是“气”,而形成原理是“理”。“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理”是形而上的“道”,是抽象的。“器”是个形而下的,是具体的。</li>
</ul></li>
<li>程颐的“理”
<ul>
<li>按程颐的说法,<strong>理是永恒的,不可加减的</strong>。形而上的世界“冲漠无朕,万象森然”,前半句是因为其中没有具体事物,后半句是因为其中充满了全部的理。不论实际世界有没有它们的实例,不论有没有人知道它们,它们都在那里。</li>
<li>程颢和程颐都推崇用“敬”来修养精神。“敬”不仅包含了周敦颐提出的“静”里<strong>无须努力</strong>的意思,同时也包含了需要最初的努力来达到无须努力的状态。理学和心学的分歧争论的一个点就在“敬”的对象。</li>
</ul></li>
<li>处理情感
<ul>
<li>新儒家处理情感上,遵循着王弼的“<strong>有情而无累</strong>”。最重要的一点是,<strong>不要将情感和自我联系起来</strong>。程颢说的“廓然而大公,物来而顺应”,勿“自私”,勿“用智”,和周敦颐的“静虚动直”是一回事</li>
<li>按程颢的观点,圣人亦有感情,但因为他的心“廓然大公”,这些情感不过是宇宙内的客观现象,和他本人并无联系。换句话说,<strong>他的心像一面镜子,可以照出任何东西,但只要对象消逝了,它引起的情感也随之消逝</strong>。新儒家常用的颜回“不迁怒”的例子就是这个道理。在新儒家看来,颜回不迁怒是因为他没有把情感和自我关联,一件事物在他心中引起的情感就像东西照在镜子里一样。</li>
</ul></li>
<li>寻求快乐
<ul>
<li>新儒家试图在名教中寻求乐地。程颐认为,圣人之乐是心境的自然流露,是自乐。曾点在回答孔子自己的志愿是什么时,说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朱熹认为曾点恰有风流的基本品质,即<strong>超越万物的心</strong>,在生活里只遵从这个心,不遵从别的。曾点快乐,是因为他风流。</li>
<li>新儒家认为,<strong>“名教”并不是“自然”的对立面,而是“自然”的发展</strong>。</li>
</ul></li>
</ul>
<h2 id="新儒家理学">新儒家:理学</h2>
<p>朱熹又称朱子,他发展的程朱学派虽然受到非议,但仍然是最有影响力的独一的哲学系统。他既有渊博的学识,可以看作著名学者,又有精深的思想,使其成为一流哲学家。</p>
<ul>
<li>理
<ul>
<li>朱熹将程颐所说的“理”表述得更为清楚明白,“形而上者,无形无影是此理。形而下者,有情有状是此器”。宇宙中各类事物都有自己的理。正有此理,使此类事物成为此类事物(是不是很像<a
href="https://zh.wikipedia.org/zh-hans/%E9%B8%AD%E5%AD%90%E7%B1%BB%E5%9E%8B">鸭子类型</a>)</li>
<li>在具体的物存在之前,已经有理。理是永恒的</li>
</ul></li>
<li>太极
<ul>
<li>“极”字本意是屋顶正中最高处的房梁。每类事物都有理。理为此物之极,即终极的标准。然而宇宙全体,也一定有一个终极的标准。它包括万物之理的总和,又是万物之理的最高概括。所以叫做“<strong>太极</strong>”。</li>
<li>太极不仅是宇宙全体的理的概括,也内在于万物的每个个体内。“在天地言,则天地中有太极;在万物言,则万物中各有太极”。万物各有太极,只是万物各有禀受罢了。</li>
</ul></li>
<li>气
<ul>
<li>现实的物质世界,由“气”组成,
但“气”上面还需要有“理”的模式。任何个体事物都是气的凝聚,但它同时还是某类事物的一个个体,所以它就不只是气的凝聚,而是依照此类事物之理的凝聚。</li>
<li>气和理都是永恒的。“天下未有无理之气,亦未有无气之理”。说气有始,是<strong>事实的</strong>谬误,说理有始,则是<strong>逻辑的</strong>谬误</li>
<li>阴阳相交而生五行,五行产生我们知道的物质宇宙。这一点上,朱熹赞同周敦颐和邵雍的学说</li>
</ul></li>
<li>心和性
<ul>
<li>人性不过是个人所禀受的人之理。一个人为了存在,必须体现气。气,使人各不相同。任何人除了禀受于理,还有禀受于气的地方。这也是朱熹关于恶的起源的学说。“却看你禀的气如何。然此理却只是善。既得此理,如何得恶?所谓恶者,却是气也。”。所谓“气质之性”,就是个人气禀中发现的实际禀受之性。而固有的普遍形式的理,朱熹称作“天地之性”,以示区分。</li>
<li>朱熹的系统里,<strong>性和心不同。行是抽象的,是理;心是理与气合的体现,是具体的</strong>。心能有活动,性则不行。但是心的活动也是因为性中有响应的理。仁、义、礼、智都是理,属于性,而“四端”则是心理活动。只有通过心,才能知道性。</li>
<li><strong>心和性的不同,是理学和心学最大的分歧所在</strong>。</li>
</ul></li>
<li>政治哲学
<ul>
<li>国家之理,就是先王所讲所行的治道。它不是主观的东西,它永恒在那里。凡是在政治上有所作为的人,都在一定程度上按照此道而行,不过有时不自觉,不完全罢了。</li>
<li>按照朱熹的说法,就像搭房子需要建筑原理,不去搭它也存在。要搭好房子,不论是处于直觉还是经验,都多多少少依照了建筑原理。</li>
</ul></li>
<li>精神修养
<ul>
<li>按上面所说,太极是万物之理的全体,而我们内部也有禀受,不过是受气禀所累,这些累未能明白地表现出来。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被浊水污染的珍珠重现光彩。</li>
<li>精神修养的办法分两方面:“<strong>格物</strong>”和“<strong>用敬</strong>”
<ul>
<li>“格物”的目的是“致知”,即“致”我们对于永恒的理的“知”。要知道抽象的理,先要从具体的物开始。我们知道的理越多,为气禀所蒙蔽的性就看得越清楚</li>
<li>而用敬是为了见性。只有经常想着要悟,才能一朝大悟</li>
</ul></li>
</ul></li>
</ul>
<h2 id="新儒家心学">新儒家:心学</h2>
<p>程颢开创的心学,由陆九渊和王阳明完成。</p>
<ul>
<li>陆九渊的“心”
<ul>
<li>不同于程颐说的“性即理”,陆九渊认为“心即理”。在陆九渊看来,心和性并无区别。和朱熹不同,陆九渊系统里的世界不区分抽象和具体,只有一个世界,那就是心(个人的心)或“心”(宇宙的心)。就像陆九渊说的,“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li>
</ul></li>
<li>王守仁的“宇宙”
<ul>
<li>王守仁,又称作“阳明先生”。早年信奉程朱理学,在“格”竹子七天七夜后,一无所获。而后在贬谪到西南山区执政期间顿悟,之后将心学的学说系统化。</li>
<li>王守仁的宇宙是一个精神的整体,其中只有一个世界,就是我们自己经验到的这个具体的实际世界。就像《传习录》里,王守仁对朋友所说的“尔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尔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尔的心外”</li>
<li>王守仁主张<strong>心即理</strong>。心是宇宙的立法者,也是一切理的立法者。</li>
</ul></li>
<li>“明德”
<ul>
<li>在这样的宇宙概念下,王守仁给予《大学》新的形而上解释、关于《大学》三纲领里的“明明德”,他认为“大人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者也”。而“亲民”是明德的手段,亲民和明德做到极致,即可“止于至善”</li>
<li>明德,不过是人心的本性。当我们对事物做出直接本能的反应时,此心就能自己把自己显示出来。这种知,是我们本性的表现,王守仁称作“<strong>良知</strong>”。正因为人人都有良知,人人都有做圣人的潜能。他需要做的只是将他的良知付诸实践,用王守仁的话来讲,就是“致良知”。</li>
</ul></li>
<li>“正事”(格物)
<ul>
<li>王守仁认为“致知”就是“致良知”,而致良知不能用佛家沉思默虑的办法,需要通过处理日常事务的经验。听从良知,真诚做事。如此正事,就同时致良知。</li>
<li>八条目的下两步“诚意”,“正心”即至诚行之。如果我们寻找借口,不遵从良知的指示,我们的意就不诚。其余四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都是致良知的延伸。</li>
<li>良知是我们心里的内在光明,宇宙本有的统一,也就是《大学》里所说的“明德”。致良知就是明明德。</li>
</ul></li>
<li>用敬
<ul>
<li>在精神修养上,王守仁认为我们需要首先了解,每人各有本心,本心与宇宙合一。这个了解陆九渊认为就是“先立乎其大者”(先竖立崇高的目标)。</li>
<li>陆王学派认为用敬里,需要“先立乎其大者”,然后以敬存之。批评程朱学派支离破碎地从格物出发。但是没有了格物,“先立乎其大者”就只能依靠顿悟。这一点有禅宗的意味</li>
</ul></li>
<li>对佛家的批评
<ul>
<li>程朱学派和陆王学派都批评佛学,但理由不同。朱熹认为佛家说具体世界是空的是不对的。因为还有理,理是永恒不变的,从这点上看,宇宙并不空。王守仁批评佛家出世的倾向和“空”的观念,主张致良知、积极参与世界。</li>
</ul></li>
</ul>
<h2 id="西方哲学的传入">西方哲学的传入</h2>
<p>程朱学派相信永恒的理,但朱熹本人就没有严格执行从格物开始。他的绝大多数时间还是致力于经典的研究和注释,并相信古代圣贤的言论就是那些永恒的理。他的系统里有<strong>权威主义</strong>和<strong>保守主义</strong>成分。在成为国家的官方学说后,更是大大助长了这种倾向。</p>
<ul>
<li>对新儒家的反动
<ul>
<li>陆王学派就是这种保守主义的反动。他们用建议的办法,宿主每个人的直觉的知识,即良知。但王守仁的哲学也被人滥用。因为按王守仁的说法,<strong>良知只能告诉我们该做什么,但不能告诉我们怎么做</strong>。但后来被门徒发展成良知可以告诉我们一切,包括怎么做。</li>
<li>在清朝的前200年,中国文化有了重大进展,但文化和社会的保守主义也大大滋长。程朱学派地位更加巩固。反对者攻击说,“朱子道,陆子禅”。从哲学发展的角度讲,这是好事不是坏事。因为它代表了不同哲学流派的综合发展。反对新儒家的人认为新儒家之害甚于佛、道,因为它像原先儒家,但又不一样。于是清代的学者发起了“回到汉代”运动,希望通过回到汉代学者对先秦经典所做的注疏,来找回更纯粹的“汉儒”。</li>
<li>这种对于汉儒注释的研究称作“<strong>汉学</strong>”,相对立的新儒家被叫做“<strong>宋学</strong>”。汉学和宋学之争是清儒中一个思想论争。汉学家对于古代文献的文字解释对历史、语文学和其他研究奠定了基础。</li>
</ul></li>
<li>孔教运动
<ul>
<li>在基督教传入后,随着统治力量的衰弱,教会的冲击愈发明显。康有为发起了孔教运动,将孔子推到神的地位,试图建立有宗教本义的有组织的宗教。随着基督教本身影响的限制,孔教运动也夭折。在</li>
<li>康有为和谭嗣同的年代,人们对西方哲学的了解还知之甚少</li>
</ul></li>
<li>西方思想传入
<ul>
<li>严复在从英国归来后,翻译了许多西方著作,这些译本广泛流传,有三个原因
<ul>
<li>丧权辱国震破了国人相信自己古老文明的优越感,使之产生了了解西方思想的兴趣</li>
<li>严复的翻译并非字面意义,而是类比中国哲学的概念来让读者更好理解</li>
<li>严复使用了古文的形式来翻译现代英语,是译本更像古典文章</li>
</ul></li>
<li>王国维是严复以外的另一个对西方哲学有研究的学者,但发现了哲学无法满足对人性和美感的理解和表达,放弃了哲学研究</li>
</ul></li>
<li>西方哲学传入
<ul>
<li>西方哲学对中国哲学的永久性贡献是<strong>逻辑分析方法</strong>。这种<strong>正</strong>的方法试图做出区别,告诉我们它的对象是什么。这恰恰和中国哲学<strong>负</strong>的方法视图消除区别,告诉我们对象不是什么相反</li>
<li>西方的逻辑和名家有相似之处,所以对于西方哲学的早期翻译,都有联系中国的名家。这也让名家重新得到仔细研究</li>
<li>西方哲学传入复兴了对中国哲学包括佛学的研究,毕竟对于不熟悉的新观念,一个人还是习惯映射到熟悉的观念寻求比较和相互印证</li>
</ul></li>
</ul>
<h2 id="现代世界的中国哲学">现代世界的中国哲学</h2>
<p>这一章了,冯友兰先生给出了自己对哲学的理解,以及未来中国哲学的发展方向。</p>
<ul>
<li>从哲学家的角度,弄清楚过去哲学家的观念,并将之推导到逻辑结论,以便看出这些理论是否正确,这比仅了解这些观念和理论是什么更有意义</li>
<li>哲学的推理,更精确地说,形上学的推理,其<strong>出发点是经验中有某事物存在</strong>。其余观念和概念都从“某种事物存在”演绎出来。例如形上学只能知道有“理”,但不知道“理”的内容,发现“理”是什么的工作要交给科学。“理”概念本身是绝对的,永恒的。而我们知道的作为科学规律的理,则是相对、可变的。“理”的实现要有物质基础,<strong>社会里的“理”需要的物质基础就是这类社会的经济基础</strong>(这个思路和恩格斯分析<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3/10/16/source-of-family-and-country/">家庭和国家</a>产生的思路一样)。</li>
<li>好的形上学是明明白白的,不需要说相信它,就像不需要说相信数学一样。<strong>“某事物存在”是对实际的一个肯定,也是形上学需要做的唯一肯定</strong>。</li>
<li><strong>哲学的用途不是增加实际的知识,而是提高精神的境界</strong>。哲学的发展使它最终达到超越经验的“某物”。在“某物”里存在不可感不可思的东西。<strong>人需要先思,才能知道不可思者,正如人需要声音,才知道静默</strong>。关于超越经验和理智者,不可能说得很多,所以哲学,至少是形上学,性质上一定是简单的。</li>
<li>人生的境界
<ul>
<li><strong>人与其他动物的不同,在于人做某事时,了解自己在做什么,并且自觉他在做。这种觉解使他的作为有了意义。各种事有各种意义。各种意义合成一个整体,就构成了他的人生境界</strong>。</li>
<li>人生境界从低到高可以分为四层: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在自然境界是,人全凭本能和社会风俗做事,他所做的事意义很少。人意识到自己,为自己做事,便到了功利境界。还有的人,了解到社会的存在,自己是社会的一员,有这种觉解,为社会利益做事,他所做的每件事都有道德意义,这时就达到了道德境界。当人了解到社会上还有更大的整体——宇宙,自己还是宇宙的一员,即“天民”。有这种觉解,做的事就有了<strong>超道德意义</strong>,这时的人生境界就是最高的天地境界。</li>
<li>四种境界里,前两者是自然的产物,后两者是<strong>精神的创造</strong>。而哲学的任务就是帮助人达到后两个境界,教人何以成为贤人乃至圣人。中国哲学倾向于成为圣人,所做的事也无异于平常人,只不过由于有<strong>高度的觉解</strong>,他的事就有不同的意义。所以中国的圣人和中国哲学都是既入世又出世的。</li>
</ul></li>
<li>形上学的方法论
<ul>
<li>正如上面所说,形上学有正的方法和负的方法。正的方法是说形上学的对象是什么,负的方法则是不说它。说和不说都能揭示它的性质的某些方面。禅宗就能很好体现这种静默的哲学。</li>
<li>西方哲学以“假设的概念”为出发点,中国哲学以“直觉的概念”为出发点</li>
<li>对于习惯负的方法的人,不可知就是不可知,所以<strong>不应该</strong>对它说什么,这理所应当。<strong>形上学的任务不在于对于不可知者说些什么,而仅仅在于,对于不可只是不可知这个事实,说些什么</strong>。谁若知道了不可知是不可知,就算对于它有所知。</li>
<li>负的方法实质上是神秘主义的方法,神秘主义不是清晰思想的对立面,它不是反对理性,而是超越理性。<strong>一个完全的形上学系统,应当始于正的方法,终于负的方法</strong>。通过正的方法,达成哲学的实质的清晰思想,再通过负的方法,超越理性达成哲学的最后顶点。正负的方法结合才能产生未来的哲学</li>
<li>使用负的方法前,哲学家必须通过正的方法;在达成哲学单纯性之前,它必须通过哲学的复杂性。换句话说,“<strong>人必须先说很多话,然后保持静默</strong>”。</li>
</ul></li>
</ul>
<p><em>--END--</em></p>
2023-11-11T16:13:06.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3/10/16/source-of-family-and-country/
家庭和国家的起源
<p>看这本书兴起于对国家本质的好奇,在豆瓣上搜寻,看到了这本《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它也误打误撞成为我看的第一本马列主义书籍。本书成书于十九世纪80年代,作为集成马克思“未完成的工作”,恩格斯在马克思对于《古代社会》(摩尔根著于1877)评论的基础上,补充了更多实证材料,旨在探寻阶级社会产生前的历史,深入阐述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从而丰富唯物主义理论内涵。</p>
<p>书里的重要思路在于:</p>
<ol type="1">
<li>突出了“两个生产”的理论,即生活资料的生产(通过劳动生产自己的生命)和人自身的生产(通过生育生产他人的生命)。<strong>历史的决定性因素归根到底就是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strong>。</li>
<li>阐述了<strong>家庭的产生和发展是受到特定社会经济关系的制约</strong>,也因此,“特定的经济基础决定了妇女在私有制通知下必然出于不平等地位”</li>
<li>通过实例向读者娓娓道来<strong>私有制</strong>和<strong>阶级</strong>的演变过程,以及到达某个阶段时<strong>国家</strong>的出现和它的阶级本质</li>
</ol>
<blockquote>
<p>国家是承认:这个社会陷入了不可解决的自我矛盾,分裂为不可调和的对立面而无力摆脱</p>
</blockquote>
<blockquote>
<p>“随着阶级的消失,国家也不可避免地要消失。在生产者自由平等的联合体的基础上按新方式来组织生产的社会,将把全部国家机器放到它应该去的地方,即放到古物陈列馆去,同纺车和青铜斧陈列在一起。”</p>
</blockquote>
<h2 id="序言">序言</h2>
<p>在1884年的初版序言中,恩格斯强调了历史的决定性因素,即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劳动越不发展,劳动产品的数量,从而社会的财富越受到限制,社会制度在较大程度上就会受到血族关系的支配。</p>
<p>初版发行后,作品被翻译成了意大利、罗马尼亚、丹麦、法文等多个语言版本,在1891年的版本里,恩格斯对内容做了调整,又补充了一些史料。将巴霍芬的《母权论》(1861)和之后一些对于家庭史的研究发展引入到序言中。巴霍芬对家庭史的研究开了个头,它提出了下面的观点:</p>
<ol type="1">
<li>最初人们实行不受限制的性行为</li>
<li>这种“淫游”关系排除了任何可以确切认知的父亲,因此只能按照母系——母权制——计算</li>
<li>妇女作为母亲,作为年轻一代唯一确切的亲长,享有高度的尊敬和威望</li>
</ol>
<p>而后麦克伦南和拉伯克关于外婚制、内婚制以及群婚的研究则存在一些错误假设。直到摩尔根的《古代社会》提出氏族,以及氏族从母权制演化到父权制的观点,正是本书的基础。</p>
<h2 id="史前文明阶段">史前文明阶段</h2>
<p>将人类史前史划分成3个阶段——蒙昧时代、野蛮时代和文明时代,书中主要探讨前两个时代,和它向文明时代的过渡。</p>
<ul>
<li>蒙昧时代
<ul>
<li>低级阶段,人们生活在森林中,以果实、根茎、坚果为食,音节清晰的语言是这个时代的成就</li>
<li>中级阶段,也可以<strong>使用火</strong>和食用鱼类开始,人类可以在火中烤熟淀粉质的根茎,同时武器的发明也带来附加食物——<strong>猎物</strong></li>
<li>高级阶段,<strong>弓箭</strong>发明,有定居成村落的萌芽,有一定生活资料的掌握,如木质容器、芦苇编成的笼子、石器</li>
</ul></li>
<li>野蛮时代
<ul>
<li>低级阶段,学会<strong>制陶术</strong>和动物驯养繁殖以植物的种植,在不同大陆有不同的驯养动物以及作物</li>
<li>中级阶段,在东大陆以驯养家畜开始,西大陆上则是靠灌溉来栽培食用植物以及在建筑里使用土坯(晒干的土砖)和石头;畜群的产生还导致游牧生活的出现</li>
<li>高级阶段,从铁矿石的冶炼开始,并随着拼音文字的发明及其在文献记录里的应用过渡到文明时代,在这个阶段,人们已经可以大规模耕作土地,即<strong>田野农业</strong></li>
</ul></li>
</ul>
<h2 id="家庭">家庭</h2>
<p>这章将介绍<strong>家庭</strong>随着社会生产的发展从群婚制一步步向专偶制,以及母权制向父权制的演变。家庭发展的基础是,在类人猿的生活中,需要以群的力量和集体行动弥补个体自卫能力的不足。家庭中父母、子女、兄弟、姊妹的称呼并不是单纯的荣誉称号,而代表完全确定、异常郑重的相互义务,这些义务的总和构成民族的社会制度的实质。</p>
<p>在人类性生活初期阶段的杂乱状态被称为“淫游”而很少提及,但实际上在哺乳动物中,智力发展的程度和性关系形式间,并没有严格的关联。按照摩尔根的观点,在这种杂乱的性关系原始阶段,发展出了下面4种家庭形式:</p>
<ul>
<li><strong>血缘家庭</strong>,这是家庭的第一个阶段,它只排斥了祖先和子女间以及双亲和子女互为夫妻的权利和义务。除此以外的同胞兄弟姊妹、到表兄弟姊妹,再到更远一点的同辈兄弟姊妹,都互为兄弟姊妹,从而也<strong>互为夫妻</strong>。目前,这种关系已经无法找到,但有证据可以证明它是存在过的</li>
<li><strong>普那路亚家庭</strong>。如果说家庭组织的第一个进步是排除了长辈和晚辈的性关系。那么第二个进步就对于<strong>姊妹和兄弟</strong>也排除了这种关系。准确点说,就是禁止同胞兄弟姊妹及其子女、孙子女、曾孙子女之间的结婚,甚至禁止旁系兄弟姊妹间结婚。根据摩尔根的说法,这个过程主要是<strong>自然选择</strong>推动的。这个演变也推动了<strong>氏族</strong>的建立。在群婚制中,孩子的父亲是不确定的,孩子的母亲是确定的,因此,世系只承认<strong>母系</strong>。在普那路亚家庭里就可以分成2个典型集团,一列同胞姊妹和血统较远的姊妹连同她们的子女以及她们母方的同胞兄弟和血统较远的兄弟(不能成为她们的丈夫)和其他人,而前者正是原始形态的氏族成员。</li>
<li><strong>对偶制家庭</strong>,在对偶制家庭中,排除了一切亲属间的近亲结婚,一个男子可以有许多妻子,而一个妻子也可以有许多丈夫。在共产制家户经济中,大多数或全体妇女都属于同一氏族,而男子则来自不同氏族。对偶制家庭产生于蒙昧时代和野蛮时代交替的时期,是野蛮时代特有的家庭形式。随着生产的发展,男性原先拥有的财产——劳动工具逐步变多(畜群、奴隶),然而根据社会的母权制习惯,他的子女并不能继承他的财产。因此随着财富增加,丈夫在家庭中占据比妻子更重要的角色,另一方面驱使传统继承机制被废除已适应这种趋势,知道最后母权制被渐渐推翻,转为父权制。</li>
<li><strong>专偶制家庭</strong>,它是从对偶制家庭中产生的,它的胜利是文明时代开始的标志。它是建立在丈夫的统治下的,其目的就是<strong>生育有确凿生父的子女,以继承他的财产</strong>。专偶制绝不是来源于个人性爱的自然因素,而是以经济条件为基础,即<strong>私有制对原始的来自自然的公有制的胜利为基础</strong>。根据恩格斯的观点,这种婚姻是权衡利弊的婚姻,利益比爱更能成为婚姻的基础。只有在被压迫阶级中,即无产阶级中,没有了财产集成的羁绊,性和爱才成为对妇女关系的常规。恩格斯驳斥了法学家关于婚姻本就是双方自愿缔结,拥有平等权利义务的观点,他认为这种表面上的平等,实际上在现实因素里根本无所谓平等。只有在资本家阶级的特权都被废除,双方阶级在法律上有完全平等的权利和义务时,妻子被压迫的本质才能显露出来。妇女解放的1个前提条件就是,<strong>重新回到公共事业中</strong>(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而要达到这一点,要求个体家庭消除作为社会经济单位的属性。</li>
</ul>
<p>上面家庭形式的变更,背后是经济基础的变化。行将到来的社会变革,至少将把绝大多数可继承、耐久的财富——生产资料——变为社会所有,这将完全实现专偶制,妇女的地位也将发生很大转变,随着生产资料收归公有,个体家庭不再是社会的经济单位,私人的家务变成社会的视野,孩子的抚养和教育成为公共的事情。只有这样,个人的性爱才会成为专偶制的重要因素,而不像资产阶级中,起决定性因素是家族的利益而非个人意愿,婚姻是阶级的婚姻。到那时,专偶制因为财产关系烙上的2个特征才会消失:男子的统治和婚姻的不可解除。</p>
<h2 id="易洛魁人的氏族">易洛魁人的氏族</h2>
<p>下面我们用对易洛魁人的研究,感受氏族形式下的社会形态。</p>
<p><strong>氏族</strong>是野蛮人进入到文明时代为止甚至更靠后一段时间的共有制度。也是国家出现之前的社会基本制度。在不同民族中,都有对应的词语去表示。易洛魁人的氏族是<strong>母权制</strong>的。每个氏族有下面这样的习俗:</p>
<ul>
<li>氏族会选举酋长,酋长在氏族内的权力是<strong>父亲般、纯粹道义的性质</strong>,它手里没有强制的手段;类似地,军事首领酋帅也仅仅在出征时才可发号施令</li>
<li>氏族可以任意罢免酋长和酋帅,这是男女共同决定的,被罢免的人会成为普通战士</li>
<li>氏族的任何成员<strong>不得在氏族内部通婚</strong></li>
<li>死者的财产归同氏族人所有,男子死后由同胞兄弟、姊妹和母亲的兄弟。由于上面一条规则,夫妇间不能彼此继承,同时<strong>子女不得继承父亲</strong></li>
<li>同氏族人必须互相援助、保护;在受到外族人侵害时,要帮助报仇。个人依靠氏族保证安全,也帮助氏族保证安全</li>
<li>氏族有固定的人名。来标识人属于该氏族</li>
<li>氏族可以接纳外人入族,并吸收为部落的成员</li>
<li>氏族有共同的墓地</li>
<li>氏族有议事会,<strong>它是氏族一切成年男女享有平等表决权的民主集会</strong>。在这个议事会上选举、罢免酋长、酋帅和其他一系列重要决定。<strong>它是氏族的最高权力机关</strong>。</li>
</ul>
<p>上面这些印第安人氏族特征能看出来,它的全体成员都是自由人,相互保卫自由;他们是由<strong>血亲纽带</strong>集合起来的同胞。自由、平等、博爱是氏族的基本原则。而氏族又是印第安人社会制度的单位。</p>
<p>多个亲缘关系较近的氏族形成<strong>胞族</strong>。胞族也有类似氏族的一些职能习惯,如选举酋长、巫术集会等。几个胞族构成一个<strong>部落</strong>。部落有下面的特点:</p>
<ul>
<li>有自己的地区和名称,地区间存在着不小的中立地区</li>
<li>有独特、仅为这个部落所用的房檐</li>
<li>有隆重委任或罢免氏族选出的酋长和军事首领的权利</li>
<li>有共同的宗教观念(神话)和崇拜仪式</li>
<li>有管理公共事务的部落议事会</li>
<li>有些部落里,会有个最高领袖,但他的<strong>权利很小</strong></li>
</ul>
<p>这种纯朴的氏族制度里,家户经济是由一组家庭按共产制共同经营的,土地是全部落的财产,仅由小小的园圃归家户经济暂时使用。它是建立在生产极不发达的基础上,广大地区人口稀少,人还受外部大自然支配。这种自然形成的共同体随着生产的发展在之后就被打破。</p>
<h2 id="希腊人的氏族">希腊人的氏族</h2>
<p>在希腊人从氏族向国家的演变中,就能看到在易洛魁人中没有发生的过程。首先,希腊人中母权制已经让位给父权制,希腊人的氏族和易洛魁人有类似的氏族特点:</p>
<ul>
<li>共同的宗教祭祀和祀奉一定神所拥有的的特权。这种神被假想成氏族的男始祖</li>
<li>共同的墓地</li>
<li>相互继承权</li>
<li>受侵害时提供帮助、保护和支援的相互义务</li>
<li>一定情况下爱,主要是事关孤女或女继承人时,在氏族内部通婚的权利和义务</li>
<li>至少在某些情况下拥有共同财产</li>
<li>接纳外人入族的权利,这是用家庭接纳的办法实现的</li>
<li>选举和罢免酋长的权利</li>
</ul>
<p>类似地,希腊人里也有氏族形成胞族,胞族形成部落的过程。在希腊人的部落内部,氏族、胞族和部落还保留了一定独立性,他们住在有城墙保护的城市里,人口数目随着畜群增加、农业扩展和手工业萌芽增长;从而就出现了<strong>财产的差别</strong>,随之就产生了贵族分子,为占有更好的徒弟,掠夺战争和奴隶也成为公认的制度。希腊人的部落和部落联合的<strong>小民族</strong>有下面的特点:</p>
<ul>
<li>常设的权力机关为议事会,议事会最初由酋长组成,随着人数增加太多,便造成了发展和加强贵族分子的机会。在国家的设立后,这种议事会就变成元老院</li>
<li>人民大会,由议事会召集,来解决各种重要事务,所有男子都可以发言,人民大会是最高级的权力</li>
<li>军事首长,和酋帅类似</li>
</ul>
<p>由子女继承的父权制,促进了财产积累在家庭中,并且使家庭变成和氏族对立的力量;财产的差别,通过世袭贵族和王权的最初萌芽形成,对社会制度发送反作用,推动了氏族的崩溃。现在缺少这样一个机关:它不仅使正在开始的社会分裂为阶级的现象永久化,而且使有产者阶级剥削无产者阶级的权利以及前者对后者的统治永久化。从而,<strong>国家</strong>就被发明出来了。</p>
<h2 id="雅典国家的产生">雅典国家的产生</h2>
<p>这一章借古雅典的演变过程来看,反对人民、武装的国家机关是怎么替代氏族、胞族和部落,和其中自我武装的人民的。</p>
<p>英雄时代时,雅典人有4个部落,12个胞族。此时,土地已不属于氏族,而是分割成为私人财产。海上贸易日渐发达,由于地产买卖和农业、手工业、商业、航海业分工进一步发展,氏族、胞族和部落额成员,很快<strong>杂居</strong>起来。这样,在胞族、部落的领域内就有了本民族但非本团体的外人。之前的制度没法管理他们。这扰乱了氏族制度的正常活动。</p>
<p>于是<a
href="https://zh.wikipedia.org/zh-hans/%E5%BF%92%E4%BF%AE%E6%96%AF">提修斯</a>实行了新的制度,雅典设立了一个中央管理机关,之前各部落独立管理的一些事务,成为公共事务,移交给设在雅典的公共议事会管辖。从而产生了<strong>凌驾于各部落和氏族的普遍适用的民族法</strong>。这便是摧毁氏族制度额第一步。据说是提修斯规定的第二个制度,即把全体人民分为贵族、农民和手工业者三个阶层,<strong>赋予贵族担任公职的独占权</strong>。虽然没有规定各阶级任何权利的不同,但它表明,<strong>有特定家庭的成员担任氏族的公职,成为了不可争辩的权利</strong>。这些因拥有财富本来就有势力的家庭,开始在氏族之外联合成一种独特的特权阶级,刚刚萌芽的国家,就使这种霸权行为神圣化。</p>
<p>在易洛魁人中,生产匮乏,生产出的产品<strong>完全由生产者支配</strong>。而希腊人中,畜群和奢侈品的私人占用,引起了私人间的<strong>交换</strong>,让产品变成了<strong>商品</strong>。生产者不再直接消费自己的产品,而是通过交换失去对产品的支配权。一个社会只要消灭这种交换,便不能保持对它自己的生产的支配,不能长久保持自己生产过程的社会效果的控制。随着商品生产和土地所有制,随后出现了<strong>货币</strong>。各种生产部门之间分工日益明确让居民根据自己的职业形成不同的集团,每个集团都有新的共同利益。这种新的利益在氏族里没法处理。另外奴隶的出现远远超过自由民。他们既没有权利,也不受法律保护。上述总总,都表示氏族制度走到了尽头。</p>
<p>迄今<strong>一切的革命,都是保护一种所有制和反对另一种所有制</strong>。在雅典人的军事力量设置里,出现了根据地区组建军队的设计。它一方面替代了全体人民共同武装的公共权力,另一方面不依靠亲属集团而依靠<strong>居住地区</strong>来划分人民。这都削弱了氏族制度。在梭伦的革命中,议事会和军队的组成也和私有财产的多寡有关。以上种种使旧的氏族制度失去最后的残余。在克里斯提尼革命中,新制度撇开了以氏族和胞族为基础的4个就部落,替代它们的是新的<strong>只依居住地区</strong>划分公民的新组织。全阿提卡划分为100个区域(德莫),选举各自的长官,10个德莫形成一个地区部落,部落有长官和自己的军事组织。</p>
<p>在这个新制度下,血族制度的各种机关受到排挤不再过问公事,下降为私人性质的团队和宗教社团。可以看到,国家的本质特征是,和<strong>人民大众分离的公共权力</strong>。国家在比较年轻的状态时,还有旧的氏族观念下的雅典人宁可被警察逮捕,也不愿意成为警察。而警察正是公共权力的代表。不过这种新制度是适合雅典人新的社会状况的,这也可以从财富、商业和工业的迅速繁荣看得出来。</p>
<h2 id="罗马的氏族和国家">罗马的氏族和国家</h2>
<p>氏族和氏族向国家演变的过程,同样在罗马人身上发生过。</p>
<p>在罗马建城的传说里,最早在这里定居的是由各种氏族联合成的一个部落。这些氏族有着下面一些制度,和上面提过各地的氏族并无什么差别:</p>
<ul>
<li>氏族成员的相互继承权</li>
<li>共同的目的</li>
<li>共同的宗教节日</li>
<li>氏族内不得通婚</li>
<li>共同的地产</li>
<li>氏族人间有相互保护和援助的义务</li>
<li>使用氏族名称的权利</li>
<li>接纳外人入族的权利</li>
<li>选举和罢免酋长的权利</li>
</ul>
<p>类似地,也有胞族和部落。只有成为氏族的成员,才可以属于罗马人民。氏族酋长总是从每个氏族的同一家庭选出的习俗,也造成了最初的部落显贵。随着罗马城以及靠政府扩大的罗马地区人口日益增加,他们来自征服地区或移民;他们人身自由,可以占有地产、纳税、服兵役,<strong>但不属于氏族使他们不可担任任何官职</strong>。随着他们规模的不断扩大,为了解决他们和氏族居民的冲突,塞尔维乌斯·图利乌斯这位军事领袖参照希腊特别是索伦指定了类似的新制度。</p>
<ul>
<li>新的人民大会不分居民和新国民</li>
<li>服兵役的男子按财产分成6个阶级,每个阶级的投票权不一,其中财产最多的阶级票数占优</li>
<li>设立4个地区部落,享有一切政治权利</li>
</ul>
<p>从而,在罗马王政废除前,一个人血缘为基础的古代社会制度就这样炸毁了,代之而来的是一个新的,以<strong>地区划分</strong>和<strong>财产差别</strong>为基础的真正的国家制度。在王权废除后,制度进一步发展,带来了惊人的贫富差距,也给德意志野蛮人打开了门户。</p>
<h2 id="凯尔特人和德意志人的氏族">凯尔特人和德意志人的氏族</h2>
<p>在凯尔特和日耳曼人中,也存在氏族的形式。威尔士人和爱尔兰人中土地还是共同耕作的。爱尔兰氏族中,如果某一成员死亡,一户经济不存在,部落首领便把所有土地在其他各户间进行重新分配。在苏格兰,氏族制度是随着1745年其余被镇压而灭亡的。</p>
<p>德意志人在随着匈奴人入侵西迁到罗马领地前,曾以氏族的形式组织。人们按血族居住,土地公共分配。同样地,军队也是以氏族的组织来编的。在塔西佗的《日耳曼尼亚志》里,有人认为舅父和外甥的血缘关系,甚至比父子的血缘关系还要神圣和紧密,这也是<strong>母系氏族</strong>残余的表现——对于姊妹的儿子比自己的儿子要更加神圣地保护。这种残余还体现在德意志人<strong>对女性的尊敬</strong>上,他们甚至在最重要的事情上也听取妇女的意见。不过在塔西佗时代,母权制已经让位给父权制了:父亲的遗产由子女继承,如果没有子女,就由兄弟及叔伯和舅父继承。</p>
<p>在德意志人中,耕地经过了从氏族到共产制家庭公社共同耕作的过程,而最后向现代鼓励的家庭逐渐过渡。在凯撒时代,一部分德意志人刚刚定居下来,一部分人尚在寻找定居的地方,不过生产资料的生成已经取得了明显的进步,整个民族从野蛮时代的中级向高级阶段进化。相应的,酋长议事会和人民大会等制度出现,部落联盟里的军事首长已经图谋夺取专制。在征服了罗马帝国后,宫廷里的奴隶和被释奴隶形成了新的贵族,另外,<strong>扈从队</strong>这种军事领袖的私人武装逐步发展了独立自主参与战争的私人团体。这一方面促进了王权的诞生,另一方面使武装的目的不再是自卫,而成了<strong>掠夺</strong>。扈从队成员同时也是新贵族成员的一个来源。德意志人发展到这个程度,氏族制度的末日也到来了。</p>
<h2 id="德意志人国家的形成">德意志人国家的形成</h2>
<p>罗马人消灭了氏族制度,并用<strong>罗马国家</strong>作为联合各民族形成新民族的纽带。不过在国家形成后,便成为了残酷剥削的工具,大量农民迅速破产,被释努力和破产的自由民日益增多,仅剩的自由小农。为了不受管理、法官和高利贷者的侵害,往往托庇于有权势者寻求保护。有权势者从而获得徒土地的所有权。</p>
<p>德意志野蛮人的入侵把罗马人从自己的国家里解放了出来,大量土地被重新分配。随着德意志人和罗马人的融合,<strong>氏族亲属性质联系渐渐让位给地区性质的联系</strong>。氏族消失在马尔克公社中。另外对于被征服者的统治也与氏族制度不相容。这驱使氏族制度机关必须转化为国家机关。于是,军事首长的权力转变为王权的时机就来了。法兰克王国中,人民的财产——大片徒弟变成王室的财产,一部分赠与或赏赐给扈从队和宫廷里的宠儿。他们就靠牺牲人民成为了新贵族。</p>
<p>不仅如此,王国幅员广阔,不能再召集酋长议事会,它也因此很快被国王的固定亲信所代替,旧的人民大会也越来越变成纯粹是下级军事首长和新贵的会议。之前由自由民组建的卫国军,现在由新贵的仆从组成的军队代替。之后,自由的法兰克农民也陷入了罗马农民的一样情况——丧失自由,强制劳役。</p>
<p>上面种种国家的诞生中能看到,社会制度和社会生产是密切相关的。德意志人给古老罗马注入的活力,和种族无关,而只是他们的野蛮状态和<strong>氏族制度</strong>而已。他们的自由意识和把一切公共的事情看做自己的事情的民主本能正是罗马人丧失的一切本质。以马尔克公社保存下来的一部分氏族制度让封建国家里被压迫阶级即使在最严苛的中世纪也能有地方性的团结和抵抗。他们之前实行的比较温和的隶属形式,也给罗马国家里的被奴役者提供了作为阶级<strong>逐渐解放</strong>的手段。以上种种正是野蛮时代生命力的证明。</p>
<h2 id="野蛮时代和文明时代">野蛮时代和文明时代</h2>
<p>前面几章,我们已经在希腊人、罗马、德意志人身上看到了氏族制度的解体。接下来将探讨这种变化的一般经济条件。氏族制度和部落联盟是自然形成的结构,它能够处理这样组织起来的社会内部一切可能发生的冲突。氏族制度的伟大同时也是它的局限,就在于这里没有统治和奴役,<strong>没有权利和义务</strong>的分别。参与公共事务、血族复仇这些对氏族成员看来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p>
<p>氏族时期的人口极其稀少,分工只存在于两性之间。男女分别是自己所制造和使用的工具的所有者,对于男子是武器、渔猎工具,妇女则是家内用具。随着驯养动物的出现,游牧民族从其余野蛮人群中分离出来,这也是第一次社会大分工。游牧部落的丰富生活资料也带来了最初的<strong>经常性交换</strong>。它不同于更早的偶然性交换。此时,不同部落成员间的交换逐渐发展,交换成为一种经常制度发展和巩固起来。牲畜在此时起到了货币的作用。</p>
<p>同时,园圃种植业里,耕地最初交给氏族使用,随后交给家庭公社,最后交给个人。不过他们对耕地只有一定的占有权。这一阶段的工业成就里,织布机出现,矿石冶炼和金属加工发展起来。一切部门(畜牧业、农业、家庭手工业)的生产增加使人的劳动力能够生产出<strong>超出维持劳动力所需的产品</strong>。同时,这也增加了每个成员所负担的每日劳动量,吸收劳动力成为人们向往的事情。战争提供了劳动力:俘虏变成了奴隶。这也带来了奴隶制。</p>
<p>畜群从部落和氏族向家庭过渡后,由于谋求生活资料更多是男人的事情,且是他们的财产。因此,牲畜和牲畜交换来的商品和奴隶也是他们的。这一财产分配的变化,使男子优于负责家务劳动的妇女在家中占统治地位。这里已经表明:</p>
<blockquote>
<p>只要妇女仍然被排除于社会的生产劳动之外而只限于从事家庭的私人劳动,那么妇女的解放,妇女同男子的平等,现在和将来都是不可能的。妇女的解放,只有在妇女可以大量地、社会规模地参加生产,而家务劳动只占她们极少的功夫的时候,才有可能。</p>
</blockquote>
<p>在野蛮时代的高级阶段,各种社会生产的充分发展,使得如此多活动已经不能由同一个人进行了;于是发生了第二次大分工:手工业和农业。从而带来了直接以交换为目的的生成,即<strong>商品生产</strong>,紧接着而来的是贸易。<strong>生产率增长提高了劳动力价值</strong>,奴隶不再是助手,他们被分配去劳动。除了自由民和奴隶的区别,又出现了富人和穷人的差别。社会又有了新的阶级划分。各家庭的财产差别,摧毁了旧的共产制家庭公社和这种公社实行的共同耕作。这与对偶制婚配向专偶制演变是并行发生的。个体家庭开始成为社会经济单位。日益稠密的居民,使得各亲属部落融合成一个民族,并拥有整个领土。人民大会和军事领袖出现。战争目的变成掠夺财富,成了经常性行为。掠夺战争加强了最高军事首长和下级军事首长的权利,习惯性从同一家庭选举的办法在父权制实行后,渐渐变成世袭制。</p>
<p>野蛮时代高级阶段日益增加的一部分产品直接是为了交换而生产。它又带来了新的分工:创造了一个<strong>不再从事生产而只从事产品交换</strong>的阶级——商人。这个阶级也带来了金属货币即铸币。货币借贷也带来了<strong>利息</strong>和<strong>高利贷</strong>。除了货币财富还出现了地产的财富,完全自由的土地所有权,不仅意味着不折不扣毫无限制地占有土地的可能性,同时也意味着<strong>将之出让</strong>的可能性。土地现在可以成为出卖和抵押的商品了。随着这些出现,财富迅速聚集到一个很少人数的阶级中,而奴隶的强制性劳动构成了整个社会上层建筑赖以建立的基础。</p>
<p>对于兴起的种种新因素,氏族制度显得软弱无力:</p>
<ul>
<li>奴隶、被保护民、外地人公民杂居</li>
<li>新的利益和氏族制度格格不入</li>
<li>城市对立于农村</li>
</ul>
<p>氏族制度成长于没有任何内部对立的社会,<strong>除了舆论以外,没有任何强制手段</strong>。而今,它不能调和社会中各阶级不断尖锐的矛盾。它被分工及其后果是社会分裂为阶级的制度替代——那就是<strong>国家</strong>。</p>
<p>根据上面所述,先前的一切发展阶段在生产的本质上都是<strong>共同的生产</strong>,消费也是在或大或小的共产制共同体内直接<strong>分配</strong>产品。这时产品不可能越出生产者的支配范围,衍生出文明时代里那种鬼怪般异己的力量。但是<strong>分工</strong>破坏了生产和占有的共同性。商品不再是为了自己消费而是为了交换而生产。商品的交换如此错综复杂,生产者<strong>丧失了对自己生活领域内全部生产的支配性</strong>,同时社会的生产也不是由共同制定的计划,而是由盲目的规律来调节,从而出现周期性的商业危机。随着奴隶制、农奴制和现在的雇佣劳动制,人也可以成为商品——人力是可以交换和消费的。下面一些经济特征出现:</p>
<ul>
<li>金属货币,货币资本、利息、高利贷出现</li>
<li>出现了生产者之间的中间阶级——商人</li>
<li>出现了土地私有制和抵押</li>
<li>出现了作为占统治地位的生产形式——奴隶劳动</li>
</ul>
<p>文明时代还有遗嘱继承这样的全新社会制度。鄙俗的贪欲和个人财富是文明时代最重要的目的。文明时代的基础是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剥削。生产的每一进步,同时也是被压迫阶级即大多数人生活状况的退步。最后,摩尔根对文明时代的评断被用来作为全书结尾:</p>
<blockquote>
<p>自从进入文明时代依赖,财富的增长是如此巨大,它的形式是如此繁多,它的用途是如此广泛……,以致这种财富对人民来说已经<strong>变成了一种无法控制的力量</strong>。<strong>人类的智慧在自己的创造物面前感到迷惘而不知所措了</strong>。然而,总有一天,人类的离职一定会强健到能够支配财富……。社会的利益绝对地高于个人的利益,必须使这两者处于一种公正而和谐的关系之中。……社会的瓦解,即将成为以财富为唯一的最终目的的那个历程的终结,因为这一历程包含着自我消灭的因素。管理的民主,社会中的博爱,权利的平等,教育的普及,将揭开社会的下一个更高的阶段,经验、理智和科学正在不断向这个阶段努力。<strong>这将是古代氏族的自由、平等和博爱的复活,但却是在更高级形式上的复活</strong>。</p>
</blockquote>
2023-10-16T13:41:59.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3/09/28/g-e-b-2/
GEB —— 集异璧之大成 下
<p>下半部分对人工智能、计算机的探讨和前半部分有相通之处。</p>
<h2 id="描述的层次和计算机系统">描述的层次和计算机系统</h2>
<blockquote>
<p>描述、组块化、旁效现象</p>
</blockquote>
<p>上半部分对WJ谜题的讨论以及对哥德尔、巴赫的赏析中,就出现过不同的层次,日常中<strong>描述是有层次的</strong>。人由几十万亿个细胞组成,但日常行为却根本没法描述到每个细胞的层级。人工智能里也有和层次相关的追求,即如何构造一个系统,接收一个层次的描述,去生成另一个层级的描述。关于这方面的研究很久前就开始了,荷兰心理学家阿德里安·德·格鲁特发现大师对于棋局的感知是<strong>组块化的</strong>。他感知的是整个棋局的战略态势(很类似《程序员思维修炼》里的<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0/05/31/pragmatic-thinking-and-learning/#%E6%91%98%E5%BD%95-2">R型思维</a>)。大师在对局期间,会识别棋局的<strong>模式</strong>,对庞大可能性的树状结构做修剪。从而嗅出更大获胜可能的选择,这种直觉是涌现的。</p>
<p>计算机系统其实很类似,也有层次的概念。庞大复杂的计算机系统也是基于模块化思路一层层构成的。从最底层的存储器、CPU、字,到有限的机器指令、机器语言,再到编译语言、解释语言、算法,层次一点点提高。运行着的程序也有着上面每个层面上的描述,层次越靠下,需要的描述就越多。计算机为了减少用户的负担,掩盖了绝大多数的低层的复杂度,只暴露最高的几个层次。其他系统也是如此,飞机的乘客并不需要知道当前的风速、油箱还有多少燃料。</p>
<p>计算机这些年的发展里,涌现出更多的高级语言,向人工智能做着努力;不过<strong>计算机的全部潜能已经存在于它所有的机器指令集中</strong>,指令集就是它的原子能力集合。每种高层次语言都使用着“能力空间”里的不同区域,语言并没有强迫程序员编写某类特定程序,但为他做某些事提供了便利。用不同的语言编程,就像使用不同的调式编曲,每种调式都有自己的感情色彩。人工智能要求的计算机层级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多不少。</p>
<p>软件和硬件也是不同层级的一种表达,就像脑细胞是硬件,想象是软件,我们无法使我们的神经元更快或者更慢些,或控制它们重连。但我们仍然可以控制自己的思维方式。软件是无法超越硬件存在的,我们自己也能意识到。本书意在两者间需要一些调和途径。</p>
<p>在低层和高层间还有一些中间层次,就像空气分子和气候间还有局部风暴这种描述。我们日常感知的这样的中间层次可能也只是高层的一部分。从最底层的夸克向上,原子物理学家有原子核的图景,化学家有通过电子构成的小分子图景,分子生物学家又可以构成大分子相互作用领域,细胞生物学家基于大分子组块化说明细胞的作用方式。科学间临近的层次间可能没那么“隔离”,不过两个相距较远的层次就没有太大关系了。人们相互沟通交往,可不需要了解夸克、原子理论、化学键、蛋白质、细胞、器官生理学等知识。当然,这种组块化<strong>牺牲了确定性来获得简单性</strong>。让我们可以<strong>或然地估计</strong>他人的感觉。一般来说也够用了。这种掩盖了复杂性的高层组块化描述,让低层像是黑盒。你甚至根本不知道低层做了什么。不过还好,稳定的低层子系统可以得出“可靠地”独立于自身系统的结论。这种结论是无法用低层词汇表描述的。</p>
<p>本章最后抛出来一个“旁效现象”的说法,一个高层系统从不同的角度看有很多的“旁效现象”,这些现象往往是系统内各个层次成千上万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不可能从某个低层找到一个答案。就像一个短跑运动员100米成绩10秒5,不代表身体的某处存着这个数字;一个人上当受骗也不代表他大脑某处有个“上当中枢”。</p>
<h3 id="蚂蚁赋格">蚂蚁赋格</h3>
<p>这篇很长的小品,借食蚁兽、螃蟹、阿基里斯围绕蚂蚁群体和个体关系的讨论,类比人的心智,借由符号、信号等概念,给读者心智模型的感性印象。在意识系统中,我们只能从符号层次感受自己,而无法在更低的层次感受到意识。要理解整个结构,就需要忽略组成结构的基本单元。</p>
<h2 id="大脑和思维">大脑和思维</h2>
<blockquote>
<p>符号、信号、过程性知识、描述性知识</p>
</blockquote>
<p>本章对人类大脑的思维的运行方式做了艰深难懂的探讨,首先,<strong>人的思维一定是依赖于大脑硬件中的客观存在的</strong>,而且我们也能发现特定的记忆也是和局部区域的功能相关的。然而从神经元的底层生物反应到高层思维间的领域,却没人能说得清楚。以视觉为例,视觉细胞可以分为三层:简单的、复杂的、超复杂的。我们看到祖母出现在眼前当然也不会是有一个“祖母细胞”在发挥作用。不过正如刚才所说,没有人知道复杂细胞和超复杂细胞的输出在哪里或如何转换成对祖母形状、位置、图形、面容这些有意义的识别。</p>
<p>视觉的形成会有一个汇集的过程,在光线射在视网膜上时,你可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strong>结晶</strong>了,这个过程是在视网膜作用的稍迟一些。为了更好描述思维过程,书里用“符号”这种抽象概念掩盖了底层神经元的作用过程。这里的<strong>符号</strong>比较像是日常生活中可以用一个词或者一个固定短语描述出来的事物。</p>
<p>在人的思维里,也有<strong>类</strong>和<strong>例</strong>的区分,思维善于从已有的类中制造新的例,如听到“乒乓球运动员张三”时,脑海里会想象出运动员的形象和乒乓球的场景,这也是人类想象力的基础,让人可以创造自己的人工宇宙;另外,思维也可以将一个实例作为一个新生类的范例,在补充更多的上下文和真实世界有更多相互作用后,从这个例(孩童状态)中创造新的类(成人状态),如听到“乒乓球运动员张三”的声音,知道他的历史成绩,看了他的比赛,甚至有了他的签名。之后,“张三”脱胎成为新的类。思维中激活张三便不需要其他类的帮助。在昆虫的世界里,书中以黄蜂为例,可能只有孤立的例,而没有类存在。</p>
<p>在符号的激活通讯上,符号在大脑神经元中的存储可能是重叠而并非独立的,激活通讯同时在许多神经元上发生,就像水波可以同时承载多个波源一样。符号的唤醒也是交织在一起同时又能彼此区分的。单个符号并不能被隔离出来,它的个性体现在和其他符号的彼此联系上。我们目前没法用更精确的语言去描述这种彼此联系,而这种可以基于抽象符号描述的思维方式,是思维软件性的证明,也是智能“可抽取性”的基础。因为符号本身是可以做到移植性的。</p>
<p>在人工智能的研究里,有过程性知识和描述性知识两种区分,前者是显式贮存地址读取的,后者是演绎式的。举个例子,“广州市有多少人”的问题会触发你读取知识点答出;而“房间里有多少人”则会触发你一个过程化方法被调用。我们日常感知的物理学和其他学科常识通常是过程性的,而有些问题则在这两种类型之间,如“唱一首生日快乐歌”。</p>
<h3 id="英法德中组曲">英法德中组曲</h3>
<p>小品中的诗中掺杂了很多自创字和短语,为下文介绍思维中的映射准备了例子。</p>
<h2 id="心智和思维">心智和思维</h2>
<blockquote>
<p>自想国、自我意识、子系统</p>
</blockquote>
<p>上一章中,对大脑和思维用符号进行了模拟化的描述。不同大脑间存在着一些重构,即对于可选符号的对应和符号触发模式的对应。书中以上篇小品的翻译为例,自创字的含义会通过其偏旁去猜测其意思,在英法德的翻译中也有类似的猜测。而这种猜测也意味着不同国家的读者在读这篇小品的过程中,大脑里也有粗略的同构。</p>
<p>在之后,作者又用自想国为例,描述了一个事实——你所想象出的地图轮廓或多或少来自真实世界的地图(这里暗示人无法想象出没有经历过的东西)。以自想国作比喻,作者用意有双关。除了上面提到的引申之外,也借由自想国中的都市、城镇和公路类比思维中的符号和触发通路。人在自想国中旅游也是因为,当外界环境类似时,类似的触发通路也会触发同样的符号。当然,不同的人身上也会存在细微的差别。</p>
<p>之后,书中话锋一转,开始讨论语言文化对母语者思维的影响。之后聊到在翻译外文作品的时候,保留文字原意意味着不完全忠于原文的本土化改造。就像本书尤其这几节所做的一样。作者借由威佛尔对翻译的理解,认为翻译应该像是解码文字中描述的客观意义,而不只是做字面的转译。在程序语言领域,不同语言写成的程序,可以在高层次上抽象出“概念骨架”。那么大脑可以这么做么?</p>
<p>作者认为可以,因为我们可以用组块化去描述我们的意识活动,即虽然对于一个给定的符号,可能存在不止一条合理的触发通道,但在特定环境下,只会选择其中一条。人类往往是矛盾的混合体,在统一起来后,在某个特定时刻只表现出其中一个方面。</p>
<p>上面的讨论和上一章可以说别无二致,但聊到<strong>自我意识</strong>后,问题复杂了起来。人们是如何觉察到符号的触发过程,即自我意识呢?这是个自指的过程。作者认为意识是系统的一种性质,每当系统有触发模式的符号时,这种性质就会出现。这个描述很显然过于简单。之后文中提出<strong>子系统</strong>的概念试图解释,子系统是过度生长的符号,可以翻译一种思维模式,从而可以自己产生符号。子系统不仅可以体现自我意识,和可以借助自己的符号去<strong>尽量模拟</strong>他人的意识,有点像换位思考。这样的子系统一旦触发,几乎是自主的,就像有灵魂一样。不过我认为这段描述仍不够,解释不了这样的子系统是如何自生产符号的,以及它无限递归地意识到它自己存在时,符号和触发链路是如何工作的。</p>
<p>本章最后用稍显明晰的卢卡斯文章材料收尾,文章里也提到,意识物可以无限递归地认识到它认识到什么事物,更关键的是,在思想无限进行下去的同时它还能自我运作起来。这意味着它能处理哥德尔式的自指问题,而机器却不行。也许机器的复杂度存在<strong>临界点</strong>,就像核裂变一样。超出这个临界点,机器就可以形成心智,而我们无法预测它将如何运转。对于这种可以回答哥德尔式问题的东西,我们也许已不能用机器去叫它们。</p>
<h3 id="咏叹调及其种种变奏">咏叹调及其种种变奏</h3>
<p>这篇小品从巴赫创作哥德堡变奏曲的年份1742年引入了哥德巴赫猜想和乌龟猜想,讨论了命题证明中判定的有限和无限两种情况。Cantor在小品前后的前后呼应,以及金币被偷的前后呼应也很有趣。其中Cantor作为数学家名字出现在皮包上多个数学家名字的对角线里也是很绝。</p>
<h2 id="bloop和floop和gloop">BlooP和FlooP和GlooP</h2>
<blockquote>
<p>算法、对角线法、停机问题、丘奇-图灵论题</p>
</blockquote>
<p>在两章对于人类意识的讨论后,又回到对于递归可验证和计算机算法的探讨。从TNT中我们可以发现,一个<strong>充分复杂到可以反映自身的有序系统是不可能有序的</strong>。换句话说,一个足够强力到可以验证“全部原始递归真理”的系统总会遇到一个它无法验证的命题。</p>
<p>接着,书里带着探索事件背后规律的想法继续展开。为了讨论自然数,接着把<strong>数论和计算机算法关联起来</strong>,首先BlooP(Bounded
loop)语言被发明出来,它的控制结构包含分支、<strong>有界</strong>循环(for
loop),以及退出循环的QUIT、退出过程的ABORT。这样写出的BlooP过程(procedure)即BlooP函数,另外我们约定接受一个唯一的参数N且输出YES或NO的BlooP函数被称为<strong>测试</strong>,它可以用来验证一些命题。像计算机编程里一样,之前定义过的每个BlooP过程都可以直接被拿来当做一个组块(模块化)。</p>
<p>在这样的BlooP语言里,我们可以写一个定义质数的BlooP测试PRIME?,伪代码像下面这样</p>
<figure class="highlight plaintext"><table><tr><td class="gutter"><pre><span class="line">1</span><br><span class="line">2</span><br><span class="line">3</span><br><span class="line">4</span><br><span class="line">5</span><br><span class="line">6</span><br><span class="line">7</span><br><span class="line">8</span><br><span class="line">9</span><br><span class="line">10</span><br><span class="line">11</span><br><span class="line">12</span><br><span class="line">13</span><br><span class="line">14</span><br><span class="line">15</span><br></pre></td><td class="code"><pre><span class="line">DEFINE PROCEDURE</span><br><span class="line">"PRIME?"[N]:</span><br><span class="line">BLOCK 0:BEGIN</span><br><span class="line"> IF N=0,THEN:</span><br><span class="line"> QUIT BLOCK 0;</span><br><span class="line"> CELL(0)<-2 # 把CELL(0)置为2</span><br><span class="line"> LOOP AT MOST MINUS[N,2] TIMES:</span><br><span class="line"> BLOCK 1:BEGIN</span><br><span class="line"> IF REMAINDER[N, CELL(0)]=0,</span><br><span class="line"> THEN:</span><br><span class="line"> QUIT BLOCK 0;</span><br><span class="line"> CELL(0)<-CELL(0)+1</span><br><span class="line"> BLOCK 1:END;</span><br><span class="line"> OUTPUT<-YES;</span><br><span class="line">BLOCK 0:END.</span><br></pre></td></tr></table></figure>
<p>可以用BlooP定义出来的过程都可以预知终止结果,这样的函数叫做<strong>原始递归函数</strong>,而可以这么验证的性质被称为<strong>原始递归谓词</strong>。哥德巴赫猜想也可以很轻松写出一个BlooP测试,另一方面,也可以用BlooP函数写一些计算自然数的功能,如阶乘、求余数、斐波那契数列,甚至是用哥德尔配数法表示的定理。</p>
<p>在讨论FlooP之前,有必要再次赘述下<strong>可表示性</strong>和<strong>可表现性</strong>,前者是指能否将一个自然语言的性质形式化表述出来,比如可以轻易用TNT串表示出,一个数b具有“乌龟性质”(作者在上节小品里提的哥德巴赫猜想的2-1=1版本)。但是可表现性意味着,该谓词的全部为真的实例皆为定理,全部为假的实例均为非定理。这也是TNT作为一个公理系统到底有多强力的体现。虽然这种完全性在后面将被发现不存在,但TNT对于<strong>原始递归谓词</strong>来说还是完全的,即如果数论中某个陈述的真假可以在可预知时间段内判定,那在TNT中一定也是可判定的。</p>
<p>那么存在非原始递归么?我们可以设想一个存放所有BlooP程序的库,<strong>B库</strong>。它必然是无穷大的。之后,我们在库里筛选出满足下面条件的过程:</p>
<ul>
<li>只接受1个参数</li>
<li>返回数字</li>
</ul>
<p>之后将筛选过后的特殊程序称作蓝程序(Bloo发音近似blue,P指代Program),由于蓝程序由有限的字符集组成,我们可以按照程序代码在ASCII码中的字典序来排列,这样每一个蓝程序都可以有一个唯一的索引编号。从而用<code>蓝程序{k}[N]</code>来表示第k个蓝程序。</p>
<p>之后用康托尔使用的<strong>对角线法</strong>,可以制造一些不能在BlooP中编程的函数。我们不妨称之为蓝对角,定义如下:</p>
<figure class="highlight plaintext"><table><tr><td class="gutter"><pre><span class="line">1</span><br></pre></td><td class="code"><pre><span class="line">蓝对角[N] = 1 + 蓝程序{#N}[N]</span><br></pre></td></tr></table></figure>
<p>这样的蓝对角不能存在于蓝程序中,因为假如存在,它一定有一个编号,假设为X。那么根据蓝程序的定义<code>蓝对角[N] = 蓝程序{X}[N]</code>,代入X可以得到<code>蓝对角[X] = 蓝程序{X}[X]</code>;同时根据蓝对角的定义,代入X可以得到<code>蓝对角[X] = 1 + 蓝程序{X}[X]</code>,两者相互矛盾。从而意味着一定存在<strong>非原始递归函数</strong>,映射到数论中,一定存在某个数论中的函数没法在可预测的步数内被算出来。实际上,对于每个给定的N,蓝对角可以转化到蓝程序从而步数可预测,但每个N的步数预测不能结合成一个朴实的方法去预测<code>蓝对角[N]</code>的计算步数。</p>
<p>对角线论证源于康托尔论证如果建立一个实数登记表,那么会不可避免的排除一些实数。论证过程上,构造了一个这样的表然后按<strong>对角线的形式</strong>取第n行第n列,之后将每个数都减1,这样得到的数总有一位和每一行都不一样,从而排除于表之外。这个证明过程实质上用了<strong>两种方式使用了同一个整数</strong>(横向和纵向索引),在蓝对角里也是如此(程序索引序号和输入参数)。</p>
<p>看到了BlooP的局限性,我们可以发明一个FlooP(Free
Loop)语言。它的μ算子可以包括一个无穷的循环。</p>
<figure class="highlight plaintext"><table><tr><td class="gutter"><pre><span class="line">1</span><br><span class="line">2</span><br><span class="line">3</span><br><span class="line">4</span><br><span class="line">5</span><br><span class="line">6</span><br></pre></td><td class="code"><pre><span class="line">MU-LOOP</span><br><span class="line">BLOCK n:BEGIN</span><br><span class="line">.</span><br><span class="line">.</span><br><span class="line">.</span><br><span class="line">BLOCK n:END</span><br></pre></td></tr></table></figure>
<p>假设用它来验证妙极性(角谷猜想最后的1-4-2-1-4-2循环),那么,如果输入的N是妙极的,那么程序会返回YES,如果是非妙极的,那么要么程序返回非1-4-2的循环,要么干脆没有返回永不停歇。后面这种情况就是个<strong>无终止过程</strong>。对于FlooP多出来的无终止过程,可以和有终止过程分成两类。那么对于每个FlooP程序,我们是否可以通过一个复杂的<strong>有终止过程</strong>的检测可以得到它是否无终止过程呢?如果存在这种检测,我们就可以通过它的返回验证妙极性和乌龟猜想了。</p>
<p>首先我们需要改造BlooP,让它可以接受程序而非数字。哥德尔配数可以帮我们完成。将程序的字符映射成数字即可。阿兰·图灵使用对角线法类似的思路(往这种终止检验程序中输入它自己的哥德尔数)证明不存在这样的BlooP函数。书中用另外的方法做了证明。</p>
<p>类似蓝对角,我们构造同样的<strong>绿对角</strong>(绿灯和free对应):<code>绿对角[N]=1+绿程序{N}[N]</code>。现在问题来了,由于F库中还存在无终止过程,我们需要把它们剔除。刚才提到的“终止检测器”可以帮我们实现,经过它的过滤得到的绿程序我们可以叫做红程序(总会遇到红灯停下)。之后红对角会面临和蓝对角一样的困境。</p>
<p>要么我们用GlooP表示一个比FlooP更强大的存在,要么接受不存在这样的终止检测器。但实际上,我们现在的计算机语言只能做到FlooP的地步。阿兰·图灵和阿朗佐·丘奇定理独立论证了不存在这样的GlooP:</p>
<ul>
<li>人能计算的就是机器能计算的</li>
<li>机器能计算的就是FlooP能计算的</li>
<li>人能计算的也就是FlooP能计算的</li>
</ul>
<h3 id="g弦上的咏叹调">G弦上的咏叹调</h3>
<p>小品里对使用-引用做了讨论,提出了自引用的说法,如“‘放在其引文形式后面得到假句子’放在其引文形式后面得到假句子”。</p>
<h2
id="论tnt及有关系统中形式不可判定的命题">论TNT及有关系统中形式不可判定的命题</h2>
<blockquote>
<p>证明对、㧟摁、算术㧟摁、哥德尔第二定理、ω不完全性</p>
</blockquote>
<p>在上面的小品引导下,本章逐步用自引用和反例构成悖论,体现TNT的ω不完全性。首先,在前面的章节里能看到,通过<strong>哥德尔配数法</strong>,TNT有自省能力,即可以表述自身。再结合上一章中的<strong>对角线方法</strong>,两个关键概念已经集齐。</p>
<p>为了制造自我指涉,首先引入<strong>证明对</strong>的概念——<strong>两个自然数(m和n)形成一个证明对,当且仅当m是TNT推导的哥德尔数,n是推导最后一行(即结论)的哥德尔数</strong>。例如:</p>
<figure class="highlight plaintext"><table><tr><td class="gutter"><pre><span class="line">1</span><br><span class="line">2</span><br><span class="line">3</span><br><span class="line">4</span><br></pre></td><td class="code"><pre><span class="line">WJ</span><br><span class="line">WJJ</span><br><span class="line">WJJJJ</span><br><span class="line">WUJ</span><br></pre></td></tr></table></figure>
<p>从而m=3131131111301和n=301时构成证明对。TNT也是一个道理。要证明一对mn是证明对是很简单的,观察m代表的推导过程有无问题,以及n是不是最后一行的结论。从而</p>
<ul>
<li>“是证明对”这个性质是原始递归的,即可以用一个BlooP程序测试;进一步地,<strong>可以被一个有两个自由变元的公式在TNT中体现</strong>(这一步很关键)</li>
<li>要断定n是一个<strong>定理数</strong>,就是要找到一个m和n构成证明对</li>
</ul>
<p>上面提到的BlooP测试程序写成TNT的形式,用WJU系统可以叫做<code>WJU-PROOF-PAIR{a,a'}</code>,自由变元<code>a</code>和<code>a'</code>可以接受2个WJU形式系统的哥德尔数,检测它们是否构成证明对。同样的,在TNT系统里叫做<code>TNT-PROOF-PAIR{a,a'}</code>。假设我们要表示<code>0=0</code>是TNT定理,那么TNT公式可以写成<span
class="math inline">\(∃a:TNT-PROOF-PAIR\{a,
SSS...SSS0/a'\}\)</span>,其中有a’的值666,111,666(<code>0=0</code>)个S。OK,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将是TNT定理数<strong>表示</strong>出来了</p>
<p><span
class="math display">\[∃a:TNT-PROOF-PAIR\{a,a'\}\]</span></p>
<p>但并未担保这个性质原始递归。之后,让我们将<strong>代入</strong>引入到哥德尔数里,代入即将所有自由变元都用数字替换。同样的,哥德尔数表示后也可以做这个替换,例如将<span
class="math inline">\(a=a\)</span>替换为<span
class="math inline">\(SS0=SS0\)</span>,对应的哥德尔数就从262,111,262替换为123,123,666,111,123,123,666。容易看到这个<code>哥德尔数<->插入的具体数字<->结果哥德尔数</code>的关系是<strong>原始递归</strong>的,即可以写一个BlooP测试,验证给的3个数字是否满足这个关系(都翻译回TNT表示,再观察即可)。从而,可以用一个有三个自由变元的TNT公式来体现。</p>
<p><span class="math display">\[SUB\{a,a',a''\}\]</span></p>
<p>将满足上面关系的3个数代入公式,就可以得到一个TNT定理。例如<span
class="math inline">\(SUB\{SSS...SSS0/a,SS0/a',SSS...SSS0/a''\}\)</span>,其中第一个参数有262,111,262个S,第三参数有123,123,666,111,123,123,666个S。</p>
<p>接下来引入“<strong>算术㧟摁</strong>”(自引用)的概念,试图把<code>TNT-PROOF-PAIR</code>和<code>SUB</code>合成一个单一的TNT句子。我们定义将<strong>公式自身的哥德尔数代入公式</strong>称为㧟摁,得到一种谈论自身的公式的感觉。首先需要一个至少一个自由变元的公式如<span
class="math inline">\(a=S0\)</span>,接入代入它的哥德尔数262,111,123,666得到<span
class="math inline">\(SSS...SSS(262,111,123,666个S)0=S0\)</span>。既然是代入,<strong>算术㧟摁</strong>就可以用<span
class="math inline">\(SUB\{a'',a'',a'\}\)</span>来表示,里面前两个参数是相同的,可以观察到对角线法的影子,这里数<code>a''</code>既作为公式的哥德尔数,又作为代入的数字。为了便于使用,我们简记为</p>
<p><span
class="math display">\[ARITHMOQUINE\{a'',a\}\]</span></p>
<p>用汉语说就是,<code>a'</code>是哥德尔数为<code>a''</code>的公式做算术㧟摁(即代入<code>a''</code>)所得公式的哥德尔数,换句话说,<strong>a'是a''的算术㧟摁化</strong>。</p>
<p>现在为止,两个组件都有了。现在给出那个<strong>㧟摁一个提及㧟摁的句子</strong>。</p>
<p><span
class="math display">\[~∃a:∃a':<TNT-PROOF-PAIR\{a,a'\}>∧ARITHMOQUINE<a'',a'>\]</span></p>
<p>这个符号串当然有一个哥德尔数,叫它<code>u</code>吧。我们现在要㧟摁这个符号串,即把唯一的自由变元<code>a''</code>替换成u。得到<span
class="math inline">\(~∃a:∃a':<TNT-PROOF-PAIR\{a,a'\}>∧ARITHMOQUINE<SSS...SSS(u个S)/a'',a'>\)</span>。考虑到它和哥德尔的用法接近,我们叫它<code>G</code>。好的,现在问题来了</p>
<ol type="1">
<li>G的哥德尔数是什么?</li>
<li>G怎么解释?</li>
</ol>
<p>首先,既然G是对原符号串的㧟摁化,那么<strong>G的哥德尔数自然是u的算术㧟摁化</strong>。好,看第二个问题,从字面意义翻译可以得到“不存在数a和a’使得(1)它们形成TNT证明对,同时(2)a'是u的算术㧟摁化”。根据刚才的加粗,G的哥德尔数就是u的算术㧟摁化。那么肯定是a出了问题。现在可以简化翻译成“没有一个数a能与u的算术㧟摁化形成TNT证明对”,换句话说,“以u的算术㧟摁化为哥德尔数的<strong>公式G不是TNT定理</strong>”。那么这句话本身是谁呢?就是<code>G</code>。因此,我们可以得到最终翻译:</p>
<p>“G不是TNT定理”(G是这句话本身)</p>
<p>我们构造出了一个TNT元语言句子。这句看着就有悖论意味的话可以很容易找到矛盾。如果G这句话是定理,那么G就是TNT中的真理,这和G在说的矛盾。如果G不是定理,那么就存在一个不是TNT定理的真理,也有矛盾。这个定理在TNT系统中<strong>无法判断真假</strong>。上面这段过程用TNT和数论的语言结合自引用的思路构造出了悖论。</p>
<p>哥德尔在论文中,对于在可以“自我反映的元数学”中证明TNT的一致性做了探讨。但最终通过类似上面的构造证明只要TNT一致——用TNT符号写出的一致性语句不是个TNT定理。可见纵然TNT在<strong>表示</strong>事物时,反省能力很强,但要<strong>证明</strong>这些事物,反省能力就比较差了。</p>
<p>本书在第8章第一次介绍印符数论的的时候提到过ω不完全性,即无法从特例到规律。上面找到的G就是一个例子。将里面a''替换成每个具体的数,都可以验证为真,但对G就无法判断。可以用第8章的方法,人为定义G的真假,来朝非欧几何一样的方向发展,但无论怎么加都会和我们对自然数的认识抵触。书里发明了超自然数和广义自然数的概念来解释,它们和自然数的性质没什么区别,但可以兼容<span
class="math inline">\(G\)</span>或者<span
class="math inline">\(~G\)</span>。G和~G的证明需要无穷步,因此不会干扰正常的自然数性质,对正常生活没有影响,但对元数学家有很重要。在本章最后,作者又将丢番图方程是否有整数解和数论中的G关联了起来。</p>
<h3 id="生日大合唱哇哇哇呜啊呜啊呜啊">生日大合唱哇哇哇呜啊呜啊呜啊</h3>
<p>小品里乌龟用近乎无理取闹的方式给了ω答案模式和之后的各种迭代,只为证明阿基里斯生日的事实,同时为下章试图跳出系统的构造方法设好铺垫。</p>
<h2 id="跳出系统">跳出系统</h2>
<blockquote>
<p>多重分叉,本质不完全性</p>
</blockquote>
<p>在上一章里,我们发现在TNT里存在一个“漏洞”——存在一个不可判定的句子G。那如果把这个漏洞补上呢,构造一个TNT+G的形式系统。对于TNT+G也可以同样<span
class="math inline">\((TNT+G)-PROOF_PAIR{a,a'}\)</span>的思路构造一个G'(用TNT+G的字符串表示我在形式系统TNT+G中不可证)来制造矛盾。这种不断给漏洞打正反命题的方式(G,~G)在TNT下形成了多重分叉的树。</p>
<p>然而,加入补丁后的形式系统仍可以找到“我在形式系统X中不可证”的字符串。所有这些“漏洞”构造方式相似,似乎可以找到一条公理模式<span
class="math inline">\(G_{ω}\)</span>来表示所有这些G、G'、G''。那么我们把<span
class="math inline">\(G_{ω}\)</span>加入到TNT中呢,能否补全这个漏洞。但既然有一个模子<span
class="math inline">\(G_{ω}\)</span>来刻画G,也会有一种方法用算术模子来描述其对应的哥德尔数。用公式<span
class="math inline">\(OMEGA-AXIOM{a}\)</span>描述,它的解释是<strong>a是出自<span
class="math inline">\(G_{ω}\)</span>一条公理的哥德尔数</strong>。借助这个公式,就可以在<span
class="math inline">\(TNT+G_{ω}\)</span>内部体现<strong><span
class="math inline">\(TNT+G_{ω}\)</span>证明对</strong>的更复杂的概念。从而可以用一模一样的套路构造一个用来算术㧟摁的字符串,之后继续不可判定。我们叫它<span
class="math inline">\(TNT+G_{ω+1}\)</span>。为什么<span
class="math inline">\(G_{ω}\)</span>没法生成出<span
class="math inline">\(G_{ω+1}\)</span>呢?答案是它自身还没有“聪明”到意识这一点。就像乌龟制造“不能播放的唱片”一样。</p>
<p>依照哥德尔的手段,一个系统本身的性质在证明对概念之内得到反映,然后再针对它使用这些性质,就可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一个系统不论多复杂,都能进行哥德尔配数,因而就能定义证明对。这其实和康托尔的对角线法类似——<strong>明确地排列</strong>一组实体。在康托尔的办法里,实数们的“详细梳理完毕”导致了无法自圆其说。在构造出不在列表里的数L后,把它添加进去试图弥补漏洞,只会得到一个新的漏洞L'。一旦<strong>确定了唱机的“体系结构”</strong>,唱机就必然会被找到弱点。因此TNT患上的是<strong>本质不完全性</strong>——这种不完全性就是TNT的基础组成部分。事实上,在一个系统里,能否利用哥德尔的自指办法构造不可判定的字符串,只依赖下面三个条件:</p>
<ol type="1">
<li>系统要做足够丰富,以便容纳所有关于数的描述,不管是真是假(能构造命题)</li>
<li>所有一般递归关系都可以用系统公式体现(能进行推导)</li>
<li>公理和根据系统规则得到的印符模式,都能通过<strong>有限过程</strong>来辨识(能形式化证明)</li>
</ol>
<p>任何这样的系统在内部存在“黑洞”,这种系统强得能有自指句子,也因此自我崩塌。</p>
<p>书中后面引用了卢卡斯的观点——由于哥德尔式论证的存在,人类思想具有某种难以捉摸、不可名状的特点,这使得“机械自动机”——计算机无法达到人工智能的高度。看起来很显而易见,毕竟人们总能跳出系统,在机器身上实施哥德尔手段(思路类似于计算机依赖刻板的内部编码->同构于形式系统->可以完成原始递归算术->上了哥德尔的“圈套”),所以我们总是知道的更多。作者并不赞同这种观点,本质在于我们总是<strong>处于系统之外</strong>,但机器不是,就像二维生物无法想象三维生物的细节一样。看起来我们在写出哥德尔方法的公式,但我们写出哥德尔方法的过程也是机械式的从ω到ω+1,再到<span
class="math inline">\(ω_{ω}\)</span>,<span
class="math inline">\(ω_{ω+1}\)</span>,而无法跳出系统之外。</p>
<p>更直观一点,人本身也无法很好处理哥德尔手段的文字圈套,即<strong>悖论</strong>,如“我这句话是假话”、“只给不给自己理发的人理发的理发师”。人的大脑也没法做到前后一致的理解。人类无法超越自身就像计算机无法跳出自身一样。TNT可以讨论自身,却不能跳出自身——一个计算机程序可以修改自己,但不能违背自己的指令。</p>
<p><strong>跳出自身,化身观察者</strong>成为了后面的论题。书里从文学作品说到禅宗。禅宗顿悟的过程也是这样的过程——<strong>逐步加深一个人的自我意识,逐步扩展“系统”的范围,最终感到和整个宇宙一致,突破自己达成顿悟</strong>。</p>
<h3 id="一个烟民富于启发性的思想">一个烟民富于启发性的思想</h3>
<p>小品里讨论了自我复制的病毒、尝试拍摄自身的摄影机和显示器、自我指代的马格利特的画作。</p>
<h2 id="自指和自复制">自指和自复制</h2>
<blockquote>
<p>自复制、副本、印符遗传学、串、基、酶、氨基酸、核糖体、翻译、转录、DNA、mRNA、tRNA、蛋白质、中心法则、反馈、分化</p>
</blockquote>
<p>在上章借助自指构造矛盾后,这一章开头给出了很多自指或者自复制的例子,包括但不限于:</p>
<ul>
<li>本句子有七个字这种自我描述的句子</li>
<li>可以打印自身函数体的程序</li>
<li>打印自身哥德尔数的程序</li>
<li>凯姆式自复制(输入一条会导致打印自身的错误信息)</li>
</ul>
<p>在对原件和复件做了不同层级的探讨后,引入了本章的主要内容:作者发明的印符遗传学,和遗传学相似但又有些改造的模型,在分子生物学之上、遗传学之下。印符遗传学有着和遗传学一样的<strong>基</strong>:</p>
<ul>
<li>A(腺嘌呤)</li>
<li>C(胞嘧啶)</li>
<li>G(鸟嘌呤)</li>
<li>T(胸腺嘧啶)</li>
</ul>
<p>在前面的章节我们已经发现了这四个字母碰巧也可以代表A(阿基里斯,Achilles),C(螃蟹,Crab),G(基因,Gene),T(乌龟,Tortoise)把这些符号连一起可以构成<strong>串</strong>,串可以被印符酶(简称为<strong>酶</strong>)操作,移动、插入、删除等等。另外,嘌呤(A、G)和嘧啶(C、T)可以相互配对,其中A和T、C和G。酶可以使用的指令有15种,它们都有一个3个字母的代号,就像机器语言里一样,如cut、mov、rpy等,这样一个指令称为<strong>氨基酸</strong>,酶正是由氨基酸构成的。因此,一个串会按照氨基酸的指令逐步被处理,最终得到新串。</p>
<p>那么串和酶还有什么关系呢?刚刚得到的新串,可以按照一个新的规则(书中叫做印符遗传密码)在核糖体里“翻译”成一个个氨基酸,并最终构成酶。例如,AC可以翻译为cut。具体可以参见下面的表格。</p>
<table>
<thead>
<tr class="header">
<th></th>
<th>A</th>
<th>C</th>
<th>G</th>
<th>T</th>
</tr>
</thead>
<tbody>
<tr class="odd">
<td>A</td>
<td></td>
<td>cut(s)</td>
<td>del(s)</td>
<td>swi(r)</td>
</tr>
<tr class="even">
<td>C</td>
<td>mvr(s)</td>
<td>mvl(s)</td>
<td>cop(r)</td>
<td>off(l)</td>
</tr>
<tr class="odd">
<td>G</td>
<td>ina(s)</td>
<td>inc(r)</td>
<td>ing(r)</td>
<td>int(l)</td>
</tr>
<tr class="even">
<td>T</td>
<td>rpy(r)</td>
<td>rpu(l)</td>
<td>lpy(l)</td>
<td>lpu(u)</td>
</tr>
</tbody>
</table>
<p>注意到表格单元格的最后,括号里的符号表示了氨基酸的前进方向,这也形成了酶的三级结构,s代表straight,l代表left、r代表right。之后我们把第一段氨基酸调整到指向右边,那么根据最后一段的指向,分别代表酶初始化挂载的基是A还是C、G、T。可以发现,在确定酶的三级结构上,所有氨基酸都发挥了作用。另外,AA代表标点符号,标识一段串的结尾。</p>
<p>读串并生成新的酶的过程,实际上由核糖体完成。至此,我们就可以从最初的串生成新的酶,新的酶又可以继续作用在串上形成新的酶,如此不断往复。在印符遗传学里,中心法则就是<strong>酶-印符操作->串-核糖体翻译->酶</strong>。在这个循环里,串既充当了程序的作用,又充当了数据的作用。到这里,又和TNT有点像了。</p>
<p>生物学里的情况和这里很像。DNA就是“串”,蛋白质就是“酶”。DNA由核苷酸长链组成,核苷酸上的基标识了不同的核苷酸,正是A、C、G、T。核苷酸间通过共价键紧密连接,DNA双链间互补的核苷酸通过弱得多的氢键相连。在细胞核内部,DNA的一条链通过RNA聚合酶<strong>转录</strong>得到信使RNA(mRNA)。RNA和DNA的不同在于U(尿嘧啶)取代了T和A配对。核糖体其实不止制造酶,而是所有蛋白质。同时氨基酸共有20多种。mRNA在核糖体上的<strong>翻译</strong>过程和印符遗传密码类似,不过是以三个基为单位,如CAU产生组氨酸(his)。氨基酸间通过更强的共价键(肽键)组成蛋白质,蛋白质的三级结构比印符遗传学复杂得多,最终的结构和每个酶的关系目前也没有结论。在翻译过程中,需要的氨基酸,由对应的转运RNA(tRNA)运送过来。最后,UAA、UAG、UGA发挥着印符遗传学里AA的标点作用,表示一段翻译的结束。从DNA到蛋白质的过程便是如此。蛋白质和音乐有着一些相似,氨基酸就像印符,其连接起来组成的二级和三级结构就像旋律、乐章给人的乐曲感。并行工作的RNA聚合酶和核糖体产出多个蛋白质就像卡农的多个声部一样。</p>
<p><strong>RNA聚合酶和核糖体(由蛋白质和rRNA组成)外加DNA就组成了一个自复制的最小支撑系统</strong>,DNA在其中既作为待复制的“数据”,又作为需要执行什么操作的“指令”。从DNA到蛋白质的过程称为<strong>基因表达</strong>。蛋白质再往上若干个我们无法把握的层次从遗传型跃升到表现型,从而决定人的精神、心智、物理表现。遗传学的中心法则和TNT的中心法则一一映射,其中DNA即TNT串,mRNA即数论描述,蛋白质即元TNT的陈述,遗传密码即哥德尔编码。有意思的是,数理逻辑在嘌呤一方(算术化(Arithemetization)、哥德尔(Godel)),分子生物学在嘧啶一方(翻译(Translation),克里克(Crick)),同时A和T构成基对,C和G构成基对。</p>
<p>那么问题来了?按这个映射,哥德尔不完全定理对应什么?借《对位藏头诗》小品里的唱机和唱片,得到这样的描述</p>
<p><em>总可以设计一个DNA串,如果把它注入到细胞中,在被转录时它将促使一些将会毁掉这个细胞的蛋白质或DNA生成出来</em></p>
<p>当然这在分子生物学家那里看来有些诡异。不过和噬菌体摧毁大肠杆菌有点像。噬菌体的DNA通过伪装绕过了大肠杆菌细胞内的酶的检查,使之可以被核糖体翻译出来。有趣的是噬菌体(T方)和细胞(Cell)的TC之争就像乌龟(Tortoise)和螃蟹(Crab)之争。<strong>对于能否在特定的细胞内形成的“噬菌体句子”,在数理逻辑里有对应的描述——汉肯句子</strong>。隐式汉肯句子在说“存在某个符号串序列是我的推导”,显示汉肯句子是说“这里描述的符号串序列...就是我的推导”。前者就像只给DNA病毒组成编码的自组装病毒,可以自行利用化学亲和力链接,后者还加上了组装需要的酶。</p>
<p>细胞分化形成不同功能的细胞,最终形成不同形态。这个过程是通过阻遏让基因不被表达实现的,诱导物又可以和阻遏蛋白结合,阻止阻遏的发生。整体来看,细胞里发生的这一切的机制比人为设计出来的形式系统都要深奥的多。在这各种过程里,DNA、蛋白质、核糖体、tRNA分子它们即可以作为“数据”、也可以作为“程序”、也可以作为“解释程序”或者“处理机”。巧合的是,人工智能研究里也有着把看上去不同的所有方面混为一谈的趋势。</p>
<h3 id="的确该赞美螃蟹">的确该赞美螃蟹</h3>
<p>小品里把TNT命题类比乐曲,命题的真假类比乐曲是否悦耳。</p>
<h2 id="丘奇图灵塔斯基和别的人">丘奇、图灵、塔斯基和别的人</h2>
<blockquote>
<p>丘奇定理、塔斯基-丘奇-图灵定理、拉马努金、真理</p>
</blockquote>
<p>在上一章把话题引向生物学后,这一章又回到对于思维的讨论。书中在“大脑与思维”一章里实际上已经做了很多探讨,思维有无数层面,它还有一个形式化的硬件层级(可以叫它基底)。在从下到上的不断“组块化”下,每一步都会损失严格性,直到顶层复杂到我们找不到词汇去思考规律。</p>
<p>在小品里螃蟹似乎有一种<strong>直觉</strong>可以区分出音乐是不是优美。然而这违背了丘奇定理:<strong>没有切实可靠的方法来区分TNT的定理和非定理</strong>。类似地还有塔斯基-丘奇-图灵的描述:没有切实可靠的方法来区分真的数论语句和假的数论语句。它还有许多表述形式:</p>
<ul>
<li>标准形式:把数分成两类的任何一个心智过程都可以用FlooP程序来描述</li>
<li>大众过程形式:把数分成两类的任何一个可以用语言完美传达的心智过程都可以用FlooP程序来描述</li>
<li>同构形式:把数分成两类的任何一个可以用语言完美传达的心智过程都可以用FlooP程序来描述,且<strong>心智过程和FlooP在下面意义上同构:某个层次上,计算机和大脑执行的步骤间存在对应</strong></li>
</ul>
<p>拉马努金和一些神童似乎有神谕一般突破这种限制的能力,似乎能绕过数学、分析的方法解决问题,不过这只是因为这些人的中间步骤完成的十分迅速而已,他们也不是通过某种顿悟式的闪念来得到答案。有一个简单的证据是,当数字变大时,答案出来的就慢了。</p>
<p>大脑的神经元活动作为基质,本身并没有意义,它之上各种符号的意义是在进化环境中作为后效出现的。因此计算机在模拟神经元网络时,原则上可以用可执行的计算来描述。可以因此给出丘奇-图灵命题的另外2种形式:</p>
<ul>
<li>微观形式:生物体各组成部分的行为可以用计算机来模拟,也就是说,任何元素的行为都可以用一个FlooP程序来计算到任意精确的程度</li>
<li>简化论形式:<strong>全部的大脑过程可以用一个可计算的基质导出</strong>,这也是人工智能可行性的理论基础;人工智能的一个意义在于可能会有一些意义重大的智能特征是漂浮在这种生物大脑基质以外的基质之上的。</li>
</ul>
<p>当然,人工智能绝不只是简单的大脑模拟。</p>
<p>回到螃蟹的问题,美感是不是大脑过程;对此,作者认为大脑能做的某些事情都可以用计算机来模拟,但计算机不能代替灵魂。尽管美感是个非理性过程,但不代表它和计算机就不相容。因为,<strong>低层次的理性不妨碍高层次的非理性</strong>。大脑都是由简单的神经元组成,但也会想出悖论,换句话说,<strong>大脑是理性的,但心智不是</strong>。书里用类似的说法,驳斥了卢卡斯机器不如心智的观点,然后给出了丘奇-图灵论题的最后一种形式。</p>
<ul>
<li>人工智能形式:任何种类的四年制过程都可以用计算机程序模拟,而程序语言和FlooP一样强,也可以说递归函数都可以用这种语言程序化。</li>
</ul>
<p>美来源于形式,形式通过共鸣来传达,无法语言传递。字面意义的“句法性质”很好表述,但是形式的<strong>语义</strong>方面则需要无尽头的检验,它是经验编码的,和无数客体存在联系,且在不同人心里都可能引起不同解释器的反应。</p>
<h3 id="施德鲁人设计的玩具">施德鲁,人设计的玩具</h3>
<p>小品展示了“施德鲁”这个新的AI模型对语言的理解。</p>
<h2 id="人工智能回顾">人工智能:回顾</h2>
<blockquote>
<p>图灵测试、人工智能、知识表示</p>
</blockquote>
<p>图灵在自己对计算机和智能的研究中,提出过图灵测验的过程,即机器能否在交谈中向人隐藏自己是机器的能力,图灵对于机器是否能有思维的讨论在那个年代遇到了许多反对意见。在作者的年代,人工智能很显然进步了许多,后面的篇幅对于人工智能的发展现状做了简单的综述式的介绍。</p>
<p>人工智能的起步很早,在19世纪,布尔和德·摩根就提出了“思维定律”——本质上是命题演算——因此迈出人工智能软件的第一步。随着时代的服战,越来越多“智能”的成果涌现出来。似乎<strong>某个心智功能被程序化之后,人们一旦习惯这种存在便不再把它当做“真正的思维”本质成分</strong>。换句话说,目前为止,<strong>人工智能是尚未做到的部分</strong>。书里列出了人工智能的下面一些领域:</p>
<ul>
<li>机器翻译</li>
<li>博弈
<ul>
<li>象棋</li>
<li>跳棋</li>
<li>围棋</li>
<li>五子棋</li>
<li>扑克</li>
<li>桥牌</li>
</ul></li>
<li>数学定理证明</li>
<li>数学符号处理
<ul>
<li>积分</li>
<li>化简</li>
<li>级数求和</li>
</ul></li>
<li>视觉
<ul>
<li>文本识别</li>
<li>图像识别</li>
</ul></li>
<li>听觉
<ul>
<li>词汇识别</li>
<li>语句时别</li>
</ul></li>
<li>自然语言理解
<ul>
<li>特定领域回答问题</li>
<li>复杂句的语法分析</li>
<li>基于现实世界理解一段话</li>
<li>解决有歧义的指代关系</li>
</ul></li>
<li>自然语言生成
<ul>
<li>抽象的诗</li>
<li>随机的语段</li>
<li>输出内部知识表示</li>
</ul></li>
<li>创造艺术
<ul>
<li>写诗</li>
<li>写小说</li>
<li>计算机绘画(AIGC)</li>
<li>音乐创作</li>
</ul></li>
<li>类比思维
<ul>
<li>启发式数学证明</li>
</ul></li>
<li>学习
<ul>
<li>形成概念</li>
<li>参数调整</li>
</ul></li>
</ul>
<p>后面的章节里,对各领域做了简单的介绍,在机器翻译、棋类策略、数学证明、音乐创作里都能看到,机器似乎只是把编程者的思维具体展现了出来,它本身还是做的机械式的事情。在定理证明里,人工智能使用了问题分解的手段,把一个总目标分解成要推导的局部目标,然后在不断递归,最终到可以明确看到路径的地步。不过问题分解的路径也是有讲究的,有些看似“绕远路”的路径实际上在全局上确实更近的解法。而发现这一点需要一些<strong>直觉</strong>,也许这种直觉就是智能的灵光一闪。这也像在之前讨论过的W方式和J方式,需要W方式跳出系统观察才能发现捷径。</p>
<p><strong>知识表示</strong>在人工智能李也是重要的命题,它可以以描述性(死记硬背)的也可以是过程性(需要推导)的,前者像是DNA,存储体积更小,像是“<strong>数据</strong>”一样;后者像是蛋白质,体积更大但有可操作性,就像“<strong>程序</strong>”一样。组块化的知识之间也可能存在着相互联系。知识的表示和加工有<strong>演绎式</strong>和<strong>类比式</strong>。前者更像数理逻辑里的推导过程,后者则通过同构的思路唤起知识。当一个人在遗忘的时候,往往是指<strong>失去了通往相关信息的通路,而不是物理上删除或损坏了</strong>。</p>
<p>在本章的后半段,书中对自然语言和音乐的语法做了探讨。最后对“施德鲁”里使用的高级Planner语言做了介绍,自然语言里<strong>句法</strong>和<strong>语义</strong>的混杂让语句的理解变得困难,一个解决办法就是通过设计Planner这样的高级语言去提供更靠近自然语言的可能性。</p>
<h3 id="对实">对实</h3>
<p>小品里,借由阿基里斯和螃蟹邀请乌龟和树懒来家里做客看橄榄球赛,展示了一个可以展现不同假设反应到实际的电视机,小品和电视机里都出现了矛盾的画面,比如两只左手。</p>
<h2 id="人工智能展望">人工智能:展望</h2>
<blockquote>
<p>框架、邦加德问题、模板、同一性检测器、概念网络、元描述、酶、裂变、聚变、受迫匹配</p>
</blockquote>
<p>在小品里,能看到一些偏离现实的虚拟场景,就像是“差一点儿”或者“万一……,那么”的这种想象。人类似乎很容易很容易在固定一些不变的场景下,想象可变部分变化后的样子。这也许这是创造力和洞察力来源的根本。同时,人们很容易区分出三种符号:</p>
<ul>
<li>有的符号是常量,我们默认它们不变,作为大背景出现,例如三维的世界,或者是看足球赛时候的规则</li>
<li>有的符号是参量,在需要的时候变化,作为动态背景出现,例如天气、球赛的场地</li>
<li>有的符号是变量,就是在心智里面最容易“滑来滑去”的部分</li>
</ul>
<p>在人工智能研究中,存在<strong>框架</strong>的概念,框架可以理解成一套上下文,在不提供更多信息时它带有默认值,如夜晚的框架就会有一个月亮,框架之间也可以相互插入。后面作者用邦加德问题来谈论了模式识别里的一些方法论,并类比人类从基因里集成的难以捉摸的性质。如</p>
<ul>
<li>预处理成原子微词汇表,如三角形,原型</li>
<li>更高层一点的描述,如上、下、大、小、平行、靠近</li>
<li>使用<strong>模板</strong>试图构造描述,利用<strong>同一性检测器</strong>概括模式规律。其中模板通过微词汇关联得到的<strong>概念网络</strong>来启发式生成,而同一性检测器则去检查模板的正确性</li>
<li>有的模式可能需要在更高层总结,这时需要用<strong>滑动</strong>来尝试,从而“发明”一些概念</li>
<li>更进一步的,可以在得到的模板里发现共性,从而得到<strong>元描述</strong>,譬如,某个模板里的槽都会被填入“三次”</li>
<li>有时还需要用集聚和过滤的办法来忽略一些细节抑或关注一些系列</li>
</ul>
<p>之后,书里将邦加德问题里的思路联系到科学研究和人类思维中,甚至是和酶做了类比,进入提出符号聚变和裂变的概念。这段意在将好几个不同领域的概念放到一起找相同点,但写得有点神神叨叨了。之后对于概念骨架(比喻对象间的共同点)和多重表示(一个概念的多种理解来跟比喻对象匹配上)的介绍也是有点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p>
<p>在之后,书里提出了“出入口”的概念,即脑海里的意象——事件、对象、思想——都有一个“把柄”,譬如收音机的把柄可以是“音乐产生器”或者“烦恼解除器”,在这些把柄间存在精神隔板,避免人在自由联想时过于自由。但这种隔板也不百分百牢靠,就像懂得多种语言的翻译在翻译某个词的时候,就可能想到另外一种语言上的答案。</p>
<p>在艺术作品里,<strong>受迫匹配</strong>经常出现。即强行寻找意象和本质的深刻同构,事物的各种细节是如此之多,以至于这种同构基本都能成功。譬如在政治漫画里画了一个政治家和一头大象,观者总有办法将他们关联起来。当然受迫匹配也有优劣之分,要不能太浅显也不能太牵强才是最妙的。就像和弦一样,离得太近太远都不好听,得是恰好的距离。</p>
<p>本章最后,作者用设问的方式抛出了10个和人工智能未来有关的问题,里面比较有意思的观点有:</p>
<ul>
<li>程序在有人类一样复杂的情感前,只能谱写机械式的乐曲,缺失灵魂</li>
<li>情感无法在机器中模拟,机器只能做到哭这件事情,但没法体会到哭代表的情绪</li>
<li>人工智能的终点做加法可能比现在的机械计算机还慢</li>
<li>当人工智能足够智能时,人将无法精准控制它,就像人无法精准控制另一个人一样</li>
<li>终极人工智能可能和我们想象的很不同,人看待终极人工智能时也许并不能理解,就像人无法理解另一颗星球上拥有智能的外星人一样</li>
</ul>
<h3 id="树懒卡农">树懒卡农</h3>
<p>这则小品用树懒、阿基里斯、乌龟同构了巴赫的《音乐的奉献》中一首卡农,并命名树懒卡农。</p>
<h2 id="怪圈或缠结的层次结构">怪圈。或缠结的层次结构</h2>
<blockquote>
<p>缠结、怪圈、证据、心智、符号-对象、主义、无限升高的卡农</p>
</blockquote>
<p>本章作为全书最后一章,试图在上面所有章节谈论的事情间寻找一种共性。在开头,作者引入了塞缪尔的机器不具有创造性的观点——“机器所表现出来的‘意向’是实现已明确化的人类程序员的意向,或是依照程序员所指定的规则从这些意向中导出的子意向”,因此对意愿的任何机械化都需要一种无穷回归,因为机器在得到指令前不会做任何事。但其实像人一样,有些最底层的规则——它们不需要依赖“元规则”——是嵌入在硬件中的。就像人的动机都来自遗传的物理基质。</p>
<p>在之后,梳理给出了可以自我表示的跳棋、作者三角形、艾舍尔的《画手》三个例子,它们都涉及自我指代的缠结层次,但也都有一个独立在缠结层次外的“不受影响”的观察层次,就像W方式一样。自我表示的跳棋里是不变的规则,作者三角形里是看书的读者,艾舍尔的《画手》里则是画作的欣赏者。在人类大脑心智中,缠结的符号层次下也有独立的神经元层次。</p>
<p>现实生活也有能发现这种怪圈,比如政府里相互的信用背书,又或者伪科学证伪中对于证据的无穷递归证明,最终都可以通过更低层次的限制解决争议。不过要把哥德尔映射到其他学科上时,也不能迷信的<strong>逐字逐句翻译</strong>。它带来的只是启发价值,譬如</p>
<ul>
<li>我们人类在认识自己的心智和大脑时,是否也存在某种模糊的哥德尔式循环,限制个人认识自己心灵时所能达到的程度。</li>
<li>所有元数学和计算理论中的限制性定理都说明:<strong>一旦表示自身结构的能力达到某个临界点,那就无法完整地表示自己</strong></li>
<li>任何人都无法摆脱自我的神秘性,你可以幻想但没法跳出自己之外</li>
<li>在科学领域经常被批评偏向主体-客体“二元论”,之前研究被观察对象很多,现在也开始更多研究观察者了,譬如量子力学里观察者相关研究和人工智能</li>
<li>艺术中也有符号-对象二分法,符号即想表达的内容,对象即意象。在现代艺术中,也开始刻意混淆“使用”和“谈论”。譬如一些语义错觉画里赤裸地突出体现对象(马格利特作品里画之外的水果,烟斗)、Cage著名的《4分33秒》直接将空白作为符号。艺术作品本身的<strong>框架效应</strong>会让欣赏者试图寻找里面的意义,而艺术家本意则仅仅只是对象本身,这种禅宗式的艺术对象传达了缠结的层次结构,这也是现代艺术难懂的原因</li>
</ul>
<p>那么哥德尔定理会限制我们的心智吗?看起来是不会的。<strong>我们从神经元到符号中间的层次模糊和对心智的不可捉摸背后并非一定有某种哥德尔式的缠结。这可能仅仅是命运的一个偶然结果</strong>。我们大脑的进化碰巧未能强到理解它自己。但就像我们用W方式从更高角度去解释G的非定理性,也可能存在某个解释心智的高层方式,只是我们还没发现或发现不了而已。</p>
<p>我们的意识和思想归根到底还是基于底层的<strong>物理因果关系</strong>,不过是不同层次的“共鸣”形成了几乎不可分析的高层符号。<strong>也只有到符号这个层次,我们才能谈论自我意志的存在</strong>,它在更下的层次只是无情的自然规律,而并非出自任何深切渴望。但这种符号并不能控制在它之下的所有内部过程,使得它的工作过程看起来是一种“直觉”,而缺乏完全的理解。</p>
<p>本章的最后,又回到艾舍尔的《画廊》和巴赫《无限升高的卡农》,这两个作品里都有着自指的缠结。而在《无限升高的卡农》里,借助了<strong>谢泼德音调</strong>看起来在不断升高,但最后又回到原声调,就像本书一样,以巴赫《音乐的奉献》开始,又以它做结。</p>
<h3 id="六部无插入赋格">六部无插入赋格</h3>
<p>最后一个小品借用阿基里斯、螃蟹、乌龟、“作者”、巴比奇、图灵6个角色,类比《六部无插入赋格》中的6个声部,最终引出本书和巴赫的《六部无插入赋格》和全书开头形成回环,实在是妙极。不仅如此,其中的内容设计也尽显精妙:</p>
<ul>
<li>阿基里斯开头在收音机里听到的讨论自由意志和决定论的6个学者类比小品里的6个角色</li>
<li>“没有这种噪音我照样行”共出现6次,就像6个声部,最后一次是变奏的“有这种噪音我照样行”</li>
<li>作者直接进入小品里作为角色出场,和书中的角色对话,打破了第四面墙,形成了神奇的缠结结构</li>
<li>“无插入赋格”在小品里通过插在句子中10次出现,其中有1次3连出现和1次倒序连带正序出现</li>
<li>“甭提多棒了”在小品里5次出现</li>
<li>巴比奇和图灵相互编程实现对方实现了一种缠结</li>
<li>“作者”和乌龟的交流介绍了本小品用人物模拟声部的思路,达成了自指</li>
<li>螃蟹主题的音符是C-Eb-G-Ab-B-B-A-B,倒过来正是Babbage,C,即巴比奇</li>
<li>“作者”、螃蟹、巴比奇三人用几乎一样的语段类比螃蟹主题里的波音</li>
<li>乌龟、巴比奇、图灵三人用几乎一样的语段类比三和弦</li>
<li>在小品后半段通过拆字的方式在语段中嵌入了“侯世达”,类比了巴赫在六部无插入赋格里的最高两个声部嵌入了自己的名字[BACH]</li>
<li>小品的最后,大家在开始阅读本书之前,准备演奏《音乐的奉献》中《六部无插入赋格》,就像全书的开头一样,所以这个小品其实也是序章的引子,就像最后一句写的那样</li>
</ul>
<blockquote>
<p>“<strong>无插入赋格</strong>”之后<strong>插入</strong>导言将<strong>赋</strong>有“无穷升高的卡农”的风<strong>格</strong></p>
</blockquote>
<p><em>--END--</em></p>
2023-09-28T11:43:09.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3/08/25/tour-to-jeju/
济州岛7天环岛骑行攻略
<blockquote>
<p>攻略向,流水账向</p>
</blockquote>
<p>一转眼,距上次<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1/10/20/taihu-lark-riding/">太湖环游记</a>已过去近2年,去年因为某凯喜结良缘外加疫情因素,和圣僧改在湖南参加婚礼,取消了一次长途骑行计划,并在酒席上约好2024必要延续骑游传统。路线选择上,最初计划的大西北路线,诸如独库、兰州-嘉峪关因为基友证照等原因被排除掉。最终在备选的长白山和济州岛中选择了后者。因为住宿环境更友好,且从上海出发仅需1个小时,实在是很方便了。时间上,为了避开热门节假日,在8月中选择了一个工作周,加上前后的周末,一共8天行程。其中4天用来环岛,分别住宿在岛的东南西北,剩下4天里,2天来回交通,1天休息购物,1天游览景点。</p>
<h2 id="序关于骑行">序:关于骑行</h2>
<p>在选择尽量贴海的路的情况下,逆时针沿外环环岛一圈约220km,累计爬升1300m左右,拆成4天,每天50km到60km,一方面强度偏向休闲骑比较友善,同时路上停留的大静(西)、西归浦(南)、城山(东)都是有面向游客的配套设施,也能满足骑行完化身游客模式的需求。选择逆时针的原因是,一路上的自行车道基本都在马路靠海一侧,逆时针方便许多。每天骑行路线如下,原则上是不过分绕路的情况下尽量靠海。不得不说,济州的环海公路真得足够靠海,且路况良好。</p>
<ul>
<li><a href="https://www.strava.com/activities/9637362561">Day1 济州 -
大静</a>,里程64km,爬升322m</li>
<li><a href="https://www.strava.com/activities/9643837670">Day2 大静 -
西归浦</a>,里程41km,爬升512m</li>
<li><a href="https://www.strava.com/activities/9650037938">Day3 西归浦 -
城山</a>,里程55km,爬升285m</li>
<li><a href="https://www.strava.com/activities/9657320038">Day4 城山 -
济州</a>,里程59km,爬升258m</li>
</ul>
<p>另外,环岛长途骑行一定<strong>注意安全</strong>。一方面,济州岛有不少丘陵的地形,有些路的坡度可以超过10%,且有些海边的路较窄,有急弯,对于还不熟悉车感的公路车,一定要小心。(本人就因为下坡太陡,未刹住闸发生了车辆追尾,受了些皮外伤)。另一方面,城区或镇里没有专门的自行车道,需要在人行道上骑;人行道骑起来会很颠,对于急性子的骑友,会直接骑在机动车道上(有些当地骑友就是这么干的)甚至闯红灯。骑行时<strong>注意防晒</strong>,济州岛的风景和天气关系很大,晴天是最好看也是最好玩(能下海)的时候,也是最晒的时候。能物理防晒最好,做不到也要给脖子、脸上(尤其是鼻子)、手臂、手背、膝盖、小腿涂好防晒霜,否则很容易晒伤脱皮。</p>
<p>沿途的补给还算方便,有非常密集的便利店覆盖,包括711和当地的品牌CU,GS25。可以随时补水和补充碳水,等同于国内加油站便利店的存在。对于骑行人员可以说很友善了。</p>
<p>车辆上,可以选择现场租车或把车寄过去。租车有多家店铺选择,我们是在<a
href="https://biketrip.co.kr/shop/main/index.php">biketrip</a>上提前预约,然后去现场付款提车的,shimano圈刹105套件公路车,4天116000KRW,约合人民币<strong>626</strong>元。车况较老旧,但性能还不错。纠结寄车还是现场租车可以对比下价格。Biketrip的店铺距离济州国际机场很近,可以乘坐公交到月城村或直接步行前往,直接在地图上搜索biketrip即可找到。可能由于语言不通,双方的英语都有口音,感觉老板有点没有耐心。附近除了biketrip还有其他的租车点,也可以试试看。</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kEkt.jpg"
alt="biketrip车店"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biketrip车店</figcaption>
</figure>
<p>当地也可以租机动车,但我们没有试过,需要自己做下功课。</p>
<h2 id="序关于衣食住行">序:关于衣食住行</h2>
<p>参考<a
href="https://www.mfa.gov.cn/wjbzwfwpt/kzx/tzgg/202303/t20230329_11050798.html">济州总领馆关于中国公民赴济的领事提醒</a>韩国济州道对中国公民实施免签入境政策,但免签不等于无条件入境。在入境前,完整填写入境卡和健康申报,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最好保证护照有效期在半年以上,白本护照也没有关系。</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kF0A.jpg" alt="入境卡"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入境卡</figcaption>
</figure>
<p>手机通讯上,可以选择提前在国内买韩国<strong>流量卡</strong>,适合双卡双待手机,优势是价格相对便宜。也可以选择<strong>国外流量包</strong>,配合开启手机的国际漫游,优势是不需要换机或者换卡。我图省事选择了后者的方案,7天的流量套餐148元,可以提前在国内办理,办理完成开启国际漫游后,出现漫游流量时才会自动开启,不用担心提前开启。漫游流量套餐可以直接在运营商app里搜索“国际漫游”办理,对比在支付宝里搜索的套餐可以选择多一个国家,更加自由,且价格一样。济州当地的<strong>免费wifi</strong>非常普及,每个公交站都搭配有免费wifi,所以也可以留意下,剩一些流量。</p>
<p>在济州消费,最简单的方式有一张<strong>visa信用卡</strong>,虽然银联卡和微信、支付宝在大多数连锁便利店、餐馆也支持,但支持度最好的是visa信用卡,各种店没有见过不能刷的。当然也可以提前去银行换一些现金以备不时之需。我本次取了300000KRW(约合1700左右),因为路上经常刷基友的信用卡,如果不是刻意去用现金是花不完的。另外附赠一个简单感性的价格心算公式:<strong>韩币去掉3个0乘以5,再稍微加一点点就是人民币的价格</strong>。</p>
<p>吃喝上,我和基友主要采用开盲盒的方式,碰到有眼缘的就定下来。除了一顿烤肉和一顿烤鱼之外,其他的像是豆腐汤、炸鸡、脊骨汤、石锅拌饭这些店我们吃下来一般是人均是70左右。如果想看是否对国人的口味,可以在大众点评上搜一下店名,不过在济州或者西归浦城区里才会比较好用。餐馆里一般会有英文菜单,基本的4、6级水平就能应付。</p>
<p>酒店上,济州分新济州和老济州,新济州位于机场南边,免税店、各种药局位于这里,购物更方便,免税店附近可以无压力中文沟通,相对老济州较小;老济州位于机场东边,东门市场、七星街位于这里,本地人更集中,更有烟火气。可以根据自己需求选择居住的区域。新老济州间距离不远,也有非常多公交相互来往,不用担心交通问题。其他如西归浦、城山等因为城区不大,直接选择住在城区里即可。酒店可以直接在国内平台上预定,如携程、飞猪等,入店时出示身份信息即可。价格有高有低,高的有住济州君悦这种2000一晚的,低的有100多的青旅民宿,根据自身需要选择即可,一般200多到300多的价位就能住到还可以的。但需要注意:</p>
<ul>
<li>酒店一般不提供洗漱用品,如牙膏牙刷,有的可以在酒店前台购买</li>
<li>绝大多数房间套餐不含早餐,早餐额外收费较贵</li>
<li>入住时间<strong>下午3点之后</strong>,退房时间<strong>上午11点之前</strong></li>
<li>酒店一般会有冰箱,1人1瓶冰水,夏天很爽</li>
<li>一定要注意区分<strong>双人床房</strong>和<strong>双床房</strong>,差一个字少一张床,血泪教训</li>
</ul>
<p>出行上,公交本身已经足够方便,公交站很密集,在郊区也是如此,我们环岛骑行的一路上都能看到很多公交站。公交站里可以切换语言,看不同线路的到站时间。机场内或者市区的便利店里都可以办理公交卡,工本费4000KRW,一次乘车1500KRW左右,充10000KRW大概勉强支持了我2天新老济州来往和去咸德和机场的公交费。乘车时记得上车下车要<strong>刷2次卡</strong>,另外下车前<strong>记得按STOP按钮</strong>,否则到站没有人上车时会直接开走。打车可以下载KaKao
T,但价格较高,所以我们没有打过车。地图导航上,可以用naver
map或者百度地图也可以。</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kimd.jpg" alt="公交站"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公交站</figcaption>
</figure>
<p>沟通上,在新济州免税店和附近,较多店铺可以使用中文沟通,其他城区可以使用英文沟通,在村镇里可能以翻译软件
+
手脚比划。这里推荐Papago或者google翻译,在不知道招牌或者菜单的意思而且又没有英文菜单时,可以识图翻译,很方便。</p>
<h2 id="day-1上海---济州">Day 1:上海 -> 济州</h2>
<p>上海(UTC+8)和济州(UTC+9)差了1个时区,济州时间要晚1个小时,我们晚上7点10分从浦东机场出发,实际只在空中飞行了1个小时(甚至比去武汉还近),但到济州时已经是当地时间9点半了,在飞行到一半的时候,空姐就发好了入境卡和健康申报给大家填写。填写建议用英文,但其实也没有太多规矩,我身边用中文填写的代购小姑娘也能顺利入境。</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kkTI.jpg" alt="济州机场"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济州机场</figcaption>
</figure>
<p>出机场比较匆忙,没有买公交卡,我们只能步行3公里到酒店,顺便在路上的便利店买了张公交卡。也许是在新济州的缘故,便利店里有许多国人换大额的50000韩元,以至于到我的时候已经没有零钱可以破钱,只好刷基友的信用卡。等在酒店办好入住已经是晚上11点。躺在床上,打开电视,随便换了换台,居然还有《不能说的秘密》看。真是神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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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kCOH.jpg"
alt="不能说的秘密"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不能说的秘密</figcaption>
</figure>
<p>为了第二天赶路,还没欣赏多久杰伦的电影,就赶紧躺下。</p>
<h2 id="day-2济州---大静">Day 2:济州 -> 大静</h2>
<p>一早起来,本来打算坐公交前往租车点,在发现要等30分钟后,我们果断选择步行2.7公里前往。车店比照片里看着要老旧一些,车也是一样,庆幸的是调试下来性能并无大碍,老板简单地把车和配件准备好,告诉我们回来的那天他不在,车锁好挂在门口的架子上就行。民风真是淳朴呢。</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VUc8.jpg" alt="车的合影"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车的合影</figcaption>
</figure>
<p>在穿越了颠簸的城区后,出了城之后终于可以拥有独立的自行车道。在沿着一周西路(Iljuseo-ro)继续骑行6、7公里后,可以看到一个下坡去往更贴海岸的<strong>涯月海岸路(Aewolhaean-ro)</strong>,这条路去往<strong>涯月邑</strong>的同时,也有10公里左右的很贴海岸的公路可以骑行。路上还偶遇了当地的骑行车队,热情地像我们打了招呼。</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Vt9P.jpg"
alt="城区自行车道"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城区自行车道</figcaption>
</figure>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ZEDg.jpg"
alt="涯月海岸路"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涯月海岸路</figcaption>
</figure>
<p>实际上,对于靠海的路,不仅有专门的骑行道,也会有响应的蓝色路牌指引,所以注意观察的话,不太容易走错路。</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V8AA.jpg" alt="蓝色路牌"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蓝色路牌</figcaption>
</figure>
<p>在到达涯月邑后,这段滨海路线又回到一周西路(Iljuseo-ro)主路,天空虽然晴空万里、烈日当空,庆幸的是风是凉爽干燥的,能够吹散身上的燥热,这点体验比在上海好不少。沿主路骑行3公里右拐上<strong>翰林海岸路</strong>(Hallimhae-an-ro),这里又是一条滨海公路前往翰林港。</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VN1f.jpg" alt="涯月邑"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涯月邑</figcaption>
</figure>
<p>小路在有自行车道的同时,车流也少了很多,再加上海岸路蜿蜒曲折,随着车子前进,在缓坡间上上下下,风景一层层展开,骑起来颇有趣味。也许是日头正盛,一路上除了渔港里忙碌的工人,看不到行人,很是安静祥和。眼看时间已近饭店,我们在CU便利店稍作休整,品尝了第一顿当地韩餐——拉面。</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kfnH.jpg"
alt="翰林海岸路" />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mQnU.jpg" alt="泡面" /></p>
<p>当地基本所有的便利店都有泡面需要的开水,甚至还有煮面机用于喜欢煮面不喜泡面的顾客。对于骑行路上的补给实在是很方便。吃饱喝足,开始处理餐余垃圾,济州实施较为严格的垃圾分类,路上除了集中的垃圾回收站外,看不到路边的垃圾桶,需要在酒店、餐馆或便利店丢弃。便利店里很贴心的已经准备了各种分类的垃圾箱,甚至湿垃圾箱还提供了干湿分离的篮子,实在贴心。</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khBd.jpg" alt="煮面机"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煮面机</figcaption>
</figure>
<p>再次启程,穿过<strong>翰林港</strong>,右拐上翰林路,无需多远就能看到翰林公园对面的<strong>狭才海水浴场(협재해변)</strong>和<strong>金陵海水浴场(금능해수욕장)</strong>,绿地蓝天白滩,海上游客不少,但又不至于人山人海,看起来就赏心悦目。在后续的环岛路上,这样的沙滩浴场手脚并用都数不过来,不得不感慨济州岛无与伦比的海岸线条件。</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k2cD.jpg"
alt="狭才海水浴场"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狭才海水浴场</figcaption>
</figure>
<p>只可惜我还有目的地在身,简单拍了照便继续出发。继续回到一周西路(Iljuseo-ro)时,天阴欲雨,到达<strong>板浦里</strong>时雨渐大,我们找了个房檐躲雨,顺便小憩一会儿。旁边碰巧是<strong>板浦浦口(판포
포구)</strong>,有不少浮潜和戏水的人。淅沥的小雨似乎并没有办法浇灭他们的欢乐。</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VJht.jpg" alt="板浦里"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板浦里</figcaption>
</figure>
<p>天公给面子,不出20分钟,雨歇。在头毛三岔口靠右走头新路(Dusin-ro)进入头毛里,骑过2个路口,在<strong>翰京海岸路(HangyeongHaean-ro)</strong>三岔口右拐,进入这天第3个滨海路线,沿路有许多风力发电机,还能看到在海岸清理垃圾的学生。济州的海岸以黑色的火山岩为主,很有特色。</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ZP8P.jpg" alt="头毛里" />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VGtI.jpg"
alt="风力发电机" /></p>
<p>沿着翰京海岸路一路靠右骑行,可以到达<strong>高山(Gosan)</strong>,在镇里的<strong>晚霞海岸路(Noeulhaean-ro)</strong>路口,或高山西二街(Gosanseo-2-gil)路口右转到海边便是第一天的最后一段滨海路线,经过水月峯(Suwolbong)后便是长达十几公里极贴海的晚霞海岸路,恰好正是下午4、5点的时间,已经开始弱下来的阳光在广阔的洋面上留下成片的金鳞。克服一路的暴晒便是享不尽的海景,幸而还有一阵阵的清爽凉风。晚霞海岸路依旧是很好的路况,机动车很少且有独立的非机动车道。</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ZAKS.jpg"
alt="晚霞海岸路-1" />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ZFv8.jpg"
alt="晚霞海岸路-2" /></p>
<p>驶过这段路线回到一周西路(Iljuseo-ro)后,离<strong>大静(Daejeong)</strong>已经很近了。不到1公里后,靠右进入摹瑟浦(Moseulpo)和松岳山(Mt.Songaksan)方向,终于到了第1天的目的地——大静。大静算是岛西侧最大的城镇的,我们订在了海边的一个motel,价格300+RMB,结果没想到看走了眼订了个“双人床房”,想换房的时候被告知已经没有选择了。庆幸的是房间两个方向的窗户均靠海,有一个朝西的窗户和阳台恰是欣赏夕阳的绝佳地点,伴着海声不能更惬意。</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kRje.jpg"
alt="大静海景-1" />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Zigf.jpg" alt="大静海景-2" /></p>
<p>赏完日落已是7点半,我们开始在镇里觅食。也许是城镇规模不大,很多店8点关门,难得遇到一个有国人的点也是如此。抱着开盲盒的心态逛了一圈,最终也只有<strong>bhc连锁炸鸡店</strong>还开着。兴许炸鸡是现炸的,在加我们只有2桌顾客的情况下,苦苦等了30分钟才上菜(后来吃的很多店上菜也很慢,兴许是预制菜科技还没推广的原因)。作为第一顿当地正餐,味道一般,和家附近韩国街的炸鸡差不多。还好期待也不高。</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k4HA.jpg" alt="炸鸡"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炸鸡</figcaption>
</figure>
<p>大静不算大,再加上吃完炸鸡已是9点,我们兜了圈买了第二天的早餐便回了酒店。</p>
<h2 id="day-3大静---西归浦">Day 3:大静 -> 西归浦</h2>
<p>这天又是以经典韩餐——拉面开始。提前补充了无机盐和碳水,全身防晒全副武装,我们朝着松岳山进发。路线依旧是滨海的<strong>最南端海岸路(Choenamdanhaean-ro)</strong>,在经过<strong>海母海水浴场(하모해수욕장)</strong>后,就算是告别大静了,也许是海滩较小,也许是时间尚早,有可能是济州海滩太多,这里没什么人。</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QkJH.jpg"
alt="海母海水浴场"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海母海水浴场</figcaption>
</figure>
<p>不到10公里的样子,爬一个缓坡就能看到右手边的松岳山,这也是第二天诸多爬坡的第一个。在坡顶能俯瞰东海和远处造型独特的<strong>山房山(산방산)</strong>。</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mlBF.jpg" alt="松岳山" />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mfu8.jpg" alt="俯瞰" /></p>
<p>下坡朝着山房山前进,告别最南端海岸路,靠右进入<strong>兄弟海岸路(Hyeongjehaean-ro)</strong>,又是一段无死角的绝美海景和沙滩,山房山也在逐渐靠近,在进入龙头里(Yongmeori)后,左转沿沙溪南路进入<strong>山房路(Sanbang-ro)</strong>,这也是第二个难度稍大一点的爬坡。在爬坡图中可以近距离欣赏这座奇特的山,坡顶回头可以看到从松岳山一路过来的海岸。</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mKXT.jpg"
alt="山房山-1" />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mucV.jpg"
alt="山房山-2" /></p>
<p>经过一个大下坡,沿着山房路便可以来到<strong>和顺(Hwasun)</strong>,考虑到东面因为地形原因没有沿海路线,我们沿<strong>和顺路(Hwasun-ro)</strong>回到主路一周西路(Iljuseo-ro),不到1公里右转进入<strong>大平甘山路(Daepyeonggamsan-ro)</strong>便可继续贴海前进。这一路又是几个艰苦的爬坡,图中还能看到一个挺有意思的博物馆。</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QPoD.jpg" alt="大下坡" />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QVSA.jpg"
alt="博物馆" /></p>
<p>大平甘山路爬坡到顶后,已经可以远远看见山下的小镇和远处的海边。接着是一个长放坡到道路尽头可以来到和<strong>礼来路(Yerae-ro)</strong>的交叉口,我们在路边的CU便利店尝试了当地人喜欢的冰杯
+ 袋装饮料的组合,组合下来一杯10+RMB的样子,看来还是蜜雪冰城划算。</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QSL6.jpg" alt="坡顶" />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QCdO.jpg" alt="冰杯" /></p>
<p>在这个路口左转会看到一个环岛,可以选择沿礼来路(Yerae-ro)直走,或者右转到离海岸更近的<strong>礼来海岸路(Yeraehaean-ro)</strong>继续欣赏海景。由于受到河东侧高尔夫俱乐部阻碍,需要沿礼来海岸路(Yeraehaean-ro)一路爬坡回到主路再继续南下。赶上下午1、2点毒辣的太阳,一路无甚风景,隐去不表。</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YZ4K.jpg" alt="礼来路"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礼来路</figcaption>
</figure>
<p>在回到一周西路(Iljuseo-ro)的路口靠右行驶,沿<strong>天帝渊路(Cheonjeyeon-ro)</strong>行驶一小段,右拐到<strong>中文观光路(Jungmungwangwang-ro)</strong>便来到中文旅游区,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倒不是因为当地说中文的人多,而是音译过来的,它位于西归浦市西部,有一些值得一逛的旅游景点:<strong>柱状节理带(갯깍
주상절리)</strong>、<strong>天帝渊瀑布(천제연폭포)</strong>、<strong>中文海水浴场(중문해수욕장)</strong>等。提到的这几个景点就在中文观光路(Jungmungwangwang-ro)沿路附近。旅游区内酒店挺多,风景宜人,很安静。我们在拐角的M记体验了一把异国的感觉,菜式不如国内。我点的上海burger就是平替加蔬菜版的麦辣鸡腿堡。有意思的是,这里的饮料杯是硬质塑料的,不能丢进垃圾桶需要归还。</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MxQ1.jpg" alt="麦当劳"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麦当劳</figcaption>
</figure>
<p>吃饱喝足沿中文观光路(Jungmungwangwang-ro)一个大下坡来到中文川的天际二桥上,桥两边风景甚是壮观。过桥直行沿环岛靠右骑上伊鸥路(Ieodo-ro)边来到中文洞和大浦洞的交接,柱状节理带就在第一个岔路右拐的海边。</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m4Hg.jpg" alt="中文川"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中文川</figcaption>
</figure>
<p>继续沿这条路直行,路两边还能看到还未成熟的成片柑橘。之后又是上上下下的爬坡。鉴于日头实在太晒,我和基友在一个路口的便利店停下补充冰杯,顺便坐在阴凉下享受peace的一刻,老板人很热心,脸上总是笑着,虽然不太会说英语,但还是费劲地教了我们怎么扔掉垃圾。在听说我们是要骑行环岛时,也是很兴奋,只可惜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Mzsx.jpg" alt="冰杯-1" />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QPoD.jpg"
alt="冰杯-2" /></p>
<p>告别老板后,经过一个下坡可以到达江汀洞(GangJeong-dong)的邮轮码头附近,可能是附近还有个军事基地,路边环岛上张贴着有趣的标语。类似的标语在江汀桥上也能看到,桥下是一条入海的小河,河水看起来冰凉刺骨,正适合现在的温度,有一些当地人在其中戏水,又是羡慕当地人的一天。</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QAWd.jpg" alt="标语" />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mhDS.jpg"
alt="江汀桥" /></p>
<p>过桥后继续前行经过一个市镇可以来到和世界杯路的交叉口,左转可以看到济州世界杯足球场,但我们当天的目的地是西归浦,于是继续直行,靠右骑行告别伊鸥路(Ieodo-ro)进入天平路。此时离西归浦市就很近了,已经有种市郊的感觉,还能看到从西归浦女子高中放学的女学生,经过最后一个爬坡便可以看到市区的轮廓。下午完美阳光的滋养下,万物的饱和度达到完美,随便一张路边的照片都像是来自宫崎骏的动画电影。</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Q9eK.jpg"
alt="西归浦-1" />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m174.jpg"
alt="西归浦-2" /></p>
<p>进入市区后,最终我们在一个爬坡的末尾到达了终点。酒店在市区西侧,距离<strong>每日偶来市场(매일올레시장)</strong>不远,窗外也能看到远处的海。200+RMB的3人间属实捡了大便宜。韩国的这种市场挺像国内菜市场和南锣鼓巷的结合,几个街区的大小,是有屋顶的,路面挺干净,路两侧有卖小吃和特产的,也有真得卖菜或卖海产品的。西归浦好歹也是和济州一样的市,比大静还是更有人气。</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Yuge.jpg"
alt="偶来市场-1" />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mIEQ.jpg" alt="偶来市场-2" /></p>
<p>从偶来市场出来,我们最终决定在烤肉店解决晚餐,感谢店员的社交边界感,在我们鬼鬼祟祟地用翻译软件扫描门口韩文菜单,并没来和我们搭讪。烤肉一般,不如家附近韩国街的西塔老太太。饭后,我们闲逛到七十里餐饮一条街边的子邱里文化艺术公园(Jaguri
Park),视图融入到当地人的日常生活中。夜晚并不热,这里很像家乡的广场,能看到小孩玩水、年轻人直播,草坪上情侣窃窃私语,海岸边大海轻轻冲刷。</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4/pPtmRjf.jpg"
alt="jaguri-park"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jaguri-park</figcaption>
</figure>
<p>兴尽而返,晒足6个小时忘擦防晒的小腿时刻提醒着我下次不要忘记给它也涂点防晒霜。</p>
<h2 id="day-4西归浦---城山">Day 4:西归浦 -> 城山</h2>
<p>让人庆幸又让难办的是,骑行的第三天又是一个晴天。由于提前踩好了点,我们很轻松到达了前一天的子邱里文化艺术公园。白天的公园又是一番景象,散心的人们都消失了,氛围反而更安静了下来。</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BLDS.jpg"
alt="白天的子邱里"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白天的子邱里</figcaption>
</figure>
<p>沿着<strong>七十里路(Chilsimni-ro)</strong>一路可以经过<strong>正房瀑布(정방폭포)</strong>和<strong>小正房瀑布(소정방폭포)</strong>。过桥后右拐上<strong>甫木浦海岸路(Bomokpo-ro)</strong>,路较窄,但风景极佳。</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YJ4f.jpg"
alt="甫木浦海岸路-1" /> <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ZKXS.jpg"
alt="甫木浦海岸路-2" /></p>
<p>骑行不久便可路过<strong>下晓牛沼海滩(하효 쇠소깍
해변)</strong>,海滩难得一见是黑沙,也是第一次见到,很有趣。接着沿牛沼路(Soesokkak-ro)回到一周东路(Iljudong-ro),路上还可以看到神奇的牛沼河谷的风景。</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Yn3D.jpg"
alt="牛沼沙滩" /> <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kNA.jpg"
alt="牛沼河谷" /></p>
<p>骑上一周东路(Iljudong-ro)后,一路无甚风景可看,遂提速至30,在玉美里(위미리)西靠右沿太尉路穿过玉美(위미리)直行可以到达南原邑(남원읍)。在即将进入市镇的路口右拐到<strong>南泰海岸路(Namtaehaean-ro)</strong>,可以沿着南原邑的海岸线继续前进。刚一右拐,熟悉的海景就显露了出来,顿时一扫疲惫。海风里还能隐约嗅到大海的独特腥味。海岸路上人不多,游客大多在<strong>南原龙岩海水游泳场(제주남원용암해수풀장)</strong>里。这个游泳场看起来并不是纯天然的,难怪没有叫做海水浴场。</p>
<figure>
<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ZU2C.jpg"
alt="南泰海岸路-1"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南泰海岸路-1</figcaption>
</figure>
<p>过了游泳场就又回到了郊外,海水拍打着黝黑的火山岩,路上没了车辆行人安静了下来,只剩身边风的呼啸,远处灯塔无言注视着一切。偶尔也能在路上看到当地的骑友,速度相近,就像是多了个骑行伙伴一样。在路上还能看到海女在工作。</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YGUP.jpg"
alt="南泰海岸路-2" />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Dp3q.jpg" alt="海女" /></p>
<p>没过多久南泰海岸路(Namtaehaean-ro)又汇入到一周东路(Iljudong-ro)。我们好不容易在路边找到一家CU,可惜店里没有坐的地方,只能在店外顶着太阳享用拉面韩餐,这一顿的葡萄冰杯和前一天的桃子冰杯尝起来味道没啥区别,也是比较重的香精味道。</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Y1HI.jpg" alt="午餐"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午餐</figcaption>
</figure>
<p>过了便利店没多远,跟着蓝色骑行指示牌右转进入<strong>民宿海岸路(Minsokhaean-ro)</strong>,路上会经过济州民俗村博物馆,这一路又是绝美的海景。最终路线在表善里(Pyoseon-ri)的<strong>表善海滩</strong>绕回到主路,表善海滩的进深实在是夸张,海滩沿着海岸线的长度并不算长,但是垂直于海岸线的进深长的夸张,以至于从马路到海边要走很远,甚至还能在沙滩上看到小河。从路上往海看,游客像蚂蚁一般渺小。</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BOHg.jpg"
alt="表善海滩-1" />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BvNj.jpg" alt="表善海滩-2" /></p>
<p>回到一周东路(Iljudong-ro)后,在前方当地骑行伙伴的带领下,又是一路30+的狂飙,最终在喜珍加油站附近右拐到当天最后一条海岸路线——<strong>环海长城路(Hwanhaejangseong-ro)</strong>。一到小路,瞬间没了机动车,海景和海风让骑行变得格外peace,酷热和炙烤似乎也可以暂时忘却。路上能看到当地人在晾晒海产品,</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YtC8.jpg" alt="晒鱿鱼" />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Bqu8.jpg"
alt="peaceland" /></p>
<p>骑行不到10公里,距离新阳(Sinyang)和城山(Seongsan)方向也越来越近。</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BHjf.jpg"
alt="环海长城路" />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B7gP.jpg" alt="新阳路牌" /></p>
<p>当能看涉地可支和城山日出峰时,距离目的地就不远了,看到时间还早,踩踏板的腿的轻松了不少。<strong>涉地岬(Seopjikoji)</strong>和<strong>城山邑(Seongsan-ri)分</strong>别位于两个造型独特的半岛,其中城山的半岛更为狭长,像一只脚伸出去。<strong>城山日出峰(성산일출봉)</strong>占了前脚掌,城山港占了后脚跟。两地风景极佳,是看海的好去处。其中城山港坐船还可以前往<strong>牛岛(Udo)</strong>,牛岛不大,1日游足够,果冻海还有没有海带的沙滩很绝。</p>
<p><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Z6VD.jpg"
alt="涉地可支-1" />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DSCn.jpg" alt="涉地岬路牌" /></p>
<p>在涉地岬的海湾附近拐到<strong>涉地可支路25号街(Seopijikoji-ro
25beon-gil)</strong>,我们继续向城山进发。选择住在涉地岬的可以在环海长城路(Hwanhaejangseong-ro)终点处右拐一路靠右行驶进入<strong>涉地可支路(Seopjikoji-ro)</strong>。北行沿日出路(Ilchul-ro)就到了。日出路右侧也能到海边,但海滩小且风景一般,主要以看山为主。城山里很小,我们订的房间就在日出峰山下不远,虽然没有阳台,但推开后窗就能尽览山的一面。</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Ym9O.jpg"
alt="日出峰-1" /> <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8In.jpg"
alt="日出峰-2" /></p>
<p>城山日出峰形成于很久前的火山喷发口,上面的图片并不能体现它的全貌,实际上日出峰是一个突出的青春痘的形状。它是韩国第一批世界自然遗产。经开发后,有步道可以走到山顶,海拔约180m,从售票处出发步行需要30分钟左右。在山顶可以俯瞰城山村和海面,很是壮观。无需买票的免费路线也可以走一小段到山脚临海的北边。总体还是很值得一看的。</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YKjH.jpg"
alt="城山日出峰"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城山日出峰</figcaption>
</figure>
<p>也许是地方小,晚饭的烤鱼我们是指手画脚外加翻译软件的帮助下解决的。饭后简单在村里逛了逛。城山邑不大,不消多久就兜了一圈,附近有个被半岛包围的内海,傍晚时分,风轻云淡,开阔平静的水面仿佛能倒映伸出看客的心绪。</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BjEQ.jpg" alt="内海"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内海</figcaption>
</figure>
<p>夜色降临,趁着游客散的差不多,转头来到日出峰。俯瞰灯火点亮的城山邑又是一番风味。</p>
<figure>
<img src="https://s1.ax1x.com/2023/08/25/pPtBx4s.jpg" alt="夜色"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夜色</figcaption>
</figure>
<h2 id="day-5城山---济州">Day 5:城山 -> 济州</h2>
<p>最后的一日的路线相对简单,沿闲岛路(Hando-ro)过了内海的闸门桥,靠右进入<strong>迎日海岸路(Haemajihaean-ro)</strong>。起初的一片海条件一般,可能也是由于天色稍阴,虽然同时海滨公路,风景对比前几天可谓平平。路上经过的<strong>下岛海水浴场(하도해수욕장)</strong>和<strong>细花海水浴场(세화해수욕장)</strong>人都不算太多。快到西门洞(Seomun-dong)时,几乎要下起雨来。</p>
<figure>
<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URR.jpg"
alt="海水浴场"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海水浴场</figcaption>
</figure>
<p>幸而天气很给面子,11点左右天气转晴,沿着迎日海岸路(Haemajihaean-ro)兜兜转转经过<strong>月汀里海水浴场(월정리
해수욕장)</strong>时,海滩上已能看到很多练习冲浪的人。远处还有许多风车点缀。</p>
<figure>
<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TkC.jpg"
alt="月汀里海水浴场"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月汀里海水浴场</figcaption>
</figure>
<p>海岸路很长,又约骑了10来公里,路线在<strong>金陵海水浴场(김녕해수욕장)</strong>截止,一路遇到不少当地的骑行车队,金陵海水浴场不大,但沙很干净。我们在浴场边的便利店稍作休息,旁边还看到了一个全副武装的Trek老大爷,装备很专业。</p>
<figure>
<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cDu.jpg"
alt="金陵海水浴场"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金陵海水浴场</figcaption>
</figure>
<p>告别浴场靠右侧分别沿金陵路(Gimnyeong-ro)和一周东路(Iljudong-ro)骑行3公里就到了咸德邑(Hamdeok-ri)。继续靠右沿新北路(Sinbuk-ro)和<strong>鸟咸海岸路(Johamhaean-ro)</strong>可以近距离感受<strong>咸德海水浴场(함덕해수욕장)</strong>。也许是距离济州市区较近,这里的游客不少。</p>
<p><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6b6.jpg"
alt="咸德-1" /> <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gAz.jpg"
alt="咸德-2" /></p>
<p>沿鸟咸海岸路(Johamhaean-ro)继续前行。我们在戀北亭(연북정)附近又被trek老大爷追上。大爷很热情地向我们打了声招呼,之后扬长而去。</p>
<p><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ru5.jpg"
alt="大爷" /> <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Nj9.jpg"
alt="海岸" /></p>
<p>之后顺着新北路(Sinbuk-ro)和一周东路(Iljudong-ro)进入三养二洞(Samyang2-dong),就真正进入了济州市区。进了城区,自行车道也随之消失,不得不骑上人行道,外加市区内坡度较大,上下坡都比较折磨,骑行体验大打折扣。一路沿东门路
- 西门路 -
龙门路就可回到租车的地方。果然如老板所说,大门紧锁,我们自觉地还了车,上了锁。在附近月城村(Wolseong
Village)坐公交前往酒店,圆满结束了这220km的环岛骑行。</p>
<p><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z9g.jpg"
alt="城区人行道" /> <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7kM.jpg"
alt="东门市场远眺" /></p>
<p>酒店在老济州市政厅附近,交通方便,人气鼎盛,晚餐的豆腐汤 +
饺子勉勉强强,啤酒倒是不错。</p>
<figure>
<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I1P.jpg"
alt="豆腐汤"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豆腐汤</figcaption>
</figure>
<h2 id="day-6购物">Day 6:购物</h2>
<p>骑行结束了,但旅行并未结束。我们没有按最初计划再去爬个<strong>汉拿山</strong>,倒不是因为时间问题(从市区坐公交前往仅需1个小时,从西归浦出发更快),而是考虑体力有限。于是第二天以<strong>购物</strong>为主。</p>
<p>新济州是购物天堂,步行街、免税店、药局等距离不远,很好逛,也很好买。免税店主要指<strong>乐天免税店</strong>和<strong>新罗免税店</strong>,两家店不远,可以货比三家,价格因为退税的缘故很多都比国内便宜。也许是新罗附近其他购物点更多,店内人气明显更足,代购都要更多一些,大家都是大包小包。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为了照顾中国消费者,不仅各种标语都以中文为主,导购们也都能做到几乎无障碍中文交流。新罗免税店附近的药局、饭馆也是一副唐人街的样子,服务员很多国人,也可以刷微信支付宝。<strong>宝健路步行街</strong>一片也有很多店可以一逛,也是可以免税的,有的达到额度可以现场免税。不能现场退税的话,需要拿着退税单在机场值机处先自助登记,通过海关后,去<strong>16号登机口</strong>对面退税。退税时,可以选择现金或者电子转账,现金可以当场拿到,电子转账则需要一定工作日。另外,有的免税店买完之后也需要机场提货,同样是在通过海关后,凭借护照和机票在<strong>20号登机口</strong>对面提取。</p>
<figure>
<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vGv.jpg"
alt="乐天免税店"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乐天免税店</figcaption>
</figure>
<p>男人的购买力人尽皆知。不过阴差阳错在来的飞机上加了一位代购社恐(社交恐怖分子)的微信,一天20来条代购广告极大丰富了我的购买清单。不禁感慨职业代购的感染力,我的消费欲望也开始蠢蠢欲动。经过精炼总结她的广告,外她提到的“好物”包括但不限于</p>
<ul>
<li>Olive young里烘焙贝果片,味道比较像是带点甜味的馍片,味道不错。Olive
young像是Innisfree的感觉,代购社恐推荐的其他面膜啥的我没看太懂</li>
<li>药局里的VC含片、VC软糖、益生菌条、祛疤膏、脚气膏、口腔溃疡膏、妇科药、护肝片、冻伤膏,新罗/乐天免税店旁边的药局里都有中文导购,也可以去了现问</li>
<li>SKII面膜,每片比国内便宜10多元的样子,乐天免税店1盒9折,2盒85折,新罗办卡也有优惠</li>
<li>各种包包</li>
<li>各种烟酒</li>
</ul>
<p>虽然也不知道分配,但抱着先买再说我也买了不少。再加上韩元需要在大脑里换算一道,让价格变成单纯的数字,险些失去理智。快速完成购物任务后,我们坐车回到老济州,去<strong>东门市场</strong>看了看,顺便带了些<strong>柑橘巧克力</strong>和<strong>柑橘酥</strong>(济州生产柑橘),东门市场和西归浦偶来市场比较像,但规模更大些,路更窄些。东门市场附近的<strong>七星街</strong>有很多运动品牌,人不算多,想要挑一身运动装备的可以去看看,里面还有一家较大的卖Crocs(洞洞鞋)的店。</p>
<p>提着大包小包忙完购物任务后,我们又顶着大太阳,爬了市政厅的大上坡,差点噶过去。最后推荐下新济州的24小时土豆脊骨汤,大众点评分挺高,味道确实不错。</p>
<figure>
<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00Y.jpg"
alt="24小时土豆脊骨汤"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24小时土豆脊骨汤</figcaption>
</figure>
<h2 id="day-7咸德">Day 7:咸德</h2>
<p>放弃爬汉拿山后,我们选择了更休闲了咸德海水浴场一日游。考虑到太阳毒辣,我们在附近的中餐馆吃完饭又睡了个午觉后才出发。这家店的海鲜饭还不错,50+RMB,但料很足。</p>
<figure>
<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9aQ.jpg"
alt="中餐馆"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中餐馆</figcaption>
</figure>
<p>等坐公交到了咸德海水浴场时,已是下午5点,日头已温柔下来,浴场是免费的,但使用遮阳伞下的座位会有人来收费。海水除了有一些海带外,还是很干净的,也没有扎脚的岩石。</p>
<p><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MxD.jpg"
alt="咸德海水浴场-1" /> <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29S.jpg"
alt="咸德海水浴场-2" /></p>
<p>日落时分,可以在附近海边的咖啡厅2楼,简单点个甜点,坐在露天的吧台上,享受海景和清凉的海风,别提多自在了。注意不要点奶茶,齁甜。</p>
<figure>
<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bjo.jpg"
alt="咖啡厅" />
<figcaption aria-hidden="true">咖啡厅</figcaption>
</figure>
<p>咖啡厅西侧还有一段路伸向大海,临近日落,在路上可以拍到360度无死角的晚霞,完美贴合这一天养生的主旋律。</p>
<p><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wAE.jpg"
alt="日落-1" /> <img
src="https://www.helloimg.com/images/2023/08/25/oiRpEX.jpg"
alt="日落-2" /></p>
<p>眼看日头落下,乌云从远处扑来,我们兴尽而返,在附近乘坐公交,打道回府,等回到市区天又放晴。</p>
<h2 id="day-8济州---上海">Day 8:济州 -> 上海</h2>
<p>虽然这天是晚上10点的飞机,但为了避免意外,我们简单逛了逛当地超市,买了些趁手零食,便坐公交去了机场,顺便把最后一点现金也花掉。出关很顺利,可能是排队人太多,安检比国内还松一些。早知如此,完全可以趁大家都排完队再去值机和安检。由于时区的原因,到达浦东的时候,也还是10点多,神奇的感觉。和基友道别前,我们约好下次继续这种风格的骑游。</p>
<p>回头想想,这趟旅程还挺幸运的,没有遇到糟糕的天气,基本全程晴天,虽然晒了点受了点罪,但却打包眼福。同时人和车也没有出什么意外,作为第一趟出国行,很是庆幸了。出发前,我也没做啥功课,定的酒店以及吃的餐馆就像是开盲盒一样。结果第一天看到了日落,第二天200+租到了3人间,后面几天酒店的位置也很方便。开的餐馆盲盒,有一些甚至还挺好吃的。可能只有不带攻略和明确目标的旅游,一直去体验去经历,才能有这样结果吧。</p>
<p>回到家后,和老婆约定陪她再去一次济州岛,不骑车的那种。不骑车是我提出的,毕竟济州没有她最信赖的货拉拉后勤保障。</p>
<p><em>--END--</em></p>
2023-08-25T12:48:20.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3/04/23/g-e-b-1/
GEB —— 集异璧之大成 上
<p>19年得知通过豆瓣得知GEB一书时,该书初版已许多年,求之不得。幸而在21年该书再次印刷,且准备再版。于21年底果断购入。读之甚欢,虽有些艰深,但远不止镇柜神书那么简单。这一点和《失控》相比显得高下立判。</p>
<h2 id="引子:《逻辑的奉献》"><a href="#引子:《逻辑的奉献》" class="headerlink" title="引子:《逻辑的奉献》"></a>引子:《逻辑的奉献》</h2><blockquote>
<p>自指、怪圈、哥德尔定理、人工智能</p>
</blockquote>
<p>从巴赫的《音乐的奉献》谈起,由<strong>卡农</strong>和<strong>赋格</strong>这种带有自指音乐形式转述至艾舍尔自指矛盾的画,并发现这种形式和<strong>哥德尔不完全定理</strong>中构造自指怪圈有着异曲同工的感觉。这种怪圈似乎是固有的,<strong>系统禀赋</strong>的。不论是康托集合论里的悖论还是逻辑学里的罗素悖论,都是自指在数理逻辑中“搞破坏式”的表现。在哥德尔发表他的定理之后,图灵和丘奇从不同的角度提出不完全定理在计算机领域的应用——可计算性。</p>
<h3 id="三部创意曲"><a href="#三部创意曲" class="headerlink" title="三部创意曲"></a>三部创意曲</h3><p>这里用小品的方式引出阿基里斯,乌龟两位主角,还顺带介绍了芝诺悖论和艾舍尔画的莫比乌斯环。</p>
<h2 id="WU谜题"><a href="#WU谜题" class="headerlink" title="WU谜题"></a>WU谜题</h2><blockquote>
<p>形式系统、系统内外、判定过程</p>
</blockquote>
<p>这一节以一个预设的WJU形式系统开始,用字符串替代公理、定理,让读者对形式系统有一个初步的感性认识。作者给出了一个题目,以WJ字符串为系统的起始,基于以下4条推导规则,是否能得出WU。</p>
<ul>
<li>规则1:WJ后可以跟上U</li>
<li>规则2:Wx可以替换为Wxx,其中x为任意字符串</li>
<li>规则3:每处JJJ可以替换为U</li>
<li>规则4:每处UU可以被直接去掉</li>
</ul>
<p>形式系统内的变换类似上面这样的字符变换。以此聊开去,对比人和机器,人在做一段时间运算后,会发现其中的<strong>性质</strong>,通过<strong>洞察力</strong>可以理解这里面的<strong>模式</strong>,可以灵活地跳出<strong>系统</strong>的边界之外。而对于机器,除非你告诉它这么做,它会不厌其烦地,从WJ开始,一直往下<strong>机械地</strong>计算出所有的字符串组合,完全不会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人类在做事时,不需要刻意去区分系统内外,就可以很自然做到意识到系统的存在。而这也是机器做不到的一点。</p>
<p>回到这个WJU形式系统,你可以用机器的方式推导(J方式),也可以用人类的形式思考(W方式),譬如发现规则1和2增大字符串长度,3和4则是缩短字符串长度。最后的U形式对应禅宗的处事态度。判定过程意味着,在WJU这样的形式系统中,可以在有限时间内给出定理的判定结果。然而两条缩短规则让某条定理(如WU)的证明变得困难甚至不能完成。</p>
<h3 id="二部创意曲"><a href="#二部创意曲" class="headerlink" title="二部创意曲"></a>二部创意曲</h3><p>用循环嵌套命题的形式引出下一周即将提到的形式系统、</p>
<h2 id="数学中的意义和形式"><a href="#数学中的意义和形式" class="headerlink" title="数学中的意义和形式"></a>数学中的意义和形式</h2><blockquote>
<p>形式系统、公理模式、同构</p>
</blockquote>
<p>在上一节WU谜题的之外,用另一个pq系统来介绍形式系统。pq系统有无数个公理。但这些公理可以用一个共同的模式生成,即x-qxp-,其中x只由横杠-组成,在公理以外,有着一条简洁的推导规则,得到所有的定理:</p>
<ul>
<li>若xqypz是一条定理,那么x-qypz-也是一条定理</li>
</ul>
<p>在这么一个形式系统下,经过观察可以发现其中的<strong>模式</strong>:加法的遗传特性。且这个系统只有简单的一条增长规则,即在定理不断枚举的同时,也在不断变长,这使得pq系统不同于WJU系统,可以通过从顶向下的回溯或从底向上的生成来判定每一条定理是否属于系统。</p>
<p>实际上,作者发明的pq系统是和现实世界的加法法则是<strong>同构</strong>的,q即equals,p即plus,-即1,在这个映射下,pq系统即一个描述加法的形式系统。这种同构也是对形式系统的一种“<strong>解释</strong>”。在高层次存在一个真理和定理的对应,这种对应在你选取对于p、q、-符号的解释前不容易发现。对于形式系统的<strong>解释</strong>选取也是很有讲究的,存在着能类比到现实世界的有意义的解释和无意义的解释。</p>
<p>形式系统本无意义,需要解读者赋予意义,这和语言中的意义就不一样。语言中的意义是<strong>主动的</strong>,围绕符号的意义可以让我们创建新的规则,譬如—-q-p-p-p,代表4=1+1+1+1;形式系统里的意义是<strong>被动的</strong>,你可以根据意义去解读字符串,但是只能在给定规则里行动,不能创造新的。对于逐字符解读可以产生合语法句子的字符串,就可以称为<strong>良构字符串</strong>。</p>
<p>现实和形式系统是<strong>相互独立</strong>的,并不依赖于两者间的同构关系。除了简单的加法法则,几乎整个现实世界也都可以用形式系统来抽象。这里仅以数学为例,我们所熟知的算术规则也是形式系统里的定理,映射到现实世界里,仅通过有穷情况下的验证是不够的。借助一些推导规则,可以应用到所有的数上。关于数的定理,对于“两个整数的和”这种,我们还能通过计数去同构现实世界,但对于“有无穷个素数”这种,就需要借助符号的推理。这个证明过程由许多滴水不漏的步骤联系在一起,这也暗示着存在一个<strong>结构模式</strong>可以把这些陈述串起来,这个模式可以用特定风格的词汇或符号来展示。浓缩之后,看起来平滑过渡的每一句话里包含了许多“原子化”的推理过程。</p>
<h3 id="无伴奏阿基里斯奏鸣曲"><a href="#无伴奏阿基里斯奏鸣曲" class="headerlink" title="无伴奏阿基里斯奏鸣曲"></a>无伴奏阿基里斯奏鸣曲</h3><p>借字谜和艾舍尔的镶嵌画,讨论图案和衬底,引出下节的话题。</p>
<h2 id="图形和衬底"><a href="#图形和衬底" class="headerlink" title="图形和衬底"></a>图形和衬底</h2><blockquote>
<p>印符规则、非定理、图形、衬底、递归可枚举集</p>
</blockquote>
<p>在上节pq系统的基础上,让我们设想一个Px的定理,其中x代表素数长度的横杠。首先回归WJU系统和pq系统,里面生成代表定理的字符串时,用到下面这样的<strong>印符规则</strong>:</p>
<ul>
<li>读入并识别有限字符集中任意一个符号</li>
<li>写入任意一个符号</li>
<li>把任意<strong>一些</strong>符号从一处搬到另一处</li>
<li>删除任意一些符号</li>
<li>检查一个符号是否和另一个相同</li>
<li>保存并使用之前得到的定理</li>
</ul>
<p>用和加法规则相同的思路,可以制造一个tq系统,同样地,用一个<strong>公理模式</strong>开始:对于任意x,xqxt-,其中x仅由-组成;再加上一个推理规则:对于任意x、y、z,如果xqytz,那么可以得到xyqytz-,其中x、y、z仅由-组成。随便选取几个例子,站在“系统”外面观察下模式就能看出乘法的模式了。如果看了pq系统一节,可以很容易做到。在tq系统基础上,也可以定义能够刻画合数的定理:x、y、z仅由短杠-组成,如果xqy-tz-是定理,那么Cx是定理。使用W方式就能看到,<code>x = (y+1) * (z+1)</code>的模式,x的短杠数目即是合数。另外,使用J方式,不考虑短杠背后的含义,可以机械式验证一个Cx是不是定理。</p>
<p>现在,我们考虑如何定义一个刻画素数的定理。一个最简单的想法就是给出上面的否定形式,即x仅由-组成,如果Cx<strong>不是</strong>一个定理,那么Px是一个定理。但是其中Cx是否是一个定理并不在我们的印符规则中。印符规则只能让你看到定理是否在之前得出的定理集中,并没有一个“<strong>非定理集</strong>”给你查询。到目前为止,刻画素数的定理还只是作为Cx系统的“空洞”出现,并不能看到其中的形式。</p>
<p>作者在这里举了艾舍尔的一些绘画例子,有些图案在构成图形的同时,其衬底也可以作为一种图形存在。当然了,大多数情况下,可识别的形状外,其<strong>负空间</strong>不可识别。类比到作者提出的印符数论(TNT),既有所有定理集合的负空间,也有定理空间的变形副本(通过否定每个定理得到)。这两者是否能等价呢?结果先预告下,不可以。</p>
<ul>
<li>非定理集中存在真理</li>
<li>否定每个定理得到的集合之外存在假理</li>
</ul>
<p>当然,在素数这个具体case下,是可以用一个“正空间”等价到“负空间”上的。不过更普遍的情况下,<strong>存在一个形式系统,其负空间(非定理集)不是任何一个形式系统的正空间(定理集)</strong>。换句话说,<strong>存在非递归的递归可枚举集</strong>。其中递归即指艾舍尔画中那种相呼应特性,递归可枚举即可以发现其中的模式。其实以自然数为例,我们以固定模式抠出其中的元素,剩余元素构成的空洞就像一幅画的负空间,大概率很难找到一种显而易见的模式来定义。</p>
<p>回过头来说素数,实际上是可以找到这么样的定理的。首先我们正面定义出刻画<strong>不可整除</strong>的定理。给出起始的公理模式,x、y仅由-组成,xyBZCx为公理;再给出推理规则,如果xBZCy是定理,那么xBZCxy也是定理。其中BZC就代表不整除的性质。使用W方式就能理解了。在BZC的基础上,定义素数,素数不能被1和自身以外的数整除,所以从2开始,公理模式:如果–BZCz,那么zMY–是个定理;再给出推理规则:如果zMYx和x-BZCz都是定理,那么zMYx-也是定理。这两步已经构造出了无因子性。再补充一个规则,如果z-MYz是定理,那么Pz-是个定理;同时设置一个公理P–。之后的素数就可以一个个向后推广。素数的情况还比较简单,形式系统的复杂性,有向前向后推导的各种情况,导致了哥德尔定理、图灵的停机问题出现。</p>
<h3 id="对位藏头诗"><a href="#对位藏头诗" class="headerlink" title="对位藏头诗"></a>对位藏头诗</h3><p>用藏头的对话致敬了巴赫将BACH嵌入《赋格的艺术》的尾巴。同时阿基里斯和乌龟关于所有唱机总有播放不了的唱片的讨论,同构暗示哥德尔不完全定理。</p>
<h2 id="一致性、完全性和几何学"><a href="#一致性、完全性和几何学" class="headerlink" title="一致性、完全性和几何学"></a>一致性、完全性和几何学</h2><blockquote>
<p>完全性、一致性、非欧几何、未定义项</p>
</blockquote>
<p>在第三章的末尾,作者从龟的角色给出了唱片和唱机的小品。在这个小品上,对于任何一种唱机都有自己播放不了的唱片,播放会导致自己的摧毁。这个故事用同构的方式给哥德尔不完备定理一个感性的秒描绘。哥德尔的定理说明不存在这么一个形式系统:任何一个真陈述都可以作为系统中的定理。这段陈述涉及对<strong>一致性</strong>和<strong>完全性</strong>的描述。为了解释这两种属性,我们还是从pq系统来看,我们为最初的pq系统增加一种公理模式:</p>
<ul>
<li>xqxp-,其中x由-组成</li>
</ul>
<p>之前的加法解释在现在的pq系统下出现了错位的现象,–q-p-和-q-p-都是定理,在加法解释下,系统有不一致性。我们可以调整一下解释,把q解释为小于等于,挽回之前的同构,使系统重新具有一致性。</p>
<p>几何学里也有类似的情形。在欧几里得的《几何原理》中,从最基本的概念和定义开始,构建了庞大的严格的欧几里得几何体系。不过欧几里得对其中最基本的“点”,“线”,“圆”下的定义,没有办法和现实世界里的“点”,“线”,“圆”区分出来。因此一些下意识就潜入了他的证明。当然这只是经典著作里的些微瑕疵。欧几里得在公设上的缺乏严格也导致后续非欧几何的出现。《几何原理》的前4个公设简洁和优美:</p>
<ul>
<li>直线段可以连接两个点</li>
<li>直线上的任意直线段可以任意眼神</li>
<li>任意直线段可以以一个端点为圆心,自己为半径做一个圆</li>
<li>一切直角彼此相等</li>
</ul>
<p>而第5条公设相比之下就显得格格不入的“丑陋”:</p>
<ul>
<li>两条直线和第三条直线相交时,在第三条直线的一侧,三条直线所夹成的内角和如果小于两个直角的和,那么在这一侧,那两条直线延长足够远后一定会相交</li>
</ul>
<p>用更好懂的说法,即给定一条直线,和直线外一点,过该点有且只有一条直线和给定直线平行。欧几里得本人在几何证明中也尽量避免使用第5条公设。他之后的许多数学家尝试用前4条公设去推理第5条公设失败后,转换思路去否定第5条公设,之后试图寻找系统内的矛盾。最终导致非欧几何的诞生,实际上,当你摆脱现实世界中“直线”的先入为主的理解后,就能获得非欧几何的新视角。例如,在椭圆几何中,过直线外一点,没有直线与该线平行。椭圆几何中的点和线,分别可以理解为一个球上的一对<strong>对径点</strong>(球内直径的两个点)和球上的一个<strong>大圆</strong>。像这样,赋予“点”,“线”新的解释,我们就朝着几何的形式化又进了一步。这种抽离日常意义的词,就叫做<strong>未定义项</strong>。他们的意义是我们另外灌注进去的。</p>
<p>几何的完全形式化,需要我们把每个词都抽离成上面那样的未定义项。形式系统中这些符号的被动意义,需要人们观察者寻找一套可以同构联系符号的概念。符号可能有很多有意义的解释,例如pq系统中,将p解释成“等于”,q解释成“减”。回头来看形式系统(在某个解释下)的<strong>一致性</strong>,这里可以给一个严格的定义:</p>
<ul>
<li>其中<strong>每个</strong>定理经过解释后,都是一个真陈述</li>
</ul>
<p>一致性也分<strong>内部一致性</strong>,和<strong>外部一致性</strong>。前者是说所有定理经过解释后,是彼此相容没有相互矛盾;后者是说每个定理解释后,是<strong>真的</strong>,那么系统加上解释是与外部世界一致的。当然这个“外部世界”不一定是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可以是任何想象的世界,在其中的文学规则、生物规则、物理规则、数学规则甚至逻辑规则都可以和现实世界不一样。通常我们会尽量保留数学规则、逻辑规则和现实一样。</p>
<p>回头看非欧几何的启示,我们在构造几何学的时候,有些词具有不变的意义,作为<strong>骨骼</strong>;另一些则可以调整,即未定义项,作为血肉。调整未定义项添加新的规则公理,就可以在固定符号意义的形式系统A的基础上,构造一个形式系统B、C、D……。<strong>我们获得新知识、新词汇、感知不熟悉的事物时,也是以类似这种分层的形式进行的</strong>。在看到艾舍尔那些视错觉的画时,这种分层的认识遇到了困境,局部的认识没法凑成一个一致性的完整解释。但其实,这时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放弃每层对符号的解释,让画面里的每一处线条都是无意义的符号。这种彻底的<strong>逃避</strong>途径,有点像禅宗式的<strong>U方式</strong>。</p>
<p>那么数论是不是也和欧几里得几何一样,对未定义项给出不同解释,就可以得到不同分支。实际上,我们还是需要保留一些最基本的不可变的部分,和逻辑一起构成“核心数论”(类似前四条公设组成的“核心几何学”),这也被称为皮亚诺算术。在这个基础上,数论也是分叉的理论,有标准和非标准的,且有无穷多个。当然在实际应用中,无需感知它们。</p>
<p>如果一致性是符号获得被动意义的<strong>最低条件</strong>,那么<strong>完全性</strong>就是最高条件。一致性在说“系统中的每个东西都是真的”,完全性则是倒过来“所有由系统中的符号构成的真陈述(良构字符串)都可以由系统产生”。最初的pq系统在解释下,是一个只有两数加法的想象世界,具备完全性和一致性。增加了一个公设解释后,我们给出的小于等于解释就是一致但不完全的,尽管定理产生的都是真陈述,但-q–p—这种真陈述,就没有办法在系统里生产出来。这里我们有2种解决办法,<strong>往系统增加规则</strong>让系统更“强”或<strong>紧缩解释</strong>。这里我们选择后者——把小于等于解释中的q改成“等于或加1后等于”,此时系统重新恢复完全性。可以看到,<strong>解释会改变系统的完全性和一致性</strong>。</p>
<p>在形式化数论中,也会面临不完全性,在那里我们会被迫采用增加规则的手段来让系统完全。哥德尔不完全定理就在说任何<strong>强有力</strong>的系统,由于能力较强,反而是不完全的。</p>
<h3 id="和声小迷宫"><a href="#和声小迷宫" class="headerlink" title="和声小迷宫"></a>和声小迷宫</h3><p>小品中用推入露、弹出锅酥、煮调饮等印象模拟程序中的入栈、出栈。同时糅合了艾舍尔的凸和凹作品,引出鬼神、元鬼神、元元鬼神关于无限递归的场景。在鬼神部分的故事中,有两点最是妙趣至极:</p>
<ul>
<li>对于造物神的递归定义(造物神——物色的——神怪)</li>
<li>向鬼神给出的悖论愿望(我这个愿望不被实现)导致系统停机</li>
</ul>
<h2 id="递归结构和递归过程"><a href="#递归结构和递归过程" class="headerlink" title="递归结构和递归过程"></a>递归结构和递归过程</h2><blockquote>
<p>递归、RTN、人工智能、不可预知性、侯世达定律</p>
</blockquote>
<p>递归是计算机领域里很常用的一个概念,每次递归<strong>进栈</strong>(push)后,新的工作是低一个层次的更简单的原工作,在完成新工作后<strong>出栈</strong>(pop)回到原来的上下文。堆栈在这个过程中会记录打断当前工作的位置还有所处的环境。在音乐中也有相同的应用,每一次的变调都相当于把一个新的调式推入堆栈,在回到主调时,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栈空)。<strong>紧张和解决是音乐的核心</strong>。然而对于普通的音乐听众,并没有一个非常可靠和很深的堆栈。在巴赫的《和声小迷宫》中,听众就很容易在急剧变化的调子中迷失方向。</p>
<p>语言中也存在递归,我们在理解语言时,大脑也在维护着一个心理堆栈。作者这里给出了一个递归迁移网(RTN)的例子,展示构造自然语言时也有递归过程。递归可以是自己调用自身,或者借助两个过程相互调用,但一定有一个<strong>终结条件</strong>,避免递归进入无限循环。</p>
<p>之后,作者由用递归的图像模式给出了和斐波那契数列的联系</p>
<ul>
<li>图像的递归模式:G(n) = n - G(G(n-1)), G(0)) = 0</li>
<li>斐波那契数列:F(n) = F(n-1) + F(n-2)</li>
</ul>
<p>在递归的规则复杂起来之后,就不再能那么明显地感受到斐波那契这样明显的模式。比如Q(n) = Q(n-Q(n-1))+Q(n-Q(n-2))这种。从磁场强度和粒子变换中也能看到同样的递归规律。我们在重温下递归的意义——<strong>递归是在不同层次上出现“同一”事物,但它们又不是完全相同的</strong>。这些事物有着映射关系,虽然它们不完全相同,但有着相同的功能关系让每次递归看起来“<strong>风格</strong>”相同,就像艾舍尔的画一样。</p>
<p>在弈棋程序的超前搜索树中,也有着递归的过程,AI在计算下一步的时候,要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走一步之后如何计算,这个递归足够复杂时,就像上面的Q(n)序列,AI变得难以找到一种模式,体现出<strong>智能</strong>的特点。程序甚至可以设计成可以修改自身,或者修复、扩展自身。递归的神奇特点在<strong>侯世达定律</strong>中也有体现:</p>
<blockquote>
<p>做事花费的时间总比预期要长,即使你在预期时考虑了侯世达定律</p>
</blockquote>
<h3 id="音程增长的卡农"><a href="#音程增长的卡农" class="headerlink" title="音程增长的卡农"></a>音程增长的卡农</h3><p>小品以俳句为引子,找到了BACH音程和CAGE音程的联系,巧合的是Bach和Cage也是两个音乐家的名字。</p>
<h2 id="意义位于何处"><a href="#意义位于何处" class="headerlink" title="意义位于何处"></a>意义位于何处</h2><blockquote>
<p>信息、意义、遗传型、表现型、自动唱机、外在消息、内在消息</p>
</blockquote>
<p>这章主要聊了<strong>意义是一条消息所固有的,还是智能或是机器和消息交互后产生的</strong>。首先,意义被提取的过程一定有一个信息携带者,等待信息揭示者发现某种同构关系来提取或解释消息。就像唱片的槽纹模式和声音的同构被唱机提取出来一样。DNA的遗传型和表现型也是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的例子。相对唱机演绎声音,DNA表现遗传特征要复杂了太多太多,以至于没有人能讲明白之间的关系。因此唱片和声音的同构可以叫做<strong>平凡同构</strong>,DNA的遗传型和表现型间的同构可以称作<strong>异常同构</strong>。</p>
<p>我们先看唱片,音乐并没有隐藏在唱机中,而且我们也能以任意精确程度去匹配唱片的片段和输出的音乐,唱片和唱机也能很好地分离开。这么看,消息的意义似乎是固有的,唱片所蕴含的意义不随唱机转移。再看DNA,情况不一样了起来,DNA必然也包含了遗传信息,但是它依赖必须的化学环境来表现这些遗传信息,缺少了环境,DNA的意义就不能被揭示出来。</p>
<p>唱片的意义在于播放时,声音激活大脑中的适当结构,激发听者的一些情感。似乎对于唱片的释读早就<strong>内置</strong>在我们的大脑里。如果信息在本质上具有足够的内在逻辑,一旦遇到足够智能的生物,环境就能自动的建立起来。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说消息的意义是一种固有性质。在这个假设下,信息可以分为3层:</p>
<ul>
<li><strong>内在消息</strong>:理解内在消息就是抽取发送人要传递的意义</li>
<li><strong>框架消息</strong>:就是确认需要一种解码机制</li>
<li><strong>外在消息</strong>:理解外在消息就是建造或知道如何建造能够解译内在消息的解码机制</li>
</ul>
<p>消息必须具有某种<strong>触发器</strong>一样的东西,传递出它包含有意义,就像罗塞塔石碑上的重复符号一样。从某个角度看,欣赏音乐、艺术作品也是一个解译内在消息的过程。其中作品传递的<strong>风格</strong>和外在消息以及解码技术表述的是一件事情。外在消息的“触发器”能否被人发现是无法预知的,在消息内写上“这是一条需要破译的消息”也是不行的。外在消息的本性就决定了它们无法被任何显式语言所传达,解码过程是个启发式的,就像是涌现出来的一样。</p>
<p>这么看来,消息内的意义能否被发现,和解读它的智能关系甚密,譬如发现唱片内的螺线型沟槽又或者发现图案上使用了日文字母。<strong>智能似乎自带发现外在消息触发器的能力,并且一旦发现就可以对这些消息进行解码</strong>。在这个基础上,如果我们承认意义是消息所固有的,只等着智能去发现,就是在承认消息的释读机制是具有普遍性、自然界中的基本形式。然而,这样的话分布在宇宙各处的智能生物对于消息处理也要具有不变性。这显然有些<strong>人类沙文主义</strong>或是<strong>地球沙文主义</strong>。我们无从知道其他智能会不会像人类智能一样解读我们看起来很显然的消息。</p>
<p>如果我们要像外星智能传达消息表达斐波那契数列的规律信息,仅仅在金属板上蚀刻2个星号,肯定不如刻上前n项更容易暴露触发器。后者的长遗传型传送的外在消息更多,这就使内在消息得以被读出。再举个例子,我们往外星发送巴赫和Cage的唱片,Cage的曲子就难理解了许多,因为能够欣赏Cage作品需要熟知固定音乐在近几十年的发展轨迹,这样的听众本身就内赋了作品的独立反叛意义,唱片只是简单起个触发作用。而这仅限于地球。相反,讽刺的是,欣赏巴赫的作品就远不需要那么多文化知识。这也体现出了奇妙的一点:<strong>智能喜好模式化,厌恶随机性</strong>。回到DNA的例子里,要恢复遗传型蕴含的信息,需要极大程度地理解DNA需要的环境,才能完好地表现出表现型。那么,在恢复的过程,什么时候才能说已经达到或者隐含了表现型呢?这在某些国家是个高度敏感的话题(堕胎)。</p>
<h3 id="半音阶幻想曲,及互格"><a href="#半音阶幻想曲,及互格" class="headerlink" title="半音阶幻想曲,及互格"></a>半音阶幻想曲,及互格</h3><p>小品里阿基里斯尝试用命题演算证明乌龟所说自己的壳是/不是绿色的矛盾,这也引出了下章的讨论内容。</p>
<h2 id="命题演算"><a href="#命题演算" class="headerlink" title="命题演算"></a>命题演算</h2><blockquote>
<p>命题演算、形式化、半解释、元理论</p>
</blockquote>
<p>小品里阿基里斯朴素的命题演算并没有说服乌龟,这章用符号化的形式系统来模拟命题演算。我们用P、Q、R这样的符号表标识一个原子,将由<code>~</code>、<code>∧</code>、<code>∨</code>、<code><</code>、<code>></code>、<code>→</code>符号和原子按指定规则组成的串成为良构串(即命题)。同时给出<strong>合并</strong>(<code>P∧Q</code>是定理可以得到<code>P</code>和<code>Q</code>都是定理)、<strong>分隔</strong>(<code>P</code>和<code>Q</code>都是定理可以得到<code>P∧Q</code>是定理)、<strong>双重反转</strong>规则作为串生成的基本规则来产生更多良构串(命题)。对于包含<code>→</code>符号的串,也有一个<strong>幻想规则</strong>。</p>
<p>预设一个良构串X,把它当成定理,根据已有规则推导,生成另一个良构串Y,那么可以说X就是Y的前提,Y就是X的结果。记作<code><x->y></code>。</p>
<p>在这个基础上,借助双重反转规则,可以很容易得到<code><P→~~P></code>这样的定理。在幻想规则的层级不止一层时,还有一个<strong>搬入规则</strong>,即在一个“幻想”中,更高层级“幻想”里的定理都可以拿来并使用,借助这个规则,又可以生成<code><P→<Q→<P∧Q>>></code>这样的定理(可以发现,这正是分隔规则的符号化,幻想规则就是命题演算的符号化过程)。</p>
<p>当然,除了上面这些规则,还有很多别的:</p>
<ul>
<li><strong>分离规则</strong>:如果<code>x</code>和<code><x→y></code>都是定理,那么<code>y</code>也是定理</li>
<li><strong>异位规则</strong>:<code><x→y></code>和<code><~y→~x></code>是可以互换的</li>
<li><strong>德摩根规则</strong>:<code><~x∧~y></code>和<code>~<x∨y></code>是可以互换的</li>
<li><strong>思维陀螺规则</strong>:<code><x∨y></code>和<code><~x→y></code>是可以互换的</li>
</ul>
<p>可以很容易发现,<code>~</code>、<code>∧</code>、<code>∨</code>、<code><</code>、<code>></code>、<code>→</code>这些符号和逻辑符号的关系。从上面规则生成出来的定理也可以轻松对应现实世界中的逻辑命题。当一个人解释命题演算里的定理,<strong>而不解释其中的原子</strong>时,作者称之为<strong>半解释</strong>。例如<code>P∨~P</code>可以半解释为P或者非P。可以发现,命题演算中生成的定理被半解释时,会被人们视作普遍为真的句子。</p>
<p>在命题演算的帮助下,可以用印符规则生成普遍为真的语句,这些宇宙里的核心真理似乎是有规律的。在上面的解释下,命题演算里的定理都是真语句。那么我们能证明这一点吗?又或者说,我们知道系统是否一致吗?是否有可能有一个定理<code>x</code>按照规则推导可以得到<code>~x</code>。这个问题的证明等效去证明上面那些规则,可以想到,随之而来的还会有证明的证明,证明的证明的证明……最外层系统总是需要一个未经证明的假设,是凭我们的信仰接受的。就像阿基里斯和乌龟谈话里,要从<code><<A∧B>→Z></code>和<code><A∧B></code>证明到<code>Z</code>,需要先证明符号化的<code><<<<A∧B>→Z>∧<A∧B>>→Z></code>。</p>
<p>让我们再回头审视那些规则,我们在用推导出来的<strong>定理图式</strong>作为导出规则生成其他定理时,使用的是<strong>W方式</strong>,这种关于命题演算的理论可以叫做“元定理”,即关于定理(可导出的串)的定理(被证明的结果)。在使用W方式时实际上已经失去的系统的形式性,W方式是在系统之外的。只有J方式是在系统里的。然后要生成更多的定理,必然需要这种“捷径”。即使把元理论抽象成形式系统,也依然会有元元理论去加快命题演算中的定理推导。</p>
<p>那么一个推理理论能否包含自己的元理论呢?事情并不简单,因为系统“对自身思考”时,实际上也是运用了W方式站在<strong>系统外边</strong>做的观察。然而后面的章节里会提出一个系统可以达成这样的目标,当然,在推演时也是要十分小心J方式和W方式的不同的。</p>
<p>命题演算很像以某种方式进行的推理,但是推理的规则和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一个证明是非形式化的东西,是思维的产物,本身包含了思维各种复杂的特点,最终“感觉是对的”。而推导是证明的人造对应物,用意是去使用逻辑结构形式化达到同样的目标。<strong>任何一种简单性都会带来一种特殊类型的复杂性</strong>。就像证明就依赖了人思维语言的复杂性。书中在这里使用了<code><P∧~P></code>构造出<code><<P∧~P>→Q></code>这样一个矛盾。在数学中,人们通常通过修正系统来应对矛盾。譬如在这里可以通过限制幻想规则使用要求新增命题的关联性来限制Q的加入。后一章中通过构造一个更大的系统,来将这种不完全或不一致从子系统的命题演算错误转移为较大系统的毛病。</p>
<h3 id="螃蟹卡农"><a href="#螃蟹卡农" class="headerlink" title="螃蟹卡农"></a>螃蟹卡农</h3><p>小品借互文的形式(即全文对称)致敬的巴赫的螃蟹卡农作品,同时螃蟹提到的DNA双螺旋结构也和互文有呼应。此外引入DNA里的CGTA碱基对,和螃蟹(Crab)、基因(Gene)、乌龟(Tortoise)、阿基里斯(Achilles)的首字母一一对应,实在妙绝。</p>
<h2 id="印符数论"><a href="#印符数论" class="headerlink" title="印符数论"></a>印符数论</h2><blockquote>
<p>TNT、自由变元、量化变元、ω不完全系统、形式推理</p>
</blockquote>
<p>印符数论(TNT,Typographical Number Theory)预期把数论形式化在印刷符号中。在TNT中先要定义一些原子;</p>
<ul>
<li>数字:0、S0、SS0、SSS0,其中S标识是它后面那个东西的后继</li>
<li>变元和术语:用a、b、c、d、e这样的小写字母表示不确定的数,+和·标识加和乘,=表示相等</li>
<li>上一章命题演算中的<strong>符号</strong>也可以拿来使用</li>
</ul>
<p>这样我们就能构成一些基本的句子了,句子一般都有真假。但像$(b+S0)=SS0$这样的则不具有,因为其中有<strong>自由变元</strong>b,这样的公式也被称为<strong>开公式</strong>。使用<code>∃</code>和<code>∀</code><strong>量词</strong>可以将开公式转化为可以判断真假的<strong>闭公式</strong>。譬如$∃b:(b+S0)=SS0$这样的存在断言和$∀b:(b+S0)=SS0$这样的全称断言。在量词管辖下的变元称为<strong>量化变元</strong>。结合上量词,我们可以表示更加丰富的数论命题。譬如,“5是素数”可以表示为:</p>
<p>$$~∃a:∃b:SSSS0=(SSa·SSa)$$</p>
<p>现在我们已经能<strong>形式化</strong>地给出命题的串描述了,我们怎么判断他们的真假性呢,即给出一个<strong>良构串</strong>的形式。首先看良构串的部件:</p>
<ul>
<li>数字:0和前面加上了S的0</li>
<li>变元:a、b、c、d、e或者字母上面加<code>'</code>的形式</li>
<li>项:数字或变元或前面加了S的项,如$SSa’$、$S(Sa·(Sb·Sc))$,根据是否有变元,项可以分为确定项和非确定项</li>
</ul>
<p>使用上面的部件,下面是一些组成规则:</p>
<ul>
<li>原子:如果s和t是项,那么$s=t$是原子</li>
<li>否定:前面加了<code>~</code>的良构公式也是良构的</li>
<li>复合:x和y是良构公式的话,那么<code><x∨y></code>、<code><x∧y></code>、<code><x→y></code>也是良构</li>
<li>量化:如果u是变元,x是一个包含自由变元u的良构公式,那么$∃u:x$和$∀u:x$也是良构公式</li>
</ul>
<p>这样我们就得到了可以判断真假的TNT良构公式形成规则表,举例:不同的自然数有不同的后继可以表示为$<∀a:∀b:<a≠b→Sa≠Sb>>$。当然,用这样原始的形式表述“b是2的某次方”这样的命题时还是很吃力的。不过最起码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基础。在这个基础上,我们要补充公理和推理规则,首先,我们将命题演算中所有规则接纳进来,之后给出下面5条公理:</p>
<ul>
<li>公理1:$∀a:~Sa=0$</li>
<li>公理2:$∀a:(a+0)=0$</li>
<li>公理3:$∀a:∀b:(a+Sb)=S(a+b)$</li>
<li>公理4:$∀a:(a·0)=0$</li>
<li>公理5:$∀a:∀b:(a·Sb)=((a·b)+a)$</li>
</ul>
<p>1是关于0的性质,2、3关于加法、4、5关于乘法。看起来和皮亚诺公设很像,但并不一样,作者用鬼神的比喻给了出来:</p>
<ul>
<li>怪物是一个神怪(0是一个自然数)</li>
<li>每一个神怪都有一个元(所有自然数都有后继)</li>
<li>怪物不是任何神怪的元(0不是任何自然数的后继)</li>
<li>不同的神怪有不同的元(不同自然数的后继不同)</li>
<li>如果怪物有X,并且每个神怪都把X传给它的元,那么所有神怪都得到X(数学归纳法)</li>
</ul>
<p>之后,我们可以继续给出一些可以操作TNT元素的规则:</p>
<ul>
<li>特称规则:如果u是串x中的一个变元,且$∀u=x$是一个定理,那么x也是定理,而且任意替换x中的u为其他串也都是定理,但要保证替换规则一样,且替换u的项不能包含在x中被量化的变元</li>
<li>概括规则:和特称规则相反,我们可以把全程量词放回到定理中,即x是定理u是串x中的一个变元,那么$∀u=x$是一个定理,当然,在幻想规则中,不允许对自由出现在幻想中的变元应用概括</li>
<li>互换规则:如果u是一个变元,那么$∀u:<del>$和$</del>∃u:$在定理中任意位置都可以互换</li>
<li>存在规则:一个项如果在定理中出现任何次,那么可以用一个<strong>还未出现</strong>在定理中的变元替代,之后在最前面补充上它的存在量词<code>∃</code>,例如$∀a:<del>Sa=0$可以把里面的0替换成$∃b:∀a:</del>Sa=b$</li>
</ul>
<p>围绕<code>=</code>还有下面这些规则:</p>
<ul>
<li>对称:如果$r=s$是一个定理,那么$s=r$也是一个定理</li>
<li>传递:如果$r=s$和$s=t$都是定理,那么$r=t$也是定理</li>
<li>后继:如果$r=t$是一个定理,那么$Sr=St$是一个定理;相反如果$Sr=St$是一个定理,那么$r=t$是一个定理</li>
</ul>
<p>在上面这些基础上已经可以推导出很多基础但丰富的定理了,不过一些尝试发现,这个体系还缺少了<strong>概括</strong>的能力。例如,我们可以从0+0=0,推出0+S0=S0,再继续往后推,但却没法得到$∀a:(0+a)=0$。这时我们急需一个规则:如果这样一个金字塔的所有串都是定理,那么用来概括它们的全称量化的串也是定理。然而这没法在J方式下使用,它是在系统外思考的W方式。这种系统的缺陷被称为<strong>ω不完全性</strong>。一个看起来很显然的定理却没法在ω不完全系统中证明。就像非欧几何里面也是对未完全定义的“点”和“线”不补全了定义一样。</p>
<p>我们补上一条归纳规则:设u是一个变元,X{u}是一个u在其中自由出现的良构公式,如果$∀u:<X{u}→X{Su/u}>$以及X{0/u}二者都是定理,那么$∀u:X{u}$也是一个定理。这样整个形式推理似乎补全了。我们可以用彻底形式化的方式来推理,当然这么做是十分费力的,结合W方式会让它更好用。那么要证明TNT系统的一致性,有没有可能有比TNT系统更简单的方式呢?结果是没有。最起码要和TNT一样完全。</p>
<h3 id="一首无的奉献"><a href="#一首无的奉献" class="headerlink" title="一首无的奉献"></a>一首无的奉献</h3><p>小品借由禅宗的探讨,对系统完全性和一致性上做了探讨。禅宗中的无门和和对佛性的追求和围绕系统一致性和完全性的追求也有共同之处。</p>
<h2 id="无门和哥德尔"><a href="#无门和哥德尔" class="headerlink" title="无门和哥德尔"></a>无门和哥德尔</h2><blockquote>
<p>无门、整体论、WU谜题、哥德尔配数、编码</p>
</blockquote>
<p>禅宗的基本教条就是:没有任何方法能刻画禅宗是什么。词语和真理是不相通的,至少词语无法捕捉到真理。文中对于禅宗公案的展示,表现出禅宗对二元论的反对,推崇整体论。而对词语的普通使用,甚至包括自己的知觉都表示你把自己当做世界<strong>当中</strong>的一个客体,从而远离了“道”。然而禅宗也是一个系统,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元系统,总有东西处在禅宗之外,是无法用禅宗完全了解或说清楚的。</p>
<p>这时,我们回头看WU谜题,我们把WJU中的J看成1个<strong>洞</strong>,起始定理是1个洞,要判断是否有没有洞的情况。WJU系统中的4条规则分别:</p>
<ul>
<li>规则1:不改变洞的数目</li>
<li>规则2:让洞的数目翻倍</li>
<li>规则3:让洞减少3</li>
<li>规则4:不改变洞的数目</li>
</ul>
<p>由此看到,仅借助规则2和3没有办法让洞从1个变为3的倍数,自然无法推导出WU的答案。然而并非所有谜题都像WU这么好解。借助<strong>哥德尔配数</strong>,我们可以把所有形式系统的问题都转为数论描述,从而可以使用更为强大的数论。以WJU系统为例,我们可以把每个符号映射为1个数字,按照形状相似分别可以:</p>
<ul>
<li>W <-> 3</li>
<li>J <-> 1</li>
<li>U <-> 0</li>
</ul>
<p>那么,31就是起始的公理,规则1、2、3、4也分别可以用数字规则描述,譬如规则1可以表示为31后可以追加1,即31 -> 31 * 10 + 1。这样用哥德尔配数表示出来的形式系统就具有<strong>二重性</strong>,一重是印符规则的理解,一重的数字背后的数论理解。印符和算术规则是可以等价的。</p>
<p>再联想我们上节中的TNT系统。「30是一个WJU数」也可以翻译成TNT记号(尽管它极其复杂)。同样地,这个TNT符号也有印符和数论的两重意义。有人可能会说理解哥德尔配数后的编码需要额外知道编码的知识,但只要是无损编码,现实中不存在什么未编码的消息,只有我们熟悉和不熟悉的编码。</p>
<p>形式化表述数论的TNT系统本身也可以哥德尔配数,将TNT中用到的原子符号都使用数字组成的密码子表述,类似$(S0+S0)=SS0$也可以用数字表述出来。从而<strong>一串数字是不是一个TNT数的另一层含义就是一个数论语句是不是一个TNT定理</strong>。这也导致了一个结论:TNT的一个串有一个数论中的解释,而数论中的一个陈述的第二意义是TNT的一个陈述。</p>
<p>那么我们现在要找到一个TNT串,称之为G,它是关于它自己的,具体来说G的被动含义是「G不是TNT的定理」(当然G也有哥德尔配数的数论含义)。那么我们只要创造出这么一个G,根据TNT的完备性,G是一个真理,则「G不是一个定理」,反之亦然。这个TNT串反应的某个自然数的算属性值无法被TNT确定既真又假。从而违背了一致性。</p>
<p><em>上篇结</em></p>
2023-04-23T14:23:22.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2/12/30/2022-to-2023/
2022回顾暨2023畅想
<blockquote>
<p>2021-2022:
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1/12/22/2021-to-2022/</p>
</blockquote>
<p>2022比想象中过去得要快,这一年是紧贴时代脉搏一起脱轨的一年。生活的很多方面也不免受到影响。在日常琐事之中也埋着个人命运的一条主线——告别单身,走向家庭。在上面两个基调的影响下,回头看看过去1年拍过的照和写下的博文,似乎比往年少了些浓墨重彩的趣事。也许生活本身的难以预料琢磨,才是它令人着迷的地方吧。</p>
<h2 id="回顾">2022回顾</h2>
<p>书籍阅读上,经过大半年的努力,完成大部头《代码大全》的阅读;同时,神书《GEB》在进行中。读书进度受疫情影响较大,经常因为居家办公而打断。</p>
<ul>
<li><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2/03/03/all-about-code/">关于编码的一切
——《代码大全》 上</a></li>
<li><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2/08/25/all-about-code-2/">关于编码的一切
——《代码大全》 下</a></li>
</ul>
<p>小说的阅读倒是没受到丝毫影响,剩余的推理和刑侦小说一本不落的看完了。去年未完成的X、Y、Z的悲剧还有《犹大之窗》比想象中出彩。去年剩下的管理学书籍在工作中实在有些屠龙之术的处境,对于我这样的入行年限,研究这么高深的管理学技巧有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嫌疑。所以先暂时搁置。一项全新领域的研究也在《GEB》的阅读中有一定收获,其关于自我指代、悖论的介绍既艰深又有趣。</p>
<p>今年的黑天鹅事件比去年只多不少,先是3月份魔都疫情爆发导致封城3个月到6月初,我也是既20年在湖北隔离2个月后,体验到更久禁足的滋味。在家早起抢菜、做饭洗碗、白天下楼排队核酸、晚上跟着刘畊宏上下翻飞,快递动辄等个数月,数个节假日都只能在家庆祝。这种脱轨的生活在相册里体现就是清一色的做饭返图,在身体上体现就是精打细算的吃喝和锻炼让体重最多减了10斤,在竞技技术上体现就是出色的分手厨房技术,在脸上体现就是我已经记不起嘉雯化妆之后的样子。管中窥豹,可以想见我和嘉雯天天都在做些啥。因为这个原因,2022年3个硬菜的目标算是超额完成,卤牛肉、卤蛋、炸鸡柳、糖醋排骨、葱油拌面、鱼汤、骨头汤,这些以前不会尝试的大菜也算是给隔离时光带来了些许挑战的乐趣。隔离在家的3个月也算是部分弥补了之前异地的4个月里我和嘉雯聚少离多的场面。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居生活,似乎并没有让我俩觉得枯燥,反而过得有滋有味的,属实奇妙。</p>
<p>待6月初接触禁足后,车还没骑过,2022业已过半。扑朔迷离的疫情形式和管控手势下,长途骑行和旅行也成了开盲盒。本来打算在国庆来一次上海到宁波的旅行,由于凯哥的婚礼被迫取消,2022也因此没了唯一的长途骑行机会。不过,能带着嘉雯参加我最好兄弟的婚礼,还是很棒的,基友也一同去了邵东。我和嘉雯还趁着机会见缝插针在长沙和杭州<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2/10/14/tour-to-changsha-and-hangzhou/">玩了一圈</a>。这趟旅途也是意外满满,看来2022并不适合旅行。livehouse和旅行一样,因为疫情并未履行。饮酒频率在封控的上半年,作为苦中作乐的方式,一直保持不高不低的频率。在凯哥婚礼的晚上俩人喝high了导致吐个没完差点影响旅行后,一直戒酒至今。运动上,骑行和游泳的频率比去年有所下降,早睡早起也间歇性遵守。出外娱乐上,我俩还是以吃为主,但更多是熟悉的老店,可能是疫情让人变宅,探店的兴致也受到了影响。</p>
<p>每年都会有新的兴趣,2022也不例外。疫情在家莫名其妙燃起了桌游的兴趣,通过视频了解了美式、德式各种桌游的风格,隔三差五屯起了桌游。一度每个周末要组织2场桌游局,快乐的同时感觉大脑和嗓门也得到了充分的锻炼。为此家里还专门置办了一个书柜,其中1/3用来放我买回来的桌游。另外,我俩对于拼图的兴趣也让我们陆续买了3件2000片的大幅拼图,看着整幅画面从最开始的零散到逐渐完整,成就感满满。社交上,在那些桌游局中认识了不少嘉雯的朋友。中秋时候带嘉雯回了趟老家,相处得也很是愉快。因为老大哥尚在北京出差,去沈阳的计划没能成行。</p>
<p>工作上,似乎和之前有了不一样的认识,在转换了工作角色和工作位置后,渐渐找到了新位置的感觉。虽然和之前在教育的时候很不一样,但也胜在踏实和轻松。尽管团队规模也不算大,但也在尝试之前没有做过的东西,且有一定的学习和产出,整体还是朝好的方向发展的。回头想想自己去年的定位,可能有点过于浮躁和眼高手低了。在公司的定位下,还不需要我有多高的管理技巧,而需要有这种技巧的位置,我是否真得准备好了呢?看看现在扮演这些角色的人,他们的一天是不是你想要过的呢?这么想完之后,我又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作为一只下金蛋的鸡,能保持自己一直下出金蛋也不错。至于下一步的计划,不能心急,还要慢慢积累。去年说的脚踏实地的状态,大概就是我现在的态度。我觉得这不算躺平,也算是在付着应付的责任。</p>
<p>时间来到12月,防疫政策陆续放松,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大家恢复自由身的同时,医疗和药物资源的挤兑也带来了一些困难。谢天谢地,在药品并不齐备的情况下,我和嘉雯的家人暂时扛过了第一波疫情高峰,成为了阳康。期待明年春暖花开之后,生活秩序恢复到疫情前的模样。</p>
<h2 id="小结">2022小结</h2>
<ul>
<li>继续脚踏实地</li>
<li>身体才是本钱</li>
<li>只要方向是对的,好事就会不疾不徐地发生</li>
<li>不要太“躺”,去做成一些事情,再小的也行</li>
<li>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之后,就成了命运共同体,很多事情要一同经历一同解决</li>
<li>大脑像水车,书籍像水,只有不断往水车上浇水,才能保证大脑新鲜灵活</li>
</ul>
<h2 id="畅想">2023畅想</h2>
<p>23年有些明确的路径,譬如求婚、领证、介绍双方父母认识,还有欠下的长途骑行和旅行等等。其他的就让它自然发生吧。</p>
<ul>
<li>家庭
<ul>
<li>接待父母来魔都1次</li>
<li>回家看望家人1次</li>
<li>求婚成功</li>
<li>领证</li>
</ul></li>
<li>个人
<ul>
<li>完成GEB的阅读</li>
<li>为之后的身份转变体验积累知识</li>
<li>升级对象的骑行体验</li>
<li>控制体重在当前附近</li>
<li>坚持骑行和游泳</li>
</ul></li>
<li>生活
<ul>
<li>至少1次户外长途骑行</li>
<li>至少1次旅行</li>
<li>看一次livehouse</li>
<li>继续保持探店的热情</li>
</ul></li>
<li>事业
<ul>
<li>在划定方向上完成里程碑</li>
<li>所在小方向上为团队每个成员确定定位</li>
</ul></li>
</ul>
<p>剩下的,就让它顺其自然吧。我们明年见。</p>
<p>Bye~</p>
2022-12-30T10:31:02.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2/10/14/tour-to-changsha-and-hangzhou/
长沙、杭州之行 ——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blockquote>
<p>后疫情时代,旅游消费也带上了运气成分,再没有“说走就走”般的潇洒</p>
</blockquote>
<h2 id="序:疫情"><a href="#序:疫情" class="headerlink" title="序:疫情"></a>序:疫情</h2><p>疫情管控下,旅行如同开盲盒。能去哪里玩耍并不由自己的财力喜好决定,也要仰仗病毒大人给面子。上海的病毒就格外不懂事,在打工人上班的工作日岁月静好,一临近节假日就格外来精神。中秋假期,和嘉雯就和病毒擦边而过,居家办公数日得以回家过节。这次国庆前也是提心吊胆,所幸所在区疫情未扩大,倒是一路辗转,核酸7天7检,在病毒边上跳舞。</p>
<p>这次选定长沙主要是因为姚凯婚礼,我和圣僧也是一起放弃了长途骑行计划,来邵阳蹭蹭喜气。来都来了,就顺道去长沙看看,刚好嘉雯也没去过。</p>
<h2 id="Day-1-婚礼"><a href="#Day-1-婚礼" class="headerlink" title="Day 1 婚礼"></a>Day 1 婚礼</h2><blockquote>
<p>邵阳</p>
</blockquote>
<p>我们10月1日下午从上海南站出发,搭上前往邵阳的卧铺,嘉雯之前还未坐过卧铺,适应也挺快,躺床上一路晃晃悠悠,第二天一早便到了目的地。车窗外一片阳光普照,甚是美好。</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14P0.jpg" alt="邵阳"></p>
<p>邵阳是个县级市,类似母亲老家枣阳的感觉。城市不大,尽管姚凯预定的酒店在城市的边缘,滴滴快车开了10多分钟就到了。在酒店大堂正巧碰到姚凯和伴郎在拍摄婚礼用的短片,人逢喜事,红光满面。我和嘉雯不便打扰人家的大喜之日,简单寒暄几句,住进了姚凯事先定好的房间。</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1oxU.jpg" alt="酒店"></p>
<p>中午的婚礼现场很完美,主持人沉着冷静,凯哥表现可圈可点,整个流程也没有让人尬到脚趾扣地的情节,现场一片其乐融融,像是我未来的理想婚宴。婚宴过后,姚凯忙东忙西,我和嘉雯找了个号称邵东环境第一的网吧,吸了2个小时二手烟。屋内空调还坏了,老板一人发了根老冰棍想让我们冷静下来。</p>
<p>在烟雾缭绕中拿到了首胜,做够了神仙,我们仓皇逃出,往市中心的百富广场走走。边走边走马观花地领略这里的风土民情。红绿灯对于这里的行人约束力并不强,大家秉承着实用主义至上的思路。路上无甚可逛,倒是见到了许多山寨品牌。晚上姚凯攒了个小局,可能是近2年不见,我俩喝得很尽兴,以至于我上头到夜里2点才睡下。</p>
<h2 id="Day-2-美食"><a href="#Day-2-美食" class="headerlink" title="Day 2 美食"></a>Day 2 美食</h2><blockquote>
<p>黄兴路、茶颜悦色、坡子街、南门口、电动车、东瓜山</p>
</blockquote>
<p>从邵阳去长沙的火车很早,一大早被嘉雯喊起来,胃里还是酒意,头脑天旋地转,脚如腾云驾雾,8点的火车,我在车上睡了一路,出站后又吃了个酒店楼下的<strong>杀猪粉</strong>,算是恢复了大半元气。杀猪粉里的胡椒粉放得很有诚意,一碗下来喉咙和胃里都是暖暖的。</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1I2T.jpg" alt="杀猪粉"></p>
<p>来长沙的第一天,天气其实算是相当阳光明媚了。哦不,甚至是明媚得过了头,到了不打伞会晒伤的程度。也许是这个天气,又或许是郊区出现的零星病例,黄兴步行街上游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密集。作为长沙第一天的第一站,也是做好了敞开了胃吃一路的心里准备。这趟美食旅程从茶颜悦色自由开始。</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15GV.jpg" alt="茶颜悦色-1"></p>
<p>长沙街头<strong>茶颜悦色</strong>的密度相当大,而这个相当大的极值恰在黄兴路步行街。本以为要排长队的奶茶店,在三步一茶颜的密度下,极大的提升了赏味体验。第一次我们尝试了幽兰拿铁和花木兰,风味果然名不虚传,恰逢活动两杯24,性价比拉满。坐在阴凉下抿一口,哈———,巴适。</p>
<p><img src="/blog/" alt="幽兰拿铁"></p>
<p>在等位中间,我们还尝试了大众点评推荐的刘记特色里脊肉,口感滑嫩,但口味偏咸,稍有些失望。中午我们顺道去了附近的<strong>德天顺盖码饭</strong>。招牌的孜然牛肉还有辣椒炒肉味道尚可,不过性价比略低。好好拍的话,应该还挺好出图。</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17MF.jpg" alt="盖码饭"></p>
<p>吃完不像午饭的午饭,正赶上日头最毒辣的时候,在嘉雯的提醒下,<strong>臭豆腐</strong>是不可少的。我们顺道走到了坡子街,去了一家也是连锁店遍地的臭豆腐网红店,用了张优惠券买了个大份。俩人像砌墙一样,一人一块用臭豆腐砌到了嗓子眼。不得不说,从辣度上说,还是挺正宗的。</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1Hr4.jpg" alt="臭豆腐"></p>
<p>既然吃了辣,解辣的奶茶自不能少,我俩浅排了个小队,坐在<strong>费大厨</strong>的门口,假装等号,享用着第二顿的茶颜悦色。栀子生椰就像涓涓细流,从墙砖的缝隙中滋润火热的胃。臭豆腐垒成的砖墙瞬间融化,胃口又找了回来。</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1bqJ.jpg" alt="栀子生椰"></p>
<p>尽管已经不知道吃了多少,在坡子街走了走之后,我还能吃的壮志又回来了。路上遇到M记新品——红糖冰粉,入之。刚到长沙的这几个小时似乎一直在吃,但我发现不止是我,步行街上的人们也都化身饕餮。</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1LZ9.jpg" alt="红糖冰粉"></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1XI1.jpg" alt="吃"></p>
<p>下午沿着步行街一路走到南门口,兜兜转转好不快活。不过直到第3天,我俩才发现步行街的地下一样精彩。</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1OaR.jpg" alt="柠檬茶"></p>
<p>不知不觉,来到南门口的时候,时间已近5点,我俩在日头地下行色疲惫,想找个能歇歇脚吹吹空调的地方。秉承着光荣传统,我们骑着电动车去了网鱼网咖,并用充值体现我们对这家连锁企业的支持。</p>
<p>嘉雯是第一次骑<strong>电动车</strong>,我虽是第二次,也比她强不少。只见她最开始慌慌张张,拒绝相信电动车有手就能骑比自行车还简单,没骑到几分钟后脸上就逐渐浮现出笑容。“啊,真香。”,我想她一定想这么喊出来。</p>
<p>从网吧出来日头已经落下,我们要去寻找晚饭的觅食地点。才骑过一次电动车的嘉雯果断选择骑着去。骑电动车的简单快乐魔咒一定是她来长沙的最大收获。不过这可能也和养猫养狗一个道理,别人家的猫狗肯定比自己家的香,毕竟不用自己喂粮、洗澡、吸毛、铲屎就可以撸,只需办张6块钱的卡就能3次免费骑到不用自己充电的电动车,这也太爽了吧。看嘉雯掩饰不住的笑容就知道。</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1vPx.jpg" alt="电动车"></p>
<p>拐到湘江中路后,便来到了风景最好的一段,虽然看不到江,但是一路晚风吹着,一边江边步道上不少市民游客漫步起舞,另一边高楼彩灯鳞次栉比迷乱人眼,这种不受约束自由的快乐可能正是旅行的一大意义吧。</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1xG6.jpg" alt="高楼"></p>
<p>在意外发现<strong>馨砣粉店</strong>只有早上营业后,我们正巧赶上<strong>东瓜山</strong>夜市的时间,可能是晚上气温宜人,本就狭窄的东瓜山街头人头攒动,路边的摊位卖着酒酿汤圆、紫苏桃子、糖油坨坨,饭店多是烧烤,赤膊和半赤膊的人们流着汗翘着腿坐在长条板凳上,撸串碰杯,交谈混着叫号声满是喧闹。打开大众点评搜索,附近网红店,高分店不胜枚举,选择困难。不由得感慨,长沙这座城市,不论白天夜晚都是映入眼帘的小吃文化,不多带1个胃来,怕是得多带好多关于美食的遗憾离开。</p>
<p>由于来的晚,加上对密集人群的天生厌恶,我俩并没有去朋友推荐的小龙虾店,将就选择了一家有空调的烧烤,对付着解决了晚饭的问题。下次要是再来,还是要赶早点,去那家<strong>天宝兄弟</strong>探探究竟。</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1zRK.jpg" alt="东瓜山"></p>
<p>饭后,我们骑上电动车,沿着白沙路——韭菜园路一路直行回到酒店。路上还经过了<strong>天心阁</strong>。可惜时间有限,只是远远拍了张剪影。</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3SxO.jpg" alt="天心阁"></p>
<h2 id="Day-3-徒步"><a href="#Day-3-徒步" class="headerlink" title="Day 3 徒步"></a>Day 3 徒步</h2><blockquote>
<p>糖油坨坨、橘子洲、岳麓山、冰箱贴</p>
</blockquote>
<p>由于前一夜空调不给力加上睡觉不踏实,早上起床就发觉有些感冒。想到晚上看到的望城区和天心区有病例,细思恐极。再加上西伯利亚远道而来的冷空气前锋已经来袭,天色阴沉了许多。实在是有点打扰游览的雅兴。洗漱过后,我们打起精神,先去太平街区转转。这里有点像宽敞版的南锣鼓巷,也许是疫情也许是天气,街头的人不多。我们叫了个糖油坨坨,垫了点肚子。</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39MD.jpg" alt="糖油坨坨"></p>
<p>浅走了一段,在西牌楼的街上看到了传说中的<strong>公交新村粉店</strong>和<strong>笨罗卜湘菜</strong>。粉店环境一般,食客即吃即走,排队的人尚不算长,湘菜店则排好排到几百桌。我俩叫了雪里蕻牛肉粉,感觉不过如此,甚至不如酒店楼下的杀猪粉。考虑到价格10元出头,我们也没有太过抱怨。</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3PqH.jpg" alt="公交新村粉店"></p>
<p>吃饱喝足,我们沿湘江大桥走向橘子洲,恰如我7年前第一次来长沙那样。不同于那次8月底七月流火尚有暑热未散尽,此时桥面江风尽是萧瑟秋意,昨日的烈日高照完全不见了踪影。橘子洲角的绿树和江岸的高楼相互应和,我一边拍照一边握紧手机。</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3Cse.jpg" alt="湘江-1"></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3kdA.jpg" alt="湘江-2"></p>
<p>沿着桥面的方向向对岸望去,岳麓山的曲线格外明显,那里正是我俩下午要去的地方。</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3FZd.jpg" alt="岳麓山"></p>
<p>在江中间下桥便到了橘子洲。下了桥看到核酸点排队人不多,为了保险,我们顺带做了个核酸(没想到第二天救了我们)。时间不充裕的情况下,想在橘子洲头看伟人头像和指点江山题字,小火车是必坐的,40元不限次数还算良心。只可惜头像周围的人实在太多,没有办法拍下我们仨的合影,我和嘉雯也不想和围栏边密密麻麻的人群一起凑热闹,只是坐在江滨的台阶上安静吹风。</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3AII.jpg" alt="头像"></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3Vit.jpg" alt="广场"></p>
<p>坐太久不利于感冒康复,兴尽我俩又坐地铁来到湖南师大,准备吃个午饭再从岳麓书院方向爬<strong>岳麓山</strong>。没想到这里的人比昨天还要夸张,不禁感慨防疫的困难程度。最终花了1个小时终于拿到茶颜悦色和M记。</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3ZJP.jpg" alt="声声乌龙"></p>
<p>爬山的过程其实比想象中更快,依旧是从书院出口沿爱晚亭上山,依旧是走一段石板路走一段野路,欣慰的是嘉雯终于买到了心心念念的冰箱贴。山顶并不算高,也就200来米,铺设的柏油路上走满了游人。此时天色已不早,我俩赶在缆车卖票的最后时刻买到了下山的缆车,真是好险。单人下山只需25元,能坐10来分钟,还在俯瞰橘子洲、湘江两岸,性价比很高。</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3eRf.jpg" alt="缆车"></p>
<p>下了山已经是5点多了,天色渐暗,我们在虎头局吃了俩泡芙,也没有到处走走的念头,想着去网吧坐一会儿再去IFS逛逛,没想到因为胜率问题,还没拿到首胜就已经9点。屋外气温已不适合短袖出行,我俩干脆打道回府。</p>
<h2 id="Day-4-意外"><a href="#Day-4-意外" class="headerlink" title="Day 4 意外"></a>Day 4 意外</h2><blockquote>
<p>黄码、绿码、IFS</p>
</blockquote>
<p>早上起床,感冒没有好转,天气却进一步入冬,窗外下起了小雨,气温更低了。等来到地铁站准备前往五一广场时,发现健康码居然变黄了,这也是疫情这几天,健康码第一次变黄。想到最近3天也有2次核酸阴性,应该可以申诉转绿,于是回到酒店向所在社区报备,工作人员说可以再做一次核酸就可以变回来。我们便前往最近的核酸监测点做核酸,结果黄码的检测队伍已经排满了,只能去湖南第二人民医院去做。从队伍里的人聊天的内容看,健康码突然变黄的游客似乎并不少。</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3uQS.jpg" alt="黄码"></p>
<p>我们打了个车去往下一个核酸点,还好也就10分钟车程,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车还没到码就神奇地又变绿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打算做一次,正排着绿码核酸的队伍,健康码又变黄了。只能再去黄码队伍里排着,寒风里像我们这样排队的人并不少,也有挺多黄了又绿绿了又黄的。在网上搜了下黄码申诉的渠道,结果电话到最后都没有打通过。只能被迫下载极为难用的app,也不顾忌个人信息的安全问题,做了黄码专属核酸,填了申诉表单;填完也看不到申诉进度,只能祈祷黄码能早点转绿。在微博上搜了下#长沙 黄码#关键词,不出意外,受害者颇多,甚至也有当地人前来吐槽。</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3MLQ.jpg" alt="申诉"></p>
<p>做完核酸也到了午饭的时间,户外实在太冷,也没有心情和健康码前往五一广场吃湘菜,只能就地在马路对面的巡湘记解决。期间又经历了一次黄转绿转黄。而我已风轻云淡,伴随着黄码和因感冒失灵的鼻子,这顿饭吃得并不算香。不过,其中的豌豆还是相当不错。</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3mz8.jpg" alt="豌豆"></p>
<p>饭后码依旧是黄的,参考小上的经验,我们去韭菜园社区线下申诉,幸运的是因为做了3天两检,我们的情况可以通过填表申诉解决,欣然配合后社区提交疾控中心,说2个小时内解决。在码转绿之前也没有商场能容下我们,我俩只能再次光临网鱼网咖。由于抵达时间过早,码还没有变绿网吧小哥还收到了社区电话,结果等我俩打车准备回酒店的时候,码突然好了。在给网吧小哥解释后,我们在这里战斗了一个下午。</p>
<p>晚饭时间,我们打车去了最后的目的地IFS,享用了最后的茶颜悦色,以一顿不辣的湘菜结束了第三天。</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3Ksg.jpg" alt="茶颜.jpg"></p>
<h2 id="Day-5-宅"><a href="#Day-5-宅" class="headerlink" title="Day 5 宅"></a>Day 5 宅</h2><blockquote>
<p>杭州</p>
</blockquote>
<p>绿码坚强地坚持到了这一天一早,我们6点不到便启程前往长沙南车站,一路和满口湘普的滴滴司机交谈甚欢。经过4个小时车程,我俩成功“逃离”长沙,来了杭州。杭州东站的检疫措施一点不输长沙,偌大的站厅被划成迷宫,好在核酸效率很高,只用了10多分钟我们就坐上了去江边的地铁。</p>
<p>杭州也是阴雨连绵,我们满心期待预定的江景房风景也打了折扣,江面和对岸的群山如同被盖上了薄纱。我俩感冒没好,也没有心情冒着雨去西湖散步,叫了个外卖奶茶吃饱喝足便回到床上躺下。嗯……果然还是茶颜悦色更胜一筹。</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3lZj.jpg" alt="江景"></p>
<p>晚上我们去附近的一家泰式餐厅南妈stay解决了晚饭,性价比还是不错的。</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31ds.jpg" alt="南妈stay"></p>
<h2 id="Day-6-返程"><a href="#Day-6-返程" class="headerlink" title="Day 6 返程"></a>Day 6 返程</h2><p>旅程的最后一天,我们睡到12点才出发,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雾倒是消散了些,旅行的兴致已经没剩多少。商城里的点都德还是熟悉的味道,各种点心和在上海还有广州尝到的区别不大。</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3Giq.jpg" alt="点都德"></p>
<p>饭后再商场里闲逛,发现居然有KTV,价格还算公道,于是在中包里度过了愉快的一个下午,唱到了许多许久未唱的老歌。</p>
<p><img src="https://s1.ax1x.com/2022/10/14/xw33on.jpg" alt="KTV"></p>
<p>从商场出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打着伞,拖着拉杆箱,坐地铁来到杭州站。晚上9点多久回到了上海,还是熟悉的上海南站。补做了车站的核酸,顺利回了家,结束了这次惊喜意外的国庆旅程。</p>
<p>尽管和去年相比,因为核酸和天气多了意外,但也是我和嘉雯的第一次一起出发一起回家,期待下一次出发。坏天气总会过去,坏运气也是。</p>
2022-10-14T09:17:48.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2/08/25/all-about-code-2/
关于编码的一切 ——《代码大全》 下
<blockquote>
<p>文接<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2/03/03/all-about-code/">关于编码的一切 ——《代码大全》 下</a></p>
</blockquote>
<h2 id="软件质量"><a href="#软件质量" class="headerlink" title="软件质量"></a>软件质量</h2><p>在了解最基本的变量和语句组织后,这一部分围绕提高软件质量展开。</p>
<h3 id="概述"><a href="#概述" class="headerlink" title="概述"></a>概述</h3><p>软件的外在质量特性体现在:</p>
<ul>
<li>正确性</li>
<li>可用性</li>
<li>效率</li>
<li>可靠性</li>
<li>健壮性</li>
<li>适应性</li>
<li>完整性</li>
<li>精确性</li>
</ul>
<p>内在质量特性体现在:</p>
<ul>
<li>可维护性</li>
<li>可扩展性</li>
<li>可移植性</li>
<li>可读性</li>
<li>可测试性</li>
<li>可理解性</li>
</ul>
<p>而改善软件质量可以有很多技术:</p>
<ul>
<li>确定目标</li>
<li>测试策略</li>
<li>非正式走查</li>
<li>正式技术复查</li>
<li>外部审查</li>
</ul>
<p>开发过程中可以通过量化结果、制作原型、控制变更等手段提升质量。</p>
<ul>
<li>不同的质量保障手段效率各不相同,多种缺陷检测办法结合、人工和计算机检测结合,效果会比单打独斗要好;然而没有任何一种错误检测办法可以解决全部问题</li>
<li>越早引入软件的问题,修正代价越大,尽早开始代码质量保障工作</li>
<li>需求或架构上的错误相比编码阶段会带来更广泛的影响</li>
<li>改善质量可以降低开发成本</li>
</ul>
<h3 id="协同构建"><a href="#协同构建" class="headerlink" title="协同构建"></a>协同构建</h3><p>协同构建即在同行的帮助下完成代码构建。方式包括但不限于结对编程、正式检查、非正式技术复查、文档阅读等等。<strong>结对编程</strong>和<strong>技术性复查</strong>可以缩短开发周期,排查出更多错误,减少代码的维护时间。同时,同行间的协同构建也有助于快速提升公司开发者的开发水平。</p>
<ul>
<li>结对编程<ul>
<li>结对编程中,一名程序员敲代码,另外一名注意有没有出现错误,以及考虑策略性问题</li>
<li>成功秘诀<ul>
<li>事先确定编程规范,避免琐碎争吵</li>
<li>不编程的成员不能变成旁观者</li>
<li>不需要在简单问题上使用结对编程</li>
<li>灵活对结对成员轮换,让大家熟悉不同系统</li>
<li>避免新手组队</li>
</ul>
</li>
</ul>
</li>
<li>正式检查<ul>
<li>一种特殊的复查,与会主持人负责组织事宜,按计划、概述、准备、与会人(非作者)阐述代码、详查报告、跟进等步骤推进</li>
<li>针对代码而非作者</li>
<li>最终由作者负责如何处理缺陷</li>
</ul>
</li>
<li>走查<ul>
<li>走查是形式和流程都比较宽松的代码复查方式,时间较短,重点也在检查错误而非修正它们</li>
</ul>
</li>
<li>代码阅读<ul>
<li>类似Code Review,关注点主要在代码本身,而非会议</li>
</ul>
</li>
<li>公开演示:类似showcase</li>
</ul>
<h3 id="开发者测试"><a href="#开发者测试" class="headerlink" title="开发者测试"></a>开发者测试</h3><p>测试分单元测试、组件测试、集成测试、回归测试、系统测试,前两部分通常由开发者进行,后三部分由专门的测试人员进行。测试按是否了解测试对象内部工作原理也可以分为黑盒测试和白盒测试。最后要注意,<strong>测试 ≠ 调试</strong>。</p>
<p>对于开发者而言,测试天生有些特别:</p>
<ul>
<li>测试的目标是找出错误而非实现功能</li>
<li>测试绝不可能彻底证明程序里没有错误</li>
<li>测试无法改善软件质量,它本身只是一个指示器</li>
</ul>
<p>开发者测试在整个项目时间中大概占8% - 25%,在测试时有一些tips:</p>
<ul>
<li>写代码前先写测试用例,不会比后写多花功夫</li>
<li>不止进行“干净测试”,也要考虑“肮脏测试”</li>
<li>很容易对测试覆盖率过度乐观</li>
</ul>
<p>在现实世界中,要穷尽所有可能的输入是不可能的,<strong>测试不可能完全</strong>,有些方法会起到作用:</p>
<ul>
<li>使用<strong>路径数</strong>计算计算用例的<strong>最少</strong>数目,它可以保证所有代码的执行<ul>
<li>通过子程序时,开始记1</li>
<li>遇到<code>if</code>、<code>while</code>、<code>repeat</code>、<code>for</code>、<code>and</code>、<code>or</code>或等价物时,+1</li>
<li>遇到每一个<code>case</code>语句,+1;没有缺省分支时,再+1</li>
</ul>
</li>
<li><strong>数据流测试</strong>可以覆盖到数据的变化情况<ul>
<li>数据有<strong>已定义</strong>、<strong>已使用</strong>、<strong>已销毁</strong>状态</li>
<li>子程序控制流有<strong>已进入</strong>、<strong>已退出</strong>状态</li>
<li>测试所有的<strong>已定义</strong>、<strong>已定义-已使用</strong>组合,注意其他的组合顺序</li>
</ul>
</li>
<li>一个好的测试用例可以覆盖可数据数据的一大部分</li>
<li>用启发式方法去<strong>猜测错误</strong></li>
<li>留意<strong>边界值</strong>,如数组边界的off-by-one错误</li>
<li>考察<strong>好数据</strong>和<strong>坏数据</strong><ul>
<li>好数据:期望输入、最小正常值、最大正常值、旧数据兼容性</li>
<li>坏数据:没有数据、过多数据、无效数据、长度错误、未初始化</li>
</ul>
</li>
<li>使用容易验证结果的测试数据</li>
</ul>
<p>关于错误,也有一些先验的规律:</p>
<ul>
<li>符合八二法则、<strong>绝大多数错误通常和几个具有严重缺陷的子程序有关</strong></li>
<li>大多数错误影响范围有限</li>
<li>大多数构建错误来自编程人员的错误,多从自身想问题</li>
<li>笔误是一个常见的问题根源</li>
<li>错误理解需求也是常见原因</li>
<li>大多数的错误都较易修正</li>
<li>业界经验是,平均1000行代码发现1-25个错误,发布产品大概是1000行代码0.5个,</li>
<li>同样留意,测试用例本身是否有误</li>
</ul>
<p>在当前的编程环境和工作条件下,容易找到很多测试框架,它们会包含脚手架、diff工具、测试数据生成器、覆盖率监测、日志记录、系统干扰器等。另外,自动化测试、测试问题复盘等对测试质量也有提升帮助。</p>
<h3 id="调试"><a href="#调试" class="headerlink" title="调试"></a>调试</h3><p>调试(debug)是寻找错误根本原因和纠正错误的过程。它和测试一样,本身不是提升代码质量的方法,而是诊断代码缺陷的手段。</p>
<ul>
<li>调试の误区<ul>
<li>纯靠猜测找到问题所在</li>
<li>不去花时间理解程序和问题</li>
<li>暂时性的掩盖问题</li>
<li>把问题推给硬件,而不思考是不是出在自己身上</li>
</ul>
</li>
<li>寻找缺陷的步骤<ul>
<li>让错误状态稳定下来 => 稳定复现</li>
<li>收集相关数据,构造错误原因假说</li>
<li>通过测试或检查代码证实或证伪假说</li>
</ul>
</li>
<li>一个无法稳定重现的问题,可能和初始化或和时间有关系</li>
<li>寻找缺陷的tips<ul>
<li>构建缺陷假说时,要能合理解释所有测试用例</li>
<li>定位缺陷困难时,及时补充更多的测试用例复现问题,用<strong>多视图</strong>的方式盲人摸象定位缺陷</li>
<li>测试用例过于发散时,及时用用例否定一些假说</li>
<li><strong>二分法</strong>缩小嫌疑范围</li>
<li>检查<strong>最近修改</strong>或<strong>最近出过错</strong>的代码</li>
<li>小黄鸭调试法</li>
<li>暂时休息一下</li>
<li>蛮力调试<ul>
<li>抛弃有问题的代码,从头设计和编码</li>
<li>抛弃整个程序,从头开始设计和编码</li>
<li>不放过任何一个编译器错误</li>
<li>手动遍历所有的循环</li>
<li>更换编译环境或比那一起</li>
<li>持续自动化测试</li>
<li>显示代码中所有的打印日志信息</li>
</ul>
</li>
<li>给启发式调试法一个deadline</li>
<li>调试中避免心理惯性:人们总期望一个新现象类似他们见过的某种现象</li>
</ul>
</li>
<li>修正缺陷<ul>
<li>修正问题前确保已经很好地理解了</li>
<li>理解程序而不仅是问题</li>
<li>验证对错误的分析或理解</li>
<li>保留最初的源代码</li>
<li>治本,而不要治标</li>
<li>一次只改一个地方</li>
<li>搜寻代码中还有没有类似的缺陷</li>
</ul>
</li>
<li>调试工具<ul>
<li>源代码diff</li>
<li>编译警告信息</li>
<li>lint和代码自动修正</li>
<li>性能剖测(profile)</li>
<li>测试脚手架</li>
<li>调试器</li>
</ul>
</li>
</ul>
<h3 id="重构"><a href="#重构" class="headerlink" title="重构"></a>重构</h3><blockquote>
<p>更多重构介绍可以参考这篇blog<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0/08/17/refactoring-design-improvement/">重构 —— 代码的实用性与艺术性</a></p>
</blockquote>
<p>重构即在<strong>不改变软件外部行为的基础上,改变其内部结构</strong>。即便是管理完善的项目,每个月都会发生需求变化,稳定不变的需求是个童话。</p>
<p>代码出现以下“坏味道”(smell)时,代表需要重构了。</p>
<ul>
<li>代码重复</li>
<li>子程序冗长</li>
<li>嵌套过深</li>
<li>内聚性差</li>
<li>参数列表过长</li>
<li>类和继承关系不合理</li>
<li>基本数据类型过多</li>
<li>“流浪数据”传递</li>
<li>无所事事的类</li>
<li>命名不当</li>
<li>难理解的注释</li>
<li>全局变量</li>
<li>子程序需要前置或后置处理</li>
<li>过早设计或过度设计</li>
<li>…</li>
</ul>
<p>重构分级别有下面一些手段</p>
<ul>
<li>数据级<ul>
<li>具名常量</li>
<li>更可读的变量</li>
<li>函数替代表达式</li>
<li>中间变量</li>
<li>减少重复使用变量</li>
<li>类型码转成类或枚举类型</li>
<li>类封装</li>
</ul>
</li>
<li>语句级<ul>
<li>分解布尔表达式</li>
<li>用可读名字的布尔函数替代布尔表达式</li>
<li>合并条件语句中的重复代码片段</li>
<li><code>break</code>或<code>return</code>替代循环控制变量</li>
<li>多态替换条件语句</li>
<li>null对象替代空值检测</li>
</ul>
</li>
<li>子程序<ul>
<li>内莲花</li>
<li>提炼子程序</li>
<li>转化为类</li>
<li>增/删参数</li>
<li>合并/拆分子程序</li>
<li>读写操作分离</li>
<li>传递成员/类</li>
</ul>
</li>
<li>类实现<ul>
<li>值/引用对象转化</li>
<li>成员函数/成员数据位置移动</li>
<li>相似代码提炼到基类</li>
<li>差异代码拆分到派生类</li>
</ul>
</li>
<li>类接口<ul>
<li>类拆分/合并</li>
<li>删除类</li>
<li>去掉中间人</li>
<li>继承替代委托</li>
<li>委托替代继承</li>
<li>引入外部成员函数</li>
<li>引入扩展类</li>
<li>封装不使用的成员函数</li>
</ul>
</li>
<li>系统级<ul>
<li>为无法控制的数据创建索引源</li>
<li>工厂模式</li>
<li>异常/错误处理代码选型</li>
</ul>
</li>
</ul>
<p>要想让重构不影响日常功能开发,需要考虑</p>
<ul>
<li>有一个代码版本管理工具</li>
<li>重构步伐小一点</li>
<li>同一时间只做一个重构</li>
<li><strong>重新测试</strong></li>
<li>增加测试用例</li>
<li>检查代码更改</li>
<li>根据重构风险选择重构方法</li>
<li>不要把重构当成糟糕设计的挡箭牌</li>
<li>避免用重构代替重写</li>
</ul>
<p>重构可以在修改代码的时候进行,不论是增加修改子程序还是类,或者是修复缺陷。对于从未重构的糟糕代码,可以用一部分混乱的代码隔离复杂度,把理想规整的代码和混乱不堪的真实世界隔离开。</p>
<h3 id="代码调整策略"><a href="#代码调整策略" class="headerlink" title="代码调整策略"></a>代码调整策略</h3><p>代码调整指出于<strong>性能</strong>考虑,对代码进行实现上的调整。本章主要讨论策略。</p>
<ul>
<li>动手前的考虑<ul>
<li><strong>性能≠代码速度</strong></li>
<li>想清楚你确实在解决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li>
</ul>
</li>
<li>调整考量<ul>
<li>程序设计:设计架构时考虑整体性能,再为每个子系统、类设计要达到的资源占用目标</li>
<li>和操作系统的交互</li>
<li>代码编译</li>
<li>硬件</li>
<li>类和子程序设计</li>
<li>代码调整</li>
</ul>
</li>
<li>帕累托法则,又称八二法则,程序中20%的子程序耗费了80%的执行时间</li>
<li>一些<strong>错误认知</strong><ul>
<li>减少代码行数就可以减少资源占用</li>
<li>特定的写法会比其他的更快,代码也会更小(<em>要看编译环境</em>)</li>
<li>应当随时随地优化(<em>不成熟的优化不如不优化</em>)</li>
<li>运行速度和正确性同样重要</li>
</ul>
</li>
<li>先提升代码可维护性,在程序完成且表现正确后,再去提升系统性能</li>
<li>常见的低效率来源<ul>
<li>IO操作</li>
<li>内存分页</li>
<li>系统API调用</li>
<li>脚本语言</li>
</ul>
</li>
<li>性能测量:没有准确的性能测量就不要去做优化</li>
<li>代码调整需要反复尝试,才能达到理想的性能提高</li>
</ul>
<h3 id="代码调整技术"><a href="#代码调整技术" class="headerlink" title="代码调整技术"></a>代码调整技术</h3><p>文接上章,本章讨论具体调整手段。</p>
<ul>
<li>代码调整和重构相反,大多数情况下是以牺牲程序可读性为代价换取更高的性能</li>
<li>调整手段<ul>
<li>逻辑<ul>
<li>知道答案后停止判断</li>
<li>按照出现频率调整判断顺序,把容易为真的判断放在最前面</li>
<li>表驱动法代替复杂表达式</li>
<li>惰性求值</li>
</ul>
</li>
<li>循环<ul>
<li>把判断提出循环体</li>
<li>展开小循环</li>
<li>合并循环</li>
<li>减少循环体内的操作</li>
<li>用哨兵值提前结束循环</li>
<li>把最忙的循环放在最内侧</li>
<li>用低强度的计算代替高强度计算,如加法替代乘法,乘法代替幂运算</li>
</ul>
</li>
<li>数据<ul>
<li>使用整型而非浮点数</li>
<li>减少数组维度</li>
<li>使用辅助索引</li>
<li>使用缓存</li>
</ul>
</li>
<li>表达式<ul>
<li>利用恒等式简化代码复杂度</li>
<li>削弱计算强度</li>
<li>编译期初始化</li>
<li>小心系统函数,为了兼容最糟情况,系统函数会比较复杂</li>
<li>事先算出结果</li>
<li>删除公共表达式</li>
</ul>
</li>
<li>子程序<ul>
<li>子程序改为内联</li>
</ul>
</li>
<li>用低级语言重写</li>
</ul>
</li>
<li>再次强调,<strong>没有性能优化测量就没有代码调整</strong></li>
</ul>
<h2 id="系统考虑"><a href="#系统考虑" class="headerlink" title="系统考虑"></a>系统考虑</h2><p>这一部分站在系统的角度考虑构建过程中的程序规模、集成、工具等问题。</p>
<h3 id="程序规模带来的影响"><a href="#程序规模带来的影响" class="headerlink" title="程序规模带来的影响"></a>程序规模带来的影响</h3><p>软件规模的扩大可能会为你带来意料之外的大量问题。</p>
<ul>
<li>如果你习惯于开发小项目,那么你的第一个大型项目很可能会严重失控</li>
<li><strong>沟通交流</strong>:项目成员的扩大带来的交流路径不是加性的,是<strong>乘性</strong>的</li>
<li><strong>错误</strong>:项目规模的扩大也会带来更高的缺陷密度</li>
<li><strong>生产率</strong>:大项目会带来更低的生产率</li>
<li><strong>工作量</strong>:软件构建的工作量和项目大小是线性关系,而其他活动的工作量则是非线性增加</li>
<li>不同规模的代码从小到大可以称作程序、产品、系统、系统产品,没能意识到它们间的不同也是估算偏差的出现来源</li>
<li>项目越正规,就越重视<strong>方法论</strong>,不得不写的文档也会更多,撰写的文档也会更正规</li>
</ul>
<h3 id="构建管理"><a href="#构建管理" class="headerlink" title="构建管理"></a>构建管理</h3><p>构建管理是软件管理中的一部分。</p>
<ul>
<li>鼓励良好的编程实践<ul>
<li>逐行复查</li>
<li>代码签名</li>
<li>鼓励最佳实践</li>
</ul>
</li>
<li>配置管理:系统化定义项目工件和处理流程<ul>
<li>需求和设计变更<ul>
<li>遵循系统化的变更手续</li>
<li>成组变更</li>
<li>评估变更成本</li>
<li>坏味道:频繁大量变更</li>
</ul>
</li>
<li>软件变更:版本控制软件</li>
<li>机器配置变更:机器镜像</li>
</ul>
</li>
<li>评估构建进度表<ul>
<li>评估项目规模和工作量是软件项目管理中最具挑战性的部分,平均水平的大型软件都要超时1年,超预算100%才能完成</li>
<li>清楚说明软件需求</li>
<li>使用不同方法评估再对比</li>
<li>定期更新评估</li>
<li>以下因素会影响软件开发进度,但不易被量化<ul>
<li>开发者的经验和能力</li>
<li>团队的动力</li>
<li>管理质量</li>
<li>可重用的代码数目</li>
<li>人员流动性</li>
<li>需求变更</li>
<li>文档量</li>
<li>分级安全环境</li>
</ul>
</li>
<li>如果进度落后了要怎么办<ul>
<li>扩充团队在<strong>项目任务不能分割并一一击破</strong>时,只会增加项目交流复杂度,并加速项目延期</li>
<li>缩减项目范围,有限保证核心功能</li>
</ul>
</li>
</ul>
</li>
<li>度量:对项目特征进行度量可以评估项目进度和风险,当然保证ddl比收集度量数据更重要</li>
<li>把程序员当人看<ul>
<li>程序员1天大概有30%时间花费在“对项目没有直接好处”的非技术活动中</li>
<li><strong>不同程序员间的努力和能力差异很大</strong>,不同团队在软件质量和生产率的差异上也很大,好的和坏的程序员都倾向于聚集在一起</li>
<li>在代码风格的信仰问题上,使用“建议”或大多数人达成统一的指导规范</li>
<li>优良的物理工作环境有助于提升程序员的生产率和生产质量</li>
</ul>
</li>
<li>管理你的管理者:向上管理</li>
</ul>
<h3 id="集成"><a href="#集成" class="headerlink" title="集成"></a>集成</h3><p>集成方式也会影响到集成的质量。从频率上分,有<strong>阶段式集成</strong>和<strong>增量集成</strong>,在阶段式集成中,分为单元开发和系统集成两个阶段。增量集成中,程序是一点一点写出来并一点点拼接起来的。对比阶段式集成,增量集成有下面一些好处:</p>
<ul>
<li>易于定位错误</li>
<li>更早在项目中取得系统级结果</li>
<li>对项目结果更好的监控</li>
<li>能在更短的开发计划中建造出整个系统</li>
</ul>
<p>而增量集成有下面一些常见策略:</p>
<ul>
<li><strong>自顶向下集成</strong>:先集成系统设计,再集成具体实现;优点是能更早有整个系统的大局观,缺点是在前期会加入很多底层的mock代码,且将调试过程推迟到项目后期</li>
<li><strong>自底向上集成</strong>:和自顶向下相反,优点是很容易定位错误,缺点是丧失全局的认识,系统设计的问题在后期修改成本较高</li>
<li><strong>三明治集成</strong>:先集成顶部的高层业务对象和底部的基础工具类,再集成中间层代码,整合了自顶向下和自底向上</li>
<li><strong>风险导向的集成</strong>:鉴别不同类的风险级别,先集成风险高的</li>
<li><strong>功能导向的集成</strong>:一次集成一组功能,它基本上不需要脚手架,且每次集成都能增强系统的功能性,且和面向对象设计比较好协同工作</li>
<li><strong>T型集成</strong>:在集成高层对象后,先选中某个特定功能块,完成一次所有类的集成,这样可以作为MVP演练整个系统</li>
</ul>
<p>结合<strong>冒烟测试</strong>的“<strong>每日构建</strong>”(daily build)是软件集成的一种最佳实践。它能让产品每天都有进步,且让项目保持一个固定的脉搏。做好daily build,有下面一些建议</p>
<ul>
<li>不放过失败的build,保证每次build都能通过冒烟测试</li>
<li>每天进行冒烟测试</li>
<li>冒烟测试需要和代码一样“与时俱进”</li>
<li>让daily build和冒烟测试<strong>自动化</strong></li>
<li>要求开发人员构建前进行冒烟测试</li>
<li>将修订保持合适的合并节奏,不要太密,也不要太疏</li>
<li>在早上发布build,给潜在问题留下修复时间</li>
<li>顶住需求压力,保证daily build和冒烟测试</li>
</ul>
<p>在daily build的基础上,可以很轻易地做到1日多次的<strong>持续集成</strong>。</p>
<h3 id="编程工具"><a href="#编程工具" class="headerlink" title="编程工具"></a>编程工具</h3><blockquote>
<p>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p>
</blockquote>
<p>现代化的编程环境下,有很多可以采用的编程工具:</p>
<ul>
<li>设计工具</li>
<li>源代码工具<ul>
<li>IDE</li>
<li>文本替换工具</li>
<li>diff工具</li>
<li>merge工具</li>
<li>源代码美化器</li>
<li>接口文档生成</li>
<li>代码模板/代码生成</li>
<li>命令行</li>
<li>代码质量分析<ul>
<li>linter</li>
<li>metrics报告</li>
</ul>
</li>
<li>重构代码<ul>
<li>重构器</li>
<li>代码翻译器</li>
</ul>
</li>
<li>版本控制工具</li>
<li>数据字典</li>
</ul>
</li>
<li>可执行码工具<ul>
<li>目标码生成<ul>
<li>编译器、链接器</li>
<li>build工具,如make、ant</li>
</ul>
</li>
<li>程序库/第三方库</li>
<li>代码生成向导</li>
<li>安装指引</li>
</ul>
</li>
<li>调试</li>
<li>测试</li>
<li>代码调整<ul>
<li>性能剖测</li>
<li>汇编和反汇编</li>
</ul>
</li>
</ul>
<p>在Unix这样的工具导向环境下就更容易孕育编程工具,如grep、diff、sort、make、tar、line、sed、awk、vi等。几乎所有的大型组织都有自己的内部工具和支持团队,不少比市面上的还要优秀。针对特定项目,有时候也会开发特定的项目工具,如航天、保险、医疗等。对于个人开发,也可以使用脚本这种自动执行重复性杂务的工具。</p>
<p>最后要澄清一个事实,<strong>编程工具并不能消灭人在编程里的核心地位</strong>,只是不断<strong>重塑</strong>(reshape)编程的含义。连接到其他软硬件的复杂接口,规章制度、业务规则这些计算机编程之外的复杂之源还是要人来应对。而被用来填补真实世界和解决问题的计算机之间鸿沟的人,被称作程序员。</p>
<h2 id="软件工艺"><a href="#软件工艺" class="headerlink" title="软件工艺"></a>软件工艺</h2><p>编程是硬件与艺术的融合体,软件工艺是编程美学的一种体现。</p>
<h3 id="布局与风格"><a href="#布局与风格" class="headerlink" title="布局与风格"></a>布局与风格</h3><p>编排出色的代码会带来<strong>视觉</strong>上和<strong>思维</strong>上的愉悦。</p>
<ul>
<li>基本原则<ul>
<li>好的布局可以凸显程序的逻辑结构,也更符合人类直觉</li>
<li><strong>傻子都会写计算机理解的代码,而优秀程序员写的是人能看懂的代码</strong></li>
<li>高手的机型并非天生优于新手,而是高手具备某种知识结构,这种结构有助于高手记住特定类型的信息;因此当信息符合这些结构时,就可以被轻易的理解</li>
<li>布局非信仰,要保持头脑开放,接受已被证实更好的方法</li>
</ul>
</li>
<li>布局技术<ul>
<li><strong>空白</strong><ul>
<li>分组</li>
<li>空行</li>
<li>缩进</li>
</ul>
</li>
<li>括号</li>
</ul>
</li>
<li>布局风格:同一层级的语句缩进相同<ul>
<li>纯块结构</li>
<li>模仿块结构</li>
<li>花括号指定边界</li>
<li>行尾布局(不推荐)</li>
</ul>
</li>
<li>控制结构布局<ul>
<li>段落间的空行</li>
<li>复杂的表达式拆分条件到多行</li>
<li>不用<code>goto</code></li>
</ul>
</li>
<li>单行语句布局<ul>
<li>控制长度</li>
<li>使用空格</li>
<li>后续行缩进统一</li>
<li>后续行结尾统一</li>
<li><strong>一行一条语句</strong><ul>
<li>减少复杂度</li>
<li>读代码仅需自上而下</li>
<li>不要在单行中多个操作</li>
</ul>
</li>
<li>一行一个声明</li>
</ul>
</li>
<li>注释风格<ul>
<li>缩进和代码一致</li>
<li>用空行和代码隔开</li>
</ul>
</li>
<li>子程序布局<ul>
<li>空行分段</li>
<li>参数按标准缩进</li>
</ul>
</li>
<li>类布局<ul>
<li>头部注释 -> 构造函数/析构函数 -> public子程序 -> protected子程序 -> private子程序和成员</li>
<li>文件布局<ul>
<li>一个文件一个类</li>
<li>文件命名和类有关</li>
<li>在文件中清晰分隔各子程序</li>
</ul>
</li>
</ul>
</li>
</ul>
<h3 id="自说明代码"><a href="#自说明代码" class="headerlink" title="自说明代码"></a>自说明代码</h3><p>本节专注于文档的特殊补充形式,即“注释”。</p>
<ul>
<li>在代码中起主要作用的并非注释,而是<strong>好的编程风格</strong></li>
<li>注释的哲学<ul>
<li>注释能提供更高层级的抽象</li>
<li>重复注释根本没用</li>
<li>注释写的不合适只会起反作用</li>
</ul>
</li>
<li>注释类别:在代码完工后,只允许出现后三种<ul>
<li>重复代码(Bad case)</li>
<li>解释代码:当代码过于复杂到需要解释时,最好是改进代码,而不是添加注释</li>
<li>代码标记,如<code>TODO</code>,<code>FIXME</code></li>
<li>概述代码</li>
<li>意图说明</li>
<li>传达代码以外的信息,如版权声明、保密要求</li>
</ul>
</li>
<li>高效注释<ul>
<li>用伪代码法减少注释时间</li>
<li>将注释如何到开发风格中</li>
</ul>
</li>
<li>注释技术<ul>
<li>注释单行<ul>
<li>去掉无关注是</li>
<li>减少行尾注释</li>
<li>行尾注释只用于数据声明、维护标记、标记行尾等场景</li>
</ul>
</li>
<li>注释代码段<ul>
<li>应表达<strong>why</strong>而非<strong>how</strong></li>
<li>代码本身应尽力组做好说明</li>
<li>注明非常规用法</li>
<li>错误或语言环境独特点要加注释</li>
</ul>
</li>
<li>注释数据声明<ul>
<li>数值单位</li>
<li>允许范围</li>
<li>输入限制</li>
<li>全局数据</li>
</ul>
</li>
<li>注释控制结构<ul>
<li>循环结束的行尾注释是代码太复杂的征兆</li>
</ul>
</li>
<li>注释子程序<ul>
<li>注释要靠近说明的代码</li>
<li>用简短的话进行说明</li>
<li>注释声明参数</li>
<li>可以使用Javadoc这种工具</li>
<li>说明子程序的全局作用</li>
</ul>
</li>
<li>注释类、文件、程序</li>
</ul>
</li>
</ul>
<h3 id="个人性格"><a href="#个人性格" class="headerlink" title="个人性格"></a>个人性格</h3><p>软件工程是纯粹的脑力劳动。软件工程师研究工具和原材料的本质时,实际上是在研究人的智力、性格这种无形的东西。</p>
<ul>
<li>编程工作本质上是项难以监督的工作,你也需要对自己负责</li>
<li>聪明和谦虚</li>
<li>求知欲<ul>
<li>形成自我意识</li>
<li>实验</li>
<li>学习成功项目</li>
<li>阅读文档</li>
<li>和同行交流</li>
</ul>
</li>
<li>不屈不挠的诚实感</li>
<li>交流和合作:<strong>编程首先是与人交流,然后才是和计算机交流</strong></li>
<li>创造力和纪律</li>
<li>懒惰:避免“实在懒”,追求“开明懒”和“一劳永逸的懒”</li>
<li>可能不那么明显的性格<ul>
<li>坚持:要时不时抬头开清方向</li>
<li>经验:不同于其他行业,<strong>软件开发行业的经验比书本知识价值要小,基础知识变化很快</strong>,不存在越老越吃香的情况。不持续学习跟上潮流,仅靠经验吃饭,会被逐渐淘汰。</li>
</ul>
</li>
<li>习惯<ul>
<li>好习惯很重要</li>
<li>不要用“没有习惯”替代“坏习惯”</li>
</ul>
</li>
</ul>
<h3 id="软件工艺探讨的话题"><a href="#软件工艺探讨的话题" class="headerlink" title="软件工艺探讨的话题"></a>软件工艺探讨的话题</h3><p>《代码大全》全书都着重于软件构建的细节,本章从抽象的关注点出发,看看哪些方面会影响软件的工艺。</p>
<ul>
<li>软件开发的核心是致力于<strong>降低复杂度</strong>,管理复杂度是软件的核心使命,之前各章节提过了很多具体办法。各种形式的抽象都是管理复杂度的强大工具。<ul>
<li>划分子系统</li>
<li>仔细定义类接口</li>
<li>保持接口抽象性</li>
<li>避免全局变量</li>
<li>避免深层次继承</li>
<li>避免深度嵌套和循环</li>
<li>不用<code>goto</code></li>
<li>子程序短小精悍</li>
<li>使用清晰明了的变量名</li>
<li>使用规范和约定减少理解负担</li>
</ul>
</li>
<li>软件开发和其<strong>过程</strong>密不可分,在多程序员参与的项目里,组织性的重要性超过了个人技能<ul>
<li>坏的过程只会损耗脑力,好的过程则可以开发脑力到极限</li>
</ul>
</li>
<li>首先为人写程序,然后才是机器,强调代码可读性,便于与同行沟通</li>
<li>深入一门语言去编程,不浮于表面<ul>
<li>杰出的程序员会考虑他们要干什么,然后才是怎么用手头的工具实现目标</li>
</ul>
</li>
<li>借助<strong>规范</strong>集中注意力</li>
<li>基于问题域编程<ul>
<li>将程序划分为不同层级的抽象<ul>
<li>第0层:操作系统的操作和机器指令</li>
<li>第1层:编程语言结构和工具</li>
<li>第2层:底层实现结构,如算法和数据结构</li>
<li>第3层:低层问题域,这一层已经有问题域相关的操作原语可以使用</li>
<li>第4层:高层问题域,你的非技术用户某种程度也应该可以看懂你的代码</li>
</ul>
</li>
</ul>
</li>
<li>编程是科学和艺术融合的一门工程学科</li>
<li><strong>迭代</strong>在软件开发中是很正常的现象。软件设计是一个逐步精化的过程。</li>
<li>将软件和信仰分离开<ul>
<li>不要盲目跟风</li>
<li>保持折中态度</li>
<li>权衡各种技术,再做决定</li>
<li>基于实验,保持开放心态</li>
</ul>
</li>
</ul>
<p>–END–</p>
2022-08-25T14:37:19.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2/03/03/all-about-code/
关于编码的一切 ——《代码大全》 上
<blockquote>
<p>拿到它的时候,它已印刷了13年之久;能在京东上找到,也是极大的幸运。</p>
</blockquote>
<p>《代码大全》是一部又大又全的工具书,它涵盖了关于编程各个环节的充分经验,可以作为日程编程工作的指导。将其他教我如何编程的书中的内容做了一个打包。数月研读下来,难免有所遗忘。这里将其中的精华尽量记录下来,也作为对全书内容的一个回顾。</p>
<h2 id="打好基础"><a href="#打好基础" class="headerlink" title="打好基础"></a>打好基础</h2><p>第1部分主要围绕构建为读者讲解什么是构建,和关于构建我们需要了解和准备的。也为后面展开具体编程细节和设计艺术打基础。</p>
<h3 id="走进软件构建"><a href="#走进软件构建" class="headerlink" title="走进软件构建"></a>走进软件构建</h3><p>构建是软件开发的核心,构建的质量对软件质量有实质影响。</p>
<h3 id="隐喻理解软件开发"><a href="#隐喻理解软件开发" class="headerlink" title="隐喻理解软件开发"></a>隐喻理解软件开发</h3><p>用隐喻可以帮助理解软件开发的过程。</p>
<ul>
<li>一个好的隐喻应该是简单的,忽略了不必要的细节,对概念进行内化和抽象,让人从更高层面思考问题,从而避免低层次错误</li>
<li>隐喻更像<strong>启示</strong>,而非<em>算法</em></li>
<li>对于编程来说,还是将问题概念化</li>
<li>有一些常见的软件隐喻<ul>
<li>写作/耕作:这些隐喻不太合适</li>
<li>养殖:增量、迭代、自适应、演进的成长概念</li>
<li>建造:规划设计文档,使用现成组件</li>
</ul>
</li>
<li>组合各种隐喻,不要过度引申隐喻,带来误导</li>
</ul>
<h3 id="提前准备"><a href="#提前准备" class="headerlink" title="提前准备"></a>提前准备</h3><p>提前准备,降低风险。</p>
<ul>
<li>前期准备的必要性<ul>
<li>降低风险</li>
<li>通过逻辑、类比、数据说服项目经理<ul>
<li>开始大项目前需要制定计划</li>
<li>程序员是食物链的最后一环,架构师吃掉需求,设计师吃掉架构,程序员消化设计</li>
<li>发现错误的时间要尽可能接近引入错误的时间,可以尽量降低修复时间</li>
</ul>
</li>
</ul>
</li>
<li>判别你所在的软件领域<ul>
<li>在软件开发中,适用迭代式开发法比适用序列式开发法的情况多得多</li>
</ul>
</li>
<li>先清楚定义问题</li>
<li>再正确认清需求<ul>
<li>正式详尽地描述需求,是项目成功的关键<ul>
<li>面向目标、契约式编程</li>
</ul>
</li>
<li>稳定需求是可望而不可即的<ul>
<li><strong>开发过程会帮助客户更好地理解自己的需求,这也是需求变更的主要来源</strong></li>
</ul>
</li>
<li>应对需求变更<ul>
<li>核对当前需求的质量(<em>需要有一个需求质量的核对表</em>),及时回退到需求设计环节</li>
<li>确保每个人都知道变更的代价</li>
<li>建立变更的控制流程</li>
<li>要放弃么?</li>
<li>考虑项目的商业价值</li>
</ul>
</li>
</ul>
</li>
<li>考虑架构设计<ul>
<li>架构指整个系统的设计约束,不会细节到子系统或类的设计约束</li>
<li>架构的组成部分<ul>
<li>程序组织</li>
<li>主要的类和类的继承体系</li>
<li>数据结构设计</li>
<li>业务规则描述</li>
<li>UI设计</li>
<li>资源管理:数据库连接、线程、句柄</li>
<li>安全</li>
<li>性能</li>
<li>可扩展性</li>
<li>国际化</li>
<li>错误处理:纠正还是检测、主动还是被动</li>
<li>输入输出</li>
<li>容错性</li>
<li>过度工程:明确设立期望目标</li>
<li>“买”还是“造”:如果架构选择自己做,那么一定要证明自己定制的组件在某方面胜过现有的</li>
<li>变更策略:如何应对变更</li>
</ul>
</li>
<li>架构的总体质量<ul>
<li>和所解决的问题和谐一致,看起来自然</li>
<li>描述所有主要的决策动机</li>
<li>优秀的架构很大程度和机器与编程语言无关</li>
</ul>
</li>
</ul>
</li>
<li>投入的时间一般在20%-30%</li>
</ul>
<h3 id="关键的构建决策"><a href="#关键的构建决策" class="headerlink" title="关键的构建决策"></a>关键的构建决策</h3><p>选择语言、技术、构建实践。</p>
<ul>
<li>高级语言表达力更强<ul>
<li><strong>你思考的能力取决于你是否知道可以表达该思想的词汇</strong></li>
</ul>
</li>
<li>提前讲好使用的<strong>编程约定</strong>,去统一编程语言的细节</li>
<li>找准在技术浪潮中的位置<ul>
<li>如果在浪潮后期,就可以持续使用稳定的功能;在浪潮前期,则需要花时间找到文档中没有说明的编程语言特性</li>
<li>“深入一种语言去编程”,<strong>程序员现决定想表达的思想是什么,再决定如何使用特定语言的工具去表达这些思想</strong></li>
</ul>
</li>
<li>选择构建实践</li>
</ul>
<h2 id="创建高质量代码"><a href="#创建高质量代码" class="headerlink" title="创建高质量代码"></a>创建高质量代码</h2><p>这一部分主要讲解类和子程序的设计和编码。</p>
<h3 id="如何做设计"><a href="#如何做设计" class="headerlink" title="如何做设计"></a>如何做设计</h3><p>一些启发式准则和idea</p>
<ul>
<li>设计的挑战<ul>
<li>有的问题需要“解决”一边,才能明确定义它,然后再次解决</li>
<li>设计成功应该是组织良好且清爽的,不过设计过程却并非如此</li>
<li>设计需要取舍,受到限制</li>
<li>设计需要启发式思维,但也是不断评估、讨论、调试实验中诞生的</li>
</ul>
</li>
<li>设计的关键概念<ul>
<li>管理复杂度<ul>
<li>软件开发的本质复杂性来自复杂无序的现实世界,精确完整地识别依赖关系和意外情况,设计完全正确而不是部分正确的方案</li>
<li>软件需要管理复杂度,在组织程序的时候便于在一个时刻专注于一个特定的部分,另外不遗漏暂时忽视的部分</li>
<li>应对复杂度:减少本质复杂度到最小、避免偶然复杂度的无谓增长</li>
</ul>
</li>
<li>理想的设计特征<ul>
<li>最小复杂度</li>
<li>易于维护</li>
<li>松耦合</li>
<li>可扩展、可重用</li>
<li>高扇入(类被其他类大量使用)、低扇出(类少量使用其他类)</li>
<li>可移植性</li>
<li>精简性</li>
<li>标准化</li>
</ul>
</li>
<li>设计的层次<ul>
<li>软件系统 > 子系统或包 > 类 > 子程序 > 子程序内</li>
<li>常用子系统:业务规则、用户界面、数据库访问、OS抽象层</li>
</ul>
</li>
</ul>
</li>
<li>设计构造块:启发式方法<ul>
<li>寻找现实对象:想想系统要模仿什么<ul>
<li>辨识对象和其属性</li>
<li>确定可以对对象做的操作</li>
<li>确定对象能对其他对象进行的操作</li>
<li>确定对象的可见范围</li>
<li>定义对象接口</li>
</ul>
</li>
<li>形成一致的<strong>抽象</strong>:让你关注某概念的时候忽略不必要的细节</li>
<li><strong>封装</strong>实现细节:封装帮你掩盖不需要你看到的复杂度</li>
<li><strong>继承</strong>能简化设计就继承</li>
<li>隐藏秘密信息<ul>
<li>保证接口最小且完备</li>
<li>隐藏复杂度和变化源</li>
</ul>
</li>
<li>找出容易改变的区域<ul>
<li>业务规则、硬件依赖、输入输出、非标准的预演特性、状态变量、糟糕或复杂的设计</li>
<li>将容易变化的部分隔离开,让变化的影响范围和变化的可能性成反比</li>
</ul>
</li>
<li>保持松散耦合<ul>
<li>耦合种类:简单数据参数、简单对象、对象参数、语义耦合(过多假设)</li>
</ul>
</li>
<li>了解常用的设计模式<ul>
<li>设计模式提供了现成的抽象来减少复杂度</li>
<li>设计模式将抽象SOP化</li>
<li>设计模式可以起到启发性作用</li>
<li>设计模式将设计对话提高到更高层次来简化交流</li>
</ul>
</li>
<li>其他启发式方法<ul>
<li>高内聚</li>
<li>契约式设计</li>
<li>TDD</li>
<li><strong>创建中央控制点,集中管控</strong></li>
<li>拿不准时,使用蛮力突破</li>
<li>画一个图</li>
<li>设计模块化</li>
</ul>
</li>
<li>使用启发式方法的原则<ul>
<li>先理解问题</li>
<li>找出现有数据和未知量之间的联系</li>
<li>寻找之前的类似问题,或者解决一些相关问题</li>
<li>执行计划</li>
<li>回顾解</li>
</ul>
</li>
</ul>
</li>
<li>设计实践<ul>
<li>迭代:第二个尝试往往会好于第一个</li>
<li>分而治之,增量式改进</li>
<li>自上而下设计和自下而上设计</li>
<li>建立试验性原型:原型要足够简单可抛弃,又足以验证效果</li>
<li>记录你的设计成果:wiki、邮件、UML图</li>
</ul>
</li>
</ul>
<h3 id="设计类"><a href="#设计类" class="headerlink" title="设计类"></a>设计类</h3><ul>
<li><strong>类是一组数据和子程序的聚合,有内聚的明确定义的职责</strong></li>
<li>抽象数据类型(ADT)<ul>
<li>ADT可以让你像现实世界一样操作实体,而不必在底层实现上摆弄实体</li>
<li>ADT的好处<ul>
<li>隐藏实现细节</li>
<li>改动不需要影响整个程序</li>
<li>接口语义更强</li>
<li>更容易提高性能</li>
</ul>
</li>
<li>在非面向对象环境,也可以使用ADT</li>
</ul>
</li>
<li>良好的类接口<ul>
<li>好的抽象<ul>
<li>类接口应该有一致的抽象层次</li>
<li>要理解类的抽象是什么</li>
<li>考虑提供成对的服务,如打开/关闭、添加/删除</li>
<li>尽可能让接口可编程,而不仅是表达语义</li>
<li>谨防在修改时破坏接口抽象</li>
<li>同时考虑抽象性和内聚性</li>
</ul>
</li>
<li>好的封装<ul>
<li>封装比抽象更强,它直接阻止你看到细节</li>
<li>尽可能限制类和成员的可访问性</li>
<li>不要公开暴露成员数据</li>
<li>不要将实现细节暴露在接口上</li>
<li>不要对类的使用者做任何假设</li>
<li>让阅读代码比编写更方便,代码的阅读次数比编写多得多</li>
<li>不要<strong>透过</strong>接口来编程,仅仅看类的接口文档无法得知如何使用一个类的话,正确的做法不是拉出类的源代码,查看内部实现,而是联系类作者。对于类作者来讲,正确的做法不是面对面告诉答案,而是去修改类的接口文档</li>
</ul>
</li>
</ul>
</li>
<li>设计和实现<ul>
<li>通过<strong>包含</strong>来实现“有一个”的关系<ul>
<li>警惕超过<strong>7</strong>个成员的类</li>
</ul>
</li>
<li>通过<strong>继承</strong>实现“是一个”的关系<ul>
<li>用public继承</li>
<li>要么使用继承并详细说明,要么就不要使用它</li>
<li>遵循Liskov替换原则,即对基类的子程序,在它的所有派生类上含义都应该是相同的,在调用时只用看基类无需考虑是哪一个派生类</li>
<li>只继承需要继承的部分</li>
<li>只有一个实例的类值得怀疑</li>
<li>只有一个派生类的类也值得怀疑</li>
<li>派生中覆盖了某个子程序,但是其中没做任何操作,也值得怀疑<ul>
<li>很可能修改了基类接口的语义,慢慢地从基类接口很难理解派生类上的行为</li>
</ul>
</li>
<li>避免过深地继承:降低复杂度</li>
<li>尽量使用<strong>多态</strong>,避免类型检查</li>
<li>适度使用继承<ul>
<li>多个类共享数据而非行为 => 创建类包含的公用对象</li>
<li>多个类共享行为而非数据 => 都从基类派生,在基类中定义公用的子程序</li>
<li>多个类既公用数据也公用行为 => 都从基类派生,在基类中定义公用的子程序和数据</li>
<li>通过基类控制接口 => 继承</li>
<li>自己控制接口 => 包含</li>
</ul>
</li>
</ul>
</li>
<li>成员函数和数据成员<ul>
<li>减少子程序</li>
<li>进制不必要的成员和运算符</li>
<li>减少对其他类子程序的间接调用</li>
</ul>
</li>
<li>构造函数<ul>
<li>尽可能早构造函数中初始化所有数据成员</li>
<li><strong>用私有构造函数来实现单例数据</strong></li>
<li>优先使用深拷贝,除非需要,才使用浅拷贝</li>
</ul>
</li>
</ul>
</li>
<li>创建类的原因<ul>
<li>为现实/抽象世界的对象建模</li>
<li>降低/隔离复杂度</li>
<li>隐藏实现细节</li>
<li>限制变动的影响范围</li>
<li>建立中心控制点</li>
<li>将相关操作包装在一起</li>
<li>避免的类:万能类、无关紧要类、动词命名类</li>
</ul>
</li>
<li>超越类:包</li>
</ul>
<h3 id="设计子程序"><a href="#设计子程序" class="headerlink" title="设计子程序"></a>设计子程序</h3><ul>
<li>子程序是为了实现特定目的编写的方法或过程</li>
<li>编写子程序的正当理由<ul>
<li>降低复杂度</li>
<li>引入中间、易懂的抽象</li>
<li>避免代码重复</li>
<li>支持派生类覆盖</li>
<li>隐藏指针操作</li>
<li>改善性能</li>
<li>增加可读性</li>
</ul>
</li>
<li>子程序上的设计<ul>
<li><strong>一个子程序只做一件事</strong></li>
<li><strong>考虑靠近纯函数或纯副作用函数</strong></li>
<li>内聚性<ul>
<li>功能上的、顺序上的、通信上的</li>
<li>避免临时的内聚性(只是需要同时执行才放在一起操作的子程序),如贫血的<code>startup()</code>方法</li>
<li>避免逻辑上的、巧合的内聚性</li>
</ul>
</li>
</ul>
</li>
<li>起个好名字<ul>
<li>描述所做的事情,而非做事情的过程</li>
<li>避免使用模糊的动词</li>
<li>不要仅用数字区分子程序名</li>
<li>函数名不要过长</li>
<li>考虑描述返回值</li>
<li>使用预期强烈的动词 + 宾语</li>
<li>使用对仗词,如add/remove</li>
<li><strong>为常用操作统一命名</strong></li>
</ul>
</li>
<li>子程序长度:最好少于100行,可以接受100 - 200行</li>
<li>子程序入参<ul>
<li>按输入、修改、输出顺序排列参数</li>
<li>如果子程序使用了相似的参数,考虑让他们的排列顺序一致</li>
<li>删掉没有使用到的参数</li>
<li>不要给入参重新赋值</li>
<li>限制入参数(有的说3个,有的说7个)</li>
<li>考虑给参数名增加前缀、后缀</li>
<li><strong>入参和子程序需要在一个抽象层级下</strong></li>
<li>使用具名参数</li>
</ul>
</li>
<li>宏子程序和内联子程序<ul>
<li>将宏表达式整个包含在括号内</li>
<li>一般来讲,是不会用宏代替子程序的</li>
<li>节制使用inline子程序,在确认有性能改进后再使用inline子程序</li>
</ul>
</li>
</ul>
<h3 id="防御式编程"><a href="#防御式编程" class="headerlink" title="防御式编程"></a>防御式编程</h3><p>防御式编程让错误更容易发现和修改,并减小破坏。</p>
<ul>
<li>断言<ul>
<li>主要用于开发和维护的阶段</li>
<li>用错误处理代码处理预期中的状况,用断言处理绝不该出现的状况</li>
<li>避免把需要执行的代码放在断言中</li>
<li>对于高健壮性代码,应该先断言再处理错误</li>
</ul>
</li>
<li>错误处理技术<ul>
<li>返回中立值,如空串、0</li>
<li>换用下一个正确数据,如获取温度</li>
<li>返回上一个正确数据,如屏幕重绘</li>
<li>使用最接近的合法值</li>
<li>打印警告信息到日志文件中</li>
<li>返回错误码</li>
<li>显示出错信息</li>
<li>关闭程序</li>
<li>平衡正确性和健壮性</li>
</ul>
</li>
<li>异常<ul>
<li>通知程序其他部分,发生了不可忽略的错误</li>
<li>只在真正例外的情况下才抛出异常</li>
<li>避免再构造函数或析构函数中抛出异常</li>
<li>在恰当抽象层次抛出异常</li>
<li>在异常信息中加上导致异常的所有信息</li>
<li>避免空的<code>catch</code>语句</li>
<li>异常标准化 & 异常报告机制</li>
</ul>
</li>
<li>辅助调试的代码<ul>
<li>进攻式编程:让问题更早暴露</li>
<li>方便地移除调试代码</li>
</ul>
</li>
<li>保留防御式代码的程度<ul>
<li>保留检查重要错误的代码</li>
<li>去掉检查细微错误的代码</li>
<li>保留让程序稳妥崩溃的代码</li>
<li>记录错误信息</li>
</ul>
</li>
</ul>
<h3 id="伪代码编写"><a href="#伪代码编写" class="headerlink" title="伪代码编写"></a>伪代码编写</h3><ul>
<li>创建一个类<ul>
<li>创建类的总体设计</li>
<li>创建类中的子程序</li>
<li>复审并测试</li>
</ul>
</li>
<li>伪代码<ul>
<li>使用类似英语的用法描述准确操作</li>
<li>避免使用特定编程语言的语法元素,防止陷入到代码本身的层级上设计</li>
<li>在略高于代码的层次上进行设计</li>
</ul>
</li>
<li>通过伪代码创建子程序<ul>
<li>检查先决条件</li>
<li>定义子程序要解决的问题</li>
<li>决定如何测试</li>
<li>在第三方库中搜寻可用功能</li>
<li>考虑错误处理</li>
<li>编写伪代码</li>
<li>将伪代码转为高层次的注释</li>
<li>在注释下填充代码</li>
<li>检查代码是否需要进一步分解</li>
<li>使用lint或编译器检查错误</li>
<li>去掉冗余注释</li>
</ul>
</li>
</ul>
<h2 id="变量"><a href="#变量" class="headerlink" title="变量"></a>变量</h2><p>这一部分深入到代码细节,围绕如何正确使用变量展开。</p>
<h3 id="一般事项"><a href="#一般事项" class="headerlink" title="一般事项"></a>一般事项</h3><ul>
<li>初始化的一些建议<ul>
<li>声明的时候初始化</li>
<li>靠近变量使用的时候初始化</li>
<li>考虑对常量使用<code>final</code>或<code>const</code></li>
<li>注意累加器和计数器的重置</li>
<li>用可执行代码初始化</li>
<li>检查合法性</li>
</ul>
</li>
<li>作用域<ul>
<li>将变量引用点集中起来可以提高可读性,这样可以减少大脑缓存</li>
<li>减少变量的“存活时间”(从第一条引用语句到最后一条)</li>
<li>减少作用域的一些原则<ul>
<li>循环开始时初始化循环变量</li>
<li>变量使用前再赋值</li>
<li>对于变量先采用最严格的可见性,再逐渐放宽</li>
</ul>
</li>
</ul>
</li>
<li>持续性<ul>
<li>子程序内/手动回收前/程序运行时/持久存储</li>
<li>为变量选择合适的持续性</li>
</ul>
</li>
<li>绑定时间<ul>
<li>编码时/编译时/加载时/实例化时/运行时</li>
<li><strong>越晚绑定越有灵活</strong></li>
<li>选择合适的灵活度</li>
</ul>
</li>
<li>和控制结构匹配的数据结构<ul>
<li>序列型数据 -> 顺序语句</li>
<li>选择型数据 -> <code>if case</code>语句</li>
<li>迭代型数据 -> 循环语句</li>
</ul>
</li>
<li>变量单一用途<ul>
<li>只用作一件事</li>
<li>使用所有已声明变量</li>
</ul>
</li>
</ul>
<h3 id="取名"><a href="#取名" class="headerlink" title="取名"></a>取名</h3><p>取名是个学问。</p>
<ul>
<li>几个原则<ul>
<li><strong>信达雅</strong></li>
<li><strong>以问题为导向</strong>,面向目的而不是手段</li>
<li>适当的长度,小于20个字符,大于8个字符</li>
<li>作用域越小,变量名越短;使用较少的变量或全局变量适用较长的名字</li>
<li>使用限定词(如min、avg、max)和对仗词</li>
</ul>
</li>
<li>特定类型的变量名<ul>
<li>循环下标:<code>i</code>,<code>j</code>,<code>k</code>,在嵌套循环时建议使用表意的变量名</li>
<li>状态变量:取个比<code>xxxflag</code>更好的名字</li>
<li>临时变量:避免用临时名字</li>
<li>布尔变量:名字要蕴含真假的意义<ul>
<li><code>done</code>/<code>error</code>/<code>found</code>/<code>success</code></li>
<li><strong>不建议使用<code>is</code>前缀</strong></li>
<li>使用表示<strong>肯定</strong>的名字,理解成本低</li>
</ul>
</li>
<li>枚举变量:缺少组前缀的需要加上前缀</li>
<li>常量:不使用magic number或magic string</li>
</ul>
</li>
<li>组内需要确定一个命名规范</li>
<li>标准前缀<ul>
<li>用户自定义类型缩写,UDT缩写</li>
<li>正交化、便于检索</li>
</ul>
</li>
<li>如何缩写<ul>
<li>使用标准缩写</li>
<li>去掉非前置元音</li>
<li>去掉虚词,<code>and</code>等</li>
<li>去掉无用后缀</li>
<li>使用每个单词的第一或前几个字母</li>
<li>不提倡语音缩写</li>
<li>缩写要能读出来</li>
<li>避免容易看错或读错的字符组合</li>
</ul>
</li>
<li>应该避免的名字<ul>
<li>令人误解</li>
<li>具有不同含义但有相似名字</li>
<li>发音相近</li>
<li>出现数字,这是不好的征兆</li>
<li>拼写错误</li>
<li>仅靠大小写区分</li>
<li>使用易混淆的字符,如<code>0</code>和<code>o</code>,<code>1</code>和<code>l</code></li>
</ul>
</li>
<li>代码阅读次数要远远多于编写次数</li>
</ul>
<h3 id="基本数据类型"><a href="#基本数据类型" class="headerlink" title="基本数据类型"></a>基本数据类型</h3><ul>
<li>数值<ul>
<li>避免magic number</li>
<li>避免除0</li>
<li>避免混合类型比较哦</li>
</ul>
</li>
<li>整数<ul>
<li>检查整数除法</li>
<li>检查整数溢出</li>
</ul>
</li>
<li>浮点数<ul>
<li>避免数据级相差巨大的数之间的加减</li>
<li>避免相等比较</li>
<li>避免舍入误差</li>
</ul>
</li>
<li>字符串<ul>
<li>避免magic string</li>
<li>考虑国际化</li>
<li>unicode支持</li>
<li>C语言的字符串<ul>
<li>注意字符串指针和字符数组的差异</li>
<li>注意字符串长度声明为CONSTANT + 1</li>
<li>用<code>null</code>初始化避免无结束符</li>
<li>建议使用字符数组</li>
</ul>
</li>
</ul>
</li>
<li>布尔变量<ul>
<li>使用布尔中间变量简化复杂判断</li>
</ul>
</li>
<li>枚举类型<ul>
<li>带来类型提示和提升可读性</li>
<li>简化修改</li>
<li>作为布尔变量的可扩展性方案</li>
<li>枚举类型的第一个元素留作非法制</li>
</ul>
</li>
<li>具名常量:“参数化”程序<ul>
<li>统一使用</li>
</ul>
</li>
<li>数组<ul>
<li>确认数组下标</li>
<li>顺序访问元素,不建议随机访问</li>
<li>数组边界点</li>
</ul>
</li>
<li>自定义类型:<code>typedef</code>作为类的轻量级方案</li>
</ul>
<h3 id="不常见的数据类型"><a href="#不常见的数据类型" class="headerlink" title="不常见的数据类型"></a>不常见的数据类型</h3><ul>
<li>结构体:数据组合,没有行为的类<ul>
<li><strong>用前一问:可以用类么</strong></li>
<li>简化数据块操作</li>
<li>简化参数列表</li>
</ul>
</li>
<li>指针:灵活但容易出错<ul>
<li><strong>用前一问:有访问器子程序或防御式编程么</strong></li>
<li>标识内存中<strong>某个位置</strong>有<strong>某种内容</strong></li>
<li>一般技巧<ul>
<li>同时声明和定义</li>
<li>使用前检查</li>
<li>使用前判断内存是否损毁</li>
<li>在提高代码清晰度上,不要节约使用指针</li>
<li>简化指针表达式</li>
<li>正确删除链表中的指针</li>
<li>删除或释放前设为空值</li>
<li>删除前检查是否非法</li>
<li>统一跟踪分配情况</li>
<li>统一在子程序里,集中实现上述策略</li>
</ul>
</li>
<li>C++指针<ul>
<li>理解指针和引用</li>
<li><strong>指针用于“按引用传递”,const引用用于“按值传递”</strong></li>
<li>使用<code>shared_ptr</code></li>
</ul>
</li>
<li>C指针<ul>
<li>使用显式类型</li>
<li>避免强制类型转换</li>
<li>遵循参数传递的<code>*</code>规则</li>
<li>内存分配时使用<code>sizeof()</code>确定变量大小</li>
</ul>
</li>
</ul>
</li>
<li>全局数据:风险较大<ul>
<li><strong>用前一问:有更好的方法么</strong></li>
<li>常见问题<ul>
<li>多线程重入问题</li>
<li>阻碍代码重用</li>
<li>破坏模块化和智力上的可管理性</li>
</ul>
</li>
<li>使用理由<ul>
<li>简化极常用的数据使用</li>
<li>消除流浪数据(调用链中间的子程序不使用数据)</li>
</ul>
</li>
<li>用访问器子程序取代全局数据<ul>
<li>在访问前锁定控制</li>
<li>在访问器子程序里构建一个抽象层</li>
<li>对数据的所有访问限制在一个抽象层</li>
</ul>
</li>
</ul>
</li>
</ul>
<h2 id="语句"><a href="#语句" class="headerlink" title="语句"></a>语句</h2><p>在了解了数据视角的变量元素后,这一部分围绕语句组织展开。</p>
<h3 id="直线型代码"><a href="#直线型代码" class="headerlink" title="直线型代码"></a>直线型代码</h3><ul>
<li>直线型代码即按先后顺序放置语句和语句块</li>
<li>必须明确先后顺序的语句<ul>
<li><strong>想办法明确展示语句的依赖关系</strong><ul>
<li>组织代码</li>
<li>使用子程序名/子程序参数凸显依赖</li>
<li>使用注释</li>
<li>通过断言或错误处理来检查</li>
</ul>
</li>
</ul>
</li>
<li>顺序无关的语句<ul>
<li>使代码易于从上向下阅读,避免跳来跳去</li>
<li>将相关语句组织在一起</li>
</ul>
</li>
</ul>
<h3 id="条件语句"><a href="#条件语句" class="headerlink" title="条件语句"></a>条件语句</h3><ul>
<li><code>if</code>语句<ul>
<li><code>if-then</code>语句<ul>
<li>先写正常代码,再写不常见情况</li>
<li>不要在<code>if</code>后跟随空子句</li>
<li>看看是不是不需要<code>else</code>子句</li>
</ul>
</li>
<li><code>if-then-else</code>语句<ul>
<li>利用布尔函数简化复杂的检测</li>
<li>把常见情况放在最前面</li>
<li>检查是否考虑了所有情况</li>
</ul>
</li>
</ul>
</li>
<li><code>case</code>语句<ul>
<li>选择最有效的排列顺序,如执行频率</li>
<li>简化每种case下的操作</li>
<li><strong>最好能搭配枚举类型一起使用</strong></li>
<li>使用<code>default</code>子句检查默认情况或错误</li>
<li>注意有些语言的<code>case</code>会有fallthrough,需要加<code>break</code></li>
</ul>
</li>
<li>循环语句<ul>
<li>分为计数循环、连续求值循环、无限循环、迭代器循环。分别适用<code>for</code>、<code>while</code>、<code>foreach</code>语句</li>
<li>循环控制<ul>
<li>应该把循环体看作黑盒子,外围程序只知道它的控制条件</li>
<li>合理判断使用<code>for</code>和<code>while</code>的地方</li>
<li>尽量避免空循环</li>
<li>循环内务(包括索引增加)要么放在循环开始,要么放在循环最后</li>
<li>让循环终止条件看起来明显</li>
<li>不要为了终止循环改动<code>for</code>循环的下标</li>
<li>小心散布了很多<code>break</code>的循环,小心谨慎使用<code>break</code>和<code>continue</code></li>
<li>检查循环端点是否会有off-by-one的问题</li>
<li>在嵌套循环中使用有意义的变量名增强可读性</li>
<li>循环要尽可能短,便于一目了然</li>
<li>把嵌套限制在3层以内</li>
</ul>
</li>
</ul>
</li>
</ul>
<h3 id="不常见的控制结构"><a href="#不常见的控制结构" class="headerlink" title="不常见的控制结构"></a>不常见的控制结构</h3><ul>
<li>多处返回:指程序中途的return或exit<ul>
<li>只在能增强可读性时,使用中途的<code>return</code></li>
<li>用防卫子句提前退出,简化复杂的错误处理</li>
<li>减少程序中的<code>return</code>数目</li>
</ul>
</li>
<li>递归:将复杂问题分而治之<ul>
<li>确认终止条件</li>
<li>使用安全计数器防止出现无穷递归</li>
<li>把递归限制在一个子程序里,避免循环调用</li>
<li>留意栈空间</li>
<li>可以用循环结构等价式的先考虑循环结构,如阶乘和斐波那契数列</li>
</ul>
</li>
<li><code>goto</code><ul>
<li>反对随意使用<code>goto</code></li>
<li><code>goto</code>灵活度太高,不容易用好,在可以使用其他控制结构时,不使用<code>goto</code></li>
<li>在错误处理中,可以用状态变量、<code>try finally</code>语句实现跳出正常流</li>
<li>如果在那1%的情况下需要使用<code>goto</code>,注意以下几点<ul>
<li>尽量一个子程序只使用一个<code>goto</code></li>
<li>尽量向前跳转而非向后</li>
<li>确保所有的goto标号都被执行到</li>
<li><strong>确认<code>goto</code>不会产生执行不到的代码</strong></li>
</ul>
</li>
</ul>
</li>
</ul>
<h3 id="表驱动法"><a href="#表驱动法" class="headerlink" title="表驱动法"></a>表驱动法</h3><p>表驱动法是<strong>空间换时间</strong>的一种编程模式,使用数据结构模拟逻辑结构,将大部分复杂度放到容易被理解的数据结构中,从而提升代码可读性。下面是一个代码范例。</p>
<figure class="highlight java"><table><tr><td class="gutter"><pre><span class="line">1</span><br><span class="line">2</span><br><span class="line">3</span><br><span class="line">4</span><br><span class="line">5</span><br><span class="line">6</span><br><span class="line">7</span><br><span class="line">8</span><br><span class="line">9</span><br><span class="line">10</span><br><span class="line">11</span><br><span class="line">12</span><br><span class="line">13</span><br></pre></td><td class="code"><pre><span class="line"><span class="keyword">if</span> (((<span class="string">'a'</span> <= inputChar) && (inputChar <= <span class="string">'z'</span>)) ||</span><br><span class="line"> ((<span class="string">'A'</span> <= inputChar) && (inputChar <= <span class="string">'Z'</span>))) {</span><br><span class="line"> charType = CharacterType.Letter;</span><br><span class="line">}</span><br><span class="line"><span class="keyword">else</span> <span class="keyword">if</span> ((inputChar == <span class="string">' '</span>) || (inputChar == <span class="string">','</span>) ||</span><br><span class="line"> (inputChar = <span class="string">'.'</span>) || (inputChar == <span class="string">'!'</span>) || (inputChar == <span class="string">'('</span>) ||</span><br><span class="line"> (inputChar = <span class="string">')'</span>) || (inputChar == <span class="string">':'</span>) || (inputChar == <span class="string">';'</span>) ||</span><br><span class="line"> (inputChar = <span class="string">'?'</span>) || (inputChar == <span class="string">'-'</span>)) {</span><br><span class="line"> charType = CharacterType.Punctuation;</span><br><span class="line">}</span><br><span class="line"><span class="keyword">else</span> <span class="keyword">if</span> ((<span class="string">'0'</span> <= inputChar) && (inputChar <= <span class="string">'9'</span>)) {</span><br><span class="line"> charType = CharacterType.Digit;</span><br><span class="line">}</span><br></pre></td></tr></table></figure>
<p>使用一个查询表建立每个字符和它的字符类型的关联后,代码可以简化为</p>
<figure class="highlight java"><table><tr><td class="gutter"><pre><span class="line">1</span><br></pre></td><td class="code"><pre><span class="line">charType = charTypeTable[inputChar];</span><br></pre></td></tr></table></figure>
<ul>
<li>查表方法<ul>
<li>直接访问:如查询每月天数,或不同年龄对应的保险费率<ul>
<li>有的时候键值要预先处理后才能直接使用,如可能很多年龄对应相似的费率,这时最好先将年龄<strong>换算</strong>到一个更好的key上</li>
<li>进一步,我们可以把键值转换提取为独立的子程序</li>
</ul>
</li>
<li>索引访问表:和直接访问的区别在于,对于不易<strong>换算</strong>到键值的情况,提供一个额外的索引表,先<strong>映射</strong>到索引表再查到数据</li>
<li>阶梯访问表:主要针对表中的记录是对<strong>数据范围</strong>而非<strong>数据点</strong>生效的情况,使用端点作为key<ul>
<li>留心端点带来的off-by-one情况</li>
<li>可以使用二分查找代替顺序查找</li>
<li>也可以使用索引访问技术</li>
</ul>
</li>
</ul>
</li>
</ul>
<h3 id="一般性问题"><a href="#一般性问题" class="headerlink" title="一般性问题"></a>一般性问题</h3><h4 id="布尔表达式"><a href="#布尔表达式" class="headerlink" title="布尔表达式"></a>布尔表达式</h4><ul>
<li>使用<code>true</code>或<code>false</code>作判断</li>
<li>简化复杂的表达式<ul>
<li>使用中间变量或布尔函数</li>
<li>使用决策表替代复杂的判断逻辑</li>
</ul>
</li>
<li>编写<strong>肯定</strong>的布尔表达式,会让布尔表达式更易理解</li>
<li>用括号分割较长的布尔表达式</li>
<li>注意短路求值或惰性求值的情况</li>
<li><strong>按照数轴的顺序编写数值表达式</strong>,类似<code>MIN_VALUE <= i and i <= MAX_VALUE</code>,可读性好很多</li>
<li>在C语言中最好把常量放在左边</li>
<li>注意区分Java中<code>a==b</code>和<code>a.equals(b)</code></li>
</ul>
<h4 id="空语句"><a href="#空语句" class="headerlink" title="空语句"></a>空语句</h4><ul>
<li>小心使用</li>
<li>使用<code>doNothing()</code>函数或<code>noop()</code>函数</li>
<li>考虑能否换用非空的循环体</li>
</ul>
<h4 id="优化深层嵌套"><a href="#优化深层嵌套" class="headerlink" title="优化深层嵌套"></a>优化深层嵌套</h4><ul>
<li>优化重复的<code>if</code>检查</li>
<li>使用<code>break</code>简化嵌套<code>if</code>,如防卫子句</li>
<li>转换成一组<code>if-then-else</code>结构</li>
<li>转换成<code>case</code>语句</li>
<li>将深度嵌套的语句抽离成子程序</li>
<li>借助多态</li>
<li>借助异常来跳出正常流</li>
</ul>
<h4 id="结构化编程"><a href="#结构化编程" class="headerlink" title="结构化编程"></a>结构化编程</h4><p>结构化编程的思路是仅使用<strong>顺序</strong>、<strong>选择</strong>、<strong>迭代</strong>的思路描述程序流,避免使用<code>break</code>,<code>continue</code>,<code>return</code>,<code>try-catch</code>来打断。</p>
<h4 id="降低复杂度"><a href="#降低复杂度" class="headerlink" title="降低复杂度"></a>降低复杂度</h4><ul>
<li><strong>程序复杂度的一个衡量标准是,为了理解程序,必须在同一时间记忆的智力实体数目</strong>,即理解程序花费的精力</li>
<li>控制流的复杂度和不可靠的代码以及频繁出现的错误息息相关</li>
<li>可以通过计算子程序的“决策点”粗估子程序的复杂度<ul>
<li>从1开始,遇到<code>if</code>,<code>while</code>,<code>repeat</code>,<code>for</code>,<code>and</code>,<code>or</code>加一,为每一种<code>case</code>加一</li>
</ul>
</li>
</ul>
2022-03-03T15:09:50.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1/12/22/2021-to-2022/
2021回顾暨2022展望
<blockquote>
<p>2018-2019: <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19/01/03/2018-to-2019/">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19/01/03/2018-to-2019/</a><br>2019-2020: <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0/01/04/2019-to-2020/">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0/01/04/2019-to-2020/</a><br>2020-2021: <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1/01/05/2020-to-2021/">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1/01/05/2020-to-2021/</a></p>
</blockquote>
<p>从19年初写下第一篇总结到现在,已过去近3年,每年写总结时,都会发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惊喜总在发生,也总能体验这辈子从未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就像在超市购物时推着一辆磕磕巴巴的小车一样,正反馈的前进路线需要不断地人为纠正。最终走出一条弯弯曲曲却通向想去方向的路线。</p>
<p>世事难料,2021年尤其是个例外。我目送了朋友的离开,见证了忠贞的新人携手相拥,告别了早该舍弃的人,与老朋友重逢,来到陌生却熟悉的新城市,拥抱了所爱也爱我的人,认识又立马和新朋友告别,开启看起来模糊却又无比清晰的未来道路。生活逐渐健康,生活更加明亮,生活逐渐充满期望。不过总有些不变的,譬如固定的长途骑行,以及在间歇性踌躇满志和间歇性混吃等死中间徘徊。</p>
<h2 id="2021回顾"><a href="#2021回顾" class="headerlink" title="2021回顾"></a>2021回顾</h2><p>比照去年目标,在内在上,看完了4本技术书籍中的2本,以及剩余10本小说中的8本:</p>
<ul>
<li><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1/01/29/zen-of-unix/">Unix编程艺术集萃</a></li>
<li><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1/03/22/clean-architecture/">《架构整洁之道》—— 软件设计的思考</a></li>
</ul>
<p>剩余的2本,devops读至一半,深感信息量之少,收获甚少,弃之。《代码大全》则由于过厚暂时搁置。不过,在某leader的启发下,对管理学产生了兴趣。从推荐的《领导梯队》和《赢》入手,接触到德鲁克的一些观念:</p>
<ul>
<li><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1/11/24/leadership-pipeline/">《领导梯队》—— 领导力模型构建</a></li>
<li><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1/12/07/winning-note/">公司管理和自我修养 —— 《赢》读书笔记</a></li>
<li><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1/12/16/effective-executive/">卓有成效的管理者 —— 德鲁克笔记系列之一</a></li>
</ul>
<p>经过这几本的洗礼,感受到管理学绝不仅仅是日常的事务性管理动作。而有一整套价值观和方法论,如依人办事等。看完之后大开眼界,颇有些屠龙之术的意思。这也许只是我屁股不在目标人群中吧。于是剩余的两本德鲁克及时叫停,回到追求实用的现实世界。在技术以外了解一些其他领域的知识,启示挺大。</p>
<p>个人形象上,除了改成推平的毛寸<del>(以及发胖)</del>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变化。发胖这点,也不能完全赖我,和对象也有一定关系。早睡早起这点倒是因为和对象同住坚持得很好,这大概是今年最大的进步了。锻炼频率从来了上海之后有所下降,等到对象回到附近之后预期会好很多。整体看,发胖这点还是要重视的。</p>
<p>社交上,来到上海后,除了老朋友外,倒是拾起了一些很久未联系的“新朋友”。情感上,很庆幸地,经过身边亲朋好友的轮番劝导和自己的冷静思考,让我及时从糟糕的关系中摆脱出来。谢天谢地,又让我遇到现在的她。说来奇妙又激动。2021年似乎在5月份和6月底开启了两次新篇章。之后整个下半年局面大为不同。经过艰难又忐忑的4个月异地,辛苦却又自然地合体。一切仿佛都是最佳的选择。</p>
<p>生活上,业余时间基本都是和对象一同。不过俩人的兴趣爱好相仿,骑车和看电影都能一起,因此这两点并没放下。在今年5月份开启新篇章后,斥巨资换了现在的新公路车,大大提升了骑行体验,不得不说真能买到快乐。之前的公路车刚好可以给对象骑。尽管11月才结束异地,已经一同骑了快10次了。魔都的骑行路况尽管比不上帝都,气温相对帝都还是要温柔一些。照例,今年完成了<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1/10/20/taihu-lark-riding/">环太湖之旅</a>,一路上经过苏州、无锡、宜兴、湖州、南浔,也算是满足了圣僧一路江南城市的愿望。清理完已有的洋酒库存后,小酌频率的确下降很多了,可惜对象酒量很差,平日只能看我表演。旅行上,在偶发疫情的情况下,和对象国庆去<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1/10/22/tour-to-jinan-and-qingdao/">济南青岛</a>转了一圈,十月底被痛仰两放鸽子后,得到了宝贵的杭州一日游。搬到和对象同居之后,俩人分工,一人负责干净一人负责整洁,整个房间倒是窗明几净、井然有序。平日周末一同下厨或探店或社交,不亦乐乎。livehouse倒是计划了好几次,可惜疫情人算不如天算,至今未能看到。</p>
<p>事业上,借助大方向的发展势头,年初得到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提升机会。赶在行业腰斩个人选择导致的发展减缓前,获得此等良机,可以说很幸运了。而后随着来到魔都,第一次感受landing流程和新leader磨合,另外团队也有所扩张,十分难得。可惜由于公司政策调整,结合个人意愿选择,放弃了这个良机。去向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极大提升通勤体验的同时,牺牲了先发优势。正如那位leader所说,“既然是去一项成熟的业务,最好提前降低下预期”,因此也做好了发挥空间有限,要重新建立信任的准备。有挑战才有意思嘛。也希望在来年能有所成果。结合管理学阅读还有某leader的1on1,在职业规划和发展路线上有了一些粗浅的想法。在和对象的交流下,了解到内卷业务的可怕,还有外企的香甜,不由得内心也心向往之。作为一项国际化业务,这里倒是也可以当做未来的跳板吧。何时才能成长到在外企大厂带人做事的程度呢?</p>
<p>至于落脚城市,就这里吧,也挺好。下一阶段,就是房子、车子、票子的事情了。有了可以一同踏踏实实的人,也放心去想踏踏实实的事儿了。</p>
<h2 id="2021总结"><a href="#2021总结" class="headerlink" title="2021总结"></a>2021总结</h2><ul>
<li>仰望星空的同时,脚踏实地也很重要</li>
<li>保持身体健康</li>
<li>减肥要提上日程</li>
<li>生活中总会发生不公平的事情,不过整体来看,它还是公平的</li>
<li>少吃一口饿不死,多做一点累不死</li>
<li>迈出第一步,事情就会慢慢发生,就像在山顶推一个石头</li>
<li>事业上,成果导向,用人所长,因人成功</li>
<li>工作中有些事情,功夫在诗外,人际关系也很重要</li>
<li>要开始考虑一些更长远更现实的事情,比如买房、养老、医保,做一个合格的父亲</li>
</ul>
<h2 id="2022展望"><a href="#2022展望" class="headerlink" title="2022展望"></a>2022展望</h2><p>好了,写计划和期望的时候总是心情舒畅。下面列出一些期望,</p>
<ul>
<li>内在<ul>
<li>完成代码大全和至少一本专业书籍的阅读</li>
<li>完成剩下所有小说阅读</li>
<li>探索一个新的领域,形成积累</li>
</ul>
</li>
<li>外在<ul>
<li><strong>控制体重回到80kg</strong></li>
<li>坚持早睡早起早饭</li>
<li>坚持一项骑行以外的运动,如游泳</li>
<li>升级对象骑行体验</li>
</ul>
</li>
<li>生活<ul>
<li>至少1次和对象的旅行</li>
<li>至少1次户外长途骑行</li>
<li>学习3种硬菜</li>
<li>至少1次livehouse</li>
<li>控制饮酒频率</li>
<li>享受探店</li>
<li>更好地融入魔都<ul>
<li>社保、户口</li>
</ul>
</li>
</ul>
</li>
<li>社交<ul>
<li>和对象相互认识老朋友</li>
<li>回一次家 & 去一次沈阳</li>
</ul>
</li>
<li>事业<ul>
<li>做出一项成果</li>
<li>能在所在业务下带小团队</li>
</ul>
</li>
</ul>
<p>凡是经历没经历过的事情,都是好事。预知后事如何,明年拭目以待。</p>
<p><em>Bye~</em></p>
2021-12-22T14:59:05.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1/12/20/deep-link-note/
deeplink技术分析
<p><a href="https://en.wikipedia.org/wiki/Deep_linking">deep link</a>是指可以从任何渠道,包括短信、应用内、网页中直接跳转到应用app内的特定页面的技术。它一定程度上打破了移动端app间“孤岛”的局面,实现了快捷的跳转。根据是否安装app,主要有下面两种行为:</p>
<ul>
<li>已安装,唤起app并跳转到特定页面</li>
<li>未安装,跳转到App Store或下载页面引导用户下载安装,在下载后的第一次打开自动跳转到特定深度页面,这种情况也叫<strong>deferred deep link</strong></li>
</ul>
<p><img src="https://support.staffbase.com/hc/article_attachments/115003896431/deeplink_deeplink-browser-app.png" alt="deep-link-info"></p>
<h2 id="场景"><a href="#场景" class="headerlink" title="场景"></a>场景</h2><p>deep link可以应用在很多常见的场景下,如</p>
<ul>
<li>社交分享</li>
<li>广告引流</li>
<li>web和app互通</li>
<li>裂变活动</li>
<li>短信、邮件营销</li>
</ul>
<p>在web和app互通场景下,可以很方便地实现从外部回流页回到app内特定位置,如:</p>
<ul>
<li>电商类app:分享H5跳转到特定商品页</li>
<li>游戏类app:分享H5跳转到特定房间或任务</li>
<li>直播类app:分享H5跳转到特定直播间</li>
</ul>
<p>deep link缩短了操作路径,减少了用户操作成本,从而降低用户流失率,帮助app拉新和留存。</p>
<h2 id="实现方式"><a href="#实现方式" class="headerlink" title="实现方式"></a>实现方式</h2><p>常见的实现方式有下面几种</p>
<ul>
<li>URL scheme,iOS和Android下的通用方式,打开前会询问是否打开某app</li>
<li><a href="https://developer.chrome.com/docs/multidevice/android/intents/">Chrome Intent</a>,Chrome 25+无法通过URL scheme 唤起 App,必须使用Intent</li>
<li>Universal Link,适用于iOS 9及更高版本,点击http/https即跳转,操作丝滑</li>
<li>App Links,适用于Android 6及更高版本,点击http/https即跳转,操作丝滑</li>
</ul>
<p>除了上面几种,还有<a href="https://developer.apple.com/documentation/webkit/promoting_apps_with_smart_app_banners">Smart App Banners</a>、剪贴板等方案</p>
<h3 id="URL-scheme"><a href="#URL-scheme" class="headerlink" title="URL scheme"></a>URL scheme</h3><p>格式形如<code>[scheme:][//authority][path][?query][#fragment]</code>,一般使用在iOS 9和Android 6之前。方法通用,但有以下问题:</p>
<ul>
<li>本身没有规范,难以获知要跳转的path或query</li>
<li>功能不全,app越复杂,scheme就越复杂</li>
<li>会被拦截,包括浏览器或应用的webview,如微信</li>
<li>打开app失败后,iOS会有错误弹窗,体验不好<ul>
<li>提示网页无效</li>
</ul>
</li>
<li>URL scheme可能重复</li>
</ul>
<p>常见Scheme URL</p>
<table>
<thead>
<tr>
<th>微信</th>
<th>电商</th>
<th>浏览器</th>
<th>系统</th>
<th>其他</th>
</tr>
</thead>
<tbody><tr>
<td>weixin://dl/scan 扫一扫<br />weixin://dl/moments 朋友圈<br /> weixin://dl/settings 设置</td>
<td>淘宝:taobao://<br />支付宝:alipay://<br />美团:imeituan://</td>
<td>Chrome:googlechrome://<br />UC 浏览器:ucbrowser://</td>
<td>邮箱:mailto://<br />短信:message://<br />App Store:itms-appss:// macappstores://</td>
<td>飞书:lark://<br />微博:sinaweibo://</td>
</tr>
</tbody></table>
<h3 id="Chrome-Intent"><a href="#Chrome-Intent" class="headerlink" title="Chrome Intent"></a>Chrome Intent</h3><p>Chrome 25+无法通过iframe的src启动Android app。改为构造形如下面的intent锚点。</p>
<figure class="highlight plaintext"><table><tr><td class="gutter"><pre><span class="line">1</span><br><span class="line">2</span><br><span class="line">3</span><br><span class="line">4</span><br><span class="line">5</span><br><span class="line">6</span><br><span class="line">7</span><br><span class="line">8</span><br><span class="line">9</span><br></pre></td><td class="code"><pre><span class="line">intent: </span><br><span class="line"> HOST/URI-path // Optional host </span><br><span class="line"> #Intent; </span><br><span class="line"> package=\[string\]; </span><br><span class="line"> action=\[string\]; </span><br><span class="line"> category=\[string\]; </span><br><span class="line"> component=\[string\]; </span><br><span class="line"> scheme=\[string\]; </span><br><span class="line"> end;</span><br></pre></td></tr></table></figure>
<p>在<code>end</code>前添加<code>S.browser_fallback_url=[encoded_full_url]</code>可以指定唤起失败的地址。一个构造好的intent形如:</p>
<figure class="highlight plaintext"><table><tr><td class="gutter"><pre><span class="line">1</span><br></pre></td><td class="code"><pre><span class="line">intent://path#Intent;scheme=xxx;package=com. xxx;S.browser_fallback_url=https://xxx;end</span><br></pre></td></tr></table></figure>
<h3 id="Universal-Link"><a href="#Universal-Link" class="headerlink" title="Universal Link"></a>Universal Link</h3><blockquote>
<p><a href="https://developer.apple.com/ios/universal-links/">官方介绍</a></p>
</blockquote>
<p>Universal Link,即通用链接,是iOS 9推出的通过HTTPS链接来启动app的特性。既可以打开app,在没有安装时,则打开特定网页。对比URL Scheme优势在于:</p>
<ul>
<li>无缝切换,不弹窗确认</li>
<li>兼容性好,未安装时直接打开网页</li>
<li>使用通用的HTTP协议,不用担心scheme重复</li>
<li>通过网站的配置文件和app关联,保证安全</li>
</ul>
<p>在网站下根目录或<code>.well-known</code>路径下需要有<code>apple-app-association</code>(无后缀名)JSON文件。例如,知乎的配置文件为<a href="https://oia.zhihu.com/apple-app-site-association%E3%80%82%E5%9C%A8%E9%85%8D%E7%BD%AE%E6%97%B6%EF%BC%8C">https://oia.zhihu.com/apple-app-site-association。在配置时,</a></p>
<ul>
<li>需要保证有一个HTTPS的域名,最好和web网页域名区分开,保证web网页的正常访问</li>
<li>在开发者中心 ,Identifiers下 AppIDs 找到自己的App ID,编辑打开Associated Domains服务</li>
<li>打开工程配置中的 Associated Domains ,在其中的 Domains 中填入你想支持的域名,必须以<code>applinks:</code>为前缀</li>
<li>配置<code>apple-app-site-association</code>文件,不带任何后缀,上传该文件到服务器的根目录或者<code>.well-known</code>目录下</li>
</ul>
<p><img src="https://docs-assets.developer.apple.com/published/4cbbb0bb235bdd82277b0f8d294afab8/13300/supporting-associated-domains-1@2x.png"></p>
<p>在网站下配置好Universal Link后,用户点击网站链接后,即会直接跳转到App,而不需要经过浏览器。当然,微信等app还是会拦截Universal Link的行为,需要在微信注册自己的应用id和Universal Link。</p>
<h3 id="App-Links"><a href="#App-Links" class="headerlink" title="App Links"></a>App Links</h3><blockquote>
<p><a href="https://developer.android.google.cn/studio/write/app-link-indexing">官方介绍</a></p>
</blockquote>
<p>App Links,类似Universal Link,是Android 6(Android M)及以上操作系统中适用的HTTPS路径链接。可以直接将用户带入到Android app内的特定页面中,实现上,网站配置文件名为<code>assetlink</code>,只能放在<code>.well-known</code>目录下。如<a href="https://vt.tiktok.com/.well-known/assetlinks.json%E3%80%82%E4%B8%8D%E8%BF%87%EF%BC%8C%E5%9B%BD%E4%BA%A7%E7%9A%84%E5%AE%89%E5%8D%93%E7%89%88%E6%9C%AC%E4%BB%A5%E5%8F%8A%E5%BE%AE%E4%BF%A1%E7%AD%89app%E4%BE%9D%E6%97%A7%E4%BC%9A%E6%8B%A6%E6%88%AA%E3%80%82">https://vt.tiktok.com/.well-known/assetlinks.json。不过,国产的安卓版本以及微信等app依旧会拦截。</a></p>
<h3 id="其他"><a href="#其他" class="headerlink" title="其他"></a>其他</h3><ul>
<li>Android webview本身支持唤醒第三方app,但如果设置了自定义WebViewClient则需要自己处理,具体是指在<code>shouldOverrideUrlLoading</code>方法中决定如何处理</li>
<li>Smart App Banners,在网页里增加一个<code><meta></code>标签,可以在打开页面时,检测手机是否安装某个app,并且在页面顶部显示一个Banner显示App的基本信息,安装时显示打开,未安装时显示安装</li>
</ul>
<h2 id="相关产品或开源库"><a href="#相关产品或开源库" class="headerlink" title="相关产品或开源库"></a>相关产品或开源库</h2><p>结合点击行为、重定向行为、来源去向分析、落地页等,还可以做很多事情,市面上也有下面一些产品:</p>
<ul>
<li><a href="https://www.mob.com/mobService/moblink">MobLink</a></li>
<li><a href="https://www.linkedme.cc/link-page.html">LinkedMe</a></li>
<li><a href="https://www.openinstall.io/deeplinking.html">openinstall</a></li>
</ul>
<p>另外,也有一些开源库实现web跳转app</p>
<ul>
<li><a href="https://github.com/suanmei/callapp-lib">https://github.com/suanmei/callapp-lib</a></li>
<li><a href="https://github.com/jawidx/web-launch-app">https://github.com/jawidx/web-launch-app</a></li>
<li><a href="https://github.com/luojinghui/web-open-app">https://github.com/luojinghui/web-open-app</a></li>
</ul>
<p><em>–END–</em></p>
2021-12-20T14:48:09.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1/12/16/effective-executive/
卓有成效的管理者 —— 德鲁克笔记系列之一
<p>与其说德鲁克是管理学鼻祖,他更像在研究社会、组织、企业存在的合理性与最佳实践。德鲁克认为人性是不完美的,那人设计出来的社会也不可能完美。他抵制极权专制,这里的极权不同集权,所追求的是全面彻底地操纵和控制人类的每一个成员。德鲁克视管理学为一种“博雅艺术”(liberal art)。它既不像人文文化,也不像科学文化。它关心人的价值成长和社会组织的影响,但又关心管理工作的应用的成果。这使得管理学不像世俗观点中的那样,<strong>是一个人或一个机构的成功学</strong>。它只在让每个人在社会和社群中更健康,自由地选择并履行承担的责任,从而是人类社会和社区更健康,人们受到更少的伤害和痛苦。</p>
<p>而这本书即从管理者的成效出发,探讨一个管理者如何能<strong>管理好自己</strong>。毕竟让一个自身成效不高的管理者管好他下面的下属,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卓有成效的管理者也逐渐成为社会中的关键资源。</p>
<h2 id="卓有成效可以学会"><a href="#卓有成效可以学会" class="headerlink" title="卓有成效可以学会"></a>卓有成效可以学会</h2><p>卓有成效<strong>重要且可以学会</strong>。</p>
<ul>
<li>首先端正思路,管理者为什么<strong>必须有效</strong><ul>
<li><strong>有效即“做对的事情”</strong>,而不是纯执行的“把事情做对”</li>
<li><strong>当下知识工作者</strong>逐步增多,他们产出的更多是抽象的知识、创意或信息,无法用传统衡量体力活动的方式衡量,因此需要自己管理自己,自觉做出贡献,追求工作效益</li>
</ul>
</li>
<li>谁是管理者<ul>
<li>如果在组织内,一个知识工作者,能够凭借职位或知识,对组织负有贡献的责任,因而能对组织的经营能力或成果有实质性影响。那他就是一位管理者。</li>
<li>衡量知识工作,主要应看结果而不是工作繁杂程度</li>
<li>一般的经理人员工作性质和董事长、政府机构的行政领导是相同的,那就是计划、组织、整合、激励和考核</li>
</ul>
</li>
<li>管理者的不利现状<ul>
<li>组织<strong>内</strong>的管理者会面临下面一些压力<ul>
<li>时间往往属于别人,不属于自己,如经常有外部人员拜访</li>
<li>往往被迫忙于“事务性工作”,除非他们敢于采取行动改变周围的一切<ul>
<li>管理者需要一套判断体系,去找到真正重要的事项</li>
</ul>
</li>
<li>管理者的贡献<strong>能被其他人利用时,才算有效</strong><ul>
<li><strong>组织是使个人才干能够增值的工具</strong>,一个人的知识可以被组织吸收,作为其他知识工作者工作的资源</li>
<li>贡献不能被有效利用时,有效性也会打折扣</li>
</ul>
</li>
<li>管理者会受到组织的局限<ul>
<li>受到的信息会被组织过滤</li>
<li><strong>组织需要为外部服务</strong>,因此需要得到外部的信息</li>
<li>组织是社会中的人为产物,和生物体类似的是,成长得越大,消耗的资源和复杂度就越大</li>
</ul>
</li>
</ul>
</li>
<li>对外部信息的收集,人从现象中的抽象能力往往优于机器(类似深度学习)</li>
</ul>
</li>
<li>提高有效性,让工作达到令人满意的程度<ul>
<li>不要期望万能的天才来达到绩效,通才难求,学会善用专精于某一领域的人</li>
<li>通过从各种有效的管理者归纳来看,他们各个方面都不完全一样,<strong>人人都具有做好该做事情的能力</strong>,即有效性</li>
<li>下面一些习惯是成为卓有成效管理者所必须的<ul>
<li><strong>善用时间</strong>,知道时间都去哪儿了</li>
<li>重视对外界的贡献,<strong>目标导向</strong></li>
<li>善于利用长处</li>
<li>集中精力到少数重要领域</li>
<li>敢于、善于做决策</li>
</ul>
</li>
</ul>
</li>
</ul>
<h2 id="掌握自己的时间"><a href="#掌握自己的时间" class="headerlink" title="掌握自己的时间"></a>掌握自己的时间</h2><p>时间是最珍贵的资源,先摸清自己的时间分配,再统一管理和安排。</p>
<ul>
<li>所有资源里,时间不像资金、人力,是<strong>最稀有</strong>,<strong>毫无可替代性</strong>,<strong>所有工作必须消耗</strong>的资源,而人往往不善于使用这种资源</li>
<li>管理者面临的时间压力<ul>
<li>管理者作为知识工作者,他的大多数任务,都需要<strong>相当多的整块时间</strong></li>
<li><strong>管理者要与他人一同工作</strong>,需要各种信息,需要讨论、需要指导他人,需要协调人际和工作关系,这些都是费时的</li>
<li>只有在脑力上多费时,才能在体力上少费时</li>
<li>如果时间短促,一个人就只能考虑他已经熟悉的事,做曾经做过的事,无法创新和变革</li>
</ul>
</li>
<li>你诊断过你的时间么<ul>
<li>第一步是记录时间的耗用情况,一定要<strong>当即</strong>记,事后回忆往往不准确,然后问下面一些问题</li>
<li>“什么事情根本不必做”</li>
<li>“哪些活动可以由别人代为参加”,学会授权</li>
<li>“有浪费别人的时间么”,如过多的会议</li>
</ul>
</li>
<li>消除浪费时间的活动<ul>
<li>找出可以通过制度或远见避免的时间浪费<ul>
<li><strong>一个平静无波的工厂,必然是管理上了轨道,因为所有危机都已预见,并变成了例行工作</strong></li>
</ul>
</li>
<li>人员过多会带来人际关系的时间浪费</li>
<li>组织不健全,表现就是会议太多<ul>
<li>之所以要开会,是因为某种情况的所需的知识不能装在一个大脑里</li>
<li>要开会,也要有计划</li>
</ul>
</li>
<li>信息功能不健全,上下文不透明,或信息表达不当</li>
</ul>
</li>
<li>统一安排可以自己支配的时间<ul>
<li>高级主管可以自由运用的时间,可能只有1/4,组织越大,维系组织运行而不是发挥组织价值的工作越多,从而不由自己掌控的时间越多</li>
<li>可以给自己的时间划分最小单位,如90分钟,聚合碎片时间</li>
<li>对时间的控制和管理不是一劳永逸的,要不断记录时间消耗并分析</li>
</ul>
</li>
</ul>
<h2 id="我能贡献什么"><a href="#我能贡献什么" class="headerlink" title="我能贡献什么"></a>我能贡献什么</h2><p>关注产出,目标导向,可以帮助自己thinking out of the box。</p>
<ul>
<li>重视贡献,注意对成果负责,才能看到整体的绩效<ul>
<li>只有这样,一个人才能考虑自己的技能、专长和整个组织以及组织目标的关系</li>
<li>管理者如果不自问“我可以做出什么贡献”,在工作中就不会有远大的目标,而偏向执行的角色</li>
</ul>
</li>
<li>一般机构对成效的要求往往有下面三个方面<ul>
<li>直接成果</li>
<li>梳理新的价值观或对价值观的重新确认</li>
<li>培养和开发明天所需的人才</li>
</ul>
</li>
<li>职位越高,对外所需的贡献就越大</li>
<li>对于专业人员,必须使自己的“产品”——即他的只是可以为别人所用;同时,肩负贡献的责任,要求他知道应该了解别人的需要、别人的方向,别人的理解,从而使别人能够应用他的成果</li>
<li>有效的人际关系有4项基本要求,而着眼贡献正可以满足<ul>
<li>以目标为导向,可以很方便对齐期望,有助于<strong>互相沟通</strong></li>
<li>强调贡献有助于横向沟通,促成<strong>团队合作</strong></li>
<li><strong>个人发展</strong>,一定程度上也要看是否重视贡献</li>
<li>重视贡献的管理者必然能启发他人寻求自我发展,从而<strong>培养他人</strong></li>
</ul>
</li>
<li>重视贡献,才能使管理者的视线从“内部事务”转向“外部世界”</li>
</ul>
<h2 id="发挥他人长处"><a href="#发挥他人长处" class="headerlink" title="发挥他人长处"></a>发挥他人长处</h2><p>人无完人,有效的管理者可以使人发挥长处,减少短处带来的限制。</p>
<ul>
<li><strong>世界上从来没有发生过下属的才干反而害了主管的事</strong></li>
<li>人的精力有限,卓越通常只能表现在某一或者某几方面<ul>
<li>是用人来做事,不是用人来投自己所好,或投主管所好</li>
<li>有效的管理者从来不问“我和他能合得来吗”,而是问“他能贡献什么”,从来不问“他不能做什么”,而是问“他能做什么”</li>
</ul>
</li>
<li><strong>要坚持因事用人而不是因人设事</strong>,这样才能减少组织变动,同时保证以任务为重心,而不是以人为重心<ul>
<li>只有极少数例外,譬如有特殊才干,从事非一般工作,取得杰出成就的人</li>
</ul>
</li>
<li>能建立一流经营体制的管理者<strong>在公事上</strong>,通常会和周围同事以及下属保持一定距离,避免个人好恶挑选人才</li>
<li>如何做到发挥长处,同时避免因人设事的4个原则<ul>
<li>一个职位,如果先后多人担任都失败了,那肯定是常人无法胜任的职位,需要重新设计<ul>
<li>国际部副总裁的压力,需要由按产品类别调整组织,或是按市场的社会经济背景调整组织来合理规划</li>
<li><strong>只有让“平凡人做出不平凡事”的组织,才是好组织</strong></li>
</ul>
</li>
<li>职位要求要严格,涵盖要广(想象空间大)<ul>
<li>从而保证下限高,人才又有能充分发挥的机会</li>
<li>知识工作者的职位设计,还应该能够让人及早发现自己是否适合该职位</li>
<li>与体力劳动者不同,<strong>知识工作者的贡献产出不仅和本身的知识技能有关,和组织的目标、价值观也有很大关系</strong></li>
</ul>
</li>
<li>用人时,先考虑某人能做什么,而不是职位的要求是什么<ul>
<li>在考评、绩效制度上,更多从“某人能完成什么”的视角看问题<ul>
<li>“哪方面的工作他确实做得很好”</li>
<li>“哪方面的工作还可以做得更好”</li>
<li>“为了充分发挥长处,他还可以再学习什么知识”</li>
<li>“如果我有了子女,愿意让子女在他的指导下工作吗,为什么?”</li>
</ul>
</li>
<li>正直的品格很关键</li>
</ul>
</li>
<li>必须能容忍人的缺点<ul>
<li>结合具体任务来寻找别人的长处</li>
</ul>
</li>
</ul>
</li>
<li>用人所长是有效管理者的必备素质,也是组织能否有效的关键</li>
<li>卓有成效的管理者还会设法发挥<strong>上司的长处</strong><ul>
<li>不能唯命是从,需要协助上司发挥所长,也能给自己更大的空间</li>
</ul>
</li>
<li>也要了解自己的长处,寻找适合发挥自己长处的工作方式,做出自己的绩效</li>
<li><strong>管理者的任务不是去改变人,而是在于运用每个人的才干</strong></li>
</ul>
<h2 id="要事优先"><a href="#要事优先" class="headerlink" title="要事优先"></a>要事优先</h2><p>时间有限,做重要的事;而立足现在看未来才可看到真正重要的事情</p>
<ul>
<li>时间总是不够,只有几种个人、组织的所有才干,才能获得成果</li>
<li>一次只做好一件事,恰恰能加快工作速度<ul>
<li>我们往往会低估完成任务的时间</li>
</ul>
</li>
<li>很多组织都容易错误地看待过去的成功和失败<ul>
<li>当下的很多计划和制度,是基于<strong>过去的经验</strong>确定的,时间久了已不能产生成果</li>
<li>及时重构,去肥增瘦;只有推陈才能出新</li>
</ul>
</li>
<li>对于新工作,应责成确能证明有能力的人来负责</li>
<li>所谓压力,总是偏爱机构内部的事务,偏爱已经发生的事而忽视未来,偏爱危机忽视基于,偏向急功近利而忽视现实世界</li>
<li>真正的难度不在决定做什么,而是<strong>什么可以缓一缓</strong><ul>
<li>被搁置一般等同于被取消,因为外部世界变化极快</li>
<li>下面有一些可以确定事情优先顺序的原则<ul>
<li>将来 > 过去</li>
<li>重视机会,不要只看到困难</li>
<li>选择自己的方向不盲从</li>
<li>目标要高,要有新意,不能只求安全和容易</li>
</ul>
</li>
</ul>
</li>
<li>化机会为成果,肯定比解决旧问题更有生产性。解决旧问题,不过是恢复昨天的平衡而已</li>
</ul>
<h2 id="决策的要素"><a href="#决策的要素" class="headerlink" title="决策的要素"></a>决策的要素</h2><p>管理者要做对组织绩效有效果的决策,决策是观念性、战略性的,不是细节的、解决问题的。</p>
<ul>
<li>一项决策如果不能付诸行动,就只能算作想法</li>
<li>贝尔公司的费尔和通用汽车的斯隆,解决问题,都着眼于最高层次的观念性认识,所做的决策不是为了适应当时的临时需求,而是战略性考虑</li>
<li>决策有下面一些要素<ul>
<li>判别问题性质<ul>
<li>一般遇到的问题可以分为四类<ul>
<li>表面现象之下的真正<strong>经常性问题</strong></li>
<li>特殊情况下偶然发生的实质上<strong>经常性问题</strong></li>
<li>真正偶发的特殊事件(“黑天鹅事件”)</li>
<li>第一次出现的“经常事件”</li>
</ul>
</li>
<li>对于经常性问题要有经常性的解决办法——一种规则、一种政策或一种原则</li>
<li>判断问题性质并没那么简单,可能遇到一些常见错误<ul>
<li>把经常性问题视为一连串的偶发问题(“实用主义”)</li>
<li>将真正的新问题视作旧病复发,从而采取错误的方法</li>
<li>对根本性问题界定似是而非</li>
<li>只看到问题局部,没看到全貌</li>
</ul>
</li>
<li>一个有经验的管理者总会先假定问题只是表面现象,从最高层次的观念方面寻求解决方法。他要找出真正问题,不满足表面现象,从更基本、更理性、更广泛的观念上谋求解决办法</li>
</ul>
</li>
<li>找到解决问题的限制条件或假设前提<ul>
<li>边界条件往往不容易找到,因为每个人的视角不同</li>
<li>错误的边界条件,比没有更误事</li>
<li><strong>边界条件清晰时,有助于决策人在情况变化时,更快用新决策取代旧决策</strong></li>
<li><strong>依赖太多边界条件去决策是危险的</strong></li>
</ul>
</li>
<li>考虑问题的正确方案,<strong>之后再</strong>考虑必要妥协或让步事项<ul>
<li>如果一开始就问“什么是能让人接受的决策”,那永远不会有结果</li>
</ul>
</li>
<li>决策要<strong>兼顾执行措施</strong><ul>
<li>必须能准确无误地回答下列问题<ul>
<li>谁应该了解这项决策(object)</li>
<li>应该采取什么行动(what)</li>
<li>谁采取行动(subject)</li>
<li>行动如何进行(how)</li>
</ul>
</li>
</ul>
</li>
<li>重视反馈,验证决策的有效性<ul>
<li>决策是会过期的,需要建立反馈机制更新决策</li>
</ul>
</li>
</ul>
</li>
</ul>
<h2 id="有效的决策"><a href="#有效的决策" class="headerlink" title="有效的决策"></a>有效的决策</h2><p>一项决策若要保证有效,需要考虑各种方案,甚至包括反对意见。另外,电脑不能取代管理者做决策,反而会让更多人参与到决策中。</p>
<ul>
<li>决策不是从搜集事实开始,而是先有自己的看法和立场,再去搜集事实证明<ul>
<li>搜集事实本身就会预设立场,做不到客观</li>
<li><strong>大胆猜测,小心求证</strong>:假设和见解不必辩论,鼓励大家提出,但是必须经过深思,必须经得起验证</li>
</ul>
</li>
<li>如何<strong>衡量</strong>决策,需要的时间和经历也极多<ul>
<li>使用反馈的制度</li>
<li>只有有<strong>多项</strong>方案,从中选择一项,才能称得上判断</li>
<li>管理者一定要<strong>先有若干种不同的衡量方法,再从中选择最合适的一种</strong></li>
</ul>
</li>
<li>好的决策,应该以<strong>互相冲突的意见为基础</strong>,从不同观点和判断中选择<ul>
<li><strong>反对意见</strong>相当重要<ul>
<li><strong>唯有反对意见,才能保护决策者不至沦为组织的俘虏</strong></li>
<li>反对意见不深,也可以作为决策的“另一方案”</li>
<li>反对意见可以激发想象力和创造力</li>
</ul>
</li>
<li>当然世上有蠢材和恶作剧的人,不过有效的管理者会假定,某人意见纵然错了,也是由于此人看到的现实不同,或者关注的问题不一样</li>
</ul>
</li>
<li>是否真的需要一项决策<ul>
<li>满足下面两项原则即可<ul>
<li>利益远大于成本或风险就该做<ul>
<li>不要做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要墨守成规</li>
</ul>
</li>
<li>行动或不行动,切忌只做一半或折中</li>
</ul>
</li>
</ul>
</li>
<li>决策前,想清楚规范、不同方案、得失也衡量了,采取什么行动也想好了。尚未想清楚前,不要冒冒失失地决策,但都想好了,也绝不会优柔寡断</li>
<li>电脑只是工具,人类则不是逻辑的,而是具有感官的;电脑所做的决策是预先安排的,不能随机应变,都是基于<strong>硬性原则</strong></li>
<li>每一位知识工作者有效决策能力的高低,决定了其工作能力的高低</li>
</ul>
<h2 id="总结"><a href="#总结" class="headerlink" title="总结"></a>总结</h2><p>全书内容无非两点:</p>
<ul>
<li>管理者的工作必须卓有成效</li>
<li>卓有成效可以学会</li>
</ul>
<p>做到卓有成效需要从几个方面努力:</p>
<ul>
<li>记录好时间的使用情况,分析时间记录,消除不必要浪费</li>
<li>集中眼光在贡献上,从执行进入到观念,关注个人目标和组织目标的关联</li>
<li>充分发挥人的长度,融合个人能力和组织成果</li>
<li>做重要的事情</li>
<li>有效的决策,合理的行动</li>
</ul>
<p>今天的组织需要的是<strong>平凡人做不平凡的事业</strong>。组织取得好的成效,要靠组织中的人切实进行系统化、专门化的自我训练,成为有效的管理者。在如今,知识工作者为组织服务,除了物质上,在心理需求和个人价值上也需要从工作和职位上获得满足。因此,一定要使组织绩效和个人成就结合起来。管理者在卓有成效上的自我提高就是唯一解法。</p>
2021-12-16T15:06:27.000Z
http://shenlvmeng.github.com/blog/2021/12/07/winning-note/
公司管理和自我修养 —— 《赢》读书笔记
<p>关于管理和商业化这个大话题,《赢》这本书从“术”的角度,结合自身几十年的成功经验,给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书中的视角不像<a href="https://shenlvmeng.github.io/blog/2021/11/24/leadership-pipeline/">《领导梯队》</a>一样,切入到很实际的角度,很具象地描述和推广领导力模型。《赢》的视角要更为大和全面,在管理上更实用。同时,相对德鲁克的管理学著作对于组织、管理的系统探讨,《赢》又更实用和大杂烩一点,不仅介绍了公司的管理技巧,也讲解了公司竞争、个人发展相关的一些商业手段。整体值得一看,可以开拓自己的做事思路,文本精简而平易近人,很易读。</p>
<h2 id="原则篇"><a href="#原则篇" class="headerlink" title="原则篇"></a>原则篇</h2><p>韦尔奇从先从自己的经营方式中,总结出4个基本原则,作为后续实践的基础:</p>
<ul>
<li><strong>使命和价值观</strong><ul>
<li>有效的使命需要有<strong>清晰</strong>的方向,以赢的<strong>商业利益</strong>为导向,又要让人充满<strong>雄心壮志</strong><ul>
<li>例:成为世界上最有竞争力的企业,即各个业务领域都在第一或第二的位置</li>
</ul>
</li>
<li>确定使命始终是企业高管的职责</li>
<li>价值观体现在人的行动,是具体的、本质的、可以描述的<ul>
<li>让员工参与进来</li>
<li><strong>具体的价值观念和行动纲领</strong></li>
<li>反复实践修正</li>
<li>配合奖惩</li>
</ul>
</li>
<li>使命和价值观需要融为一体,出现偏离时,通常是因为商业生活中出现了危机</li>
</ul>
</li>
<li><strong>坦诚</strong><ul>
<li>坦诚可以<strong>减少沟通负担、鼓励信息流动、减少沟通中的信息损耗或走样</strong>;从而吸引更多人参与对话、提高效率、节约成本</li>
<li>坦诚使人紧张,这是人们的世故带来的,</li>
<li>鼓励坦诚是项艰难而费时的工作,<ul>
<li>要普及坦诚,需要不断激励、赞赏、谈论它,还需要自己带头,同时展示给别人看</li>
</ul>
</li>
</ul>
</li>
<li><strong>考评</strong><ul>
<li>考评不过是<strong>资源配置</strong>而已,将资源投放到回报最丰厚的地方,避免不必要的损失</li>
<li>可以将员工分为最好的20%,中间的70%,最差的10%<ul>
<li>最好的20%:大加鼓励,基于物质和精神财富</li>
<li>中间的70%:培训教育、积极反馈,分辨哪些人有提升潜力</li>
<li>最差的10%:“不是人人都能成为优秀的棒球手”</li>
</ul>
</li>
<li><strong>需要坦诚和清晰的流程来保证</strong><ul>
<li>清晰的期望值、目标和时间表</li>
</ul>
</li>
<li>在商业生活中,<strong>积极向上且外向</strong>的人通常能做得更好,得到更多偏爱</li>
</ul>
</li>
<li><strong>发言权和尊严</strong><ul>
<li>人们都希望得到发言权和尊严</li>
<li>“对于讨论会上的75%的建议,需要现场给出‘行’或‘不行’的回答;剩下的25%要在30天内回答”</li>
</ul>
</li>
</ul>
<h2 id="公司管理"><a href="#公司管理" class="headerlink" title="公司管理"></a>公司管理</h2><p>下面6章主要介绍公司管理的有效手段</p>
<h3 id="领导力"><a href="#领导力" class="headerlink" title="领导力"></a>领导力</h3><p>在你成为领导者之后,你的成功和他人的成长有关。有下面一些准则评估一个领导者的领导力:</p>
<ul>
<li>坚持不懈提升自己团队,珍惜每一次oneone的机会<ul>
<li>必须做好评估、提供指导、树立员工自信心</li>
</ul>
</li>
<li>让员工心怀梦想,实践梦想<ul>
<li>保持和公司同步</li>
</ul>
</li>
<li>深入员工中,传递积极活力<ul>
<li>一个团队的风格会受到领导的影响,积极的领导才能带出积极的团队</li>
</ul>
</li>
<li>以坦诚、透明度提升自己的可信赖感<ul>
<li>坦诚、言出必行</li>
<li>context, not control,激发潜能</li>
</ul>
</li>
<li>有勇气作出决定</li>
<li>用好奇心和怀疑精神监督业务,要习惯于提问题,不放过问题<ul>
<li>适当的challenge可以让员工更深入本质</li>
</ul>
</li>
<li>用于承担风险和学习<ul>
<li>对于比自己优秀的下属,要向他们学习</li>
</ul>
</li>
<li>学会庆祝</li>
</ul>
<h3 id="招聘"><a href="#招聘" class="headerlink" title="招聘"></a>招聘</h3><p>招聘的员工可以怎么考察。</p>
<ul>
<li>3项考验<ul>
<li><strong>正直</strong>:说真话、授信、知错能改</li>
<li><strong>智慧</strong>:有求知欲和知识面</li>
<li><strong>成熟</strong>:能够控制情绪,尊重他人情感</li>
</ul>
</li>
<li>4E1P人员招聘方法<ul>
<li><strong>Energy</strong>:积极向上的人热爱生活</li>
<li><strong>Energize</strong>:能激励人,鼓舞自己的团队</li>
<li><strong>Edge</strong>:需要能做出果断的决定</li>
<li><strong>Execute</strong>:有执行力,能落实工作任务</li>
<li><strong>Passion</strong>:有旺盛的生命力和激情</li>
</ul>
</li>
<li>招聘高层人士的额外特征<ul>
<li><strong>真诚</strong>:需要保持本色,没有伪装</li>
<li><strong>对变化来临的敏感性</strong></li>
<li><strong>爱才</strong>:即希望周边人更优秀和聪明</li>
<li><strong>强大的韧性</strong>,不怕失败,能屈能伸</li>
</ul>
</li>
<li>招聘管理职位时,至少需要有前两个E</li>
<li>招聘人才时,要更看重<strong>长远的发展潜力</strong>,努力寻找能和业务一同成长或者能到更高职位的人才<ul>
<li>在招聘员工时,不要提供他们职业生涯的“终极岗位”</li>
</ul>
</li>
<li><strong>询问上一次的离职原因通常可以获取到绝大多数你想了解的信息</strong></li>
</ul>
<h3 id="人员管理"><a href="#人员管理" class="headerlink" title="人员管理"></a>人员管理</h3><p>对于按上章标准招聘来的人才,可以有下面一些管理准则:</p>
<ul>
<li>重视人力资源管理,人力资源管理人员可以帮助经理人培养领导者<ul>
<li>人力资源管理应当与公司其他业务一样重要</li>
<li>出色的人力资源经理,既是牧师又是父母,既能倾听,又能给与关爱和教育</li>
</ul>
</li>
<li>采用一套严格、非官僚的业绩评价体系<ul>
<li>简洁明了的评价</li>
<li>和行为相关联的标准</li>
<li>每年一次到两次</li>
<li>应当包含职业发展的内容</li>
</ul>
</li>
<li>有一个激励机制,包括物质上和精神上的<ul>
<li>和奖赏一样,培训也有同样的激励作用</li>
</ul>
</li>
<li>积极处理和<strong>工会</strong>、<strong>明星员工</strong>、<strong>边缘分子</strong>、<strong>捣乱分子</strong>的关系<ul>
<li><strong>工会</strong>:正直和积极的态度,有原则</li>
<li><strong>明星员工</strong>:提前考虑可替代性</li>
<li><strong>边缘人员</strong>:拉回正轨或者及时辞退</li>
<li><strong>捣乱分子</strong>:限期改正或及时辞退</li>
</ul>
</li>
<li>不要忽视70%的大多数</li>
<li>设计更扁平和更易懂的组织框架</li>
</ul>
<h3 id="解雇"><a href="#解雇" class="headerlink" title="解雇"></a>解雇</h3><p>既然有招聘,当然就有解雇。解雇分三类:</p>
<ul>
<li>违法或者违反道德准则而遭解雇</li>
<li>因为大环境或经济问题的裁员</li>
<li>因为业绩不佳的解雇</li>
</ul>
<p>对于第一种,不需要解释,当机立断即可。对于第二种,需要让员工提前知道公司的经营情况,从而有提前的心理准备。对于第三种,主要在于降低员工的羞耻感,给一个缓冲时间,尽量做到:</p>
<ul>
<li><strong>留下缓冲时间</strong>:给人心理准备</li>
<li><strong>坦诚清晰</strong>:减少误解,直说事实,无需粉饰</li>
<li><strong>及时say goodbye</strong>:拖得太久会影响团队的稳定性</li>
</ul>
<h3 id="改革"><a href="#改革" class="headerlink" title="改革"></a>改革</h3><p>公司要能适应外界变化和自身情况,积极调整自己,这即是改革。</p>
<ul>
<li>如果你认为需要改革,但是却不具备权威,那就提出自己的议案,你的建议如果没得到响应,那么要么接受现状要么离开</li>
<li>设立清晰的目标和指标,不要为了改革而改革<ul>
<li>收集bad case</li>
<li>远离空洞口号,立足实际的行动</li>
</ul>
</li>
<li>招募和提拔支持者<ul>
<li>这类人通常以“卷王”的形式出现</li>
</ul>
</li>
<li>清理反对者,尤其是在他们构成阻碍的时候</li>
<li>抓住良机<ul>
<li>黑天鹅事件无时无刻都在发生</li>
</ul>
</li>
</ul>
<h3 id="危机管理"><a href="#危机管理" class="headerlink" title="危机管理"></a>危机管理</h3><p>解决危机可能是每个管理者不愿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情。下面是这一章中提到的一些tips:</p>
<ul>
<li>假设问题本身比表现出来的<strong>更糟糕</strong><ul>
<li>降低预期,饱和式补救</li>
</ul>
</li>
<li>假设所有人最终都会知道事件真相<ul>
<li>要坦诚错误,但也不要将所有错误都包揽在身上,保证说得都是事实就行</li>
</ul>
</li>
<li>假设你和所在组织会被人用摸黑的态度描述出来<ul>
<li>在别人全面曝光之前,如果不能奋起反抗,为自己辩护,那就只能被别人埋葬了</li>
</ul>
</li>
<li>危机处理中,<strong>总要有人付出代价</strong><ul>
<li>危机后总有变革发生</li>
<li>有人需要对发生的事故承担责任</li>
</ul>
</li>
<li>假设你的组织将从危机中恢复,并变得更强大<ul>
<li>就像免疫系统一样</li>
</ul>
</li>
</ul>
<h2 id="赢得竞争"><a href="#赢得竞争" class="headerlink" title="赢得竞争"></a>赢得竞争</h2><p>不同于上一部分,这一部分在管理以外,介绍赢得商业竞争的各方面</p>
<h3 id="战略"><a href="#战略" class="headerlink" title="战略"></a>战略</h3><p>全篇在阐述战略没有想象中复杂神秘。无非是摸清游戏规则,找到一个努力的方向,果断行动。</p>
<ul>
<li>找一个大方向,找到聪明、实用、可以获得竞争优势的办法<ul>
<li>如果大方向对头,又有一定宽度,则战略不需要经常变化</li>
</ul>
</li>
<li><strong>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strong><ul>
<li>为不同类型的方向安排对应特质的人</li>
</ul>
</li>
<li>不断迭代探索最佳实践<ul>
<li>学习竞争对手或是优秀同行的成功经验</li>
</ul>
</li>
</ul>
<p>找到一个可以获得优势的大方向需要一些讨论和分析,可以从下面几个角度出发:</p>
<ul>
<li>在什么场景下<ul>
<li>行业里有哪些竞争对手</li>
<li>市场份额占有情况如何,我们的企业更擅长什么市场</li>
<li>行业特征怎么样<ul>
<li>平民化?高附加值?</li>
<li>长周期?短周期?</li>
<li>在增长曲线的什么位置?</li>
<li>决定利润率的因素是什么</li>
</ul>
</li>
<li>竞争对手的优劣势在哪里<ul>
<li>产品</li>
<li>研发</li>
<li>销售</li>
<li>组织文化</li>
</ul>
</li>
<li>客户有哪些,购买方式如何</li>
</ul>
</li>
<li>最近的竞争态势<ul>
<li>竞争对手过去一年的改变市场格局的举动</li>
<li>有什么新产品、新技术或是新的销售渠道</li>
<li>是否进入了新的玩家</li>
</ul>
</li>
<li>我们的近况如何<ul>
<li>过去一年,我们企业对市场竞争格局的影响</li>
<li>是否通过收购、引进新产品、挖角、引进新技术得到竞争优势</li>
<li>是否失去某些竞争优势</li>
</ul>
</li>
<li>有哪些潜在风险<ul>
<li>对手有没有可能做出什么事情,将我们封杀出具</li>
<li>对手有没有什么能改变游戏规则的举动</li>
<li>公司会不会被收购</li>
</ul>
</li>
<li>有什么胜招<ul>
<li>我们能做什么——兼并、新产品、全球化</li>
<li>如何保持用户粘性</li>
</ul>
</li>
</ul>
<h3 id="预算"><a href="#预算" class="headerlink" title="预算"></a>预算</h3><ul>
<li>不要把预算会变成辩论会或是形式化的会</li>
<li>使用灵活的指标,不论是规划预算还是评估盈利结果,用更具建设性的方式讨论<ul>
<li>对个人和部门的奖励不是根据实际业绩与预算目标对比决定,而是通过实际业绩和此前的业绩结合竞争环境的对比决定,要考虑到现实的战略机会和困难因素</li>
<li>这种改变的推进可能会遇到持续的阻力</li>
</ul>
</li>
</ul>
<h3 id="有机的成长"><a href="#有机的成长" class="headerlink" title="有机的成长"></a>有机的成长</h3><p>公司内会通过孵化新产品或兼并收购来获得进一步增长。这一章先介绍新产品。对管理者来讲,有下面3个原则:</p>
<ul>
<li>做大笔投入,把最优秀、最进取、最有活力的人放在领导岗位上<ul>
<li>不要把新业务当做边缘部门,安排平凡的人</li>
</ul>
</li>
<li>大肆宣传新项目的潜力和重要性<ul>
<li>新项目报告层次至少应该提升2级,甚至到CEO的地步</li>
</ul>
</li>
<li>给予自由度,允许犯错误,让新项目自己成熟起来<ul>
<li>适当自由度会给人主人翁意识和自豪感</li>
</ul>
</li>
</ul>
<p>对新业务负责人来讲,要有<strong>创业者</strong>的心态</p>
<ul>
<li>要做好资金不足、人手不够优秀的心理准备,竭力去争取!</li>
<li>适当渲染</li>
<li>用自我行动争取公司的自由度</li>
</ul>
<p>新的项目需要高水平的人才、大规模的资源投入、大规模的宣传。</p>
<h3 id="企业并购"><a href="#企业并购" class="headerlink" title="企业并购"></a>企业并购</h3><p>上章是增长的一种方式——新项目,这章介绍了增长的另一种方式——并购。并购有下面一些注意事项:</p>
<ul>
<li><strong>“平等合并”很难发生</strong><ul>
<li>至少工业领域内,除了银行和咨询产业,很难发生</li>
</ul>
</li>
<li>不要过分关注经营策略的匹配而忽略了<strong>企业文化的融合</strong><ul>
<li>不要让被收购方过于影响自己的企业文化</li>
</ul>
</li>
<li>不要在收购中让步太多</li>
<li>整合行动节奏应该在90天内完成,不要拖泥带水<ul>
<li>公布清晰的合并程序</li>
</ul>
</li>
<li>克服“征服者综合征”,收购的目标之一是<strong>寻求更好更多的人才</strong><ul>
<li>合并最大的战略收益之一就是让收购方从丰富的人才库来组建队伍</li>
</ul>
</li>
<li>不要付出太高收购代价</li>
<li>作为被收购方,不能拥抱变化的人就只能离开</li>
</ul>
<h3 id="六西格玛"><a href="#六西格玛" class="headerlink" title="六西格玛"></a>六西格玛</h3><p><a href="https://wiki.mbalib.com/wiki/%E5%85%AD%E8%A5%BF%E6%A0%BC%E7%8E%9B">六西格玛</a>是一种企业质量控制策略。它主要做两件事:</p>
<ul>
<li>建立体系,减衡量质量波动</li>
<li>减少质量波动</li>
</ul>
<h2 id="个人发展"><a href="#个人发展" class="headerlink" title="个人发展"></a>个人发展</h2><p>这一部分从个人角度出发,聊聊发展的思路。</p>
<h3 id="合适的工作"><a href="#合适的工作" class="headerlink" title="合适的工作"></a>合适的工作</h3><p><strong>寻找合适的工作需要时间、尝试和耐心</strong>。下面有一些判断工作或好或坏的信号。</p>
<ul>
<li>人<ul>
<li>好信号:你喜欢那里的人,融入得很好,可以和他们很好地沟通,志趣相投</li>
<li>坏信号:你感觉自己需要戴上面具,不会和他们交朋友</li>
</ul>
</li>
<li>机会<ul>
<li>好信号:你能学到之前没有遇到的知识,获得人生或职业的进步空间</li>
<li>坏信号:你似乎是办公室里最聪明的人,不需要能力提升</li>
</ul>
</li>
<li>未来:从事的每种职业都是一种赌博,它可能会开拓你的发展空间或是缩小你的选择范围<ul>
<li>好信号:工作会给你能力背书;行业发展强劲或是新兴业务</li>
<li>坏信号:该产业或公司已经过了巅峰期,不能给职业发展提供更多帮助</li>
</ul>
</li>
<li>主导权<ul>
<li>好信号:你能自己cover这个工作,同时为自己工作</li>
<li>坏信号:你出于外在原因,或被迫选择这份工作</li>
</ul>
</li>
<li>工作内容<ul>
<li>好信号:内容令人着迷,让你感到有趣,或是热爱</li>
<li>坏信号:只是工作而已,不过是权宜之计</li>
</ul>
</li>
</ul>
<p>同时要对薪水坦诚,尤其是职业生涯的前几年。另外:</p>
<ul>
<li>对于第一份工作的面试,如果没有明显的长处,要保持坦诚和坦白</li>
<li>如果是当前陷入困境,被迫寻找下一份工作,要记住<strong>寻找更好的工作,最快捷的办法是在现在的岗位上干出业绩</strong>,从而不会显得是能力不足从而寻找下家</li>
<li>被辞退后,要能坦诚面对,承认错误,然后主动地走出来</li>
</ul>
<h3 id="晋升"><a href="#晋升" class="headerlink" title="晋升"></a>晋升</h3><p>可以说晋升是绝大多数人职业生涯中努力追求的,当然首先需要有<strong>渴望晋升的欲望</strong>。</p>
<ul>
<li>尽管有些晋升的机会纯粹来自于<strong>运气</strong>,但在职业生涯中,运气起到的作用比你可以控制的因素要小</li>
<li>晋升的基础主要有两点<ul>
<li>要:要交出动人的、<strong>远超预期的业绩</strong>,同时机遇来临时,勇于<strong>扩展工作职责到预期范围外</strong><ul>
<li>eg. 超出预期的行动、新理念、新流程</li>
</ul>
</li>
<li>不要:不要麻烦老板动用<strong>政治资本</strong>帮助你(推一把就水到渠成的地步)<ul>
<li>eg. 不要当刺儿头,不要表露过强的职业欲望,要获得普遍认可</li>
</ul>
</li>
</ul>
</li>
<li>具体下来,用下面几点行动守则<ul>
<li>要处理好<strong>和下属的关系</strong>,像对老板一样认真<ul>
<li>也要和下属保持距离,不要跨越边界</li>
</ul>
</li>
<li>在项目上<strong>早日做出成绩</strong>,受到关注或普遍认可<ul>
<li>勇于承担大家关注的业务</li>
</ul>
</li>
<li>寻找和利用良师益友</li>
<li>保持积极向上,不要自认为清高或华而不实</li>
<li>不要惧怕挫折</li>
</ul>
</li>
</ul>
<h3 id="糟糕的领导"><a href="#糟糕的领导" class="headerlink" title="糟糕的领导"></a>糟糕的领导</h3><ul>
<li>世界上总有乖僻古怪的人,有的或许就是能当上领导</li>
<li>不能表现的像一名受害者</li>
<li>领导一般对他们喜欢、尊重、需要的人表现并不差</li>
<li>当价值观有问题但是绩效出色的人,公司不一定会很快开除</li>
</ul>
<h3 id="工作和生活平衡"><a href="#工作和生活平衡" class="headerlink" title="工作和生活平衡"></a>工作和生活平衡</h3><p>本章有些屁股决定脑袋的成分,很多观点本人并不认同。</p>
<ul>
<li>老板最关心的是竞争力,他只希望你的WLB(work life balance)不要影响工作<ul>
<li>老板的第一优先级是盈利</li>
</ul>
</li>
<li>有出色业绩,才可以有余地追求WLB<ul>
<li>既然参与了工作这个“游戏”,就要服从游戏规则</li>
</ul>
</li>
<li>很多老板认为WLB是应该自己去解决的问题,不应该交给公司<ul>
<li>工作和生活总需要平衡和取舍,自己需要承担后果的</li>
</ul>
</li>
</ul>
<h2 id="其他"><a href="#其他" class="headerlink" title="其他"></a>其他</h2><p>其他的一些零星问题</p>
<ul>
<li>竞争力的三要素<ul>
<li>成本、质量、服务</li>
</ul>
</li>
<li>考虑公司文化多元化</li>
</ul>
<p><em>–END–</em></p>
2021-12-07T14:27:07.000Z